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妹,大事不妙。”天心浪子惊慌失措闯进龙飘飘的寝室。

“放肆。”龙飘飘隔着纱帐呵斥道,“给个麦秸秆,你倒当拐杖使,竟敢不经通报就进来,是不是PP痒痒了?”

“龙妹有所不知,若不是事关重大,我怎敢鲁莽行事?”虽是数九寒冬,天心浪子黑亮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龙飘飘隐约感到出了大事。

“瞧你那熊样,好歹也是罂粟派的首席执法官,真是丢人现眼,就是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扛吧?”説话间,龙飘飘已经在使女燕辞的服侍下,整衣下床,披散着长发坐到了沙发上。

“坐下来説吧。”龙飘飘跷起二郎腿,雪白的小腿从睡衣开叉处显露无遗。她燃起一支细长的雪茄,轻轻吐了个烟圈,见天心浪子目光呆滞,颇含深意地一笑,説道,“傻了?”

“流氓公子来华山了。”天心浪子咽了口唾沫,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龙飘飘的小腿上移开,开门见山地抛出了一枚重磅炮弹。

“真的?你亲眼见到的?消息可靠?”龙飘飘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弯眉微颦,一连发出六枚“爱国者”拦截导弹,“臭流氓不是疯了么?疯子来华山做甚?同来的还有谁?”

“按您的吩咐,我私下搞到了参赛名单,一看有這家伙的名字,赶紧派人打探,果然是真的。”天心浪子喝了口燕辞递过来的茶水,抹了把嘴,继续説道,“同来的还有小黑、琉璃小鱼儿和牧羊异客,观情形這家伙比拉登还清醒,丝毫没有精神失常的症状。个中原因不甚清楚,我派人正在继续打探。”

“难道是装疯的?”龙飘飘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突然岔开话题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腊月初十。”天心浪子有点摸不着头脑,“龙妹,有什么不妥么?”

“传我的口谕,在我居所周围再增加500名‘生化人’,”龙飘飘命令道,“其余人等加紧搞定我圈定的那11路人马。”

“要不要现在就去干掉臭流氓?”天心浪子给龙飘飘支招,“我多带些‘生化人’去,這小子又没长三头六臂,量他不死也得重伤。”

“死猪头,就知道杀杀杀,也不动动脑子。”龙飘飘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肯定对我们有所提防,万一打草惊蛇出了岔子,组委会迫于压力取消了罂粟派的参赛资格,岂不是得不偿失?”

“龙妹説得极是。”天心浪子悻悻地恭维道,“但這小子不除,要夺‘大力神杯’可就难了。”

“哼,放心吧,要搞定他,我有的是办法。”龙飘飘诡秘地一笑,喷出的一口轻烟拂过天心浪子的面庞。天心浪子的嗅觉细胞立刻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兰香,并快马加鞭输送到脑神经中枢,从而使全身处于意**的亢奋状态。

龙飘飘算计得果然不错,待小黑等人熟睡之际,流氓公子悄悄潜入龙飘飘的寝室来寻找“冰花之毒”的解药。

“出来吧,师哥。”龙飘飘侧卧在**,脸冲着墙壁説道,“别瞎找了,你想找的东东在我身上呢。”

“几天不见,龙掌门功力长进不小啊。”话音未落,一身夜行衣的流氓公子轻飘飘落到房间中央。

“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师哥大驾光临,是不是想和我共度良宵呢?”龙飘飘转过身来,隔着纱帐露出只穿着翠绿肚兜的半个身子,冲流氓公子娇媚一笑,“师哥,我等的好心焦哦,快过来啊!”

“若论**功夫,我怎么会是龙掌门的对手呢?”流氓公子摘下面罩,嘻嘻一笑,“不过龙掌门有此雅兴,我又是流氓中的公子,若不领情,岂不是名实不副?”

流氓公子边説边往床边走来,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倒让想涮一把流氓公子的龙飘飘颇感意外。

“站住!”龙飘飘沉不住气了,大喝一声,亮出了枕边的罂粟弯刀。

“龙掌门,你的刀好漂亮哟!”流氓公子站住身形,但**逸之态愈发张扬,“但你的人更漂亮,能在华山之巅和龙掌门共享**,那将是我一生骄傲的资本。乖乖,把刀收起来,流氓的手段和公子的风流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住口——”龙飘飘无法想象往日温文尔雅的流氓公子竟会变成這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头顿生怯意,“收起你這套假面具吧,我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再敢造次,有你的好看。”

“好,那就打开天窗説亮话,”流氓公子正色言道,“把解药拿出来吧。”

“事到如今,你还指望我会给你解药么?”龙飘飘冷笑道,“我屡次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还想杀我灭口,你我早已恩断义绝。罂粟派這次上华山,为的就是‘大力神杯’,别以为你武功高强我就怕你,实话告诉你,想挡我夺杯的,只有死路一条。识相的赶紧打马回去,趁毒性还未发作,找你的依竹宝贝好好亲热几天。等我坐上号令天下武林的宝座,会超度你们上天堂的……”

“够了。”流氓公子脸上杀气毕现,“我也实话告诉你,此次来华山,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解药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想夺‘大力神杯’,先要问我手中的冷血软剑答应不答应?一个人若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世界上就没有他怕的事情。奉劝你还是交出解药,回去做你的罂粟派掌门吧。只要你不危害武林,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這也是你唯一的出路。”

万籁俱寂的华山夜里,大战开始前宁静中,雪花无声地飘落而下。

雪,大自然的精灵,究竟是为了装点贫瘠的冬季,还是为了掩盖這世间的丑陋?

流氓公子站在原地未动,但冷血软剑却已经出鞘,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出手杀人,剑光所及之处,血肉横飞,尸体如麦秸捆一般倒在他的周围,但训练有素的“生化人”根本就无所畏惧,如潮水一般层层涌将上来,手上的兵刃蓝光闪闪,显然都是淬过毒的,若被划伤半点肌肤,定然在劫难逃。

生死系在毫发之间,流氓公子丝毫不敢怠慢,施展‘冷氏剑法’的精华,闯入剑圈的“生化人”无一例外地作了剑下之鬼。

夜行衣已被飞溅的鲜血浸透,血水混着汗水从脸上流淌下来。流氓公子心急如焚,他知道:若不赶紧摆平這些难缠的家伙,根本就无法逼迫龙飘飘交出解药。

龙飘飘心定神闲地坐在**,仿佛在有滋有味地欣赏着一场大戏。

“妙啊!‘冷氏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冷血软剑不愧是剑中至尊,今天我总算是开眼界了。”龙飘飘情趣盎然地鼓起掌来,“师哥加油,我给你伴奏。”

龙飘飘手往床头一处按去,音乐响起,竟然是任贤齐演唱的《心太软》。

“师哥可不要心太软哟!”龙飘飘咯咯笑着,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一会我请你喝一杯,你喜欢白酒还是红酒?国产的还是进口的?呵呵……”

“亢龙有悔——”流氓公子突然大喝一声,剑交左手,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龙飘飘推去。

“亢龙有悔”乃是金派武功中丐帮“降龙十八掌”中的精华掌法,至刚至阳,威猛无比,只听轰然一声,好似晴天霹雳,流氓公子身前的七八个“生化人”径直向龙飘飘横飞过去。龙飘飘见势不妙,身形鹊起,在“生化人”的撞击下,一张床顿时四分五裂,任贤齐随即哑了嗓子。

“拿命来——”流氓公子人剑合一,身形如箭,射向腾空而起的龙飘飘。

见流氓公子杀红了眼,龙飘飘不敢接招,一扬手,数枚相思红豆破空袭向流氓公子。

“噹噹噹……”流氓公子知道相思红豆乃是一种极厉害的生化暗器,赶紧运功闭气,挥剑隔挡。相思红豆破碎后,爆出的红色毒烟烟花般弥散了整个房间。“生化人”怪叫着纷纷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借着毒烟做掩护,龙飘飘已不见踪影……

雪,越下越大,天地笼在一片若明若暗的混沌之中。苍龙岭——华山从云台峰通往“天外三峰”的一条险径,远远望去,像一条直冲云霄的蛟龙,游行在两山之间,龙脊突兀,宽不足三尺,两边皆为万丈深渊,险峻之极。

龙脊之上,雪花渐渐塑出一个持剑的雪人,雪人脚下殷红一片。

雪人对面,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乌发散乱,嘴唇乌青,上身只穿着一件绿色肚兜,正是被追得走投无路狼狈不堪的龙飘飘。

“臭流氓,你想冻死我吗?”龙飘飘不住地搓**的肌肤,“有种咱们擂台上打?”

“你不是教我不要心太软么?”流氓公子冷冷地説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是如此美丽动人,你若不为美丽动人這个词语申请专利,真是可惜哟!”

“KAO,”龙飘飘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粗话,从贴身的紫橙色小兜中取出一个翠绿色的小药瓶,恶狠狠地説道,“既然你铁了心要杀我,那咱们就见个高下。這是你想要的东东,我的手可在发抖,説不定你的剑还没过来,它就会掉到悬崖下边去的,来吧?”

“你以为我不敢么?”

“你以为你敢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