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照片

只说毛所长在尸体旁研究了半天,蓦然发现鲁刚的一双脚底有很多小孔,排列整齐,密密麻麻,又不像是被针管扎的,一时也茫无头绪。

就在毛所长想进一步观察的时候,就听到徐警员从不远处朝他喊话。

“所长,所长,有发现……”

徐警员跑到近前,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看到尸体后,又是一阵泛呕,回过神来立马递上一张照片。

照片是对着太平间的大门口拍的,时间应该接近黄昏,只是大门内的灯泡充当了背景的亮光,才看出是几个以手掩面的妇人和男人,像是在擦拭眼泪,其中一人用手指着照相机的镜头,明显是正在警告拍照的人。

“所长,我按你的吩咐去调查那几具尸体的家属,没什么可疑,本来是一无所获,就在我想回来的时候,有一名驻华记者找上了我,他对中华文化很感兴趣,所以当时正在记录一些民间的新闻,恰巧拍到了这张怪异的照片。”徐警员在一旁解释着照片的由来。

毛所长看了半天,问道:“很正常的照片么,有什么怪异的?”

“有啊,你看这里……”说着话,徐警员的食指指向照片右下角的一个盲点。

灯光和阳光的相互照射,又折射在斑驳的黄色墙体,再加之这人全身*,不仔细分别容易误认为是墙体的一部分。

毛所长越看越慎得慌。这人不就是鲁刚么,准确的说应该是鲁刚的尸体,他怎么站起来了。难道和那具女尸一样被人施法,要找害死他的凶手吗?且不说是不是又是武三通施的法,可是杀死他的不就是那具女尸么,难道那件案子还有被遗漏的隐情……

“所长,所长……”徐警员喊了两声,把毛所长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毛所长定了定情绪,说道:“照片是什么时候拍摄的?”

徐警员说道:“前晚。”

“照片里面的其他人就没有发现他们后面多了一个*的尸体?”毛所长疑惑地问道。

“确定没有。我一一询问过。”徐警员肯定地说道。

“看来我们要找那个知悔好好问问了。”毛所长说话的同时,胡医生带着推车和布套向他走来。

“知悔?”徐警员诧异地说道。

毛所长看了一眼不知就里的徐警员。说道:“就是看管太平间的老师傅,有空去查查他的底,我觉得这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徐警员点头答应了一声。

接着,毛所长对晚来的胡医生询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老师傅呢?”

“老毛啊,你不知道,哦,小徐也来啦……”胡医生示意让徐警员帮忙,一起把尸体装进布套。

胡医生没好气地说道:“老师傅又不知道跑哪里去开小差了,让他找到推车半天不见人,亏的我眼尖,才从仓库里找到一辆……诶……你去哪?”

还没等胡医生把话说完,毛所长撒腿就跑。

徐警员见毛所长离开。下意识也跟了上去,留下胡医生一人对着半截装入布套的尸体干瞪眼。

空荡荡的垃圾堆传来胡医生的喊叫:“你们不带这样的……快给我回来……”

……

且不说胡医生怎么收拾残局,就说毛所长为什么跑开。

毛所长警觉的意识觉察出老师傅有最大嫌疑:一具裸尸悄无声息地尾随在人群后头。作为管理员的老师傅怎么可能没看见,他又不是瞎子,况且按照医院的管理制度,每晚对太平间要进行巡视,尸体失踪了一晚,老师傅是心知肚明。可他为什么表现得很无辜,他明知裸尸有古怪。却只字不提,似乎是瞒骗过去,却偏偏不幸被记者拍摄到,到目前为止,老师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由此可见,他靠鼻子找到尸体是假,其实就是他把尸体藏起来的。

不知老师傅的目的何为,只有当面把证据摊在他面前,才能问出个所以然,而且听胡医生的话,老师傅很可能已经觉察出身份败露而逃离,所以毛所长快马加鞭去找老师傅问个清楚。

不料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当毛所长和徐警员找到老师傅的时候,他已然断气。

毛所长和徐警员是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找到的老师傅,当时他躺在一张尸**,像睡着了似的,而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搜出一封信,而这封信的内容道出了尸体失踪的原委。

这件事到了这会儿,想瞒下去是绝对不可能了,因为死了一个人。

毛所长只好把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报告给上级领导,免不了训诫一通,当然了,演讲的事也就此了结,他也不用再添烦恼了。不过新的案子更加匪夷所思,让他更加头痛。

很快,派出所就来了其他的警察,鲁刚的尸体也暂时不能火化,作为新案子的证据。胡医生见到老师傅冰冷的尸体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尸检的工作还得由他操手。

验尸结果:自然死亡。他死时没有受到任何疾病和外伤干预,属于自然死亡,这显然不合常理。但是凭借现阶段的验尸手段,只能也只有是这个么结果。

转过天来,办公室内,毛所长看着验尸单,脸色更黑了,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看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上头再次下了死命令,要求在三天内破案。

一个自然死亡的活人,一个被扔进垃圾堆的死人,再加上一封玄之又玄的信件内容,简直是在上演一台戏。

而这台戏还差一个关键点,就是老师傅知悔的真实身份,而半个小时后,怀着忐忑心情、坐立不安的老所长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因为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是徐警员,他风尘仆仆,手中提着一个文件袋,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特别亲切。

“所长,不负您的重托,我终于调查出老师傅的真实身份了,他太不简单了。”徐警员一边说着,一边在毛巾架上拿过毛巾擦了起来。

“快,来,坐下,给我说说……”毛所长拉过徐警员,坐在对面,听他汇报调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