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涤荡旧迹,仅留下微末的平淡与哀伤,年复一年,春回燕归,年复一年,夏炎绿浓,年复一年,花残叶落,年复一年,冬寒冰结,十载光阴,带着无尽的叹息与守望匆匆而逝。

在中原大地的名都云口,座落着一座寺院,寺院规模宏大,占地千余亩,院内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终年香火缭绕,不时传来阵阵僧侣诵经之音,无数善男信女,留步于此,在那庄严的佛像面前,焚上一柱清香,虔诚祈祷。这座寺院名为青禅寺,乃中原大地一处佛家圣地!

这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湛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就在这日青禅寺迎来了几个特殊的客人,此行人一老四少,由灰袍老人领头,身后跟着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男的潇洒飘逸,女的倾国倾城,五人举手投足间透露着高贵气质,一看便知是出自大方之家。

其中一个俊美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穿一身衣,手握一把折扇,一派风流公子的模样,他折扇轻舞,舞出了扇内一片秀美的水墨风景,引得周围无数少女芳心荡漾。

只见那白衣少年一脸文人的酸像,轻轻吟道:“春日下高山,冲着和尚来,信步云都城,快乐似神仙。

似——神——仙,哈哈哈”

身边四人听着他不伦不类的诗句,一通狂笑,附近少女对此人的崇拜之情也登时烟消云散了。领头的长老干笑两声,道:“秦洛啊秦洛,没想到你师傅那个冰块竟能捂出你这么个热乎徒弟来!”

白衣少年正是秦洛,他淡淡一笑,然后一本正经道:“我要燃烧我的内心的虔诚,在佛门深处,佛祖像前,笑傲花丛,独揽群芳。”“哈哈哈”这次整个大街都沉浸在了一片“笑海”之中,只有路过的几个和尚冷冷的瞪了秦洛几眼,然后愤愤离去。

伴着欢声笑语,一行人来到青禅寺门前,但是说来奇怪,外地人第一次来到青禅寺总要为古寺那宏大的气势所感,忍不住赞叹一番,而这行人像是对此场景司空见惯一般,视若无睹,根本不去正眼观看,径直向寺院内走去。

远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轻轻叹道:“果然是紫阳派啊,好大的气派!”

一行人穿过幽深的走廊,向着寺院深处一个禅房走去,不多时,他们就已停在了禅房门口,灰袍老者给四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安静,然后整了整衣衫,神情恭敬道:“智空师兄,紫阳派莫翔空带门下弟子秦洛,薛峰,刘雨虹,郑梅前来拜访。”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道:“原来是紫阳派的弟子清修来了,小寺蓬荜生辉啊!”

莫翔空呵呵一笑,道:“智空师兄说哪里话,这四个弟子甚是玩劣,他们清修之际还望您多多照顾。”说完他向四人递了个眼色,四人顿时躬身道:“望智空师伯多多关照!”

秦洛躬身的动作要比其他三人慢半拍,显然他在莫翔空与智空说话之际遨游太虚去了。

秦洛和薛峰被一个和尚领着进了寺院内的一处寝室,而两个女弟子则是进了另一间寝室。

刘雨虹,郑梅两个女弟子正要安歇,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们急忙开门,打开一看,秦洛双手合十恭敬立于门前,表情肃穆,一派佛家信徒的架势,但口中含糊不清说道:“偶米头发,不知两位女施主今晚可否赏脸,与贫僧花前月下,临风听月,共度良宵呢?”

两个女弟子哭笑不得,郑梅教训道“这可是佛门圣地呀,怎能如此胡来?”而在他身旁的刘雨虹则是笑骂道:“坏蛋!”

秦洛嘿嘿一笑,道:“既然与两位女施主无缘,那么,贫僧去矣!偶米头发……”

秦洛走后,两个女弟子笑得抱成一团,银铃般的笑声震得附近正在诵经的几个僧侣连连皱眉。

紫阳派每年都会送年轻有为的弟子来青禅寺清修,为的是让他们洗清杂念,以后在修真的道路中更进一步。这次来的四人中,除了年纪最小的秦洛是初涉空级境界外,其余三人都是地级境界的顶峰,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年纪,能修到如此境界,不得不感叹他们天资异禀!

夜,寂静的夜,一轮弯月悬于中天,泠泠月辉轻柔洒下,烛火忽明忽暗,摇摆不定。

在青禅寺一大厅内,几名僧侣围成一个圈,双手合十,双目微闭,虔诚打坐。为首的是一老和尚,乃主持智空大师的师弟,法号智宇。他中间一个宝盒闪闪发亮,正是青禅寺地镇寺之宝,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乾坤袋。

蓦然,智宇微闭的双目睁开了,闪烁着警觉的光芒,吱呀一声,一阵夜风将大厅的门刮开,屋外,一个黑衣男子立于对面的寺院顶端,

一头黑色长发迎风乱舞。

智宇大师知道来者不善,问道:“阿弥陀佛,施主深夜前来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我为乾坤袋而来!”黑衣男子冷冷道,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只是剑上被浓浓的雾气笼罩,看不清模样。

智宇大师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倒吸一口气,道:“天级境界的高手!你若要乾坤袋造福众生,贫僧可以一借,只是你若要扰乱世间,贫僧说什么也不会将乾坤袋送出!”说罢他对身后的僧侣嘱咐了几声,向厅外走去,身后几人将圈围的更紧了。

黑衣男子冷道:“废话少说,秃驴纳命来!”

一道磅礴的剑气呼啸而出,附近几个僧房登时瓦砾翻飞,险些被掀翻,剑气过后,寺院内登时一片狼藉。

“好大的声势!”智宇大师惊呼道,“你就不怕把我寺的高手招来,将你围困吗?”

黑衣男子笑而不答,又是一股剑气冲天而起,这次威力更胜,将数间僧屋震得崩塌,一时间,碎石弥漫,烟土漫天。一阵阵轰鸣过后,原本一片黑暗的青禅寺顿时灯火通明,无数僧侣提着油灯,快步赶来。整个青禅寺乱作一团。

智空大师捂着受伤的胸口,大叫不好,飞也似地向存放着乾坤袋的大厅冲去,只见在厅内留守的几个弟子,皆是殒命当场,放着乾坤袋的盒子早已不翼而飞。

智宇大师怒火攻心,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远方,两个身影一高一矮,立于虚空之中,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高大身影说道:“做得好!”矮个儿身影点了点头,向着青禅寺的方向飞驰而去。

翌日,阳光依旧明媚,碧空如洗,秦洛从寝室中出来,慵懒的伸了伸腰,对着与他同屋的薛峰,一脸坏笑,道:“昨夜不知这寺院中的和尚们搞什么名堂,动静真大,莫非……是发现某位高僧按捺不住寂寞,私藏民女了?”

薛峰冷冷的薛了他一眼,道:“你这痞子麟,浑身上下都是坏心眼儿,我听知情的僧侣说,昨夜寺内镇寺之宝乾坤袋遗失,还死了几个僧侣呢。”

秦洛皱眉道:“竟有如此高人,敢夜闯青禅寺?真是胆大妄为啊!”

薛峰长叹一声,道:“可不是么,七八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唉……“

秦洛看了他一眼,一脸玩味之色,道:“你在这里自作多情啊,那些秃驴口口声声说什么普度众生,苦海无边的,现在好了吧,被他们大德大威的佛祖大神棍,普度到西天去了吧,嘿嘿,臭秃驴们抛去七情六欲,一心向佛,丢下家中年老多病的双亲,甚至嗷嗷待哺的幼子不去理会,还说什么普度众生,真是大言不惭,丧尽天良,欺师灭祖,天理不容……”

薛峰闻言便倒,看着秦洛骂的唾沫星子乱飞,说道:“如此恶毒言语,能说得这样理有据,头头是道的说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是有秦人精一人了吧!”

说完,他扑通一声,真的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狂笑不已。

秦洛将自己的“反动言论”滔滔不绝的讲述了半天,才道:”薛师兄,我们去方丈哪里打听一下情况吧!“

说完拉起躺在地上笑得浑身抽搐的薛峰,向着智空主持禅房的方向走去。

禅房内,众多老僧聚在一起讨论,见秦洛等人到来,急忙行礼,秦洛和薛峰也以礼相还,秦洛更是上前一步,道:“诸位神僧,我正道门派自古同气连枝,今日之事我紫阳派定不会坐视不理,我这就去联络我派师长,帮助青禅寺捉拿凶手。”

薛峰看着秦洛那大义凛然的模样,又想起了他刚才那番高谈阔论,险些笑出声来。

禅房内的众僧侣微笑点头,赞叹秦洛的机敏。智空主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仁爱之心,着实令人景仰,但乾坤袋作为我寺镇寺之宝,已是很久没用了,现在若将此消息散布开来,惊动其他同道,定会引起一场不小的江湖风波,得不偿失啊。依老衲之见,两位施主还是保密为好。”

秦洛敬佩道:“智空师伯当真是远见卓识啊!”

说完,两人致辞,退出屋内,在回房的路上,秦洛一脸严肃,眉头紧皱,完全没了去时的欢声笑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