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笑嘻嘻的找茬

楚明月看了,也没去抚慰,心想古代既然级别森严,自己也别做得太出格。温和地道:“你今日起得倒早,听说你等了很久是吧?我睡的实,也没人来叫醒我。瞧你这身装扮,外面天冷了不少吧。”

云贵妃忙起身道:“昨晚开始起风的,早上起来看见下了几滴雨,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出来果然冷了许多,臣妾也是出门才披上斗篷的。”

楚明月微笑道:“是啊,难为你们这种天气都来看我。”

云贵妃也没脸皮此时大献殷勤,只得转了话题道:“那日没能阻止恶奴行凶,臣妾实在惭愧万分。幸得姐姐不追究,臣妾更是感激不尽。皇后娘娘恩德仁慈,臣妾却是无以为报,这不,差人送了两盆素心碟蕊兰花过来娘娘这儿,希望能冲淡一点『药』香,万望皇后看在臣妾一片至诚的份上,定要收下。”

楚明月笑道:“呵,那是好东西,拿进来我看一下,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客套?妹妹真是有心。”

云贵妃闻言喜上眉梢,送出的东西对方能收,那已是给面子,而对方又能喜欢,那说明后面就好说话。

忙起身叫人搬兰花进来。那是非常大的两盆大叶兰花,下面是素净的青花瓷大盆,上面郁郁葱葱墨绿的兰草。光是看着兰草便喜欢不尽,何况这款素心建兰又是异常有型。

十几条花枝稍稍高出兰草几分,每枝上面跳跃着五六朵花瓣到花萼均无一丝杂『色』的似是碧玉雕就的花朵,且那花瓣又作梅花状,清雅中透出一丝雍容。

楚明月已经经历人生上下近三百年,她记『性』极好,看书又杂,是以一见这两盆兰花便已知其之名贵,心中便非常喜欢。

只笑道:“妹妹,这两盆兰花,即便全是拿碧玉雕出叶子花朵,也不及它的名贵。建兰素心本少,它又是梅瓣蝶蕊素心,更难得的是花枝亭亭玉立,三样凑在一起,便是绝品了。何况又是如此诺大两盆,只怕种了二十年都不止了。多谢妹妹,只是我这屋里满是『药』气,真是怕沾染了这花中君子呢。”

云贵妃听皇后如数家珍地说出这些珍贵之处,心中佩服不已。以前一直以为她是个粉团面人,中看不中用,平日里不声不响,也不晓得弹压六宫这些惹是生非的嫔妃,所以心中一直不是很看得起她。

无奈于她的原配正妻,所以心中对她很是不服,可又不得不屈居于她之下。

而这盆兰花是她哥哥从福建漳州回任带来,送了她两盆,说了一堆好处,竟是与皇后说的一丝不差。本来是忍痛割肉,现在见割肉有效果,倒是欢喜,脸上也少了点担忧,忙道:“建兰的香比之春兰就差许多,姐姐放在屋里也不会混了『药』气,偶尔眼睛看几眼绿的,心里也舒坦。唉,都是妹妹害的姐姐。”

楚明月见热乎的差不多了,这才转入主题,收起笑脸,端庄正经地说道:“其实这件事,妹妹也不必再行自责。皇上昨儿已经说了,不是妹妹你的错。换个角度想想,你膝下只有一位公主,没有皇子,只安安稳稳过日子便是,又何必对我下那毒手?

我在想,妹妹一向为人单纯,这事其实也是被那背后的人给害了呢。要不是皇上昨天明察秋毫,妹妹便是打死了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明摆着你被人当了枪使。这人却是好生狠毒的用心,只等着咱们鱼鹤相争,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说起来,你回去之后还得好好推敲一下周围的人,看是不是还有谁是别人安『插』在你身边捣『乱』使坏的。”

云贵妃本来只是在心里想着,这回要是能得皇后稍微宽恕,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也就得了,没想到皇后会说出这么贴心的话来,让她始料不及。

细细想了皇后的话,果然有道理,不由得滑向地面,老老实实贴着地砖拜下去,泣道:“姐姐这么贴心,还处处为妹妹着想,妹妹此时更是无地自容。”

楚明月笑道:“起来吧,又不是你的错。我也乏了,你退下吧。你两盆花儿我喜欢,就收下了。”

云贵妃又是好好拜了一下才起身垂着泪离开,去到外头只说皇后身体尚未完全康复,需要静养。这下子外头那些围成铁壁铜墙一般的嫔妃才散了,却因云贵妃格外恭敬的态度,大家都以为皇后此次复位,早已不再是当年那副情形。

有些亏心之人,心中不免肉跳胆寒,回去之后,也思索着怎么向皇后请罪才好。

送走云贵妃之后,楚明月相信,不用再多说,她回去一定会动手好好肃清自己宫里的钉子。宋嬷嬷本来就是她宫里的人,由她去查,当然事半功倍。

真累,以前看书上所言也就当看戏,自己真做起来,要不是有法术跟着,还不定怎么被那些人精欺负呢。

这天下午便是安排了各国外使夫人拜见,要说这大梁虽然在历史上查无踪迹,可照看这国力还真是非凡。

这不,外夷特使夫人来了不少,什么大食、波斯、暹罗、高丽等,除了暹罗的语言不懂外,其他语言,白漪在台湾混时曾经上过小语种培训班,这时候勉强说几句还是可以的。

再说那些外使夫人们,见上国皇后竟然能笑眯眯地跟他们用祖国语言攀谈,一时间都纷纷大为心折,回家便大肆宣扬这个皇后的贤德与才华,自是美誉不提。

而楚明月也因此颇得其乐,嘿嘿,总算在沉闷的后宫生活里给自己找了些乐子。

皇帝庄思浩自那夜之后,便是夜夜都宿在昭阳宫里。对楚明月宠爱不已,几乎是有求必应。

当然了,楚明月夜没啥好求他的,多半时间里,她习惯对他使用若即若离的磨心之术。这一招,更是令到庄思浩直接没辙。

春节将至,宫中的活动都得向皇后请示,楚明月只得装着因背上用了波斯的什么灵丹妙『药』而愈合神速,开始下床出宫四处活动,也开始放弃使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屁膏『药』。

一时宫内宫外都传说波斯的金创『药』膏神效非常,达官贵人都托着关系问波斯特使要那神『药』,弄得波斯特使惊诧莫名,他们确因捕风捉影得知皇后受伤而送去一些『药』物,难道歪打正着效果就那么好吗?

心中也是喜欢,从此此『药』成了两国友谊的使者。此后梁国上下都说,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要送金创膏。(汗,原谅某林在此仿制了某脑残广告,纯属一时兴起啊......掩面,奔下)

这金创膏的神奇效果,被楚明月无形之中渲染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其他特使夫人知道了,都变着法儿想出自家祖国的宝贝进献皇后,希望也能因此一举成名。

于是楚明月在收了一堆的外藩进贡物品之后,终于一不小心吃到了久违的泰国米,嘿嘿,当时还叫暹罗米。

吃完之后,自然少不得身体力行,大肆宣扬这米的妙处所在。

一时间,六宫上下,都以吃此米为莫大的荣耀。楚明月俨然成为该朝代有史以来第一位时尚指标『性』人物,颇有现代ladygaga的风头。

天气越发寒冷,阳光已经没了热度。屋子里不得不日日夜夜放着两只炭盆,才能驱走凛冽的寒气。

楚明月倒是不怕冷,想她本来就是出身于北极之地的银狐,这点冷算什么意思?自然不再话下。

可架不住这六宫嫔妃们每日都是裘衣加身,因此,也勉为其难,在宫女碧烟的摆弄下,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一样,她坚决不允许昭阳宫内出现狐裘大衣或者披风。

因为眼下这昭阳宫实在太过惹眼了,所以,楚明月的这点嗜好马上就传遍了六宫。众妃都知道了她不喜人传狐裘,却不知所以。后来还是碧烟旁敲侧击的提示了,楚明月才想到自己如此嫌恶分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又借着绿『色』环保维护地球环境的大口号,隐隐说出了自己不喜人穿任何动物的皮『毛』衣服。

众妃一下子又是目瞪口呆,只道这是为何?

后来还是楚明月自己在一次晨昏定省时说:“想那些兔子狐狸水貂等,都是有生命的灵物。只因皮『毛』长的漂亮又可保暖,便无端遭了猎人的毒手。其实那些皮草原是这动物自己身上长出来御寒的,被人这样穿在身上,天晓得那些动物死后会不会怨恨于穿其皮『毛』之人?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是以本宫才不喜穿着皮草。只是诸位妹妹却不必以本宫喜好为已任,喜欢穿便穿了,本宫也不会见怪的。”

话虽如此,可眼下皇后宠惯六宫,无人能敌,谁又敢冒着这个忤逆她的风险?

别说她们了,据说近些日子皇帝庄思浩都不大穿那些带皮草的大衣了。

所以,这个冬天,梁国后宫无皮草可以保暖。楚明月听人回禀之后,暗暗叹息这世人趋炎附势的本领高强。

这面想了想,却又另外拟了旨意下去,叫内务府给各宫增加一倍的银炭取暖。

听着碧烟对自己仁慈贤德的赞美,楚明月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这狐妖现在是越来越“人『性』化”了,天下哪见过这么替人着想的狐狸精?

这天外头下着大雪,楚明月便和宫女们躲在寝殿里闲聊。

傍晚时分,太监过来传话,说是晚饭时候皇帝准备过来吃。

想着庄思浩这个月以来,还从来没到昭阳宫这里吃过饭,只因国事繁忙,也实在无暇顾及。

他一般都是在上书房晚饭,饭后批点奏折直到天黑透了才过来。其实楚明月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心说男人总喜欢吃点荤腥的,而此刻天气寒冷,不如来点新鲜玩意----来个火锅如何?

于是说干就干,立马叫人准备了两只红泥小炭炉,取那上好的金丝炭木点上,一会便见那火苗烧的红彤彤的。

上面再架两只银盆,一只里面放的是御膳房用猪大骨和老鸡熬成的『乳』白『色』高汤,令一只里面则是红艳艳辣椒花椒草果等。

一时汤水沸开了,满室都是浓浓的香气,宫女内侍们喜笑颜开,只说自家娘娘是食神再世,更有嘴馋者,早已想着私下里回去下房也试试这种新鲜吃法。

不消说,这来自千年以后的火锅,经过皇后楚明月这样一番筹划,俨然已具备上市的条件。

明月自己在一旁坐镇指挥,又让厨师将羊肉牛肉去骨切了薄薄的片状,用银盘装了在冰天雪地里头冻硬了。再拿鲜活的黑鱼去皮剔骨片肉,另外细细洗好几样新鲜的蔬菜以备烫锅。最后又准备了几『色』不下锅的小菜,万事俱备,只等着皇帝过来打牙祭了。

没想到一等等到月亮升起,皇帝还是没来。让人去探,说是皇帝还在上书房与大臣议事,都没吃饭,看来暂时也没结束的可能。

楚明月心知前朝肯定是出了什么军国大事,又不便去催,不像当年与台湾贵公子约会的时候眼见时间到了他还没到,她早就电话过去『骚』扰。

此刻只有婉转提醒。于是让小厨房准备一点热点心,让小敏子亲自带人冒雪送去上书房。果然没多久,皇帝摆驾昭阳宫。

楚明月披上棉袍站到房间棉里大红猩猩毡门帘外面迎接,亲自替皇帝脱了黄锻绣金龙貂皮镶边朝袍,替他摘去帽子时候,皇帝伸手抱住就在身前忙碌的佳人,笑道:“可等急了?都是朕不好,也不记得叫人让你先吃点,瞧瞧,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楚明月把帽子摘下递给碧思,却拿手指轻轻描着皇帝的眼睛,皱眉道:“怎么几天没管你,眼圈都黑了,最近没睡好?”

皇帝贴着楚明月的耳朵轻笑道:“前几夜你推说来了那个亲戚,不许朕陪你睡,朕自然睡不好了。怎么样?今日巴巴的打发人来催,是不是身上大好了?今天朕就宿这儿不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