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冷香付凄凉(1)()

碧云天,翠『色』和烟老,萧意连波,波上寒烟翠。窗外阳光正好,蝶衣百无聊赖地躲在庭院内扑蝶,我趴在窗棂上观望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洒落下来,在皇宫连绵起伏的金顶上溅出无数夺目的斑驳点点,庄严肃穆的夏国皇宫笼罩在一团金碧辉煌中,宛若天宇琼台,华美不可方物。

我身着琵琶襟上衣,烟云蝴蝶裙,头发梳成涵烟芙蓉髻,斜叉梅英采胜簪,虽不是珍珠异宝,但平添了几份飘逸,就着暖暖的阳光,让人觉得温暖舒适。

琉钥已于三日前离开,对于他的离开我并未出口挽留。他本就不属于这里,且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又如何留得。

想起那日在桌旁,他认真地看着我说,“奕歌,我带你走,好么?”

那一刻,我心动了。自七岁起,我最大的愿望便是有一个人能带着我,飞出这锁住无数女人的宫墙,所以当琉钥开口时,我的确有过心动。只是,想到雅望,我犹豫的心立刻窒住,想也未想便回答他:“不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对雅望,已是情根深种,怎能轻易放弃!

琉钥当时听见我的回答,身体重重一颤,眼中瞬间流『露』出的绝望与黯然几乎让我想开口答应他的要求,与他一同离去。只是,我心中已有了雅望,如何还能装得下琉钥?况且我对他,从来都是朋友之情,无男女之爱。

透过窗棂,看见廊下两只鹦鹉相依相偎,呢喃梳理对方的羽『毛』,想着连日来雅望与我的心心相惜,心中大有所动,声音不知不觉就溢出唇口:

“高殿郁崇崇,广厦凄泠泠。

微风起闺闼,落日照阶庭。

踟躇云屋下,啸歌倚华楹。

君行殊不返,我饰为谁容。

炉薰阖不用,镜匣上尘生。

绮罗失常『色』,金翠暗无精。

嘉肴既忘御,旨酒亦常停。

顾瞻空寂寂,唯闻燕雀声。

忧思连相属,中心如宿醒。”

这是幼时母后教我唱的一首歌谣,语句平凡简单,期间却情谊颇深,道尽宫中女子的***,让我记忆犹新。

唱完仔细回味其中意味,不经意地抬起头,见蝶衣僵立在花丛中,傻傻地盯着我,连环绕身边的蝶儿也无暇顾及。

我轻笑出声,伸出手晃了晃,“傻丫头,看什么呢?”

蝶衣倏然回神,见我玩味地笑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红着脸说道:“娘娘唱的歌真好听!”

我趴在窗棂上,回想着近日来与雅望的点点滴滴,心头涌上一股无以言语的甜蜜,轻声呢喃着,“是啊,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