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什么老,才三十多岁,男人四十一朵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你正在当年。秀莲没什么了不起的,虽说才20多吧,可已经是做了孩子的妈,喔,对不起,他儿子摔死了。”

何金贵可喜欢大牛哥找老婆了,他不想看着大牛哥整天绷着脸,一副欠人八百吊的样子,得不到女人雨露滋润的男人,就像个风干的苹果,干巴巴的。

大牛说:“好,我考虑一下。”

金贵说:“还考虑啥,直接按倒,女人就是欠管教,你一搞,她就老实了。”

大牛一瞪眼:“什么啊,滚你个蛋!秀莲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

黑石村的大戏终于开演了,戏台子就搭建在村东土地庙的旁边。

一般的大戏都是唱给山神爷听的,也称作庙戏。

就是村里有人发了财,或者谁家喜添贵子,老娘过大寿,富足的人家都要唱戏。

也有许愿以后还原的,跟山神爷共享一台戏、

前些年黑石村封闭,很少有唱戏的来,最近修通了大路,戏班子也跟着活跃起来。

黑石村的人喜欢听梆子戏。是这里的地方戏。其实90年代初,人们已经对戏曲渐渐失去了兴趣,因为人们的娱乐生活越来越活跃。

电视机收录机家家都有,那里面的名角比戏班子牛吼驴鸣的唱腔好听多了,录像机也开始普及,很多年轻人不喜欢看戏。

年轻人到戏台子底下转悠一下,一般都是有目的的,就是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小姑娘,最好能摸一下,揩一下油。

所以每次一旦住戏,戏台上灯光一灭,台下通常会发出几声尖叫:“谁摸俺!老子日你先人!”

那都是被摸的,有的被人摸了屁股,有的被人侵袭了胸脯。这时,无数根手电筒就一起照亮,光柱子捅在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

何金贵不喜欢看戏,可何金贵几乎每晚都去戏台子底下转悠。

他有两个目的,第一是维护治安,怕村里的后生们欺负远来的戏子,调戏戏班里的姑娘。

第二,他照例去安排照顾戏班人的生活,需要不需要热水,饭合不合胃口,夜里凉不凉?等等等,他尽的是地主之谊,不能让人小瞧了黑石村人的淳朴和善良。

听到台子下面有人尖叫,金贵就皱紧了眉头,一个箭步从戏班的后台跳在了戏台前面。

尖叫的姑娘是青竹,还有自己的小姨子玉兰。

青竹是小学校的老师,金贵待她像亲妹子一样,玉兰是金贵的第四个小姨子,看到妹妹跟小姨子被人欺负,何金贵的怒火攒天而起。

“玉兰,青竹,谁,谁摸你们?”

青竹抬手一指:“他,就是他。”

何金贵仔细一看,暗角里有个人,缩着脑袋,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看到金贵以后拔腿就跑。

何金贵随后就追,很快,两个人追出了村子,来到了村东的空地上,前面的人再也跑不动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金贵,饶……饶了

我吧,我跑不动了,你别打我。”

何金贵用手电一晃,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土豆。

土豆死性不改,上次欺负了三巧,被长海一棍子砸晕,几乎被砸死,没想到还在欺负小姑娘。

何金贵那个气啊,飞身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两巴掌,耳刮子扇下去,土豆的嘴角上就流出了鲜血,下面一脚,就把土豆踹翻在空地上。

土豆一步没站稳,扑倒在地上,他连叫一声都不敢,

在黑石村,几乎没人不知道何金贵的脾气,性如烈火,却温柔多情,没事的时候跟谁都是笑呵呵的,也喜欢开玩笑,可一旦有人欺负他的亲人和朋友,何金贵会让那人死的很惨。

李小林的死,大家都怀疑跟何金贵有关,李小林好好的,怎么会半夜死在了野狼谷呢?始终是个迷,可没有确切的证据,没人敢瞎说。

土豆一个劲的求饶:“金贵,我错啦,你放过我吧。”

何金贵怒目而视:“说,左手摸我妹妹,还是右手摸我妹妹?”

土豆一凛:“有分别吗?”

金贵说:“有,左手摸,剁掉左手,右手摸,剁掉右手,快说,那只手摸的?”

何金贵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他最见不得这种人,说剁掉他的手,就一定会剁掉他的手。

土豆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金贵,你放了我吧,我全家人都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有改?”

“真的有改,如果我以后再欺负你妹妹,让我不得好死!出门被汽车撞死,摔倒撞电线杆子上………………”

何金贵有点想笑,其实就是吓唬他一下,没打算真剁掉他的手。

打这种人没面子,怕脏了他的手。

现在的金贵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现在有权有势有钱,身为黑石村的一村支书,怎么会跟个小瘪三见识,掉架子。

他骂声:“滚!”土豆就望风而逃,跟得到特赦一样,一溜烟的没影了。

这时候,何金贵的身后传来两声格格的笑声,是玉兰跟青竹。

玉兰跟青竹拍起了巴掌:“金贵哥,你好棒!”

“姐夫,你真厉害。”

金贵说:“青竹,玉兰,你们两个女孩子,看个什么戏?干嘛不回家?”

青竹没做声,小姨子玉兰说:“凑热闹呗,姐夫,你不也不爱看戏嘛,来这里干啥?”

金贵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支书,要照顾戏班子吃喝拉撒哩,过来看看。好了,天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

玉兰跟青竹都是独身女子,玉兰是因为年关放假,从学校赶了回来,青竹是因为在家里呆着苦闷,正好玉兰找她,到戏台子下散散心,两个女孩都没想到会被人摸。

金贵先把玉兰送回了李二狗家,嘱咐她夜里没事别出来,现在村里乱,很多年轻人从山外学会了搞对象,小心被人拐跑了。

玉兰就狡辩说:“姐夫,你不是支书嘛,为啥不管管?”

金贵说:

“管得住人的行为,管不住人心啊。以后注意点。”

小姨子玉兰大了,看的人眼热,是个男人就想摸一下。俺家的东西,凭啥让外人占便宜?

送回了玉兰,金贵就送青竹回家。

青竹闷闷不乐,一句话都没有,最近的青竹跟金贵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多次的勾引失败,让青竹对金贵哥产生了疏远。、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拉着自己的手,走过黑石山到山外送她上学的那个大哥哥了,他有他的家庭,有他的媳妇,还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家庭的阻隔就像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让青竹跟金贵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金贵哥”青竹怯怯喊了一句。

‘“嗯,”金贵轻轻答应一声,

“你别送了,俺家不远。”

金贵说:“送送吧,还老远呢,连个路灯也没有,村里的流氓多。”

青竹多希望金贵哥对她流氓一下啊,好想金贵哥抱抱她,就跟他整天抱桂兰嫂和丁香嫂那样。

“青竹。”

“嗯。”

“你在学校当老师,还习惯吧?”

“习惯,孩子们虽然淘气调皮,可还算听话。”

“收入够不够花?不够……跟金贵哥说一声,我帮你,”

“够了,够了,就是有点………………”青竹欲言又止。

“有点什么?”

青竹不做声了,本来她想说,就是有点一个人憋得慌,可话到嘴边,没出口,怕金贵笑话她。

发现青竹没做声,金贵接着问:“青竹,你23了吧?”

青竹点点头。

“该嫁人了,有没有合适的,跟哥说一声,我帮你,给你配送大大的嫁妆。”

青竹的眼角湿了,何金贵明知故问,明知道自己喜欢他,还故意把话题岔开。

青竹说:“俺嫁给谁?俺就想嫁给你,可你不娶俺,上次拜七还跑了,金贵哥,你能不能…………”青竹又说了半截话,

金贵问:“能啥,你说啊。”

青竹说:“你能不能给俺一次?就一次,俺死了也不后悔。”

何金贵触电一样停住了脚步,吓得跟兔子一样向后缩了两步:“不能!坚决不能。”

青竹问:“为啥不能?你当初能娶桂兰,能把丁香抱回家,还包养了香草姐,为啥就不能那样对俺?”

何金贵说:“你别瞎想了,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大家还不都是女人?下面都是仨窟窿俩眼睛,谁也不比谁多什么。”

何金贵说:“我把你当妹子,亲妹子,你见过哥哥睡自己妹子的吗?青竹,别瞎想了,赶紧找个人嫁了吧,好好过一辈子。上次帮你介绍长海,你不同意,现在人家娶了三巧,你看三巧多幸福啊?”

青竹抽泣一声就哭了,说:“俺不是你妹子,从小就不是,俺跟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俺就是稀罕你,金贵哥,你稀罕俺一次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