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上眼

回到自己在山庄里的专属房间,刑慕寒冲了个冷水澡洗去打球时出的一身汗出来不久,曲景博就过来了,看其身上也换了另外一套衣服,想必也是洗过澡了。

这所“悠然山庄”是属于刑氏集团旗下的,而去年从父亲手里接过职位的他作为集团现任的总裁,不但自己拥有一间比普通的客房更为豪华的房间,就连他的好友曲景博和贺亦羲和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不过贺亦羲到国外出差了所以今天没出现在这里。

也不招呼曲景博坐,刑慕寒转身就走进了卧室旁边的小书房,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之后又踩着只有“悠然山庄”才有的丑拖鞋出来了。

“你要的文件。”他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不肯多说一个没必要的字。

曲景博同他打小一起长大的,最是了解他的性格,所以对于他这样的态度也没觉得有什么。接过文件之后就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完全没有拿到东西就走人的打算。

“你要不要也来杯茶?”曲景博如同在自己房间里一样,随手就从一个柜子里摸出一包上好的龙井。

怎么说呢,他来找刑慕寒的时候,除非地点是到他们刑氏集团,会有秘书送喝的进来之外,无论是到刑慕寒的家还是其在度假山庄这里的住处,从来都不敢奢望被招待,哪次不是自力更生?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他都养成自给自足的良好习惯了。

“嗯。”刑慕寒淡应,然后隐隐听到经过阳台传上来的清脆笑声。“我在阳台等你。”说完推开阳台的门就走了出去。

看看,这谁是客人谁是主人啊?曲景博无奈归无奈,不过也早就接受了刑慕寒这种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淡漠的性格。

曲景博泡好一壶龙井,又用茶水烫过两只茶杯,找了个托盘就端到阳台上了。

此时的刑慕寒正坐在阳台的一个竹椅上,视线却专注地看着下方。曲景博觉得好友这种专注的眼神难得一见,不禁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

将托盘置于木桌上,曲景博拉开一张竹椅坐到了刑慕寒对面,这才得了空将视线往下探去。而他一眼就看到了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的几个女孩,正在相思树下打羽毛球。

“怎么?看上其中一个了?”曲景博收回视线,然后拿起茶壶为刑慕寒和自己倒上一杯馨香的龙井。

这个问题其实他只是随口一问,当是开玩笑的,却久久等不到对方的回答,然后他被吓到了。以他对刑慕寒的了解,一般其不说话,就代表着默认。

“不会吧,你真的看上其中一个了?”不能怪曲景博反应这么激动,因为刑慕寒从来没对一个女人上心过,从来都是女人主动爬上他的床,而他如果不讨厌这个女的就会留下。现在居然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一个女人,简直不可思议。

转头墨一般的黑眸扫了曲景博一眼,刑慕寒还是没有说话,然后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嗯,这人的茶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说说你看上的是哪个?”一般情况下曲景博是不八卦的,但现在情况很不一般,所以他开始八卦了。“是刚才那个娃娃脸,就是让神赐予她力量的那个?还是那个个子高高的,笑起来两边都有深酒窝的?或者是那个长得比较斯文秀气的?”

他将下面三个女孩都数了一遍过来,可是对面的人还是丝毫不给反应。

“我说寒少,到底是哪个怎您吱一声啊?”曲景博此时忽然很想念贺亦羲,觉得如果他在的话,两个人联合起来会比较容易让刑慕寒招供。

此时远在与S市相差十几个小时的纽约一家酒吧里泡洋妞的某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心道:靠,大晚上的谁想老子了?

本来曲景博以为这次刑慕寒也会当他是透明的不回答他的问题,可事实上这个一贯奉行沉默是金的男人终于说话了。

刑慕寒又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直接起身站到阳台的栏杆旁双手搭在栏杆上往下看去。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刑慕寒并不需要回答,所以他紧接着就道出了答案,“我想毁掉她的笑容。”她的笑容太灿烂,而他觉得刺眼。

“什么?”曲景博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看上人家了吗,但又说什么要毁掉她的笑容?

他真是一头雾水,但是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刑慕寒此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表情,还带着掩不住的嗜血味道。

曲景博想要再问清楚些的时候,刑慕寒却不愿意再说了,反倒略显不耐地下起了逐客令。

“你不是急着拿文件赶回公司,怎么还不走?”

刚泡好茶就让他走,曲景博傻眼了,万分怀疑其实刑慕寒没一开始赶自己走是因为要他泡茶。只是,还没问出其看上的是哪个女孩儿,他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啊!

“好,我走。”曲景博知道既然刑慕寒还不愿意说,那再问下去也没有用,加上他公司真的有事情,所以当机立断决定先撤。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等待答案公布那一天的到来。

走了没几步,曲景博似乎又想到什么,停在了阳台入口回头对里面的人说:“对了,亦羲说他后天早上回到S市,让我们晚上的时候老地方碰面。”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他们几个经常去的一家酒吧。

“嗯。”某型男的回答一贯的言简意赅。

但好歹是应了,曲景博得到肯定的反应之后也没再打扰他看美女,这次终于毫不迟疑地出去了。独留刑慕寒一个人在阳台上望着下面的窈窕身影若有所思。

他对曲景博说想要摧毁她的笑容不是开玩笑的,而是他真的想这么做。其实一直以来他对周遭的人事物都缺乏一种热忱,但如果是他看上的东西,想要做的事情,他会想方设法用尽一切手段满足自己的要求。就像小学的时候,他迷上了打篮球,然后每天放学的时候总会拖上曲景博和贺亦羲留下来陪自己打,一直没有喊停的意思,直到三人各自家里的司机劝了又劝,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甚至到了现在,他也还是喜欢打篮球,虽然已经不知道当初是因何而喜欢上的,但那份热忱他至今未忘记。

此时此刻呢,他对于树下那个女孩子好像也产生了这种热忱,但他还不能解释真是因为真的看上人家了,还是单纯地看不惯她的快乐。是的,这个女孩子很快乐,从他昨晚第一次看到她,在月光下独自一人手舞足蹈,到今天早餐的时候看到她和两个朋友吃边聊,再到现在她和朋友打羽毛球,她都是在笑,笑得两边的脸颊各自浮起一个深酒窝。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让他觉得刺眼,由此他滋生了想要亲手毁掉那笑容的心思。

思绪游走到此处,他的视线了多出现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刚从他阳台上离开的那个。见那人跟几个女孩子说了几句什么,还掏出几张名片发给她们,最后还朝上面看了一眼,才潇洒离去,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对曲景博也相当了解的刑慕寒很快就猜出其一定是以为自己真的看中了那几个女孩子中的一个,所以想跟她们打好关系,觉得反正以后也会有机会再见面的。不过刑慕寒觉得曲景博的行为有些言之过早了,他现在只是对那个女孩子有那么点兴趣,还没到一定要继续接触的程度呢!

虽然有了热忱,但是他行动的时候往往要先将猎物观察上一段时间,以保之后能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