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书两经

昔日龙小宝和萧峰大战聚贤庄,杀得各路江湖好汉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激战中,聚贤庄二庄主游骥惨死于萧峰之手,当时躲藏在角落中的游坦之亲眼目睹父亲被杀,虽然很想冲出去和萧峰拼命,奈何他自小不喜用功,胸无大志,武功平庸之极,本性更是胆小懦弱,终是无法提起勇气以命相搏。

聚贤庄一战后,游坦之家破人亡,就此浑浑噩噩度日,内心深处模模糊糊想着该当为惨死的父母兄长报仇雪恨,便在江湖上四处游荡,寻找萧峰。后来他得知萧峰在辽国做了南院大王,又混在流浪的难民中到了边塞之地。或许老天爷可怜他,一次辽兵出来“打草谷”,正巧被萧峰撞见,一声喝令,便救了一群大宋难民。游坦之混在人群中突然拔出短刀,想要刺杀萧峰,但凭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功夫岂能得手,遂被辽兵当场活捉。

萧峰不忍杀他,下令饶他一命,任其离去。不料阿紫见这形容污秽的瘦弱少年竟敢偷袭自己的姐夫,表面上听从萧峰的命令,转过身便暗地里派人又将游坦之抓了回去。阿紫自幼在星宿派长大,耳濡目染全是阴狠毒辣的计谋手段,心性之歹毒残酷,刁钻古怪,天下女子千千万,想来也没有几人可与之相比。

游坦之落到她的手里,当真是生不如死,遭受了无数常人想象不到,稀奇古怪的酷刑折磨,乃至最后阿紫竟叫高手铁匠打造了一个与他头脸相合的铁罩子,烧红了罩在他的头上,弄得游坦之从此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换作旁人在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下,早已惨死数次,偏偏游坦之命硬,竟挣扎着活了下来。然而最古怪的是,游坦之初和阿紫见面,便即沉迷于这明艳少女的容貌,从此不能自拔,任凭阿紫如何想尽办法,花样百出的折磨他,游坦之对阿紫竟没有丝毫恨意。

他头上套了铁罩面具,可谓身心俱毁,在阿紫眼中实际上连一条狗都不如,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铁丑。其后阿紫折磨得腻了,便又想到干脆让这命硬的小子做她练功的工具,权当废物利用,借助她从星宿老怪那里偷出来的“神木王鼎”吸引毒虫,让游坦之以肉身承受毒虫噬咬,助她修炼“化功**”,完全不理游坦之的死活,其心之残忍恶毒,委实令人发指。

原本阿紫以为游坦之这回必死无疑,哪知游坦之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捡到了一本经书,而这部经书便是当初萧峰和阿朱夜探少林寺,目睹玄苦大师离奇身亡,萧峰因被指为杀害师父的凶手,遭受少林众玄字辈高僧的围攻,而阿朱则趁乱偷进菩提院,盗取的《易筋经》心法秘笈。

原本阿朱想把《易筋经》交给慕容复,岂料没等她回到姑苏燕子坞,便在小镜湖香消玉殒,这部佛门武学宝典也就此落入萧峰之手。

萧峰何等英雄,自不会趁机偷学少林神功,只是将经书随身携带,以此来纪念爱妻。不想这部武学奇经无意跌落,却被游坦之恰好捡到。那日游坦之第一次身受毒蛇噬咬,片刻后毒性发作,全身麻痒,翻滚挣扎之时,藏在怀中的那本《易筋经》掉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在他身体僵直,即刻便要毒发身亡之际,落在了他的嘴边。

原本当初游坦之捡到经书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全都是弯弯曲曲的梵文,一个字也不认得,只是想到这经书既是大仇人萧峰随身携带之物,想必十分重要,所以就算不认得上面的字,也坚决不会还予萧峰。那时剧毒发作,游坦之的泪水鼻涕口涎不住流淌,将那经书打湿,不料经书首页上竟显现出一个怪异的**僧人的图像。

那**僧人身上画着无数繁杂的线条,游坦之迷迷糊糊间,无意中依照图像所绘的线条运功,不曾想居然因祸得福,性命得保,而且误打误撞的将这绝世奇功的入门第一课糊里糊涂地练成了。

换做别人,这般侥幸得以险死还生,早就远离阿紫,能逃多远便有多远,但游坦之对阿紫的痴恋,实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他一旦性命无碍,竟又主动跑回去心甘情愿继续作阿紫练功的活道具。阿紫见他身中剧毒还能全然无恙,又惊又喜,当真是奇货可居,老实不客气地继续令他吸引各种剧毒之物,以身饲毒。

每次游坦之毒性发作,都是宛如死人。阿紫根本对他半点也不关心,自顾自吸收“神木王鼎”里的毒虫之血,修炼邪功,练完后便即离去,对游坦之根本瞟都不会瞟上一眼。而每次游坦之都会按照经书图像所绘的姿势,内息运转的法门练功,体内所中剧毒竟会和他的内息真气相融,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半日,便即安然无恙。

数日后,阿紫照例取出“神木王鼎”吸引毒物,不料却引来天下至阴至寒,产于昆仑山极阴之地的绝品毒虫,“冰蚕”!

那“冰蚕”通体洁白如玉,比寻常的蚕儿大了一倍,好似一条蚯蚓,身子透明直如水晶。阿紫和游坦之亲眼目睹先前引来的一条丈余长的剧毒大蛇陡然见到这小小冰蚕,竟吓得盘成一团,一颗三角形的大头更是拼命想要缩进蛇身底下,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那冰蚕顺着大蛇尾部异常迅速的爬了上去,一路向上,便如一条炙热以极的炭火一般,在大蛇的脊梁上烧出了一条焦线,待到爬至蛇头时,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大蛇竟从中裂而为二,随即冰蚕钻入蛇头,允吸毒囊,顷刻间便将毒囊中青紫色的毒液吸得干净。

阿紫心知这小小冰蚕定是天下奇毒之物,大喜之下,便教游坦之用一个葫芦将饱吸毒液,身躯胀大,一时无法动弹的冰蚕装了进去,急速返回居所。游坦之拿着葫芦飞奔,不一会儿便觉葫芦冷得出奇。他将葫芦从右手交到左手,不一刻又从左手换回右手,只觉葫芦越来越冻,奇寒彻骨,实在拿捏不住,放到头上更是顷刻间便给冻得脑袋奇痛难当,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冻得凝固起来。没奈何,只好将腰带解下绑住葫芦拎在手里,腰带不能导寒,这才能勉强提住。

回到阿紫的居所后,那葫芦外表已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不一刻整间屋子气温骤降,越来越冷,再过一会儿,连茶壶茶杯里的茶水也给冻成了冰坨。阿紫迫不及待命令游坦之以身喂毒,游坦之见冰蚕如此厉害,虽明知必死,但还是将食指伸进葫芦,任由冰蚕咬住。只求阿紫能够记住他的真实名字,而不是什么铁丑。

不多时冰蚕吸饱了鲜血,挺着饱胀不堪的身子跌入“神木王鼎”,再也无法动弹。那时游坦之中了天下至阴至寒的冰蚕虫毒,虽已按照经书图像摆好姿势,暗自运功,但那冰蚕虫毒天下独一无二,何等厉害,游坦之浑身生出一层极寒的冰霜,当场便给冻成了一具冰雕。阿紫一见冰蚕自游坦之的手指脱落,当即用木棍将冰蚕捣烂,运功吸取蚕血。殊不知冰蚕体内的奇毒早已顺着血液循环大半流入游坦之体内,阿紫所得不过百分之一,毒性已是微乎其微。待得她练功完毕,只当游坦之这回冻成了冰棍,必然死得透了,随口吩咐下人将他拉出城外埋葬。

游坦之在旁人的眼里就是个最卑贱的奴隶,阿紫既没吩咐将他好生埋葬,下人们也懒得费劲,干脆把他扔到了城外的一条小溪中便算了事,不想却因此而保住了游坦之的一条小命。

冰蚕虫毒厉害之极,游坦之的身子浸在溪水中,如同一大块长方形的冰棺漂了十余里,最后被一片芦苇挡住,就此昏昏沉沉,苦苦挣扎了一天一夜,连四周的溪流都已结冰。然而不知是他的求生意念太过顽强,还是经书所绘的内功心法太过高明,总之这个命运悲惨,苦不堪言的可怜少年,不仅没死,竟还无比幸运的将冰蚕虫毒尽皆吸纳融合!

待到他体外的冰块终于被溪流一点一点冲刷融化,脑子清醒过来,爬上岸边,已是第二天的晚间。他害怕回去后阿紫多半又要拿他来试练毒掌功夫,这般平白送命实在不值得,便在荒郊野外露宿沉睡。翌日清晨,他悠悠醒转,先采了一些野果充饥解渴,随即百无聊赖,取出经书想要继续练功打发时间,却发现经书已给溪水完全浸湿,兀自未干。他小心翼翼翻动经书,发现每一页上竟都显出一个怪僧的图形,姿势各有不同。

当初他第一次按照怪僧图形运功自救,以为是菩萨显灵救他性命,此时凝思良久,才知道书中图形遇湿即现,和菩萨全无半点关系。

《易筋经》本是佛门武学至高无上的宝典,但修习的法门极为不易,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然而习武之人一旦修习如此上乘的武功心法,必定勇猛精进,以期有成,想要做到“心无所住”当真是千难万难——这便是那“白痴小和尚”为何能浑浑噩噩的修成《易筋经》的原因。

少林寺数百年来修习《易筋经》的高僧着实不少,但穷年累月的用功,往往还是一无所得,因此当日阿朱盗走《易筋经》,寺中高僧虽然震怒,却也并不如何惋惜。

然而少林众僧并不知道,阿朱所盗走的《易筋经》实际上并非真本!

原来这部收藏于少林寺菩提院的《易筋经》乃是数百年前一位天竺高僧以梵文抄录达摩祖师所创的这门无上神功的心法口诀之后,辗转带到中土,交予了少林寺的前辈僧人。而真正由达摩祖师手抄的《易筋经》原本却是“白痴小和尚”当年无意中从藏经阁的角落里找到的那本年代久远,纸页发黄,封面无名的旧经书。

至于《易筋经》的原本何以多年来下落不明,早已不可考证。及至这部佛门武学的无上宝典落到某个无耻至极的家伙手中,终是难逃厄劫,化为飞灰。

那么游坦之所得经书中隐藏而现的裸僧图像又是哪一门功夫呢?

数百年前,那位抄录《易筋经》心法,又万里迢迢送到少林寺的天竺高僧,并不知道在他看来不过是白纸一本的经书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本一个字也没有的空白经书实际上是天竺古修士用隐形药液所绘的一门不弱于达摩“易筋经”的古天竺奇功,名唤“摩伽陀国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

少林历代僧侣都将这部“易筋经”奉为圣物,精心保管,小心珍藏,不敢让经书有丝毫损坏,谁又能想到要将经书置于水中浸湿,方可显现其中所藏的绝世奇功?

这部《神足经》与《易筋经》修炼的要诀大致相同,均须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而游坦之于身中剧毒,命悬一线之际得此奇功修炼法门,一试之下性命无忧,此后为了讨阿紫的欢心继续甘愿身受毒虫咬噬,练功完全是为了活命,恰好与修炼此功的要旨相符。

游坦之生性疏懒,自那日身中冰蚕寒毒大难不死后,每天除了采摘野果,猎取小兽活命之外,便是依照经书所绘图形“召唤”体内“冰蚕”来去出没,只是为了好玩嬉戏,不知不觉功力与日俱进。如此忽忽数月,他体内的“冰蚕寒毒”得到《神足经》奇异内功的培养,正邪为辅,水火相济,进境神速,已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内功!

那时游坦之早已全然不惧各种毒虫伤害,举手投足皆具莫大威力,随手一掌便可打死猛兽恶狼,内力之浑厚已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但武功招数仍是极为平庸。游坦之只当自身种种变化皆是他自以为是的“冰蚕鬼魂”作祟,全然不曾想过自己已练成天下罕有,正邪合一的高深内功。

游坦之内力与日俱增,连日打杀野兽,胆子越来越大,就此不断向南而行。他生怕一日不来召唤冰蚕鬼魂,那“蚕魂”便会离他而去,是以每日练功不缀。

他一路向南,自知铁头骇人,昼伏夜出,尽拣荒山野岭而行,直至临近河南中州地界。这日他夜宿荒郊,恰好遇到丐帮中人。出于好奇,他暗中跟随,直到丐帮和丁春秋发生冲突,无意中救了被大蟒蛇缠身困住的星宿老怪,此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丁春秋强收为徒。

游坦之天性懦弱,被阿紫折磨日久,更是全无半点骨气可言。再加上他本就少不更事,全然不知人心险恶,原本天性中的一点纯朴良善早已点滴不存,变成了一个唯力是视的暴汉,正邪不分,善恶不明,见丁春秋有如神仙化身,自觉拜了这么一位武功高强,了不起的师父,实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此后他跟随丁春秋,有意无意做下了不少恶事,包括两位少林高僧玄难、玄痛之死也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某日丁春秋在乡间夜店歇息用餐,不料却遇到了阿紫。丁春秋苦苦寻找丢失的“神木王鼎”已有多时,这一见当真喜出望外。阿紫独自南下中原,这回身边可没有萧峰保护,丁春秋随手弹出两根筷子,伤了阿紫的双目,筷子上的剧毒当即毒瞎了阿紫的眼睛。

游坦之再如何敬畏丁春秋,也不可能看着阿紫受到伤害而不顾,骤然暴起发难,将阿紫救走落荒而逃。游坦之原本不敢再和阿紫见面,但此刻阿紫双目俱盲,见不到他本人,那便无需担忧被阿紫认出,随口说个假名庄聚贤,竟被阿紫当作救命之恩的大英雄相待。

游坦之就此陪伴在阿紫身边,细心呵护,欢喜不尽,从未想过能有如此快乐的美好时光。后来不巧又和丐帮中人撞见,为了不让对方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游坦之手起掌落,连杀数人,死者尽皆浑身白霜罩体,直如冻僵而毙。他虽形貌怪异,但掌力所及,中者立毙,群丐闻所未闻,无不惊怒交加。

游坦之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向全冠清跪倒不住磕头乞求。全冠清心思敏捷,本就善于谋划,很快猜到游坦之的心意,不想让他身旁的那位盲眼姑娘认出他来,灵机一动,便利用他对阿紫的感情,稍加蛊惑便将游坦之收为己用。这才有了丐帮君山大会,内讧分裂,摆明旗号,上少林寺争夺武林盟主等等武林震惊的变故。

游坦之内力虽强,武功却弱,全冠清巧舌如簧,将游坦之描述成了当世少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侠士!

阿紫目不能视,深信不疑,便依全冠清所言将星宿派的诸般狠毒功夫当着游坦之一一演示。她双目虽盲,听力却在,每每听到游坦之发拳踢腿,跟着便是大石粉碎,树木折断的声响,心中愈发敬佩,只道这位“天下无敌”的救命恩人“庄公子”根本不会将星宿派的武功邪术放在眼里,却不知道全冠清正是因为发现游坦之的武功太弱,才想出这个办法让游坦之偷学星宿派的武功。

其时游坦之早已明白,自己所以有此神功,与那本怪书上裸僧的图像大有关联,为了要在阿紫面前逞能,每日里都在无人之处勤练不缀。某日他在树林中练功,正当紧要关头,忽有一阵劲风吹过,放在身前草地上的经书自动飞起,飘开数丈,落入一个中年僧人之手。游坦之心中大急,内息登时出了岔子,在数处经脉中急速游走,惊怒交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中年僧人手捧经书,大笑而去。

夺走经书的正是鸠摩智,他精通梵文,**妙悟,比之萧峰和阿朱的瞠目不识,游坦之误打误撞方得湿书见图,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但鸠摩智再如何聪慧绝顶,也决计不知经书上的梵文记载的固然是《易筋经》的心法口诀,图形所绘却是《神足经》的运功法门。

鸠摩智出手夺书,只因他认得经书封面上的《易筋经》三字,自然是如获至宝,得手后便即勤加修习。只是两大神功终究不同,他这般纠缠苦练下去,后果如何实难预料。

直过了六个时辰,游坦之呕出一大口淤血,内息方才恢复如常,此时鸠摩智早已不知去向。游坦之虽然甚是懊恼沮丧,但他修炼此功几近一年,诸般练功法门早已熟记于心,即便没了经书却也无妨。

这之后全冠清想法子去了他头上的铁罩子,再用人皮面具遮住稀烂丑恶的面孔,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丐帮新任帮主庄聚贤,实则只不过是全冠清利用的傀儡棋子。

全冠清升为九袋长老,暗地里做他的丐帮实际上的操控者,帮中事务全部由他决断安排。全冠清眼见帮中不服游坦之的长老、弟子仍是不少,再拖延下去,若是将传功执法、掌棒掌钵等帮中高手,甚至是郭靖、黄蓉一起惊动,来寻他晦气,那可大事不妙,一番筹谋定会付诸东流。故而全冠清干脆把心一横,让游坦之与少林派争夺中原武林盟主,使“丐帮帮主庄聚贤”成为武林第一人,凭此功绩威望,至少也能将偌大的丐帮一分为二,自立门户。

他想得挺美,只是忘了一点,天下英雄何其之多,游坦之即便有一身兼具正邪两家之长的怪异内功,难道就能真的天下无敌了么?

山风猎猎,时近黄昏,但见步行上山的丐帮三袋、四袋、五袋弟子络绎不绝而来,阿紫和身旁的游坦之低声说了几句话,忽然向身后一挥手,只见两名丐帮弟子各从怀中取出一团紫色的物事,缚上木棍,迎风一抖,原来是两面紫绸大旗,在空中平平铺了开来,每面旗上绣着六个殷红如血的大字——星宿派掌门段!

这两面旗子一展开,星宿派门人顿时大乱,叱骂之声轰然响起,在场的俗家英雄和少林僧众忽见多出了星宿派掌门来,既感骇异,也是暗暗称快,均想这干邪魔窝里反,那是再好不过了……

(黄绮珊,天籁之音,一个坚持了二十五年的好歌手,一个被埋没了二十五年的好声音!十七年前,肥佬刚到广州,便曾听过她的原创歌曲,许多年不曾遗忘……我是歌手的舞台终于让这位饱经沧桑磨砺的超实力唱将绽放出最为灿烂的华丽乐章!难道只有等到如此一位早已被全中国,乃至全亚洲的音乐人公认为“亚洲第一女声”,甚至被欧美流行乐坛称赞为“中国的惠特妮·休斯顿”的殿堂级歌手年过不惑,青春远去的这一天,人们才会忽略她平凡之极,并不美丽的容貌,而只会在意她无与伦比的歌声吗?真不知道在中国还有多少因为各种各样无奈苦涩的原因而被埋没的好声音!韩红说她做梦都想唱的像黄绮珊那么好;那英说她永远都会为了黄绮珊而转身……俺一直都是她的粉丝,至少中国夜场演艺的舞台上,从没有人忘记她的名字!黄绮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