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靖笑着:“我从来都没有错,我从来都不觉得我错了,我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在宋贝贝在美国的时候,让她永远的消失,所以才会导致今天这个样子。”

顾言清的声音越来遇冷,带着冰冷的怒气:“顾宛靖,你简直不可理喻。撄”

顾宛靖说道:“是啊,我一直以为我没错,但是老天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告诉我,是我做错了,就在昨天,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乳腺癌晚期,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将诊断书拿给你看。”

顾言清没有说话。

顾宛靖笑道:“你是怕连诊断书都是伪造的吗?那么现在你就可以带我去检查确认,反正现在就在医院里面。”

顾言清看了一眼顾宛靖:“有病就治病。”

顾宛靖知道顾言清这样说,就代表相信了。

她松了一口气一样,说道:“三哥,来不及,扩散了,我的生命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了,你心里应该很高兴吧,这就是我的报应,不得好死就是我的报应,可是三哥,看到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陪我三个月好不好,我的生命只有三个月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

顾宛靖几乎是爬到顾言清的脚边,抱着顾言清的大腿嚎啕大哭。

宋贝贝还从来没有见过顾宛靖现在这个样子偿。

即便是她作恶多端,但是她哭的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她祈求着:“三哥,三个月,我只要三个月,我知道我对不起贝贝,来事我做牛做马给她赔罪。”

顾言清缓缓地蹲下来。

他从自己的手袋里面拿住纸巾,亲自给顾宛靖擦了擦眼泪。

顾宛靖瞬间就止住了眼泪。

顾言清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她这样温柔。

顾宛靖竟是一时间不适应,愣在哪里。

顾宛靖仔细的给顾宛靖擦干了眼泪。

然后冷静的说道:“有病就好好治病,但是宛靖,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过去的一切就一笔勾销,这次的医疗事故不能让医院无辜的人担了责任,普仁医院的院长是难得的医者仁心,现在因为医闹被迫离职,这份责任不该他来承担,你去医院自首,至于你的病情,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顾宛靖这一辈子,也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绝望过。

她都快要死了。

却还是换不回顾言清心里的一丝柔情。

在她的心里,她的三哥不会是这个样子,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那一瞬间,只觉得这二十几年来所有的真心,都变成了一场虚妄。

顾言清说她是魔鬼,可是顾宛靖却是觉得,眼前这个俊美的好似仙人的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

顾宛靖哭着。

只觉得她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恨不能现在就死掉好了。

但是心里隐隐的却生出一种痛恨出来。

她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从前,她一直将所有的原因都归在宋贝贝的身上。

她一直觉得自己最恨的人是宋贝贝。

但是现在,她仰头看着顾言清那张清俊的脸。

她真是恨透了,恨他的理智,更恨他的冷漠。

她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让顾言清心里稍微能够有一点自己的位置。

不,不甘心,她就算是死掉也不甘心。

顾宛靖突然站起来。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摇着头,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然后转身,飞快的就从楼道口跑下去了。

空气中只剩下下哒哒哒高跟鞋下楼梯的声音。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安静。

顾言清没有走,还站在楼道之上。

宋贝贝看着他。

他脊背停滞,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面。

从上往下看,也只能看到顾言清的半边侧脸。

英挺,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

顾言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贝贝也没有动。

宋贝贝看着那个人,却仿佛能够同顾言清心灵相通似得。

宋贝贝知道,顾言清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顾宛靖无论多坏,都是顾言清的妹妹。

顾言清无论多失望,他们之间却还是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关系。

这大约是只有在孤儿院一起成长的孩子才能体会到的。

顾言清如果真的要将顾宛靖亲手送到警局,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顾言清从来不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冷漠无情

也许,他的心,现在千疮百孔,正在淌着血,也说不定。

宋贝贝也不知道在楼梯上坐了多久。

顾言清还站在那里,宋贝贝确实不知道他的心里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也许正在经历着一场海啸。

宋贝贝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看到了这些。

这些阴暗的东西,顾言清一直是不愿意叫她知道的。

她想,顾言清现在也许只是想自己安静的待一会儿。

于是,宋贝贝就打算先离开。

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刚要转身从上一个楼道口离开的时候。

顾言清已经挪动脚步,走了上来。

声音也是清淡平静:“你坐了那么久,揉揉腿再走,不然又要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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