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靳司晏便站在门外。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长身玉立,倨傲矜贵。俊脸凝视着**的女人,靳司晏一步步走入房内。

**的一大一小,却仿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谁也没有醒来。

“这是打算让我将小宝儿也吵醒?”轻叹出声,靳司晏走向左汐。

女人背对着他静静地躺在**,房间里的冷气打得恰到好处,她将自己和左小宝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左汐继续装睡,这会儿的她,不想和他说话偿。

期望有多深,那么真正面临失望时,便会有多受伤害。

靳司晏对她,便是如此。

如果说他亲自为她安排订了机票返回H城,那可以理解为他也许真的是想她了。

可说好了会来亲自接她的人却根本就没有出现,任由她一个人顶着大雨回来。

那种满心欢心却扑了个空的感觉,他恐怕不会懂。

见她一直都没有说话,靳司晏索性掀开她这边的被子,将人一把给抱了起来。

“靳司晏你做什么!”终于是装不下去了,左汐愤怒低呼。

以防吵醒左小宝,她不得不压低了嗓音。手脚一动,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抱你回你该睡的房间。”

不顾她的挣扎抗议,靳司晏将她的两条腿夹住自己的腰,手往她臀部一拍:“抱紧了。”继而,弯腰将被子掖了掖。

见左小宝小脑袋动了动,明明是醒来了,那双小眼睛偷偷眯起了一条缝在打量,他不由又好笑又好气:“赶紧睡觉,再被我抓住晚睡,就开始罚写单词了。”

小家伙神色一凛,立刻乖乖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我睡着了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可以当我不存在噢。”

*

两腿受制于靳司晏,被他的手紧按在臀部,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被他一路从自己房间挟持到他的主卧。

才刚被放到**,她原本想着翻身下地之后赶紧跑路。可偏偏,他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紧随而至的,是他的吻。

呼吸被掠夺,连带着他的舌也窜了进来,步步紧逼的姿态,慢条斯理中却有着志在必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衣被挑开,白皙细腻的肌肤一览无余。有什么微微一弹,惹来靳司晏的一个埋首,终于舍得放弃吻她。

布料滑落,左汐却蓦地伸出双手撑住他,制止他再进一步。

“我有说过你可以随意吻我随意碰我吗?”

“我觉得,这属于正常夫妻合理范围内的负距离接触。”

屁的负距离接触!

“我们算什么正常夫妻?你今天明明放我鸽子了!这样的老公,根本就不合格!”

该坚守的原则,她必须坚守。

她已经深深受到伤害了好不好!

“不合格?”靳司晏倒是在她的控诉下停下了动作,仔细凝视着她那张义愤填膺的脸,“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得不到时就各种对我撩拨献殷勤一口一个老公,得到了之后就对我弃之如敝履。”

男人的嗓音深沉,甚至还带着不属于他的幽怨?

这完全便是本末倒置吧?左汐直愣愣地盯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你先挪挪,我痛。”

依言翻身,靳司晏极为配合。正当左汐以为他总算是消停下来了时,他却将她一把抱坐在他腿上。

瞬间,她的大腿处感受到了别样的存在。她红着脸:“你就不能让它别乱动吗?”没事一下子长那么大做什么!流氓!

“没有能及时去机场接你,是我的失责,我道歉。”自动忽略左汐前一句话,靳司晏解释道,“我临时送一个朋友去了医院。”

到底还是顾及到秦潋的身份,靳司晏并没有提及是她。

左汐狐疑地看着他。

如今两人的位置,她在上他在下,她竟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那眼神,仿若审视,判定着他话中的真假。

好吧,相比于接人,好像送朋友去医院看病更重要。

“你朋友现在没事了吧?”

“嗯,服了药好多了。”

左汐刚想再说些什么,岂料靳司晏却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俊脸紧绷着,他不再隐忍:“既然你已经算好账了,那是不是该由我来找你算账了?”

感受到他的僵硬,她脸一烫:“我……我刚回来,已经……已经很累了。”

“没让你做运动。”

左汐刚要放松下来,后者已经恬不知耻地补充:“我自认为体力不错,所以运动的活,连带着你那份,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包揽下来。”

*

第二天醒来,外头依旧是阴雨绵绵。

左汐浑身酸痛,也不知哪些部位是坐飞机导致的,哪些部位是靳司晏这个罪魁祸首导致的。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什么包揽下来,还真的是一力承担。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什么运动,他一个人自导自演就搞定了。

可特么的,他自导自演就算了,但她为什么还得被动配合?

散架的骨头,酸疼不已。

“如果你今天不打算销假去公司的话,我不介意替你请假。”

主卧的门被打开,伴随着靳司晏的进来,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便传达到了左汐的味蕾。连带着四肢百骸,似乎都要叫嚣着吞咽口水。

而她,也很不负众望地紧盯着靳司晏手中的餐盘。

“反正今天周五,我下周一再去公司。”

眼睛,则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份皮蛋火腿鲜蔬粥、浓玉米汁,以及……蜜汁鸡翅?

好吧,能让靳司晏主动熬制中式早餐粥,实属不易。可单单是闻着那香味,便让她有些嘴馋。尤其是这男人,大早上的竟然还给她准备了蜜汁鸡翅,完全便不是他的饮食作风嘛。

所以说,这是给她大补来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左汐有立刻将餐盘抢过来的冲动。

“先去洗漱。”一盆凉水,就这么倒了下来。

左汐唏嘘:“用得着这么较真吗?”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天早上他可是趁着她还在睡又吃了她的口水,还得她悠悠转醒。

至于始作俑者的他,则悠悠然地下了车,留下一句“再允许你睡半个小时”。

“我没刷牙,不知道是谁还非得尝我的口水来着?”

“有吗?你应该是做梦了。”

“呵呵。”心好累,左汐悻悻地掀开被子。还好这男人还有点良心,昨晚完事后还知道抱着她将她清晰一番穿上衣服。

不过,一垂眸,瞧着自己身上穿着属于他的衬衣……

嗯,这是第几次穿属于他的衬衣了?

竟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他从最开始的不甘不愿,嫌弃她,到现在的主动让她穿。

时间明明没有过多久,可却有种早就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感。

左汐的洗漱用品已经洗漱被搬到了他的主卧,瞧着和她并排的一堆东西,那种排排站的感觉,竟有种平淡中的幸福。

等到洗漱完毕她重新躺回**,便开始享受她的**早餐。

而某个男人,竟然还在她享用时,抽空和她夺食。

不知道这是在**吗?一不小心洒了怎么办?左汐护牍般将自己的早餐死守严防,杜绝他的靠近。

结果他倒好,见抢不到,竟然选择了曲线策略,直接从她的嘴里夺食。

还真是……有够无耻!

*

上午靳司晏去公司了,左汐给老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让他别担心,又打给裴子恺让他全权负责和Louis的合作进度。

后者忍不住问她:“你朋友那边还顺利吗?”

“人算是抢救下来了,好在送医及时。”

自此,,裴子恺又关切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自从窥破他对她的那些心思,左汐便总会有意无意地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切。

以前她只将这归咎于一个老友的关心,可现在,却不敢将这份关心深入,生怕他斩不断这份不该有的念头。

左汐又打电话询问了洛薇儿她那边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便放下心来。

贾斯文从洛薇儿手里头将手机给抢了过去,对她进行了严重的鄙视,控诉她将他一个人给扔在了那里。

“薇儿不是还在那里吗?什么叫我将你一个人扔在那里?”

“人家洛薇儿有沈公子作陪,两人出双入对的,爷这不是平添乱吗?哎,爷今天下午的飞机,也要回来了。”

“你不多呆几天,和薇儿他们一起回来?”

薇儿的打算是将她奶奶也一起接到H城来住。毕竟她的舅舅不可能为她的奶奶尽到赡养责任,这样的舅舅,不要也罢。

如今她奶奶的各项数据指标趋于正常,等到稳定了便可以将人给送到H城了。

“你不帮衬着将洛奶奶给送回来,想临阵脱逃是吧?”左汐做鄙夷状。

“有沈卓垣那厮,爷就不瞎掺合了。毕竟人家好歹是洛薇儿的男票,为她忙前忙后操心操力是完全应该的嘛。”

如果此刻贾斯文站在她面前,左汐铁定要飞给他一个白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人家沈公子故意那么说的?”男票?那么一个花花大少,他想要当薇儿的男票,薇儿还不稀罕呢!

看在他那么殷勤地喊她三嫂的份上,左汐总得给沈卓垣面子,没背地里说他坏话。

“得,就你瞎操心。人家沈公子这会儿可殷勤着呢,一口一个奶奶,喊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还笑着那张小白脸给人家端茶递水削苹果,哎呦喂,爷瞧着都要忍不住佩服他的演技了。所以呢,为了让他有更好的发挥空间,爷还是先回来吧,省得爷替他过度分担了他作为一个孙女婿该干的活。”

咳咳咳……

一口水呛到了,左汐觉得,贾斯文和沈卓垣还真是半斤八两,都有本事让她噎住。

孙女婿……

“算了,你还是回来吧。”省得尽在那边捣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洛奶奶跟前嚼舌根和沈卓垣一搭一唱了。

*

左汐觉得,靳司晏都那么够意思地为她准备爱心早餐了,怎么着她也得礼尚往来一下。

此举,深得左小宝的赞同。

不过赞同归赞同,小家伙对于她的厨艺却是不抱希望。

鉴于此,中午那餐,她和左小宝选择了叫外卖。至于给靳司晏送的午餐,她则亲自下厨。此举,当然是为了避免他们两个吃了黑暗料理之后也跟着不幸中招。

事前跟靳司晏打过招呼,左汐吃完外卖,便提着自己做的爱心午餐去JZ大厦了。

车子停在地面停车位,她先去了前台小姐那里刷了一下脸,后者殷勤地忙要给她去开电梯。

她则掏出之前从靳司晏那边顺来的电梯卡,笑着自己刷了。

等到了总裁办,Abel瞧见她,笑得别有深意:“左小姐,昨夜过得如何?很浪漫吧?”

浪漫?

他指的是?

下意识便将昨夜不得不配合着靳司晏做的**运动联系起来,左汐的脸上瞬间便飘上了两朵红云:“瞎……瞎说什么呢……”

俗话说拿人手短,之前因为那个笔记本的事情已经被扣了奖金,这会儿Abel自然懂得在老板娘面前为自己的上司说好话,以期博得上司的好感,在年终的时候将该补的都给他补上,该奖励的都统统给他算上。

“左小姐,你可千万别怀疑靳先生对你的用心。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靳先生整个人都是散发着低气压,三尺以内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昨儿个你要回来了,他整个人总算是正常起来了,那叫一个春风满面。还让我去准备了一车子的花,就专等着去机场接你的时候给你送去。你说说,靳先生平日里也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啊,也就对着左小姐你,浪漫了起来。”

花?

她并没有收到什么花啊?

噢,那应该是他没去机场,也就没机会送了,所以处理掉了吧。

不过,听得Abel这么说自己的上司,左汐倒是好笑起来。

靳司晏,什么时候竟然能和“浪漫”挂钩起来?

垂眸看了一眼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左汐不得不跟自己说,也许,他真的懂浪漫的一个人吧。

起码,他知道买戒指送她。

一见左汐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Abel便觉得心虚,立刻宣称自己有事,急急告辞。

还真是……都午休的点了,竟然还那么忙?

失笑着摇了摇头,左汐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不过,人呢?

偌大的办公室内,靳司晏根本就不在。

难不成在休息室?

左汐推开里头的休息室,床衣柜电视等一应俱全,整理得井井有条,只不过,并不见靳司晏的人。

她不是提前打电话过来跟他报备过了吗?他竟然还放她鸽子?

这都是他第几次放她鸽子了?

不过……

一想到靳司晏可能是担心吃了她的黑暗料理而又不良化学反应而逃了,左汐便看开了。果真,她在靳司晏那里是没有厨艺可言的。女人们该掌握的厨艺技能,她是半点没学到。

所谓的厨艺班,也就只学了个刀功。

还真是有够亏本。

想到厨艺班,便难免想起沈卓年。据她所知,他在她主动换了课堂之后,他也只是偶尔才去那里上课了。

看来他之前确实是有意调查了她,才会那么凑巧地和她上了同一个课程。

************

“老公,你在哪儿呢?”迟迟不见靳司晏回来,左汐不得不打电话给他。

好吧,早上他那么殷勤了一回,她便喊声“老公”回报下。

当然,也是为待会儿的黑暗料理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既然都是她老公了,尝一下自己老婆的黑暗料理,应该不为过吧?

靳司晏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我在外面,有点事得处理。”

“裤子都脱了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你不行!”一个气愤之下,左汐一下子便口误起来,忙纠正,“我都提着饭盒亲自送来你公司了,你竟然告诉我你在外面!”

左汐的话就那么敲击在耳膜,靳司晏呼吸一紧,似乎是当场有跟她好好辩论一番他行与不行的问题,不过还是选择作罢:“确实是有点急事,我……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能回去。”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左汐哼哼。

“没事,公司里有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左汐继续和他扯皮:“让你一个大总裁吃微波炉热过的东西,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司晏,我……我难受……嗯……你的手再碰碰我那里好不好?”

蓦地,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让左汐心神一凛。

女人……

声音有些熟悉,是谁来着?是……秦潋?

什么叫你的手再碰碰我那里?

“靳司晏,你特么背着我偷吃!”

左汐才刚将这话骂过去,便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

魂淡,竟然挂她电话!

再打过去,则是忙音,无人接听。

心里头堵得慌,想到那道属于秦潋的声音,想到她喊的话,酥酥麻麻柔弱求助的嗓音……

飞快地坐电梯下楼,左汐逮住正从外头进来的Abel:“你告诉我,秦潋现在住哪家酒店?”

之前秦潋与Louis他们入住左氏集团给他们安排的酒店。

后来Louis他们走了,她也便自行解决住宿问题。

她不相信靳司晏不会让Abel去调查秦潋的住处。如果他在意她,那么,他绝对会调查她这段时间在H城的动向。

*

风风火火地去拿车,不料,才刚跑了几步,便在一楼大厅内让她听到一个大八卦。

“就是那儿,昨天我可是亲眼看见咱们靳总紧张地抱着个女人将人塞到车内。”

“对啊,那女人身上的白衬衫都湿透了,那胸衣都露了个彻底。如果我是男人,估计也要当场化身禽兽了。”

“你说他们后来该不会真的找了家酒店那个吧?”

“去去去,靳总可不是这种人!”

几人似乎发现了她,一下子噤了声,忙做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