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贝贝从书房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宋贝贝躺在**闭着眼睛想事情。

顾言清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拿了衣服去浴室偿。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宋贝贝已经端端正正盘着腿坐在**撄。

顾言清说:“怎么还不睡?”

宋贝贝略有沮丧的:“我睡不着。”

顾言清说:“为什么?”

宋贝贝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惹祸精啊?”

顾言清叹了一口气:“宛靖的事情你不要自责了,你单纯,不知社会的险恶,你就当上了一课,以后一定要留一个心眼。”

宋贝贝说:“你为什么不怪我?”

顾言清坐在床边,捏了捏她的脸蛋:“就是怪你又有什么用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说的道理你也能听得懂,没有必要用苛责你训斥你那样极端的方式叫你长记性。”

宋贝贝勾住他的脖子:“顾言清,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这样我会越来越没有出息的。”

其实有时候,宋贝贝倒是希望顾言清怪她一次,也许她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可是每一次,顾言清总是惯着她,放纵她。

也许宋贝贝潜意识里面真的已经有恃无恐了。

顾言清抱着她,抚着她的长发:“你还小,很多事情,很多道理,等你以后经历了一些事情,你自然会明白,社会有着AB面,一面光明,一片灰暗,我希望你的生命里面能少一点灰暗的一面,但是这些,总有一天你会懂,这些都不是我能教给你的,人就是这样,生活会逼着你成长,但是晚一点长大,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宋贝贝虽然不是听得很明白,她也不知道顾言清嘴里那些成长指是什么,但是有时候,她倒是有些渴望经历一下顾言清嘴里的社会的B面,就像是孩童总是穿大人的高跟鞋迫切的想长大,而大人,却十分怀念自己童真的时候。”

宋贝贝还是有些担忧的问:“这件事情你一定会顺利解决的是不是,如果宛靖姐因为我的过错,对她的前途造成影响的话,我一定会愧疚一辈子的,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

宋贝贝以为顾言清一定会答应。

谁知道顾言清倒是微微眯起眼睛:“那你求我。”

宋贝贝突然皱眉。

搞什么呀,她可是一本正经的好吗?

但是宋贝贝还是双手合掌放在胸前搓了搓:“好啦好啦,我求你。”

顾言清淡淡道:“就光嘴巴说说,一点诚意都没有。”

宋贝贝忍着发作:“你还想怎么样?”

顾言清轻轻的嗯了一声:“你还要贿赂我。”

宋贝贝一笑,财大气粗的说:“这好说呀,本小姐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的是钱,开个价吧,你要多少?”

顾言清已经吻上宋贝贝的脖子,漫不经心的:“抱歉,除了夫人的美色,为夫不接受其他贿赂。”

这一夜,宋贝贝倒是真的狠狠的贿赂了顾言清一把。

第二天回宿舍以后,因为脖子上的草莓,还被陆欢子和姜菲菲笑了半天。

到宋贝贝真的要发脾气的时候,他们两个才收起打趣。

一本正经的问起了顾宛靖的事情。

顾宛靖的事情现在是满城皆知。

甚至在学校新闻报上,也被一些愤青含沙射影的报道出来。

姜菲菲说:“这事儿真不能怪你,只能说你倒霉,谁会想到偏偏就碰上那样一个老太太啊,谁又能想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会做这种事情,利用了你的正义感和同情心,现在的社会到底是怎么了,老人怎么都变坏了?”

陆欢子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姜菲菲点头。

宋贝贝说:“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要找到这个老婆婆,但是当时她说的那个肆里巷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名字,人海茫茫,现在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那个老婆婆。”

姜菲菲却突然从**坐起来:“你确定那个老婆婆说的是肆里巷?”

宋贝贝点头:“怎么了?”

姜菲菲说:“我倒还真的听说过这个地方。”

宋贝贝也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说说看。”

难道真的有个巷子叫肆里巷?

顾宛靖的秘书显然已经调查过,她都说夏城有一百零八条巷子,根本没有一条叫做肆里巷。

姜菲菲说:“我们家有个老保姆就是肆里巷的,但是据说那个巷子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改名了,据说是曾经一场大火将那个巷子毁灭的干干净净,活着的人也全部都搬走了,这事儿,是我家保姆在我很小的时候,当故事讲给我听的,她说,肆里巷就在一场大火里面消失了,那场火当时烧了一天一夜,震惊全城。”

姜菲菲说:“不过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知道肆里巷的人应该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吧,何况听说,当时那里的人全部都搬走了。”

宋贝贝说:“那你知不知道,肆里巷后来改名叫做什么?现在在哪里?”

姜菲菲说:“就是城北的枇杷巷啊,据说那里的土地十分适合长枇杷,后来政府重新修建之后,索性就叫做枇杷巷了。”

宋贝贝倒是一拍脑门,自己怎么没有联想到?

枇杷巷宋贝贝倒是知道的。

盛产枇杷。

当初那个老婆婆不就说,那箱枇杷就是自己院子里面种的?

她应该是想到的。

宋贝贝下午没有课,脑子里面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想去城北的枇杷巷确定一下。

她也没有多想,下午的时候,打了车就去了城北。

城北巷子众多,九曲十八弯,常常是三五个巷子穿插,不是本地人,走进去很容易迷路。

而且一条巷子就住着几十户人家。

若真要找到那院子里有两颗枇杷树的人家,还真是不容易。

宋贝贝打听了一下。

这巷子里姓孙的就住了一大片,有十几户人家。

而且巷子里多数都住的老人,这里贫瘠,年轻人一般都去城里打工,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些孤寡老人。

但是宋贝贝并没有找多久。

因为她想起来,老婆婆好像提过她有一个叫柱子的儿子。

提到这个人,巷子里面的人倒是都有印象:“你是说孙婆婆家那个不成材的赌鬼吧,柱子是孙老太婆唯一的儿子,但是他儿子不争气,喜欢赌,将家里输了个底朝天,孙老太婆也是命苦,守寡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但是却像是养了个债主,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家里泼油漆,放鞭炮,她儿子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连媳妇都没有娶上,简直是上辈子欠的债。”

宋贝贝问:“对对对,我找的就是他们,他们在哪里?”

那人往前一指:“沿着这条路一直到底,他们就住在这枇杷巷的最里家。”

宋贝贝很快就到了最里面一家。

破败的院子,有砖墙围着,门是木头。

有些地方,经着岁月,已经腐烂。

门是微微开着的,宋贝贝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

从门缝里面看去,正好看到几个三大五粗的大汉正冲着孙婆婆拳打脚踢。

“臭老太婆,跟你说了叫你赶快搬走,你怎么还在这儿,收拾一下赶快走人,明天看到你还在,就打死你。”

孙婆婆躺在地上抱住那个人的腿,声音颤颤巍巍的:“我儿子呢,我已经找你们的话做了,你把我儿子放出来,你们说只要我帮你们送箱子,我儿子欠的钱就算抵了,你把我儿子放出来吧,我求求你们了。”

那个为首的大喊蹲下来:“死老太婆,之前你儿子欠坤哥的钱是一笔勾销了,但是今儿个一早,你儿子又贷了十万进了赌场,现在输光了,被坤哥押下了,老太婆,拿十万来,你把你儿子放出来,否则,就把你儿子拉倒黑市去卖肾。”

孙婆婆吓得浑身发抖,使劲儿抱着那个人的大腿,一个劲儿的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给你们磕头了。”

那人想将腿抽出来却被孙婆婆抱得紧紧的。

那人不耐,拿脚就踢她:“死老太婆,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孙婆婆被踢了好几脚,宋贝贝实在看不下去,一脚就将门踢开:“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婆,你们还是不是人?”

门口的人全部朝着宋贝贝看过来。

一瞬间,宋贝贝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她这个时候不出来阻止,也许会出人命吧。

那几个大汉看到门口出现一个还穿着学生装的小女孩,倒是微微怔了怔。

皱着眉头说:“臭丫头,识相的话赶快走,否则连你一块儿揍。”

宋贝贝拿出手机:“我已经报警了,三分钟之内警察就会感到,如果你们再不走,就等着和警察解释吧。”

那些人一听她报了警,连忙甩开老婆婆,朝着门口奔去。

经过宋贝贝旁边的时候,用手指指着她,恶狠狠的:“臭丫头,算你有种,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然后又对孙婆婆说:“臭老太婆,明天赶快搬走有没有听到,明天再让我看到你,连同你儿子,一起给埋了。”

那几个人都走了。

宋贝贝赶忙上前,扶起还倒在地上的孙婆婆。

孙婆婆也认出来宋贝贝:“丫头,是你。”

宋贝贝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陷害顾宛靖律师?”

孙婆婆抹着眼泪:“我也不愿意做这背着良心的事情,头顶三尺有神明,菩萨都看着呢,但是婆婆我没有办法,我儿子在他们手上,如果我不照着他们说的做,他们就要把我儿子剁了喂狗,我就着一个儿子啊……”

宋贝贝皱着眉头听孙婆婆讲了事情的经过。

城北这块儿有个地头蛇叫坤哥的,是专门开地下赌场的。

她儿子是个赌棍,欠了那些人几十万。

还不上钱,说是就要拿命抵。

后来她就去求坤哥,坤哥就给她提了一个条件。

就是一定要让她将一箱子枇杷送给一个律师,时间和说辞也是那边指定的。

她也知道那箱子里下面是钱。

估计就是想害那个律师丢了名声。

孙婆婆哭着说:“我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我没办法,我儿子一条命在他们手上,无论如何,我得救我的儿子,他是我的**。”

宋贝贝思索了一会儿:“婆婆,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很有本事,肯定能将你儿子救出来,但是你得跟他说实话。”

老婆婆一听到能将他儿子救出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差点跟宋贝贝磕头:“只要能将我儿子救出来,让老婆子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宋贝贝原本想带着孙婆婆去找顾言清。

倒是没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那几个流氓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看到宋贝贝立刻就甩了一个巴掌:“臭丫头,竟然敢骗我,给我带走。”

宋贝贝被这个巴掌抽的头晕眼花,差点撞在门柱之上。

然后就被几个人压着出了巷子,上了一辆面包车。

一路上,只听见孙婆婆在后面的哭喊声。

巷子里面有人探头探脑,但是看到这些人,不仅没有报警,还将门窗都关上了。

宋贝贝一路上拼命的挣扎。

那些人索性将她的手绑了起来,然后随便塞了一个麻布到她的嘴里。

宋贝贝就不能说话了。

宋贝贝是第一次这样害怕。

因为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要将她送到哪里去。

最后她倒是被带入了市区。

那些人将她带入了一个KTV,然后推入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面的光线很暗,里面的人也很多。

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扭捏着身子,甜腻腻的叫着:“坤哥……”

坤哥?原来这个人就是坤哥?

就是那个唆使陷害顾宛靖的人。

宋贝贝不知道顾宛靖和这个坤哥到底有什么仇怨。

宋贝贝被绑着,被几个大汉推攘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坤哥,就是这个死丫头。”

那坤哥转过头来,扔掉烟头,推开几个腻在他身上的女人,朝着宋贝贝看过来。

宋贝贝心跳的很快。

因为看到这个人就知道他是个坏人。

一张脸油腻腻的,笑的也很猥琐:“这丫头,长得不错啊。”

说着伸手要来摸宋贝贝的脸,宋贝贝偏头躲开,大叫着:“不要碰我。”

宋贝贝看着那张脸就觉得恶心。

坤哥倒是饶有兴致的表情:“这丫头,挺辣的,是我的口味,今天晚上就是宠幸她了。”

宋贝贝听他说话又是一阵反胃。

但是心里的害怕也像是黑洞一样,彻底的蔓延开来。

如果被这种人碰,她宁愿一头撞死。

其中一个大汉说:“坤哥,我们是在孙老太婆家发现她的,听她一直在大厅枇杷箱子的事情,觉得不对劲儿,就给带回来了,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来头,会不会是条子那边的卧底。”

那坤哥呸了一声:“这丫头一看就未成年,你见过毛还没有长齐的卧底?”

那大汉说:“有道理,那这丫头现在怎么处置,她可一直在打听那律师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坤哥倒是又将注意力放在宋贝贝的身上:“你去找孙婆婆做什么?”

宋贝贝说:“你是坤哥是吧,听说,你是这里的老大?”

坤哥倒是一脸笑眯眯的:“好说好说,我看你长的水灵,你若是想跟我,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宋贝贝忍住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

露出了一个笑脸:“那坤哥,你能不能先将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宋贝贝这一笑,倒是有点魅惑众生的意思,

那坤哥说:“美人计?我就吃这一套,来呀,把这丫头的绳子给解开。”

旁边的大喊说:“解开这丫头会逃跑的,这丫头挺倔的,一路上,咬了我好几口。”

坤哥一脚就踹出去:“这么多人,害怕她逃走吗?你们都是废物吗?都给我解开,娇滴滴的美人让你们这么绑着,懂不懂怜香惜玉?”

那些人就将宋贝贝给解开了。

宋贝贝缓缓的将一只手伸进口袋里面。

脸上还是勉强挤着笑意:“坤哥,其实我是婆婆的远方亲戚,最近听说她家里出事儿了,才过来看看她,我听婆婆说,她儿子欠了坤哥赌债,但是只要帮你把一箱子钱送给顾宛靖律师,就算抵消了,现在婆婆已经将钱送过去了,坤哥也该放人了吧。”

坤哥说:“孙老婆子还有你这么体面的远房?”

宋贝贝说:“坤哥怎么说也是个人物,得说话算话,婆婆帮你做了事,送了钱给顾律师,你就应该放了她的儿子。”

坤哥哈哈大笑起来:“小妹妹,账要一笔一笔的算,她帮我做的事,只能抵他儿子之前欠我的钱,但是现在他儿子又欠了我十万,这笔账怎么算,你给他来还?”

说着又要伸手去摸宋贝贝的脸蛋。

宋贝贝厌恶的避开:“滚,别碰我。”

宋贝贝用手挡的时候,无意的掏出自己的手机.

却被旁边的一个大汉看到了屏幕:“老大,这丫头片子在录音。”

宋贝贝心脏一沉。

翻身推开旁边的人就朝门口跑。

跑的时候,顺手将桌几上的一推啤酒瓶抱了砸在地上,一片碎渣。

那些人一时没有提防,有的踩在啤酒的碎渣上,嗷嗷直叫。

宋贝贝眼疾手快,开了包间的门,拼命的就跑出去。

后面的那些人很快就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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