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终究是抵不过无穷夜幕,夜深了,人睡了。

而就这全城陷于寂静的之时,位于主城附近的一处别墅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别墅传承了中华传统建筑的精髓,保持着传统建筑融古雅、简洁、富丽于一体的独特艺术风格。以大自然为皈依,推崇儒教,兼蓄道、释,含隐蓄秀,奥僻典雅。外显华丽,内部更是奢侈无比。无数玉器古瓷摆放于各个角落,而古董样貌多为佛像,或卧、或躺、或慈、或怒乍眼看去怪异无比,细细品味却有着一股少有的相辅相成的奇妙感觉。

别墅书房内随意落座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领张皓入城的赵长风。华夏是一个古老的国度,这个蕴含了五千年历史的地域对于规矩二字有着近乎疯狂的在乎与遵守。赵长风一个从底层爬起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而走并且深受上位者看重的新星座位却是位于最后一个。足矣说明这其余二人的身份是如何的特殊与高贵。

位于第二人,样貌平平、衣着平平。丢于人海称得上是路人甲中的路人甲。可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正也就是这么一个平淡如风的男子却有着一个与他本人格格不入的称呼—屠夫。

东奎,武术世家

。一手从祖辈到父辈接过武道大家的名讳在原先的世界中有着比样貌明亮千倍万倍的夺目光辉。三十出头,二阶中级,从小耳目濡染侵入与年龄相仿的练武时间当和异能所碰撞,使这个样貌平平的男人一举成为隆昌三大营中主力血战营的一号掌舵者。

三十年的武道,一年的异能。对于双手的掌握东奎早已臻于化境,甚至快过子弹。祖辈传下的崩天掌末日异变的掌心雷,这个妻儿惨死对于异兽与丧尸有着血海深仇的男人,是如何一步步踏着比赵长风更加猛烈脚步最终享有崩雷屠夫名号的历程之路,每一笔都有着浓墨重彩的血腥之气。

座位顶尖,歇歇仰靠着一名唇红齿白,面带病态的柔弱少年。少年看上去最多十七、八,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朝气活力,这名少年却有着一股异于同龄的稳重与沧桑。

顾悠然,真实年龄比看上去何止翻了两倍已有五十五岁高龄的荒诞之人是这座城市内仅次于城主与王小倩的第三号人物。

时光流逝这个拥有着如神话故事中那史诗般能力的男人在整个隆昌内威慑力甚至在某一点超过了城主。

“然老,奎首那二人我已经安排住进了重点的监控区域,通过这几日观察,有些奇怪的地方我需要汇报一下。”三人坐落已经有些时间,身为三人地位最低却掌控着主要话语权的监测营赵长风率先开口。

顾悠然依旧斜靠,东奎更是眼中无神紧盯前方。等了片刻,见二人还是如此动作,赵长风面色如常像是早已习惯这另类的交流方式继续说道:“青年男人足不出户除了吩咐岗位为其多多准备食物与日用之物外并没有什么多余举动,而黑衣蒙面的瘦小男子却总是夜幕出户,而地点多为尸体盘踞乱岗之中,之前监测营的兄弟怕打草惊蛇不敢上前查询,为此我昨天亲自监视,才发现,那人竟在食尸!”

赵长风话音才落,顾悠然这才慢慢的将头摆正停顿了几秒沙哑说道:“邪门歪道。”

然而另一旁东奎却依旧不予反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杀?”

赵长风搓了搓手,阴测测说道:“已属下之见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黑袍之人虽怪诞食尸,但对活人却没有下手,不排除特殊癖好或是异能所需,当然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也有可能他刚到此地畏惧我们势力而为,城主闭关冲击更高之境,丧尸大军更是虎视眈眈而行,这种时候我们首当其冲还是要保存实力,我的建议是加派监控人员,没有威胁则罢,如有特殊情况再请奎首击杀

。”

顾悠然摆了摆手,与样貌相差巨大的沧桑之音再次响起:“就按你的来吧,此时隆昌的确风雨飘零,位于龙江城的探子今日才送回敌报,有一群好手从城而出,目的地真是我们隆昌。龙江的老徐老谋深算,野心巨大这次之行多祸少福,你的应对之策算是上乘,再者说祥世出贤,恶世出孽。现在的世界气运具散,正是邪门歪道昌兴之时,食尸而已,算不得什么顶级之恶,当然,我们也不能不做准备,东奎你最好派几个好手协助长风,对方如有什么举动尽量格杀,以绝后患。”

东奎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答。

赵长风欲言又止,像是想说什么却又难于开口,最后叹了一口气默默无语。

到了顾悠然今日地位,一双早已能够洞察人心的火眼金睛如何看不出赵长风的怪异举动,他微笑一声说道:“长风,想说什么就说。”

赵长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随意之举被然老发现,他顿了顿苦涩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了然老的话有些感慨,这个世界是变了,若在末日之前食尸定不被世人所接受,可现在却.。”

顾长风瞥了眼愁眉苦涩的赵长风,很快收回视线说道:“世事变迁,物是人非。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今时今日的世界肯定会有太多的格格不入。食尸算是你第一次接触吗?你位于监测营,平常所见所听应该比我更多才是。城内天天有人死,却很少有完整的死者被弃之乱岗之中,是野狗?还是人为!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赵长风面如死灰,嘴唇不由的哆嗦停顿了几秒刚想开口,却被东奎抢了话语:“人吃人而已,在黑市已经是合法的交易,我们所存在的意义除了杀丧尸斩异兽,就只剩下保护活人这一个理由了。”

赵长风看似还不死心,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可以管啊!”

东奎抬头仰望这个骨子里还有着分不清是愚昧还是火红血性的男人说道:“不是不管,是管不了。你不管没的是几具尸体,你管了明天乱葬岗的尸体只会更多。”

顾长风靠在椅子上,右手轻抚由红木锻造的把手平淡说道:“长风,你还是不懂。我们管的只是活人,死人.。不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