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可怕的红星
（五千字！）
全体努曼西亚球员在“搬运工”队长的带领下，排成一行向颁奖台走去。每一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笑容无比灿烂，大多数球员的脸上还挂着斑驳可见的泪痕。
原本索里亚的糙哥们提出让龙小宝排在第一个领取奖牌，这是这家在这个“奇迹之夜”以前不为人知的小俱乐部全体上下对创造了努曼西亚历史，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夺取很有可能是俱乐部历史上唯一一座重量级奖杯的头号功臣奉上的发自内心的褒奖和敬意。
但是龙小宝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所有人的一番心意，固执的要求一切都按照传统的方式来完成颁奖庆典。
近一个赛季以来的神奇表现，包括在意大利的声名鹊起，龙小宝早已是所有努曼西亚人心中无可争议的头号英雄。因此当他非常执拗而严肃的表态后，没有人会继续进一步的恳求——双方各退一步，龙小宝不会剥夺队长的地位；但却排在了队长身后，第二个走上了颁奖台。
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亲自为冠军球员们佩戴奖牌；在为小宝带上奖牌的同时，面带微笑的国王握着宝哥的手低声道：“祝贺你，年轻人。从现在开始，我将会密切的关注你！希望你能在未来许多年给这个国家的球迷送上更多更好的精彩时刻！”
宝哥有点小激动——掐指一算“前世今生”，面前这位风度翩翩，传闻中性格爽朗，颇具军人风范，和蔼的老国王是自己见过的“最大的官”了！
比起那个一辈子受人摆布，凄苦一生的汉献帝，眼前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一国之君啊……
孔特拉斯教练最后一个接受了国王的祝贺——老头笑得抬头纹都开了，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接下来，即将进入庆典的最**，队长将会代表全队举起沉甸甸的国王杯。
球风凶悍，为人敦厚的“搬运工”拉着小宝，想和他共同举起奖杯，宝哥连忙拒绝。这回一班铁杆战友死活不肯答应，强行把宝哥抬到了颁奖台上。
全场镜头聚焦，大屏幕立刻播出宝哥的近景特写；全场球迷发出热情的欢呼，再次大声呼喊着“阿宝”的名字！
这会儿再下去就不好看了，小宝抓住“搬运工”的大手，只得无奈地与队长一起站在了颁奖台上，一起从西班牙足协主席维拉手里接过了银光闪闪的国王杯。
全场灯光熄灭，只有几束追光集中在贵宾席前的颁奖台上；小宝和队长相视一笑，把奖杯一下子高高举过头顶，全场顿时欢声雷动，整座球场顶棚的最外围同时爆射出数十朵璀璨的焰火，照亮了黑色的夜空！
彩带飞舞，纸屑飞扬，礼炮齐鸣，数万球迷振臂高歌！此时，即便是巴萨的球迷也在为冠军默默无声的鼓掌！
这一夜，被世界足球历史永远记录在案，被无数球迷称作“奇迹之夜”！
而在此后的许多年里，拉科鲁尼亚的球迷依然对这场最特殊的国王杯决赛念念不忘；他们坚持把这场比赛称作“里亚索尔奇迹”！
无论何时何地，拉科的球迷在与人谈到足球的时候，都会得意洋洋地告诉对方——费尔南多·赛拉德斯的传奇之路就是从里亚索尔开始的！
“球神”征服世界的--飘天文学--始于拉科鲁尼亚……
在里亚索尔疯狂庆祝后的努曼西亚人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全都兴奋得无法入睡。
努曼西亚可不是巴塞罗那，他们可没有专机接送，只能等到清晨再搭乘最早一班飞机返回索里亚，和一定也经历了一个极度兴奋的不眠之夜的父老乡亲们相聚，大肆庆祝！
午夜时分，球员、教练和俱乐部的随队人员在酒店餐厅享用了一顿幸福的晚宴；酒量甚好的糙哥们都只是小酌几杯，显然大家都想把酒量留足了，期待着回到家乡再狂欢大醉。
宴会刚开始没多久，龙小宝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加利亚尼打来的。米兰的副主席在电话里笑得合不拢嘴，一连说了好多个“恭喜”；然后直截了当地通知小宝：“一个多小时前，主席先生已经决定与你签订一份为期两年的青年队合同。所有的奖金分配不变！另外你所提出的关于参赛次数的要求，贝卢斯科尼先生也已经点头同意，现在就等你回来签字；再就是与全队一起尽情分享夺取意大利杯的喜悦！”
龙小宝在电话中与加利亚尼约定后天一早便乘机返回米兰，道谢之后挂断了电话。小宝站在酒店餐厅的前台边上望着电话机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队友中间。
在国王杯决赛的前夜，他已得知米兰在圣西罗举行的意大利杯第二回合决赛中，凭借巴斯滕的梅开二度，古力特的一锤定音，以3比0无可争议地击败了拉齐奥，获得了意大利杯冠军！
在电话里阿尔贝蒂尼说要等他回来一起大吃一顿，要为他连续获得两座奖杯好好庆祝一番——没想到还真被阿尔贝蒂尼猜中了；宝哥或许会是足球史上唯一一名在五天内为两个不同国度的两家俱乐部夺取两座国家级奖杯的球员！
奖杯拿到了，合同也搞定了，然而在喜悦和满足之间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伤感。
一想到后天踏上飞往米兰的班机后，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有九成九的可能再也无法为努曼西亚踢球的事实，龙小宝的心里不免有一点酸酸的感觉。
索里亚老乡们把他像自家儿子一样看待的淳朴感情，注定会是小宝一生难忘的美好回忆。他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为努曼西亚的发展尽一份心力；一定要让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球会成长为西甲联赛中的一员……
回到索里亚的努曼西亚球员个个都成了英雄；教练孔特拉斯和龙小宝一样都将永久载入俱乐部的史册——并且将会出现在最重要的位置。
尽管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心爱的“阿宝”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披上那件土了吧唧的绿色战袍，但是没有人表露出一丝的不舍与难过——人们笑容满面地举着酒杯，不断与小宝痛饮美酒，为他送上一句又一句简单的祝福。
只不过与小宝碰杯的每个人都会笑咪咪的在最后加上一句：“常回家看看！”
到最后，祝福的人们没有流泪；被祝福的人却难以自控的眼眶湿润，干脆躲进洗手间里花了五分钟宣泄胸中不争气的多愁善感……
离别的早晨，宝哥没有像上次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他锁好了家门，背着旅行包，安静地走在小城古香古色的街道上。
他想把小城的一切风土人情都牢牢记在心里；他想把小城空气中质朴清新的味道永远留在记忆深处！
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会停下脚步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驾车的人们看到他会马上把车停在路边，放下车窗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街道两边小楼的窗户会打开，大人们会抱着孩子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商铺、博物馆、市政府的办公场所，甚至是教堂的门前都有人在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
龙小宝没有停下脚步，他用自己的目光向每个人送上无声的告别；人们也没有拦住他道别，甚至未曾说出一句最简单的“再见”，但是小宝读懂了每一个人的心意！
就这么一路走来，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努曼西亚俱乐部大门前早已等候多时的队友；望着俱乐部的主席、教练、还有那位负责接待，兼职秘书的胖大婶，龙小宝在街对面安静地站了几秒钟；然后向眼前的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斗牛士谢礼，轻轻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风吹过，带走了小宝眼角溢出的泪滴；迎着朝阳，他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
“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奖杯！”
“错了，是两座！”
“意大利杯好像不能算吧？”
“啥叫不算哪！小爷可是参加了第一回合比赛，出了力的！”
“草，就上场踢了那么一会儿，你也好意思说出力？”
“就算只上场一分钟，那也证明我在杯赛中出过场了，这奖杯就得算我一份！当然，奖励也得是两份！”
“我说不算就不算！”
“算！”
“不算！！”
“算……”
“不算！！！”
“算一半儿总可以吧！”
“不算！不算！！不算！！！”
“算……我求您啦，俺的亲大哥啊！”
“……少他妈演戏！说吧，只准要一样！”
“行！算你丫狠！老子要普斯卡什的左脚！！”
“嗯……五成！”
“你大爷的，这也太抠门了吧！”
“你大爷的大爷的，爱要不要！”
“六成吧！”
“俩破杯算一起？”
“你……行，小爷他妈认栽了！”
“乖，成交！”
与伟大的宇宙探险者，无所不能的木瓜大师的第n次讨价还价，照例以龙小宝被“剥削”告终。
仰望星空，无声泪奔，宝哥自怨自艾的想着难道小爷这辈子就他妈注定要被那个辅助女性扩胸运动的地主老财欺负到死不成？！
咬牙切齿，一心要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宝哥冥思苦想了一夜，琢磨出了几百条“毒计”，最终发现浪费一晚上脑细胞，只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套用一句流行用语——在瓜哥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拍了拍屁股，宝哥站起来，望着远方天际的鱼肚白，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恶狠狠地向空气竖起一根中指，仿佛令他“深恶痛绝”的木瓜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脸颊，宝哥抬起左腕，调整了一下呼吸，用足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腔调，柔声细气，深情款款的呼唤：“瓜哥，该走啦！”
“宇宙之心”光芒闪耀，伟大神奇的源能之光瞬间笼罩了宝哥微伛的身体，一闪即灭，消失不见……
1990年4月23日，ac米兰远征塞尔维亚，客场挑战南斯拉夫足球班霸，贝尔格莱德红星队，打响了第35届欧冠半决赛的第一枪！
红星坐镇南斯拉夫大球场迎接远道而来的红黑军团，现场火爆的气氛在比赛还未开始之前，就已令米兰众将小吃一惊。依然是做替补的龙小宝却是若有所思——他知道再过两年南斯拉夫就要爆发内战，即便是目前的局势也非常紧张。也许是因为政治经济等等原因的纷乱无序，这才导致了南斯拉夫人民对足球格外的狂热！
也许只有在球场内，这些不幸生活在动乱年代的人们才能找到心灵的寄托与安慰！
使尽浑身解数创造了“里亚索尔奇迹”之后，龙小宝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的自信更加强大，不仅是因为经历了“足球生涯”第一场重大比赛的洗礼；而且还获得了也许是足球史上最伟大的左脚前锋，“飞奔的少校”普斯卡什的六成射门功力！
现在他的左脚变成了暂时性的秘密武器！
同时也为他左右脚的射门技术平衡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站在了很高的--飘天文学--！
原本龙小宝满心期待着在贝尔格莱德主场，在举世瞩目的欧冠半决赛中很快就能给世人再次带来一个惊喜；只可惜他归队之后，立刻受到了萨基和加利亚尼的亲自接见。
在花了十分钟签订那份为期两年，特殊的青年队合同之后，萨基明确的告诉小宝对战红星的第一回合比赛他将坐在替补席上，并且不会获得多少比赛时间！
萨基给出的理由是——出于对“未来之星”的重点保护，舟车劳顿的龙小宝不适于出场太久。因为疲惫的身体很可能会给一名年轻的职业球员造成永生无法痊愈的伤害！
主教练能向一名年轻球员特别解释一下出场的问题，这就意味着如今的龙小宝在俱乐部和教练心中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所以尽管他很想大声告诉两位关怀自己的长者——小爷乃是金刚不坏之体，外加小名叫“永远不死”，根本不存在受伤和疲劳这些问题！您要是不信，现在哥就出去跑个五万米，翻五百个“拉拉提”给你们瞧瞧！
但他还是选择了尊重教练的决定，毕竟萨基这么做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加利亚尼又补充了一句——这几天你要抓紧恢复和休息，以便在联赛中有更出色的发挥！
显然副主席先生是担心年纪轻轻的宝哥会因为被教练限定了出场时间而打击了积极性；不管咋说，宝哥那可是刚刚在全世界无数球迷的关注下打进了两粒匪夷所思的绝妙进球——尤其是那粒半场开球的远距离直接吊射，在加利亚尼看来简直就是鬼斧神工的绝世好球！
如此夸张的形容，自然包含着加利亚尼对宝哥的偏爱之情；不过也不算是太过分。
至于打进巴萨的第二粒进球，尽管也是毫不夸张的世界波，但相比较第一粒进球还是逊色不少。就算是龙小宝自己都必须得承认，在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速度绝对是超常发挥了许多！
那并不是他可以时常保持的恒定速度——球员在一场比赛中的超级发挥，往往是源自于异常猛烈的斗志，以及对比赛胜利的疯狂追求！
即便是那粒超远距离偷袭得手的吊射，也完全是超水平发挥的杰作！
现在的龙小宝可还不是哈吉、小贝、阿隆索……
西班牙足球向来追求的是最犀利的进攻，在防守方面与宗师级的意大利足球相比要差上一截；萨基更希望龙小宝能在球队需要加强防守力度的时候，凭借其超人的体能，不知疲倦的跑动发挥出重要的作用；因此才决定严格控制宝哥的出场时间，所想无非是为接下来的联赛收官战做准备。
加利亚尼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无论从“实际年龄”，还是人生阅历都已无愧于“饱经沧桑”来形容的小宝当然不会把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他和萨基给宝哥浇浇冷水，免得年轻球员一战成名后滋生太多的傲气的意思。
总之龙小宝心里对两位足坛大神的关心还是非常感谢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不具备让人家重视的才华和潜力，人家也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归根到底，这个世界无论你做什么，都得靠实力说话……
赛前全队热身的时候，宝哥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等到双方主力球员入场时，坐在替补席上听着现场解说员用英语介绍双方首发阵容时，小宝差点没惊得蹦起来！
难怪老子怎么看着有些红星队球员特别眼熟呢！
原来这该死的历史进程又他妈发生了新的变化！！
米洛舍维奇、米哈伊洛维奇、普罗辛内斯基、潘采夫、萨维切维奇这些星光闪耀的名字也就罢了；怎么原本应该效力于其他球队的那些声明显赫的大腕儿们也他娘的聚到了红星的旗帜下！
达沃·苏克、罗伯特·贾尔尼、普雷德拉格·米贾托维奇、兹沃尼米尔·博班……这些原本该效力另一南斯拉夫豪门萨格勒布迪纳摩，甚至是本该效力于红星的同城死敌贝尔格莱德游击队的才华横溢的天才们咋就全都跑到那个在世纪末曾经远赴伟大祖国执教上海申花，顶着一脑袋花白头发，脾气很大的彼德洛维奇麾下效力了呢？
这帮家伙凑到一起，实在是太可怕了！
辣块妈妈的，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
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那些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未来巨星，龙小宝的小心肝儿又一次感觉拔凉拔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