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赖家的米缸面缸时常像个体面的寡妇,打扮的一尘不染,因为懒得下地,田地都荒芜了,根本没收成。锅盆碗灶上落满了苍蝇,炕上只有一条破被子,那被窝破得一脚能揣个窟窿。

素琴进门以后,发现二赖正在被窝里梦周公,拍了一巴掌。

“二赖,起了,起了。”素琴上去撕扯二赖身上的被窝。

刘二赖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素琴婶子?啥事?没事别打扰俺。”

二赖叫素琴婶子,婶子嫂,正该聊,所以素琴一点也不客气。

“二赖,太阳都照到屁股了,你还不起?好吃懒做不干活,不打算娶媳妇了?”

刘二赖不服气,拉被子蒙住了头,没好气地说:“你算老几?俺爹活着都管不住俺,你瞎咧咧个啥?俺娶媳妇不娶媳妇管你屁事?”

跟这样好吃好做的二流子,你根本较不出什么道理,所以说话不用拐歪儿抹角,素琴扑哧一笑,只好单刀直入:“二赖,如果婶子给你说个媳妇?你看行吗?”

一听这话刘二赖来兴趣了,光着屁股一下跳了起来,几乎将素琴抱住:“啊?说媳妇?谁家的闺女?”

素琴扑哧笑了:“一听说有媳妇,劲头上来了吧?刚才还对我爱理不理。”

刘二赖搔搔脑门笑笑:“俺不知道婶子是给俺说媳妇啊?婶子快说,谁家的闺女?”

素琴就逗他:“不告诉你。”

二赖的兴趣被素琴挑逗了起来,拉着素琴的胳膊只晃荡:“婶子,好婶子,给俺说说嘛,谁家的姑娘?”

“想娶媳妇了?”

“嗯,想。”刘二赖竟然脸红了。

“那成,婶子就给你说个媳妇,但是你必须先帮婶子一个忙。”

刘二赖吃够了打光棍的苦,没得吃,没得穿,小鸡找不到窝窝钻。他巴不得赶紧娶个媳妇呢,正瞌睡呢,来个枕头,想不到素琴会为他说亲。

“婶子,只要你给俺说个媳妇,不要说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条件,只要俺刘二赖能办到,那没话说。”

素琴看看时机已经成熟,就悄悄把红杏要借种的事情跟刘二赖说了,并且说:“只要这事儿能成,婶子就给你说个媳妇,另外给你50块钱慰劳费,俺女婿金贵可有钱了。”

刘二赖咧着大嘴笑开了:“中,只要你家闺女跟俺上炕,别说给钱,倒贴钱俺也干。”

素琴说:“好,那咱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你在家等着,我把红杏叫来,只要红杏能怀上,婶子一定给你娶个媳妇。”

刘二赖说:“中,如果红杏怀不上,下次你还让她来,我照样不收钱,啥时候怀上为止。”

刘二赖不嫌红杏丑,有个丑媳妇抱就不错了,他根本没有资格挑剔。

光棍三年,母猪也会变貂蝉,每天夜里靠五姑娘,左手换右手,确实不如抱个实在人有感觉。

素琴站起来说:“你晚上洗洗,打扮得干净点,还有……这炕上的被窝也

换换,脏的都快拧出油了,臭死个人。”

刘二赖嘿嘿又是一声傻笑。

素琴走了以后,刘二赖立刻忙活起来,烧了一大锅开水,跟烫猪一样,洗了个热水澡,整整换了三盆水才显出皮肤的本色,脚脖子上的皴跟脖子上的泥足足一烙饼后。

洗干净以后,他又到村东孙瘸子哪儿理了理发,跑到隔壁的孙寡妇哪儿借了一床被窝。将褥子跟被子全部换了新的,然后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着红杏来。

晚饭以后,红杏果然来了,他娘素琴就在后面跟着。

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上炕,红杏有点羞涩。

虽然红杏认识刘二赖,可根本没说过话,再说刘二赖整整比红杏大了十岁,人也长得苦大仇深,红杏平时懒得搭理他。

红杏扭扭捏捏,脸红的像紫猪肝,双手搓着衣襟,刚迈进屋子一步,扭头就想走,被她娘素琴给堵在了门口。

素琴说:“咋?后悔了?”

红杏说:“娘,他太丑了,俺没兴趣,恶心的不行。”

素琴说:“那你别看他脸,他哪儿好看就看哪儿,鼻子好看,咱就看鼻子,眼睛好看,咱就看眼睛,嘴巴好看,你单看嘴巴就是了。”

红杏上下打量了刘二赖几眼,结果发现刘二赖浑身上下那个地方看到都恶心,红杏就捂住了嘴巴,光想吐。

素琴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是母夜叉,他就是黑李逵,你是钟无艳,他就是猛张飞,你是阴间的孟婆,他就是小鬼,你跟二赖是天生的一对,都好看不到哪儿去,再说咱是图他的种,又不是图他的样子?不想抱儿子的话,咱就回去。”

红杏犹豫了,可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刘二赖是黑石村唯一一个肯跟她上炕的男人了。

红杏咬咬牙跺跺脚,罢罢罢,为了能怀上儿子,老娘豁出去了。她就冲素琴点点头。

素琴说:“你俩别慌,慢慢来,慢工才能细活,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

素琴嘱咐了闺女几句就出去了,果真站在大街上为他们把风。

红杏那么傻傻站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发现屋子里的地扫净了,炕上的被窝也是新的。刘二赖摘掉了军装帽,脑袋上流光水滑,蚊子落上面也会滑一跤。

刘二赖尴尬笑笑,拍了拍炕头:“妹子,坐这儿,坐这儿,俺刘二赖这个人是脏了点,也丑了点,可俺心眼特善良,你要是不愿意,俺也不强求,你要是愿意,咱就上炕吧。”

红杏说:“二赖哥,你长得太丑了,可俺真的想借你的种,你说咋办?”

二赖说:“妹子,熄了灯,光着腚,你就当俺是张国荣,俺也当你是刘晓庆,你看不到俺,俺也看不到你,咱把事儿办了不就完了嘛。”

红杏想想有理,就慢慢吞吞坐在了刘二愣旁边。

刘二愣的双手有点颤抖,心跳也非常的厉害,脸红脖子粗。

他平生第一次摸女人,有点慌张,也有点窘迫。一颗小

心肝跟十五只水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他没有经历过男女间的那种事,但是在街头巷尾听人说过,心里也幻想过。

刘二赖抬手摸了红杏的脸,红杏没动弹,二赖去解红杏扣子的时候她也没阻拦。

二赖竭力压抑着心头的慌乱,呼呼喘着粗气,把女人按在怀里,压身下,所有的前戏全部甩过。

男人因为是第一次,没经验,。红杏还没有感觉出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体会到。

刘二赖有点尴尬,红着脸说:“妹子,对不起,俺有点紧张。”

红杏没有生气,反而安慰他:“没事,没事,男人第一次都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咱先歇一会儿。”

两个人抱在一起喘了好一会儿,红杏就抓住了二赖的手。

男人的手哆嗦了一下,想抽回去,红杏却抓住没松手,紧紧按住没让他动弹。

两个人一起在土炕上翻滚,挤压,碾磨.

风停雨住以后,刘二赖想抱着红杏温存一会儿,没想到红杏竟然快速的穿起了,起身就要走。

刘二赖在炕上叫住了她:“红杏。”

红杏停住了脚步:“嗯。”

刘二赖说:“如果你这次怀不上,下次……你还来,俺等着你。”

红杏嗯了一声,根本没敢多留,急急慌慌溜出了刘二赖的家门。

她跟刘二赖没感情,所以没话说,这完全是一笔交易,一笔你情我愿的皮肉交易。谈不上谁吃亏。

红杏走出门以后刘二赖一头仰倒在炕上,他满足地感叹一声:“这辈子…………值了!!”

素琴在外面已经等不及了,看到闺女红杏系着衣襟出来,悄悄问:“成了?”

红杏红着脸点点头:“成了。”

“咋不多玩一会儿?时间还早。”

红杏说:“种播进去就算了,多玩一会儿,多恶心一会儿,娘,你是不知道,刚才俺都不敢看他的脸,”

素琴扑哧笑了,“傻孩子,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天下谁嫌男人丑?男人就那么回事,看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你爹当初还不如他呢。”

红杏红着脸,跟做了丢人的事儿一样,拉着素琴就回了家。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等着红杏有妊娠反应的一天。

借种这事儿很麻烦,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那玩意儿又不是导弹,上面有GPS导航系统,一打一个准,凭的就是运气。

运气好的话,一次就能成功,运气不好的话,十次八次也不见得怀上。

红杏跟素琴一共往刘二赖哪儿跑了五趟,每趟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事儿也怕别人见了笑话。,

每一次到刘二赖哪儿,素琴都是提前通知,二赖总是把屋子打扫干净,换上崭新的褥子跟被窝,等着红杏来。

头两次跟二赖上炕,红杏心里还有点胆怯,不敢看二赖的脸,总是用枕巾包住头脸,第三次的时候就习以为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