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贵也跑到一颗大树的背后,将衣服脱了下来,慢慢拧干。

树林里刚刚经过一场暴雨的侵袭,变得凌乱不堪,断肢残骸落了一地,杂草也被冲的东倒西歪,落子水顺着山坡冲下来,慢慢汇集成一条缓缓的小溪,从高处向低处流淌。

金贵躺在草丛里,仰望着蓝天,天上的白云变幻无穷,一会儿像羊群,一会儿像骆驼,一会儿像狮子,一会儿又像城堡,大自然把它的变幻莫测完全展现。

何金贵也睡着了,他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最近厂里的事儿太多,累坏了。

直到猛烈的日头把他晒醒,他才爬起来揉揉眼,觉得该上路了。

搭在树枝上的衣服已经晾干,可青竹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赶紧穿上衣服去寻找。

“青竹——你在哪儿?”何金贵喊了一声,却听不到青竹的回声,他就顺着青竹的脚印寻找。

转过一段灌木丛,何金贵忽悠一下惊呆了,他发现青竹赤身果体躺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女孩子睡得正香。

少女苗条的身段洁白无瑕,仿佛天上的白云,一头乌黑程亮的披肩发像瀑布一样从石头上垂下来。

她紧闭双眼,嘴唇微微翘起,还轻轻动了一下,好像在梦呓。

粉白的脖颈下是一弯迷人的锁骨。

女孩粉白的细腰就像铅笔杆儿,单手就能握住,下面是两条洁白细腻的长腿,比例绝佳,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就像一具完美的冰雕呈现在何金贵眼前,何金贵觉得浑身的热血沸腾起来,呼吸也有点不受控制。

青竹斜身侧卧,一条腿微微蜷起,这时候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了女孩的鼻翼上,扑闪着翅膀,青竹的鼻子就动了一下。

何金贵不忍破坏这幅图画,伸出手想赶走蝴蝶。没想到青竹鼻子动了一下竟然睁开了眼。

“呀,金贵哥,你坏,你坏,竟然偷看人家。”青竹赶紧慌乱地寻找衣服。女孩子的双手也一个劲的遮掩,遮住上面,遮不住下面,遮住了下面,上面又出来,慌得她手足无所,样子可爱极了。

金贵窘迫地转过了身子,不敢再看。“我不是偷看你,我想帮你赶走那只蝴蝶。”何金贵赶紧掩饰自己的慌乱。

青竹扑哧一笑:“把身子转过去,不许再看。”

何金贵说:“好,你穿吧。”

青竹抓起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穿。

她是故意的,其实何金贵刚才喊她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她故意不做声,就是要吸引金贵过来,将自己让他看。

何金贵哪知道这个,傻不拉几的还往上蹭。直到金贵的手触摸到她的鼻子,青竹才不得不醒了。

她的脸腾地红了,心里早就慌乱成一团,少女的娇羞让她窘迫不已,她觉得自己有点下流。竟然开始勾男人了。

何金贵没在意,觉得这就是个误会,自己不该冒冒失失闯过来,什么都看到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啊?人家青竹还是个大闺女呢。

青竹穿好,拉住了金贵的手:“金贵哥,咱走吧。”

何金贵赶紧甩开了青竹的手

臂,问:“你的伤咋样,能自己走吗?”

青竹撒娇地说:“不能,还是疼,你背俺,俺要骑小红马。”

何金贵只好说:“你上来吧。”说着哈下了身子,再一次背起了青竹。

青竹又喊了一声:“驾!快点走,不然我用鞭子抽你。”

这一次背上青竹,何金贵的感觉跟刚才不一样了,不知道为啥,心里面老是痒痒的。青竹的果体一次次荡漾在脑海里,跟荡秋千一样挥之不去。

他好想摸她一下,也想亲她一口,可一想到桂兰,丁香和香草,金贵就觉得自己简直禽兽不如。

120里的山路是傍晚才走出去的,因为下午金贵拦了一辆路过的手扶拖拉机,他跟青竹坐着拖拉机来到了山口的国道上。

来到县城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找了个小旅馆先住下。一人一间房,青竹就住他隔壁。

这天晚上青竹怎么也睡不着了。

进县城开会是假,让何金贵跟着她进城是真。

这段时间青竹怎么也禁不住对何金贵的想念,好想跟金贵长谈一次,吐露一下爱慕之情。告诉他,其实从13岁那年,自己就开始喜欢他了。

金贵比青竹大五岁,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个牵过她的手,背过他身子的男人。

下午在何金贵的后背上,青竹就无数次把脑袋贴过来,再贴过来。

心里也热乎乎的。我啥时候才能跟桂兰姐还有丁香姐一样,跟金贵哥睡一条炕啊?

这天傍晚,大雨又来了,淅淅沥沥下了好久,有时候小,有时候大,一直没停。

半夜十二点,咔嚓一个惊雷下来,窗户口就闪出一道白光,旅馆院子的一颗大树被闪电劈中,顿时被劈成了两节。好像有一只鬼手要从窗户外面伸出来,把青竹抓走。

青竹在被窝里吓得“妈呀——。”一声,裹起被子就窜出了房间,浑身筛糠一样。

她不由分说拉开了隔壁何金贵房间的门,一头就闯了进去。

金贵正在**熟睡,青竹忽悠就闪了进来,一头扎进了何金贵的被窝,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颤抖地就像风雨中的树叶。

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拉亮了电灯:“青竹,你咋了,咋了?”

青竹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哥,外面打雷,俺好怕。”

青竹是真的害怕。小时候不这样,她胆子可大了。自从孙寡妇死了以后就开始害怕了,女孩子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特别是那个猪贩子死在她家的土炕上,三个月的时间都烂透了,蛆虫乱爬,那时候青竹就被吓得怵了胆。

何金贵使劲掰开了青竹的手臂,女孩子果体,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三分是害怕,七分是故意的。

那股迷人的少女香气直冲鼻孔,抱着青竹香,何金贵差点控制不住。

何金贵想翻身坐起来,可青竹跟蛇一样缠住了他,不让他起。

这可是个好机会,感谢闪电,感谢雷公,感谢老天爷,终于找到理由跟金贵哥亲近了。

金贵暗暗庆幸,还好没有脱,要不然两个人的样

子就太难看了。

何金贵没办法,只好抱着青竹的脑袋安慰她:“不怕,不怕,金贵哥在这儿。”

何金贵心里那个纠结啊。该咋办?女孩子的这点把戏瞒不过他,青竹分明就是故意的。

女孩子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让他动,只要何金贵动一下,青竹的身子就向他这边贴一次,就怕他飞了。

竟然在他怀里甜甜睡着了。

何金贵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青竹的手臂掰开,然后坐起来,他也睡不着了,在椅子上抽了一夜的烟。

今年青竹20岁,正是青春懵懂期,小女孩啥也不懂,你说鼓捣出点事儿,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孙寡妇,也对不起桂兰和丁香。

何金贵25岁了,他已经完全成熟,知道这种关系的危险性和可怕性,忍住,一定要忍住,青竹是我妹妹,妹妹钻哥哥被窝,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害怕。

尽管他一次次劝自己,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因为他知道根本无法说服青竹。

要说何金贵不喜欢青竹,他自己也觉得是扯淡,美女谁不喜欢啊?除非不正常。

可他不想一步错步步错,因为他有孩子有老婆,有家庭,这个家庭是来之不易的。一旦走错路,整个家就散了。弄不好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何金贵抽了几根烟,只好站起来出了门,走进青竹的房间,蒙上被子睡了。青竹睡他这边,他只好睡青竹那边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青竹找衣服穿,可摸来摸去,衣服不在身边,搔搔小脑袋纳闷了半天,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跟金贵哥换了房间。

何金贵走进门的时候,青竹不敢起来,蜷缩在被窝里。外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冲着何金贵诡秘地笑。

金贵把衣服甩给了她,虎着脸说:“穿衣,咱们回家。”

青竹感到很不好意思,说:“金贵哥,对不起哦,俺不是故意的,昨天夜里打雷,俺怕。”

金贵说:“我知道,穿衣,我送你回家。”

“回家?干嘛要回家,你不是说要买机器嘛,俺也要开会。”

金贵还是虎着脸:“我打听过了,那个会不重要,就是一般的教师座谈会,去不去的没关系,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参加,还是回家吧。”

青竹向外头看了看:“不行啊,外面还下着雨呢。”

金贵说:“下着雨也要走,我找了辆车,把你送回去。”

“为啥?”

“不为啥,我很忙,顾不得照顾你,”

“那你忙你的,俺自己回家。”

金贵说:“不行!必须回家!”

何金贵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青竹愕然了,她不知道何金贵无端的生气是为了什么。

就连金贵自己也不知道无端的生气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只是希望他跟青竹的关系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样就安全了。

青竹裹在被窝里说:“你为啥要赶俺走?你怕啥?”

金贵说:“我啥也不怕,就是怕你有危险,快点回家,穿衣。”何金贵背过了脸,不再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