汽车过往,带起一片尘土,远处眺望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土龙正盘旋而至。

一辆普桑、一辆宝马、一辆越野吉普这是整个车队的配置,示意大牛和断鸿不要轻举妄动,张皓默默站在高处,注视着车队接下来的举动。

车队停了,普桑和越野最先开门,下来七名男子,手中砍刀、铁棍甚至手枪应有尽有,装备虽然杂乱但面色却是难得一见的刚毅,这是一种只有见过血,经历了无数险境才能表现出来的阳刚味道,这是一个团伙并且是一个组织精良的团伙。

就在这时宝马的门开了,最先出来的是一名老者,第一眼看上去有五十多,可细细看去却又像四十几岁,变幻不定,身穿一灰色大褂,脑后盘竖起一根长辨,直至腰间;他脸上褶皱虽多,但眼睛却有着远非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清明,笔直的腰杆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颗百年的巨树,外表迟暮内心却如那蜿蜒而长的老根深不可测。

人的模样可以依靠整容、化妆来瞬间改变,但一个人的气质却无法短时间改变,老者眉宇间那股中正庄严的威武,就像是一尊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绝世高手,得天独厚的气质让人心生余悸不敢造次。张皓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涉世未深的青年,身处险境的次数多了,一个人的确会有乎常人的本能。这个老者不简单,眯起眼睛,张皓第一次对于眼前的车队,打起了真正意义上的重视。

浓雾弥漫,透过朦胧望向车内,张皓只能艰难的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出来了,一条腿,一条纤细白皙的腿,很漂亮很精致,像是象牙雕琢而成,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面牵挂着一个暗金色的佛像,泛着宝相与肃穆,轻盈落地。

张皓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可眼前这个美到让他忘记容貌的程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美不是在外表,更多的则是从里到外的蕴含。

一双明眸清清冷冷,不携一丝异常浏览眼前的一切。

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魁梧的大牛,岩石巨人并不能无限存在,就像是一个太阳能只能满足若干小时的热水一般,大牛的岩石巨人同样有所限制,一天只有一小时的变身时间,超出后就会出现脱力、虚弱的负面影响,所以击杀力量丧尸后,大牛在第一时间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可身高三米的变身早已把衣服撑破,平常都是男人还好说,可在这么如天仙一般的人儿注视下,大牛不由变的筹措了起来,紧抓布条遮挡住**部位,土黄色的脸上更是被通红所代替

霸气、羞涩明明是一个人,气质却这般迥异,大个子二米多,脸上却挂满了憨然,或许是他身下无头巨尸让他显得有些诡异。但是——看着傻傻乎乎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自己,终于让她露出一个久违的灿烂笑容,会害羞的熊瞎子?这幅有趣的画面,让她很有成就感。

断鸿依旧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软晶,只是沾满血液的双手,忘情的放在鼻尖轻嗅的画面,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惊悚异常,女人轻轻皱眉从未说过脏话的她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这是个变态。巧合无处不在,在这一点上她与张皓出奇的达成了共识。

古铜色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渗人的色泽;那眼神中包含着惊艳和欣赏,这才是男人见到自己该有的表情,只是那抹诧异的表情还有别的情绪,善于挖掘男人的心思,是每一个女人天生的技能。那是一丝忌惮与谨慎,是对我吗?女人娇艳的嘴唇撩起一抹诱人的弧线。

至于将军和冥鬼,还是带给女人不少的惊讶,但只是短短几秒,她便恢复如初,秋水迷离的眼睛最终定格在力量丧尸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碰见硬茬了,坦克死了而且是一击必杀,那个警服男人手中拿的就是晶核,我们做的准备都白费了。”老者平淡道,再次出乎人的意料,那声音竟尖细异常,就像是铁片划过玻璃的声响,刺耳而诡异。

女人没有任何不适,似乎早已习惯还饶有兴趣的说道:“最起码有两个是进化者,一个肢体型、一个异能型。控制猛兽还是第一次见到。晶核看来是别想了,去问问他们从哪里来。”

老者点点头,移步上前,如果细心看去,每一步的距离竟然都一模一样,炮弹不会落到同一个炮坑这是一个几率问题,那么眼前这种又是怎么回事?!

来到最前,老者刺耳的声音响起:“我们引诱杀害这里大半丧尸,就为了那坦克脑中的晶核,既然现在被各为率先杀了,我们也无话可说。老朽名林霆,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知各为从哪来,这是又往哪去。”

张皓不信鬼神,但是联系到那女人妖惑不似人的脸庞,和林霆这尖细如针的声音,不由第一时间想到了是不是撞了邪

“你是进化者?”张皓还没来的及说话,断鸿倒是先开口说道,看向林霆大有质问之疑。

林霆倒是表现出超越常人的气度,面色平淡,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进化者?”断鸿歹心不死,又转头看向那女人。

女人那白嫩如水的秀脸轻微点晃,算是承认。

“那好,把脑袋给我,我放你的人离开。”断鸿的声音风轻云淡,但词汇却是血腥凶残,脑袋送人那还不是要她的命吗?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们是进化者就厉害!”

“是啊,又不是没有杀过,竟然对小姐这般无理你该死!”

断鸿的话无疑激起了愤怒,守护在女人身边的男人们率先不干,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甚至手枪都对准了断鸿,看似就等他们口中小姐的一句话,便要杀上前去。

林霆也一改先前气度,双眼眯起,左手紧握,右手伸于怀中,脚步前踮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毫无掩饰的从他身体里面宣泄出来。

女人捏起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耳边的秀发,仔细看向这个扬言要自己脑袋的男人,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瞳孔没有感情,似曾相识对了!就像是自己看丧尸一样的眼神,她是猎物?习惯了男人看见自己的惊艳、粗俗甚至是毫无显示的**。但从未见过这种不带有一丝感情,而是**裸的杀意。

就像是天际悬挂的圆月,带着清冷与不可亵渎的气质,女人轻轻呼出一气,冷笑道:“你可以试试。”

她不是花瓶。不要说这个令人生厌的末日,就算是和平年代手中也沾满数十条人命的妖姬;她一直明白一个道理,杀人找人恒杀之。恐惧?不!对于一个敢把诸佛踩在脚下的人物来说,她要怕就是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令大半个南方的地下世界都任她所摆动的暗夜修罗了。

她姓宫名吟倾。

修罗——宫吟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