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少女道。

孤天溟与祝云沧都惊讶起来,几乎同时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少女道:“我发现,那个凶手的房间里,还住着一人。”

“一屋住两人,这很正常吧?”祝云沧道,“我们此处岂非也是两人?”

少女摇了摇头,道:“非也,那屋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祝云沧道,“你是指,男女共住一屋?”

“不错。”

孤天溟思量道:“这就奇怪了,我们进入明觉寺之时,似乎并没有看见所谓夫妻侠侣,而且,即便有,应该也是安排男女分开入住弟子房的。”

祝云沧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很有可能是后来进去的。”

孤天溟道:“嗯……有可能,若是后来进去的……那现在,除了你……”他望着那少女,道,“这寺院中,至少还有两人知道我与祝云沧的真实身份。”

少女道:“我已经知道他们住哪里了,但是他们门窗都锁得很严实,似乎非常警觉,我怕强行进入引起怀疑,便没有再进去探查。”

祝云沧点了点头,道:“也好,不如,你先告知我们二人,那凶手到底住在何处,由我们前往调查为好。毕竟,你的八九玄功并不稳定。”

少女咬了咬嘴唇,道:“你们,终究还是不信任我么?”

祝云沧摇了摇头,道:“并非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确实太过凶险……”

“好吧,又是这一套说辞。”少女道,“算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他们的房间就在寺院的东北角,靠近通往寺院正门的那条曲径,背向山崖,屋后有一片竹林,也是十分僻静的所在。周围数丈之内,只有一间废弃的柴房而已。”那少女道,“那片竹林边有几座怪石,你们见到那怪石旁的房间,便是凶手的房间了。”

祝云沧听后,点了点头,道:“多谢。”

少女笑了笑,道:“不必了,我只是不想欠你们什么而已,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此离开。”

祝云沧道:“夜已深了,路上小心。”

少女点了点头,又望了孤天溟一眼,道:“白头发,你就不会向我道个别么?”

孤天溟已然正陷入沉思之中,直到少女对他说话,才如梦初醒,道:“嗯……你要走了么?后会有期。”

少女嘟着嘴,道:“哼,看你一表人才,斯斯文文,没想到不仅是**贼,还是个没教养的家伙,算了!”说罢身子一转,化作一只极小的飞虫,便迅速飞出窗去。

“哎!”孤天溟一脸不满,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道,“什么交**贼,没有教养?!”

祝云沧几乎要笑出声来,急忙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你就别跟小姑娘计较了,你方才,在沉思些什么?”

孤天溟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方自说道:“我是在想,不如此刻由我前去探查一番。”

“此刻?”祝云沧道。

孤天溟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女孩应该还未被发现,我此刻前去定是安全的。”

祝云沧道:“我看,此刻过去,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

孤天溟道:“至少,我或许可以探到那女子的住处。他们断不可能日夜都守在一起,而且,算算日子,我们再此处也呆了两三日了,空禅方丈不可能总是采取拖延之计,早晚要给众江湖人士一个交代,我们若不快些行动,怕是占不了先机。”

祝云沧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快去快回,多加小心。”

“放心吧。”孤天溟道,他将头发披散,推开房门,四周张望片刻,伛偻着缓步而出,再次四下张望,在最终确定没有任何人偷窥之后,方纵起云仙步,消失在夜幕之下。

房中,祝云沧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心事重重。

孤天溟御气飞过竹林,他尽量低空而飞,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碰到败叶与树干。很快,他便来到那怪石之旁的小屋附近。小屋之内已然点着幽微灯火。孤天溟甚至能够听到屋中有人低语。

他不懂八九玄功,无法生出变化,只好悄悄隐没竹林之内,伸手捅破窗纸,向内张望。

屋内果真乃是一男一女,当孤天溟看见那男子时,心下不禁一阵惊讶,暗道:“这人……岂非乃是巴蜀唐门的次子唐恒,这么可能,唐恒与我只是早年在门派集会上有过数面之缘,并无深交……甚至连话也未曾说过几句,如何会下手暗害我们……莫非……”

屋内的女子,此刻正坐在那唐恒腿上,满脸较小。女子那一件上衣绿衫,以落在臂弯处,露出那一对香肩与雪白挺立的胸脯。

孤天溟见此情景,不由得想要避开双眼,然而,为打探消息,他却又不得不侧耳聆听。

“恒,接下来你有什么办法么?”那女子娇声道,“人家可是恨死了那个畜生,巴不得他早点儿死,死得越惨越好呢!”

“你放心。”唐恒有些意乱情迷,连说话之声亦有些飘飘然,道,“那小子只要敢来,我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人家就喜欢你的手段……还是你有本事,比苍郁岛那群饭桶强多了。”女子一手挡在胸前,作出欲拒还迎之姿态。她样貌不过十七八岁,那一脸的媚态却能与任何一名成熟女子相比。

唐恒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企图展开。

“哎!别急嘛!”女子轻笑一声,手指在唐恒胸前摩挲,片刻之后,竟落在大腿之上,向里游走。

“放心,今夜我是你的人,只要你帮我将事办成,我定让你比仙神还要快活!”说着,整个人轻盈地落将下去,将头埋在唐恒双腿之间。

唐恒仰起头,满脸俱是享受之色。

孤天溟再也无心看下去,刚要转身离开,忽然,竟发现身后早已多了一人。

“你……”孤天溟看见了那张脸,那张熟悉的脸,“你怎会在此……”

孤天溟话未问完,却感到腹部一凉,一柄尖刀,竟已插入他的体内。

“白……白头发,对不起,我……我……”孤天溟面前,那少女满脸俱是痛苦之色,颤声道。

孤天溟虽然看似对这少女无甚好感,事实上却并未对她多加防备,此刻哪里想到对方会如此作为,根本未运动真力加以抵抗。当那一阵剧痛袭遍全身之时,他不禁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倒将下去。

这时,房门之内传来了一名女子冰冷的声音:“将人带进来吧。”

那少女用尽力气,才将昏厥的孤天溟扶到房间之中。

房间内,唐恒与那名绿衫女子已然穿戴整齐,只是二人面颊均还带着一丝绯红之色。

绿衫女子从床头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瓶,扔给那少女,道:“拿好解药,即刻服下。可保你三日性命,三日之后,你若听话,我便还会再给你另外半粒,可解余毒。”

“是……”少女低着头。

“滚吧。”绿衫女子道。

少女吸了吸鼻子,似乎忍住痛苦,翻身飞也似地逃出门去。

唐恒将孤天溟绑在凳子上,拔出他腹部的尖刀,这一刀插得很深,却并未伤及要害,唐恒随手拿出一副金疮药,道:“果真要给他止血?”

“当然。”绿衫女子道,“我可不想让他死,他的用处大着呢!”

唐恒愤恨地踹了孤天溟一脚,将金疮药狠狠贴在他的伤口处,孤天溟若非早已昏厥,这一脚一贴,痛也该痛晕了。

“即刻叫醒他么?”唐恒道。

“该醒来自会醒来,何必费事。”绿衫女子道。

唐恒脸上瞬间露出一抹**笑,道:“也对,咱们的正事还未办完呢!”说罢忽然将绿衫女子推倒在**,挥手几下,扯下了她的所有衣裙,将那晶莹的胴体完全展现在自己面前。

那女子故作娇羞,向后缩了缩,道:“你干嘛,那家伙还坐着呢,你也不害臊!”

唐恒笑道:“老子就是要让他看,让他看个清楚,能看却不能碰,眼馋死他!”说罢,很快便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扑上前去,二话不说便疯狂动作起来。

那女子一面低吟,一面道:“你这家伙,真……真是,坏透了……唔……”

此刻,那屋子的外头,一名白衣年轻男子孤独立着,似乎聆听着屋内那一片**亵之声。他神情哀伤,浑身颤抖,却一动不动,任由寒风吹拂着全身。

直到屋内的声音渐渐停歇,他才缓步来到那门前,道了一声:“采瑶,你在里头吧,我是白靖,来送你回去。”

“我不是说过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吗?”屋中的女子冷声道。

“可是,已然将尽亥时……”那年轻男子又道。

屋内沉默了片刻,采瑶的声音再次传出来:“那你在外头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