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陈安妮回到自己的住处,首先是冲入了浴室,开了最大的水,冲刷在身上,又倒出一大堆的沐浴露抹在身上,她用力的搓洗自己,可不管多用力,洗多久,她还是觉得很恶心,尤其是一想到伊藤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就感到反胃。

在萧卓重新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从此以后她就跟着他一个人,再也不让任何人碰自己的身子。

可她还是被那畜生给……

陈安妮想要洗掉那些回忆,她拿着毛巾不停的搓,直到浑身的皮肤都微微刺痛,她才罢休。

从洗浴室出来,她就想着处理那个u盘。

那个u盘里,有的东西才是地狱的根源。

她快步走到卧室,翻找着包包,却发现u盘不见了。

那一瞬,心咯噔一下,她的心弦紧绷着,陈安妮彻底的乱了,把包包翻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又去摸了一下自己刚才穿过的衣服,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个u盘了。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拿了的。

不可能还在伊藤的家里……

会不会是……

她出来的时候,在路上搭车,从包里拿出纸巾擦着脸上晕掉的妆容。

她只有在那个时候,动过包里的东西,难道是在那个时候,掉出来的?

那就是说,东西掉在路上了?

这个想法,让陈安妮怔住了。

这要是被人捡到,再一放到网上,那她……

她的名誉,她的一切,都毁掉了。

怎么办?

她绝对不能让人捡到那个u盘啊。

陈安妮赶紧换了衣服,就狂奔下楼,自己开了车出去。

沿着路一直开回去,到了她今天等车的地方。

她下车找了找,可地上什么都没有,就连一片树叶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根本就看不见什么u盘。

陈安妮焦急不已,她心急跺脚,揪着自己的头发,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东西如果真的掉在路上,她估计也很难再找回来了。

如果是被扫地工扫走了,那还好。

就怕是被人捡走的,那她的名誉就彻底的毁掉了。

陈安妮的头皮一阵阵发麻,看着宽阔的道路尽头,她也只能认命的祈祷,这个u盘千万别被任何人捡到。

她有些挫败的站在街上很久很久,直到过往这条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似乎能认出她来,她才赶紧的离开,开车回去。

**

周萌萌郁闷的坐在桌子边,形同嚼蜡一样,吃着饭。

她几乎是硬塞下去的。

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可以好几天都不吃饭。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吃,今天的开庭一点也不顺利,一上庭,就因为证人没有到场,不得不暂时的休庭延迟到下一次。

他们口中的证人,周萌萌知道是谁。

无非,就是萧卓吧。

她想过的,如果有一天,他站在法庭上指证她,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可惜,他并未出现。

死者的家属倒是很激动,好几次差点就冲到了周萌萌的面前,要她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谁又来偿还她孩子的命呢?

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孕育在她的肚子里,却因为大人之间的一些争夺,导致她连这个世界都没有见到,就已经变成一滩血水……

周萌萌想着这些,心里就揪着疼。

沈明月突然坐在了她的对面,她手里打开了一个保温盖,然后把保温盒推到她的面前,“给你。”

萌萌一愣,看着里面的鸡汤,“鸡汤?”

“对啊,给你补身子。”

萌萌愣了一下,“你在这里面,去哪里弄来的鸡汤?”

她已经觉得自己的饮食比其他人好的太多了,没想到沈明月还能弄来鸡汤。

沈明月凑近了,悄声道,“我给钱给厨房的,让他们帮你熬的。”

“你怀孕了,就应该补身子。”

萌萌浅笑,“谢谢你,不过,你给了他们多少钱啊,我给你吧?”

她的身上也有一些钱,想拿出钱给沈明月,沈明月却赶紧阻拦,“不用了,真不用,用的又不是我的钱。”

“啊?”

萌萌一愣,“不是你的钱,那是谁的钱。”

“额,我……我的意思是说,这钱呢,本来吧,不是我的,是原先那个宿舍的那些人的。”

沈明月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神也有些躲闪。

她这么一说,萌萌更愣了,“你偷了他们的钱?”

沈明月也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解释有多容易让人误解,这才赶紧纠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钱是他们的没错,后来……后来我们打牌,他们就输给我了啊,所以这些钱也不算是我的嘛。”

她说着,甜甜一笑双眸弯弯,就像是弯弯的月牙。

明月这个名字,还真的是特别的适合她。

周萌萌终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见沈明月那紧张解释的样子,她也笑了,“我说呢,那赢来的,也是你的钱啊,我怎么能白吃你的呢。”

“算了吧,下次出去以后,你请我吃饭就行了。”

萌萌见她坚持不肯收,也只好作罢,点点头,爽快应着,“好。”

两人相视一笑,周萌萌把鸡汤盛出来倒给她一半,两个人一起吃比较好。

在这里面枯燥的生活,有沈明月的陪伴,她的确觉得好过一些。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了好几天。

在这段时间里,萧卓一次也没有来过。

周萌萌渐渐的,就不再期待。

***

庭院深深的豪宅里,就像是一个金丝雀的牢笼。

陆蔓觉得自己被关在里面,已经快关出精神病了。

电视被她砸了,电脑有,却没有网络,她已经和外界彻底的失去联系。

而叶青枫,他有时候会来,有时候好几天不出现。

来的时候,大多是晚上很晚的时候,带着一身酒味就倒在沙发上,亦或者她的身边。

陆蔓好几次想心狠一点不管他,可是一想到他那么穿着衣服睡,一定会很难受,也许还会着凉,就又情不由衷的坐了起来,帮他脱掉衣服,用毛巾擦了擦身子,照顾着他。

然而,等她第二天醒来,他就又不知踪影了。

他就像是特别害怕和她正面有交流,怕在醒的时候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