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举行第二项,向爷爷奶奶父母亲大人磕头,二拜父母。”

石生跟水妮赶紧跪下,冲何老庚,张春娥还有何金贵磕头。

何老庚跟张春娥乐的屁颠屁颠的,坐在院子中央,高高兴兴给了孙子跟孙子媳妇两个大红包。

何老庚乐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儿子金贵本事啊。不但事业有成,两个孩子也很乖巧,石生成亲以后,不几天就能抱重孙子了,

“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交拜,送进洞房——————”

石生跟水妮赶紧对拜,就在这时候,忽然大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不能拜啊,不能拜,何金贵,你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大家全都吓了一跳,只见门外面呼呼啦啦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人是个女的,竟然是龚老三的女人,那个傻子娘。

龚老三的女人两腿一蹦,就从何金贵家的院门外面蹦到了院子中央,上去就要拉住水妮往外拖。

可是她的手却抓空了,何金贵上去揪住了他的胳膊,问:“老三家的,你干啥?”

老三的女人怒道:“你说干啥?何金贵你欺人太甚!竟敢抢俺儿子的媳妇,走,咱到法庭上说理去。”

何金贵的手很有力气,单手一用力,老三的女人就鸭子一样嘎嘎叫起来,手腕子差点被掰断。

何金贵说:“我儿子娶媳妇管你儿子屁事?”

女人说:“水妮是我儿媳妇,何金贵,你们何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何金贵微微一笑:“你的儿媳妇,有啥记号?说出来听听。”

“这个…………”女人无语了,儿媳妇就是儿媳妇,还有啥记号?

别说没记号,就是有记号我也不知道,恐怕傻子也不知道,因为傻子跟水妮结婚四年,根本没解开过水妮的衣服。

何金贵说:“没记号,那就拿结婚证出来。”

女人说:“结婚证没有,正在办。”

何金贵说:“你一没有记号,二没有结婚证,就凭空说水妮是你儿媳妇,我还说你是我媳妇呢,这不信口开河嘛?”

女人差点哭了,想不到何金贵竟然耍赖皮。

女人说:“何金贵,水妮当初嫁给俺家傻子,是有三书六礼的,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村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去俺村问问,全村的人都能作证。”

何金贵说:“你胡搅蛮缠,老子不信那个,那个不受法律保护,;老子信的是结婚证,没结婚证就滚蛋,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关门,放狗!!”

女人一听就急了,跳起来老高,一晃一晃的,晃得何金贵只眼晕::“咋,你何金贵还敢动手打人?有本事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吧!”

女人撞向了何金贵,差点把何金贵撞一个趔趄。:“你打啊,你打啊,看你怎么打?”

何金贵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众目睽睽,

他怕面子上过不去。

其实金贵早就做好了准备,已经料到龚老三要过来闹事,没想到龚老三没敢露头,派他老婆出来撒泼。

何金贵冲旁边长海的媳妇三巧,跟李大牛的女人秀莲使了使眼色,三巧跟秀莲过来就架住了老三女人的胳膊。:“她婶子,这是咋类?有啥事咱出去说,出去再说。”

三巧跟秀莲一个劲的往外拖,老三的女人不依不饶,继续跳:“俺不出去!何金贵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砸!不能让他们成亲,伤天害理啊!”

老三的女人来的时候带着20多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的是老三的本家兄弟,有的是她娘家的兄弟。

那些人听到老三女人的命令,一个个卷袖子就要砸宴席。

那知道这些人还没有上手,红旗,长海,还有黑石村的青年们呼啦就冲了上去,把那些人围住了,叮叮咣咣就是一阵乱揍。

眨眼的时间就用大棍子给轰了出去,把那些人被打得狼狈不堪,抱头鼠窜,屁滚尿流。

石生的哥哥江给,拉着媳妇冬梅就在旁边喝酒,没有父亲的命令,江给一般不出手,因为只要江给出手,那些人根本不能活着回去。

江给几年都没有下过山,今天是兄弟石生大喜的日子,他第一次回来喝喜酒。

老三的女人一看自己带来的队伍被人打跑了,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就哭开了:“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媳妇被人抢走了,俺儿子要打光棍了,天打雷劈的何金贵,你不得好死啊,啊呵呵呵呵……”

老三的女人耍起了赖皮,哭声嘹亮绵远悠长,跟唱歌一样。

黑石村的女人们一拥而上,把老三女人架起来,给扔出了家门。

女人出门以后还想冲进来,可没想到被一条狗拦住了去路。

何金贵家的猎狗阿狼死死盯着女人,跟狮子一样,还冲着她呲牙咧嘴,一阵狂吠:“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

把女人吓得踮起小脚,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身后传来村民们一阵捧腹大笑。

这只不过是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婚礼的继续举行。

还差最后一拜,就是夫妻交拜,铁蛋扯嗓子喊了一声:“夫妻交拜,送进洞房————”整个婚礼就算完成了。石生心满意足拉着水妮进了洞房。

婚宴上很热闹,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宴席摆了几十桌。

何金贵一共安排了两拨宴席,一拨是在村里,招待帮忙的乡里乡亲。一拨是在县城的大酒店,同样摆了几十桌,招待那些乡里和县里的领导,还有生意上的伙伴,有李大牛和香草接待。

大家痛痛快快一直喝到张灯时分。

傍晚,李大牛从城里回来了,听到白天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大牛开朗的笑了。

大牛说:“金贵,你这一

招玩的有点过分,龚老三那样的人,你给他点钱打发了不就行了吗?何必惹这个麻烦。你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身份尊贵,跟他一般见识,掉架子。”

何金贵呵呵一笑:“我不是在乎钱,我在乎龚老三那种牛逼的样子,看到他的样子我就生气,跟谁欠他的一样。他没来,他敢来,我就一耳瓜子把他扇出去。孽待了水妮这么多年,他还有理了。”

大牛说:“金贵,估计龚老三还会上告,他不会死心的。”

金贵说:“让他告吧,反正儿媳妇我娶回了家,我已经通知了律师,这官司还打定了,能够用钱摆平的事儿,那就不叫个事,喝酒喝酒。”

何金贵狠狠摆了龚老三一道,抢了他的儿媳妇,让他有苦说不出,这为他以后埋下了祸根。

第一个祸根是,老三的女人以后开始对何金贵青睐,并且怎么甩也甩不掉。

第二个祸根是,一年以后,何金贵把黑石山五个村子合并在一起,共同开发,建立黑石山经济开发区,在合并西龚村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龚老三身为西龚村的大队支书,坚决不同意合并。

何金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暂时合并了四个村子,直到合并的村子,大家全都丰衣足食,手里有花不完的钱时,西龚村的村民们才开始觉醒。

那时候,经济开发区已经把西龚村远远甩在了身后,村子里的人全部反对龚老三,把他轰下了台,西龚村才彻底跟经济开发区合并。当然,那是后话了。

石生心满意足娶了水妮,把女人拉进了洞房。

挑开了红盖头,看着媳妇姣好的面容,羞红的脸蛋,还有颤抖的身子,石生就开始激动了,恨不得立刻把水妮压倒在**。

刚刚跟水妮亲了一个嘴。还没有压倒呢,房门吱呀开了,冬梅笑眯眯走了进来。

“呀,石生,亲热呢?”冬梅扑哧笑了一声。

石生问:“嫂子你干啥?”

冬梅说:“扫炕啊。”

石生这才明白,按着黑石村的风俗习惯,新娘新郎上炕前,要有专人给他们铺被子和褥子,要将婆家和娘家送的所有的被褥都铺在炕上,简称扫炕。

扫炕的任务一般都是嫂子来完成。冬梅是江给的媳妇,石生的亲大嫂,扫炕的职责当然义不容辞。

冬梅一边忙活一边念叨,在水妮的身上用笤帚只划拉::“枕头挨枕头,生了孩子上锦州。被边儿挨被边儿,生了儿子好做官,扫扫脊梁,多收高粱,扫扫屁股,一辈子不受苦,不生虱子…………”

水妮的脸腾地红了,跟红布一样。

冬梅在屋子里忙活了很久,把房间里的被褥全部帮小叔子叠好,铺平,又在水妮的身上乱扫了一通,絮絮叨叨念了一遍,这才离开了。

扫炕只不过是黑石村的风俗习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其实水妮身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