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也是因为有冯庸这个先知先觉的人,所以才有现在的成就。

不单单法国快炮出现了不少,而且他们的阵地还有一种口径不逊色于法国75快炮的曲射火炮,能够从战壕里发射炮弹,这给桂军的进攻造成了很大伤亡,所以这一仗下来他们也不见得占了多少便宜。

伤亡对于久经沙场的桂系老将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至于受伤,那更是家常便饭,谁的身上没几个要命的伤疤,那就不是从战火里走出来的大老爷们。

但是时间已经磨灭了他们昔日征战沙场的豪情壮志。

不同于广西陆军第一军,是新锐部队组建而成;广西陆军第二军可以说很‘老道’,这不单单是是因为他们是由桂系那些老人掌管的,也是因为平时第二军上下都倚老卖老,每逢打仗都走在后面。

要只是这样,那也无所谓,反正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

但是湖南之战,前期特别顺利,陆裕光的第一军用命把战争优势拼出来了,后面北洋军反攻之时,第一军因为伤亡过大,防守不了那么大的区域,所以东侧阵地就交给第二军了,恰恰北洋军就是从第二军的阵地过来的,第二军甚至没有进行抵抗,就放弃阵地,导致桂军一败涂地。

这般作为怎能让人心服口服,整个桂系,‘新旧’派别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是异常尖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

每每打仗,各部队领取军需物资的时候,第一军都需要带上一个营的人马,作为护卫。要知道,后勤部可是桂系的地盘,哪里需要什么护卫。

其实就是第二军那群老不死的经常假扮劫匪,在运送物资的途中劫掠,第一次,那说是意外,可以;第二次,也是意外,好!行!妈的,第三次还是意外,那他妈不是仙人跳,我都不信。

终于被第一军找出了端倪,为什么一到第一军军需物资被劫的时候,第二军就有人私下进行大笔交易,而不出所料,交易的就是那些物资,连品种都一个不少,这就让人不得不生疑了。

第一军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于是将计就计,你能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每到第二军领军需物资的时候,他们也派人装劫匪,纵兵劫掠。

这种事情,双方心照不宣,哪里敢放到台面上来讲,于是你来我往,形成了一个平衡,陆荣廷知道,但是也没管,属下要是全都好得跟兄弟似的,那恐怕最烦恼的就是他了。

有矛盾才不用担心管理不稳,所以陆荣廷乐见其成。

此番桂林大战,各军提前领取完军需物资,防止搞鬼,但是进攻的时候,第二军先开头,装了个失败的bi,也正是如此,他们就会心生幺儿子。

“大帅!上午战斗,我第二军伤亡过半,人人带伤,士气低迷,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就将全军覆没,所以我请求大帅,批准第二军暂时休整,等调整完之后,雄风再振的第二军一定能一鼓作气拿下桂林。”第二军一名师长说道。

顿时,在场第一军的人,都跟吃了老鼠屎一样,恶心,面色黝黑!心道‘娘的!这种不要脸的话,你都敢说?伤亡过半,你大爷的,就第一轮进攻是你们打得,上去一万人,跑回来三千,敌人俘虏两千,的确是伤亡过半,人人带伤?我了个去,逃跑的时候,比他娘的马跑得还快,这也叫有伤,那恐怕整个第二军是真的有伤,不过是脑袋伤了呦!’

第一军的人都被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他妈请求修整,难道回去脱光衣服,轻装逃跑更6?

人家现在摆明了不要脸,就是要保存实力,看你怎么办?

“嗯哼!”瞧着群情激奋,只是还没爆发出来,陆荣廷又岂会不知情况不妙。

你说!明知道那个老将睁眼说瞎话,但是你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驳回,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弟兄呀!答应吧!那第一军那些年轻人势必会群起而攻之,人家拼死拼活的拿下第一道阵地,都还没抱怨呢!这后面打锣的,突然告诉你,我伤到了,你能答应不啦?换做我,我恐怕都会立马上去,大耳刮子抽他丫的!

“这恐怕有所不妥!”

“嗯!”在场第二军的老将都用那锐利的眼光盯着说话的李汉章。

还是他靠谱呀!关键时刻,军师不出去扛着,谁扛呀!

李汉章似乎没感觉现在是什么状态,自顾自的说道:“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奥,根据我军探子来报,敌人已经召集江西赣州、广东南雄以及盘踞在百色一带的部队,前来聚歼我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天之内,他们就将赶到这里。”

这消息就像一颗大炸弹,在众人心底‘砰’的一下,爆炸了,让他们始料未及。

“当务之急,是尽早拿下桂林,如果等到敌人部署完毕,恐怕我军就要去人家的俘虏营修整了!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都让你说了,那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就算桂系那些老将想继续修整,保存实力,恐怕也说不出来了。

“值此危急之际,我第一军当仁不让,甘愿做全军先锋,发起决死攻击,务必拿下桂林!”陆裕光当场表态。

神补刀呀!还以为他真是翩翩君子,没想到也是心思深沉的小人,桂系那些老将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少帅’,不禁胆寒,在关键时刻,他爆发了,配合李汉章,补了一刀,可以说,这下子,就是老将们想犹豫都不能了,第一军都表态了,你还能怎么样!

林俊廷作为第二军的司令,自是站出来说道:“我第二军愿服从大帅命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人家没说一定会拼尽全力拿下桂林,也没拒绝。意思很明白了,哪里还用说,出于形式,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又放不下自身实力,于是搞了个圆不溜秋的棍子,决定权丢给陆荣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