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只不过将她当做一个消遣之物

她轻叹一声,她现在有什么事情,也只有谢亦彬一个人还可以倾诉。

“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吗?”她声音很轻,仿佛一出口,直接就消散在了空中。

谢亦彬摇头。

“是阎苑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谢亦彬,可能事情太沉重,压的她实在难受。

可是谢亦彬反应很淡然,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你知道?”叶宁纳闷。

谢亦彬摇头,双手扶住栏杆,看向河对面,“我不知道,不过是他的话也不奇怪。”

“什么意思?”叶宁瞳孔微缩。

谢亦彬和她并肩站在那里,风轻轻吹着他们。

谢亦彬有些犹豫,终究还是开了口,“商场上的人,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不是吗?”

叶宁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谢亦彬深吸一口气,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没什么意思,也许之前他们有什么误会。”

谢亦彬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还是让叶宁心中一怔,总觉得他在隐藏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报复?”叶宁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谢亦彬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拍卖的房产,就算是他不买,别人也会买。”

“可是他送给了唐欣然,还成了新闻!”叶宁一时失语,毕竟谢亦彬并不知道她和阎苑廷的关系。

她打量了一眼谢亦彬,可是他仍旧一副平静的样子,似乎洞悉一切。

“你喜欢他,是吗?”谢亦彬眼中一如既往地含着笑意,可是看在叶宁眼里却多了几分心疼。

叶宁沉默,谢亦彬绝对想不到她现在的情况到底有不堪,他只是直觉她单纯的喜欢阎苑廷。

谢亦彬拍了拍叶宁的肩膀,好像是一个大哥哥,“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不过一张照片,就算是唐欣然偶尔出入他的房子,也可能被人捕风捉影,曾经你也被卷入过这种无聊的新闻,不是吗?”

听了谢亦彬的话,叶宁默默不语,不过心里的郁气被逐渐安抚。

“行了,不早了回去吧。”谢亦彬把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两人并肩回去。

叶康乐出院之后,叶宁安排好一切,习月晴就催着她去上班,说是一切有她在,让叶宁不用担心。

叶宁当然少不了一番叮嘱,不过最后还是告别了习月晴,和谢亦彬一起下了楼。

让叶宁诧异的是阎苑廷的车就等在楼下,这还真是让叶宁觉得受宠若惊。

她匆忙上前,似乎是想掩饰什么,又或者是心虚。

她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谢亦彬。

谢亦彬进退有度,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过来了?”叶宁压低了声音。

阎苑廷从车窗探出头,声音低缓,“怎么,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叶宁局促不安。

阎苑廷的视线朝着后视镜里的谢亦彬轻轻一扫,不过这样漫不经心的动作已经足够让叶宁心惊胆战。

“他是我的朋友,就像哥哥一样!”她有些激动,“你别胡思乱想!”

谢亦彬似乎有所察觉,走上前来,一如既往,温润如玉,“阎总。”

阎苑廷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稍微顿了一下,也还是跟对方握了一下。

两人目光对视,似乎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以后这里一切有我。”阎苑廷声音冷淡。

叶宁明显察觉谢亦彬的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她连忙道,“对,阎总给我的薪水很高的,有他在,爸爸的医药费就不成问题了……”

这样的解释有些苍白,叶宁自己都不相信。

“是吗,如果阎总宽容大度,不计前嫌,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谢亦彬的话让叶宁有些听不懂。

阎苑廷轻轻一笑,“好说。”

叶宁不明白面前这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之后叶宁推说还有工作要谈,就跟阎苑廷一起上了车,而谢亦彬则是独自开车离开。

“为什么要撒谎?”阎苑廷看都没看她,声音冰冷。

叶宁微微一愣,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阎苑廷冷笑一声,“对谢亦彬那样解释,为什么?”

“没……没什么,不是说我们的关系,尽量不公开吗?”叶宁眼神躲闪,一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碎发。

“是这样吗?”阎苑廷的声音好像破冰的溪水一样,带着未融化的冰凌,从她心间划过,甚至偶尔那尖锐的冰凌还会在她柔软的内心划上一道口子,那样漫不经心,却又让她清晰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和痛感。

叶宁不敢抬头,害怕从后视镜看到他的眼眸。

“是想保持在老情人心中的形象吧?”阎苑廷的话好像刀子,一刀一刀下去,让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

她摇了摇头,只是沉默,她闭上眼睛,靠在座子上。

阎苑廷没有追问,不过那双眼眸却又冷了几分。

“苑廷……”叶宁仿佛呓语一般,声音听上去很是无力。

这话连她自己都怀疑,到底是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毕竟她从来不会这样称呼阎苑廷。

阎苑廷脊背明显一僵,似乎有略微的诧异,但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他虽然现在年纪轻轻,但已经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江湖了,早就已经见惯了各种风浪,怎么会因为她这么一句称呼而有所触动。

她顿了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良久,前面的人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并没有任何回应,车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叶宁甚至可以听到阎苑廷手上那块腕表指针走动的声音。

车子速度很快,他们回到住处的时候,也不过是黄昏时分。

阎苑廷把车子停在门口,叶宁很识趣的下了车。

车窗缓缓落下,阎苑廷似乎并没有下车回去的意思。

“从来不曾注意,何来的讨厌?”他这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

叶宁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却字字诛心。

她爱他,爱的如此小心翼翼,可是他却从来不曾注意她,只不过将她当做一个消遣之物。

叶宁轻轻摸了摸小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