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周萌萌没有反驳,心里反倒想的是,他要这么理解,那就随他吧。

只要他同意,暂时不要孩子,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因为,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再出生在这种不稳定的家庭里面。

孩子的父母是不是恩爱,家庭稳不稳定,对于小朋友的心理伤害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虽然她的小宝,好像各方面都比别的孩子要好上很多,可萌萌明白,小宝的心底是孤独的,他渴望爸爸,渴望父爱,也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这份遗憾,是她周萌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去弥补的了。

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哪里会考虑这么多,只觉得一个小生命是无辜又可怜的,她要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杀了,那她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她留下了小宝,却也留下了小宝心里的遗憾。

所以,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再有一次……

她现在连未来会怎么样都不敢确定。

萧卓的脾气阴晴不定,再加上他娶她,只是为了成全潇潇和叶青枫,一旦他们结婚了,他要跟她离婚也不一定啊。

在种种不确定的因数之下,她非常理智的知道,自己千万不可以怀孕。

她正出神想着,就听见他问,“还疼吗?”

周萌萌回过神来,看向他,发觉他眉目间虽没有什么情绪波澜,黑眸也暗的折射不出一丝光,可她还是看见他眼底深处掠过的自责,他应该是认为,她这次月经大出血,是他造成的。

是他太粗暴,没有在乎她的感受,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所以,刚才医生在责怪他的时候,他才没有反驳或者不悦吧。

萌萌摇了摇头,“好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减轻他心里的自责,她开玩笑的说,“死不了。”

她的玩笑并没有逗笑他,反倒是让他的表情更为凝重了。

萧卓微微的蹙眉,抓紧了她的手,“不准把死挂在嘴边。”

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凄然,沉默了须臾才说,“睡吧,多休息才能恢复。”

周萌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她只是随便说了一个死字……

他就这么在意吗?

难道,是怕灵验了?

那些成天都把死挂在嘴边上,当成口头禅的人,怎么办?

看着他脸上的漠然,不知怎地,她想起了刚才他送她来医院的时候,他似乎是比她还要紧张。

因为血量太多,而她只垫了正常的日用,再加上不太注意,血都已经弄到了睡裤上,也蹭到他的车里,他把她她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看见车垫上的血迹,双眸都暗了,步子如风一样的抱着她往医院急诊室跑,一进去便大声喊着医生,那紧绷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叫的急诊室的医生以为是来了重症患者,命悬一线的程度,就差把她送上手术台,各种仪器对准她扫一遍。

医生护士都来围着她,询问了各种身体状况,差点就给她量血压测心速,直到她尴尬窘迫的说,“等……等一下,我只是痛经。”

那瞬间,估计是她这辈子最为尴尬的时候了。

医生明显是愣了一下,转身看向萧卓,“你老婆痛经,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快不行了呢。”

周萌萌脸红不已,尴尬的无边无际。

可是,现在静下来回想起来那一幕,却有一种淡淡的甜蜜沁入心里。

哪怕是她自作多情了,她还是愿意去相信,在送她去医院的时候,他是在乎她的,关心她的,甚至是害怕失去她的。

想到这些,周萌萌的眼底染上了一些笑意,好像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她都忘了。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顾庭川站在了门口,笑着对周萌萌打招呼,“三嫂。”

说着,他就要进来了。

可萧卓却起身,“有事情到外面去说,别在这里打扰她休息。”

说着,就面无表情的把顾庭川给拽了出去。

门外,顾庭川看了眼里面的周萌萌,“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来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你家了啊,荣妈说你带着嫂子上医院了,**还有血,萧卓,你不会是家暴了吧?”顾庭川装着一脸夸张惊讶的表情看着萧卓,明显是在开着玩笑。

却不想,像是戳中了萧卓的痛处,他皱眉不言语。

顾庭川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你真家暴了?喂,萧卓你……”

“我没有动手,只是不知道她今天身子不方便,强迫了她。”

顾庭川惊的半天没说话,“等一下,你先让我屡清楚这关系,你是说你强迫了她?为什么事?”

“我以为……她要跟着叶青枫离开。”

顾庭川沉吟了半响,然后笑了,笑的有些无奈。

萧卓奇怪看他,“你笑的这么阴阳怪气干什么。”

“我是惊讶,萧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你失控过,就算你跟你爸闹的那么僵,我也没看你失去理智,然后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你……”顾庭川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顿了顿,才又说,“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你知道的,坏事那可能就是周萌萌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一旦有人发现了他的弱点,而对周萌萌下手,那萧卓会怎么办……

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他或许会觉得是好事。

但在萧卓身上就是喜忧半掺了,因为萧卓从小到大遇到过的袭击事件真的已经数不清。

而他之所以还能这么完整的站在这,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他这个人真正在乎什么东西……

又或者说,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失去理智。

萧卓紧蹙着眉头,相比于顾庭川的担心,他反倒显得很冷静从容,“你放心,我有分寸。”

周萌萌在病房里,将两人的话全听进去了。

她的脸红的吓人,萧卓这人也是,怎么可以把对她做的那些事,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告诉别人了。

是不是他们男人之间,是没有不可以聊的话题?

以前她在学校的时候,曾听过寝室的女生说,男人都是没什么羞耻心的,他们通常还会和自己的盆友讨论哪一种姿势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