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她跟齐城很缺钱,但因为这个,瑞瑞又在医院里多呆了几天,可,即使一无所有的时候,齐城也从未想过要亏待她。

那时候,她以为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误会。

却没想到……

可能,这辈子没有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还会经历些什么吧!

“三少奶奶,到了!”佣人的话让季云欢收回思绪,她看着面前关着的病房门,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可能进去之后又会见到齐城。

也许是因为他这些天太过冷漠,她都有点害怕见到他了。

季云欢正准备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阳阳,因为突然见到季云欢,他也有些意外。

太久没有见到儿子,季云欢形容不出来心中的激动。

阳阳走出来又关上了门,望着她。

季云欢好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被周易修关起来时她想的最多的除了齐城就是阳阳,那会儿她就怕突然周易修发疯对她和瑞瑞下手,她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爱的人了。

所以此刻,她内心的激动丝毫不输给见到齐城的时候。

“宝贝……”季云欢蹲了下来,“还认得妈咪么?”

阳阳点了点头。

他望着季云欢,“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语气里面带着微微的不满。

“没有,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你带着妹妹走了,我等了你们很久很久……”阳阳一直不喜欢季云欢,从他有概念起,季云欢就总是会消失不见,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对不起。”季云欢的声音悲伤极了。

阳阳望着她,继续说,“爸爸说你跟着坏男人跑了,不回来了。”

听到这里,季云欢皱起了眉,就算他误会自己跟柏立言背叛了他,这样教孩子未免也太过分了。

季云欢难过的道,“妈咪不会不要你,只是现在跟你爸爸吵架了。”

“那你们会和好么?”

阳阳的问题让季云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这已经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季云欢还没来的及回头,就听见来人问佣人,“谁让她来的?”

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悦。

季云欢回过头,望着齐城,听到佣人回答他,“是夫人的意思,小少爷一直要找妈妈。”

齐城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现在看到季云欢都让他觉得厌恶,“以后,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出现少爷面前,谁的命令也不可以。把少爷送回去!”

齐城的话刚说完,跟在他身后的高助理就走了过来,对阳阳道:“小少爷,我们走吧。”

阳阳看了看季云欢,又看了看齐城,跟着高助理走了,他留下来,似乎也取不了什么作用。

看着齐城做得这么绝情,季云欢忍不住望向他,才发现他正冷漠地看着自己,“我应该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用得着这样吗?他们不止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就凭你已经选择了柏立言,你跟两个孩子就没有关系。”一看到季云欢,齐城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是跟着柏立言走了,不管孩子了么?现在又来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齐城的冷漠让季云欢无计可施。

她不过是想要见孩子,他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季云欢恳求道:“齐城,我们好好谈谈。”

“跟你,我没什么可谈的!”她要说的,无非就是“他误会了”这样的话。

他现在根本不想听她解释。

她说得再多,只会让她更生气。

“你让我见见瑞瑞都不行?他生病了,很需要我。”她过来这里,就是想见瑞瑞一面,没想到瑞瑞没见着,倒是见到了齐城。

他冷漠的样子让她心痛,他就这么因为误会,擅自地定了她的罪。

他还在怪她维护柏立言,可那一天的事情,她压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

她不过是不想给周易修捡便宜的机会罢了。

“他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齐城对身边的女管家道:“请她出去。”

“……”他说完,就进了病房,女管家走上来,望着季云欢,道:“太太,请。”

不管齐城心中在想什么,既然齐城下了命令,她也就只能执行。

从医院被赶出来的季云欢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就这样狠心!

他就这么对她!

什么夫妻情,什么爱她入骨……

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齐城了。

柏立言没有离开,他坐在车内,亲眼看到季云欢被赶出来了,她也没有朝他走来,而是自己往医院外面走。

马路上是红灯,失魂落魄的季云欢想走过去,手腕却突然被抓住,她被迫停了下来,望向抓住自己的柏立言。

柏立言的眼中充满了愤怒,道:“你在寻死?”

季云欢顺着柏立言眼神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一排排的车辆从她眼前飞快驶过,她笑了笑,望着那些车辆,“我没有。”

“跟我回去。”柏立言握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家。”

她扯开他的手,“回家,我还能回哪里去?我哪里都回不去了!”

除了齐城身边,她还能去哪里?

“云欢。”柏立言很是心疼这样的她,“你别这样。”

“我还能怎么样?他有权有势,只手遮天,他不给我见孩子,我能怎么办?明明是我的孩子,我连想见他们一面都那么困难。”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后悔爱过他。如果我没有爱过,如果我跟他没有孩子,如果……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今天不会这样。”

偏偏那时候就信了他的花言巧语,相信那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好。

“对,他过分,他是混蛋,他根本不会站在你的立场为你着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为他难过?”柏立言认真地望着季云欢,“你不是应该更清醒一些吗?”

“清醒?”她悲伤地望着面前的车流,“我也想,可是说着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你做不到,我来帮你。”柏立言道:“以后,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替你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