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贝贝倒是被气到了,什么人啊!

人家是不习惯欠别人人情,他倒好,冠冕堂皇的说不喜欢别人欠他人情。

还愣在车子旁边。

艾力勾住她的脖子,顺变还撩了一下她的下巴:“走啊,miya,你今天怎么喜欢发呆?”

这一切正好又落在顾言清的眼底,眸色又深了一点。

最后,他们还真的就在一家大排档坐了下来偿。

四个人挤在一张小餐桌上面。

宋贝贝看到顾言清身上那一件意大利某百年老店手工定制的大衣,直接坐在吱吱呀呀还有着不明黑点的椅子上,心里都有一阵心疼。

不过大冬天吃烤串还是很爽的。

他们还点了一锅烤鱼。

放在长方形的铁锅里端上来的时候,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下面添了炭火,孜然的香味和热气腾腾的往上冒。

放眼望去,整个大街上都是烟熏火燎,整条街,坐着的,走着的,来来往往都是人

吆喝声,嬉笑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这个尘世间最俗辣的烟火味道。

宋贝贝看着,心底倒是颇有些感慨。

艾力和周星辰叫了啤酒。

他们两个都钟爱本地的生啤。

倒在那种一次性透明的杯子里面,咕噜一口就是一杯。

宋贝贝很久没有这么放开了,喝了两杯就无所顾忌了

和艾力周星辰天南海北的就聊了起来。

宋贝贝吃了很多,桌子上满满的一排排的铁签,密密麻麻,堆得跟小山似的。

叫顾言清看的直皱眉头。

宋贝贝心里倒是好笑。

果然不出所料,顾言清这种谪仙,即便难得偶尔心血**下凡一回,还是不会适应他们这些凡人的生活。

顾言清几乎就没有动筷子。

啤酒也就喝了一小口。

最后,宋贝贝跟着艾力他们喝high了,就开始唱歌。

最后反正是,顾言清将她塞进车子里面的。

这一点,她确信。

宋贝贝喝了很多啤酒,但是并没有醉。

以前,她的酒品不好。

哪怕喝几杯啤酒就会神志不清。

顾言清大概以为她现在还是这样。

但事实上,她现在并没有。

在美国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子压力太大,她就喜欢喝红酒。

深更半夜看书的时候,总喜欢放一杯红酒在旁边提神。

久而久之,她的酒量倒是变好了许多。

虽然也不说千杯不倒。

但是这点啤酒还不至于叫她失去理智。

但是,宋贝贝此时此刻也不算是装醉。

只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叫她整个人都放松起来。

坐在车子里面,宋贝贝靠在车窗上。

但是城隍接到外面坑坑洼洼,正在修路,车子也不由的有些颠簸。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经过一个深坑,反正车子巨大的颠簸了一下。

宋贝贝整个人朝着顾言清的方向倒了过去。

宋贝贝并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顾言清也没有动。

宋贝贝就这样靠在顾言清的肩膀上闭眼假寐。

顾言清也没有将她推开。

顾言清的身上还有淡淡的烧烤的味道。

但是却还是掩盖不住,那种属于他的,淡淡的,清冽的兰花的香味。

那种味道钻进鼻尖的时候,宋贝贝有一瞬间竟然会觉得非常的难过。

有一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但是终究头脑还是清醒的。

车子很快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下车的时候,宋贝贝微微的睁了睁眼睛。

这里并不是宋家的老宅。

却也并不是枫庭别墅。

好像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一个别墅小区。

因为宋贝贝当年离开的时候,还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

是顾言清将宋贝贝背了进去的。

这个小区里面有别墅,也有高层。

宋贝贝倒是没想到,顾言清会住在高层里面。

33层的高楼,顾言清住在最顶层。

进入房间的时候,宋贝贝就睁开了眼睛。

从顾言清的背上挣扎着下来,笑嘻嘻的就说:“顾言清,这是你的窝啊,啧啧啧,你们这种人,还真的是狡兔三窟啊。”

顾言清看着醉醺醺的宋贝贝,用钥匙打开门,声音却没有了先前的冰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这三年都住在这里。”

宋贝贝兀自走了进去。

这房间并不算小。

但是连两百平都不到,和宋家老宅比起来,真的是太寒酸了。

宋贝贝现在好奇心十足,将顾言清的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

连卫生间都没有放过。

倒好像再找什么东西似的。

顾言清也看出来了,直接拉住宋贝贝的手臂:“你在找什么?”

宋贝贝笑嘻嘻的:“我在找你这里有没有女人用的东西呀。”

顾言清抓着宋贝贝手臂的手突然一紧,眸色也深了起来:“宋贝贝你是什么意思?”

宋贝贝依旧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说道:“顾言清,就这地方当成婚房的话,你也太寒酸了吧,顾宛靖也肯将就?”

顾言清的眸色又深了一层:“宋贝贝,你到底想问什么?你提她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宋贝贝看着顾言清笑,甚至伸出手来去摸顾言清的脸:“顾言清,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要跟顾宛靖结婚了?”

宋贝贝的眸中竟然似乎有泪光。

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伤心欲绝的味道。

顾言清的冰面容,倒像是被斧子生生的凿开了一个洞一样,然后一寸一寸的龟裂开来。

顾言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有,我爱的不是她。”

他的一只手也抚上宋贝贝的脸颊。

宋贝贝没有化妆,脸上没有任何脂粉,光滑的就像是剥了壳的忌惮,雪白粉嫩,因为喝酒的缘故,脸颊两边有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的眼睛很漂亮,透着一层雾气一般,就像是江南的烟雨,迷蒙中有一种撩拨人心的媚。

嫣红的小嘴微微的嘟,像是红透的樱桃,那种红艳滴血的颜色,仿佛有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她就这样仰着小脸。

天花板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撒下一层轻薄的纱,

将宋贝贝整个人都衬托的有些梦幻。

顾言清觉得不真实。

因为这种场景,这三年来,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而每一次,当他以为是真的时候,突然就醒了。

剩下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和空的发疼的胸口。

可是,指尖的触感却没有欺骗她,那温热的感觉是他在梦里从没有体会到的。

竟是让他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仿佛在空中漂泊依旧的蒲公英终于遇到了一片土壤,开始扎根萌芽。那样安心。

而顾言清现在,就跟那朵蒲公英一样。

心里那块干涸已久,贫瘠的土壤,在这一刻,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

仿佛埋藏在血液深处的某种渴望,在一瞬间,疯狂的开始复苏。

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沸腾着。

心底的防线终究溃堤。

顾言清低头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宋贝贝承受着这个吻,就仿佛瞬间掀起的狂风巨浪。

她的力量渺小,无力防抗。

但是在顾言清将她推到在沙发的最后一刻,她还是清醒了过来。

顾言清在空隙之间呢呢喃喃的说:“疼,好疼……”

顾言清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压抑着心底最原始的冲动,哑着声音问道:“哪里疼?”

宋贝贝指着自己的胸口:“疼,这里很疼,药,口袋里面有药。”

顾言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她的心脏疼,她的口袋里面随时准备着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言清连忙从宋贝贝衣服的口袋里面掏出药来。

给宋贝贝吃了一颗。

顾言清看了一下药物的名称。

是一种治疗常发性心绞痛的药物。

宋贝贝有心绞痛,他怎么不知道。

是啊,他们已经分开了三年,他又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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