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端茶的粗使丫鬟趁着端茶的空档与另一位牵马的小厮窃窃私语的闲聊着,示意那小厮不要再摸马了,听她说话,这神情还时不时望向那练武场,有些羞涩,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着:“看见没,前面那正在打斗的少年,便是表小姐认的那位弟弟,这相貌啊果真是一表人才的,身段也委实不错,这武艺也是相当了得了,啊,若我能得那位公子的倾心就好了,不知那位公子可有心上人了,好想过去搭话哦。”

那身穿湖绿色粗布裙衫的丫鬟扭扭捏捏,红扑扑的小脸蛋,一直一眼都不眨的看着那练武场挥汗如雨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一袭蓝白衣袍,站得比挺,眉目清秀,挺而立的鹰钩鼻,一张薄唇似乎有些干涩,那眼神分外的严肃,此时正专注的对付眼前的这个武者,这位少年便是顾棠,苏薇认的那个弟弟,为人正直,一身武艺甚是不错,只是这作为这苏薇认的弟弟,这身份,也是没少让人落下闲话。

那穿着青色直缀的牵马小厮道:“姑奶奶,你可别花痴了,收收心吧,人家乃是表小姐认的弟弟,自然是表小姐的人了,何时能轮到你这身份低贱的丫鬟了。”

那丫鬟气的直跺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小厮确实说的事实,于是便端茶走了,那小厮望着丫鬟的背影摇了摇头,也别说这丫头了,顾棠少爷这相貌,走到外面,是哪个姑娘都倾慕了,小厮一边感叹着,一边埋怨自己爹娘将他生得不好看。

练武场里就顾棠一人在练武,他对面那位武者见他是位少年,因而对他的实力很是轻蔑,便行了几招过去,那顾棠竟全部躲过,那对面的武者有些冒冷汗了,殊不知这少年是何等身份,身形竟如此的迅速,但方才那武者并未使全力,他只道若是他用了五成功力,这毛小子便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那武者便对那顾棠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是我低估你了,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可惜方才我只用了一成功力,这回我出五成功力便就能将你打败!”

顾棠咧着薄唇一笑道:“那便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大叔!”

什么?!岂有此理!竟说我是大叔!那武者内心恨得牙痒痒,蓄了一些力,直直得冲向那少年顾棠,顾棠只一笑,飞身起来,迅速的躲过,并加以回击,那武者胸口被打了一下,踉跄的后退两步。

那武者笑了笑擦了擦嘴角道:“毛头小孩儿,就这点伎俩,看我不将你打得屁滚尿流!”

说着,便飞身起来朝顾棠拍出几连环无影拳,奈何那少年顾棠速度比那武者更是迅速,趁那武者不留意之间,迅速来到武者上头,只一踢,将那武者打的吐血,头部重伤倒下,再一拳便将那武者打到了擂台之下。

那武者捂着胸口的疼痛,口吐鲜血,无力动弹,他都不知自己怎么就到了擂台之下,有点恍惚,武者自恨自己大意,小看了这个深藏功与名的毛头小子,原来他的武术不仅仅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他的武艺确切来说,比武者更胜一筹,而那武者之前还以为可以将少年顾棠轻易打败,没想到竟是如此,那武者追悔莫及,但触及到自己的伤口,更是疼痛,已没有办法再找顾棠算账,再斗了!

所以武者只好放弃,眼神愤愤的看了少年顾棠一眼,便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

那少年顾棠咧嘴一笑道:“战场上最忌讳轻敌了,此番你如此小看我,本身实力也不比我,如此便是对你我最好的结果了。”说完,自信的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武者,来到一旁观战许久的师父面前。

“师父!”那少年顾棠满心喜悦的来到一位胡子还未花白的中年男子面前跪下一礼。

那顾棠的师父摸了把自己胡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起身,并愉悦的将因习武而导致的满是粗糙茧的手搭在了顾棠的右肩道:“此单斗技为师很是满意,欣喜自己的徒儿已是大器有成,能有为师一分的影子,为师甚为你感到骄傲。”

顾棠听到此话,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感激涕零的道:“多谢师父多年对徒儿的栽培,如今徒儿已有不错的武艺在身,全然是师父教导的好,师父如此悉心栽培,徒儿无以回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说完,便将剑别在了后背,双手一拱,直直的跪下,给师父磕了三个头,满是真挚。

那额头全是灰尘与红印子,顾棠的师父喜不自禁,摸着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请起,并又左右夸了他几句,告诉了他一些人生至理,让他不要忘记,恪守本分,专心练武,日后要成为这天下第一的远大抱负,所以从明日起便要更加努力的练武,也是不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了。

顾棠悉心遵守师父的教导,暗暗的记了下来师父所说的每句话。为了薇姐姐,他必定会强大起来。

他又见天色还很早便继续练武了,他请师父回房不用在旁边看着了,委实太累了。

顾棠的师父见他如此孝顺,便重重的压了压顾棠的肩膀,顾棠点了点头,便目送着师父离开了。

薇姐姐是他此生的贵人,所以他要好好练武,以那天下第一武者、好保护薇姐姐为远大的抱负而努力。

顾棠这么想着,便舒了口气,闭上眼睛调整了一番后,便提起背后的刀剑,继续上擂台专注的练武。

方才的这一幕幕被一旁几个恰巧路过,便多看了几眼的小厮看见了,那其中一个小厮在树底下望着这认真练武的少年顾棠,叹了口气,一副高傲的模样道:“哎呀我说,这顾棠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了哈。”

另一个似有些嫉妒,有点娘里娘气的小厮道:“那可不是嘛,可我总觉得这顾棠又不是这里的人,虽是表小姐认的弟弟,但终究是个外人不是,这如何进得练武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