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怪病

两人三言两语就理顺了当前处境,别的不说,能认出茅山心术的,放眼神州绝不会超出十个人。

于是两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当即决定,马看山继续从消防楼梯追,老头坐电梯直接下到酒店大堂,两人前后夹击,一定要把那个人捉到。

一番忙活,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酒店里出入人员不多,可两个人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黑影的踪迹,只得回到了马看山的套房。

现在交通发达,只要坐上汽车,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就能汇进滚滚车流,想要找到谈何容易。

虽然是空手而回,但两人的心情都不错。

特别是马看山的师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无比怀念山上的时光,只是因为他心有愧疚,一直都没有回去。

他无儿无女,如今能见到自己的小师弟,高兴地跟个孩子一样。

马看山的这位三师兄学道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更是已经50多岁,他叫孙一邈,还俗之后主要以给人看风水为主业,偶尔也做些捉鬼降妖的买卖,也算不忘宗门教诲。

回到房间,杨水儿已经穿好了衣服,和牛小海一起在客厅里坐立不安,见马看山和一个小老头一起进来,先是一喜,接着又赶快退后了几步。

马看山知道他们跟自己刚才一样,是误会了,这种情况也不由得人不误会。

于是,他便简单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老孙头人老心不老,瞅着杨水儿看了几眼,回头暧昧的对马看山说:“小师弟,这就是你的委托人吧,眼力不错呀!”

杨水儿小脸一片潮红,但看样子似乎很是受用。

马看山不疑有他,问杨水儿:“你没事吧?”

杨水儿羞答答的摇了摇头,满脸的幸福。

牛小海在一旁嚷道:“水水姐是没事,不过钟狸有些不大对劲。”

马看山一愣,他知道钟狸曾经被阴物夺舍,但以她的素质和特殊身份,应该比普通人恢复的更快才对,所以他才会一上来先问杨水儿,而没有问钟狸。

他皱眉道:“钟狸怎么了?”

杨水儿指了指里屋卧室:“她有些发烧,身子忽冷忽热,但神志清醒,就是浑身没劲。”

钟狸毕竟是自己带来的,马看山有些不放心,他对老孙头说:“师兄,我们去看看。”

然后的当先推门而入。

钟狸正躺在**,一张肉嘟嘟的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见马看山带人进来,想要坐起身,但使了半天劲也没有坐直。

杨水儿见状,赶紧上前扶起她。

老孙头面露狐疑之色,扯了扯马看山的袖子:“师弟,这小丫头……”

马看山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不过她是我的同学,目前正在我的控制下。”

老孙头再次暧昧一笑,心想自己这个小师弟还真是艳福不浅,一点不比自己当年差。

马看山在他师父的教诲下,对传统岐黄之术颇为精通,自古巫、医不分家,茅山宗在捉鬼降妖的同时,也罢悬壶济世作为自己的本分。

他看了看钟狸的脸色,见她气海旺盛,神志清明,便知道她不是受那阴物的影响。

但有一点他觉得有些奇怪。

钟狸这个人,在马看山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察觉到了阴气异常,当时他还以为是这个女孩要么是在修炼修炼特殊的功法,要么就天生阳气不足。

但后来他已经知道钟狸并非人类,他以观人之法去看她,自然会觉得不对劲。

但现在他再去观瞧钟狸的时候,又觉得不对。

并不是说她的阴气在被阴物夺舍之后有所增长,恰恰相反,现在的钟狸在马看山眼中跟个普通的女孩一模一样。

如果马看山不知道女孩之前是什么样子的话,自然不会疑心,但问题是,普通对于钟狸来说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他把这个情况简单地跟自己师兄说了一下

老孙头捋了捋自己的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山羊胡,一边摇头一边说:“那按你的看法,这丫头是阳气过盛了?”

马看山拍了拍钟狸的脸蛋,女孩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时有些赤红,有些像通宵打完游戏之后,浑身燥气升腾,精神活跃,但身体却虚弱无力的样子。

他点头道:“看她的面相正是阳气过盛之症,但刚才她明明是被阴物夺舍,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呀。”

老孙头伸手搭在钟狸一段皓腕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马看山之前听师父说过,自己这个三师兄是一流的悟性、二流的资质和三流的性情,他在修道之前生在一个巨贾之家,从小聪慧异常,但干什么事都没有定性,基本上是一天打鱼三天晒网,对茅山正宗不感兴趣,但对邪门歪道研究颇深。

用马正阳真人的原话来说,除了宗门道法之外,这位三师兄对其他的各类茅山术都很擅长。

而这也或许正是他修道中途便还俗的主要原因。

后来,马看山还问过师父,自己跟三师兄比怎么样。

马真人就说了一句话:“人分九流,你是一流的资质、二流的性情、三流的悟性。”

其他的任凭马看山怎么问,他都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搪塞了过去。

所以,马看山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师兄在医术上要远胜过自己,于是便耐心的等着他为钟狸号脉。

老孙头号了一会儿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回头问马看山:“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详详细细地讲一遍。”

马看山见他师兄脸色有异,知道事关紧要,便一五一十的从自己听见水火辨邪簪响声开始,把随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孙头。

老孙头听完之后眉头紧锁,似乎在仔细思考着什么。

末了,他眉头一展,一把抓过马看山受伤的那一只手,面露喜悦之色,问道:“你手上的伤是被这丫头刺出来的?”

马看山疼的一咧嘴,答道:“是啊。可这跟她现在的样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