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青楼一游

众人来到“含香楼”。就见门口各色的男子挥舞着芊芊玉手,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走到大厅里,到处弥漫着扑鼻的脂粉香,看到几人到来,立即有几个娇柔做作的男子扑了上来,围着千雪几人,却看到几人的冷洌的眼神后四散开去。

千雪看着厅中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或坐,或站,或躺,或倚,喝酒,**,嬉笑,怒骂,嘈杂一片,微微的皱皱眉。

这时鸨父花枝招展的赶忙走到众人面前,献媚的说道:“哟,林小姐怎么才来?画魂早已在房中等候你多时了。这几位贵客是?”

林君兰打断鸨父的话,严厉地说:“她们是我朋友,你要好生伺候,稍有差池,唯你是问。”

鸨父连忙娇笑着说:“是,是,是。林小姐的朋友就是贵客嘛,老鸨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的。各位贵客请雅间上座。”抖动着浓香扑鼻的香巾,恭敬地将千雪等人请进了二楼雅间。

而林君兰却去了画魂的房间。

千雪却在这时突然转头,看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碧蓝眼睛,戏谑的看着自己,眨眼就不见了,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但千雪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刚才那双碧蓝眼睛的主人**不离的是魔宫宫主冷无心,只是他现在怎么会在这里?是视察工作?还是另有目的?

众人坐定,鸨父命人送上极品香茗,恭敬地说:“各位贵客,请稍等,老鸨我这就给你们找几个最好的雏子过来。”

罗扬放下茶杯,冷冷的说:“就将你们的花魁叫来就行了。”

“各位贵客,实在是抱歉,花魁是卖艺不卖身的,要见花魁得遵守他的规矩,老鸨我也没有办法。”鸨父左右为难的说道,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恢复,脸上保持着职业笑容。

千雪捕捉到那抹精光,心底冷笑:冷无心的手下果真不一般。端着茶杯,慵懒的说:“什么规矩?不会是要作诗,他满意了才见吧?”

老鸨立马点头,恭敬地说:“是,是,是。”

千雪懒懒的说:“拿纸笔来。”

立刻就有人拿来了纸笔,千雪提笔刷刷的就写下了几句诗,递给老鸨。

老鸨接过一看,惊诧不已,心里更怀疑千雪的身份,脸上却保持着微笑,“我这就给花魁送去。请各位贵客稍等。”转身离开。

鸨父一离开,千云就跑到千雪身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惊奇的说:“雪姐姐,你写的什么诗?”

千雪摸摸她的头,微笑着,轻轻地吟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诗!小姐好文采!”一声婉转清润的声音响起,门口处站着一位沉静高雅蒙着面纱的男子:细长的娥眉,明亮的眼睛双瞳含水,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体若拂柳,一身淡雅的翠绿衣衫衬托出清新素雅的气质。

男子轻盈的走进屋,朝众人盈盈一拜,“奴婢琴音见过各位小姐。”走到桌边坐下,随行侍童将手中的琴放于桌上向众人行礼转身离开。

琴音端坐桌边,低头,如莺似鹂的声音响起:“不知各位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众人都看着千雪,千雪无奈,淡淡的说:“琴音想弹什么,我们就听什么。随你意愿。”端起茶杯,不再理会,轻轻地品着香茗。

霎时屋中就响起了缠绵哀怨的琴音。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琴,随着琴音的变化,时而开心,时而忧伤。

一曲终了,屋中静寂无声,众人久久的陷入着缠绵悱恻的心境中。

千雪看着呆滞的众人,摇摇头。这不能怪她,因为她不懂音律,尤其是古琴,虽然她会唱歌,不过那也是现代歌曲而已。

这时,门口走进相拥的两个人,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竟然是林君兰,男子应该就是画魂了。

林君兰搂着画魂的纤腰,不顾众人促狭的眼光,坐到旁边的软椅上,朝千雪说道:“雪儿,这是画魂。魂儿,还不见过雪儿和几位小姐?”

画魂急忙站起来,朝众人轻盈一拜,“画魂见过各位小姐。各位小姐万福。”

千雪点点头,看了林君兰一眼,示意她扶起画魂。

林君兰见了,微笑着将画魂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再顾及众人的感受,两个人就亲亲我我起来,画魂的芊芊玉手,不停的为林君兰拨弄着水果,伺候着她。

千雪看着亲热的两人,微笑了起来:还真是看不出来,这林君兰还真像罗扬说的“见色忘友”的人哦!这么多人在旁边,也无所顾忌的恩爱温存。看得出,画魂的心在林君兰身上,就不知有几分真心?俗语都说:青楼伶人无真情。但愿他对君兰无害就好。

林君兰看到琴音在旁边,了然的说:“还是雪儿厉害,琴音可是轻易不见客的哦。今天竟然来了,还为你们弹琴,你们有耳福了,琴音的琴声可是动人的。”

千雪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是很动人,犹如天籁之音。”

琴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虽有面纱遮住,但桌下的双手却紧紧地相握,明亮的双瞳更是如水如波。刚才他一直在注意这叫雪儿的女子,清灵淡雅的样子,才华横溢的文采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望什么,现在听到她说自己的琴音犹如天籁,心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起来,企盼着。刚才鸨父已经说了,今晚由自己伺候她,自己的清白交给她,心里就没有遗憾了。

罗扬看着林君兰促狭的笑道:“雪儿当然比某人厉害了。不知道当初是谁把太傅气得脸都绿了。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觉。”

除了千雪,众人都笑得东倒西歪,千欣笑得捂着肚子靠着软椅上,千云更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千月忍着笑,轻声的对疑惑的千雪说:“当时我们才五六岁,有一天太傅教我们功课,君兰向太傅问了个问题‘饱暖思**欲’是什么意思?太傅就气得脸都绿了,罚君兰面壁思过。听说后来太傅回去后,直叹自己教书育人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碰到一个如此年龄就思**欲的学生,气得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去向母亲请辞。后来还是岳母再三说好话,罚君兰在家禁足一月,抄写道德经五十遍,才留住太傅了。”

林君兰马上就反驳:“本来就是嘛,是太傅说不懂就问的嘛,我又没有说错,当时我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啊。难道你们懂?”

千雪看着林君兰理直气壮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那你现在可是深刻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林君兰听到千雪这么说,脸一下就红了,“还好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画魂嗔怪地看了林君兰一眼,娇羞的将脸埋在了林君兰怀里。

而一旁的琴音却低下了头,从他抖动的双肩可以看出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好了,不跟你们聊了,我们有自己的节目了,你们自己安排吧,一切都算到我的账上。”林君兰站起来,搂着羞涩的画魂就疾步离开,好像后面有狼追似的。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千月看到两人离开,止住了笑意,轻轻叹息:“她们两人也够不容易的。画魂是个好男子,对君兰也是一心一意,可惜是个青楼伶人。岳母坚决反对。岳母要君兰娶一位正夫之后,再娶画魂为侍。君兰却坚持今生只娶画魂一人,结果弄得大家僵持不下,母女二人势如水火。两个人都很固执,谁劝也没用。君兰就只有偷偷摸摸的来‘含香楼’与画魂幽会。”

千雪嗤笑的摇摇头:“爱是不分国界,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情。爱情里没有对与错,没有好与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与身份地位,金钱名誉没有关系。在爱情里,众生平等。爱了就是爱了!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相互扶持,白头到老。是伶人又如何?”千雪喝口茶,继续说:“任何人,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生。这些伶人也曾是清清白白的人,也曾活得幸福快乐,也曾有家人的关心体贴,也曾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如若没有特殊的原因,谁愿意堕落风尘?受尽世人的白眼和羞辱!相反,我倒是很佩服这些伶人,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和能力生活,他们活得真实,即使爱上一个人,又有何错之有?他们有追求幸福和快乐的权利!谁也不该阻止。相比那些出生富裕的豪门公子,又有几个是真心的?经过豪门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洗礼,那些富家公子又有几人能说自己清白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