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走马上任

夏桉年的如意算盘,一贯打得格外响亮。风九歌也不是没见识过,只是觉得,从顾北彦口中知道些夏桉年的过往,觉得甚是恶心就是了。

夏桉年有野心,洛樾笙也有野心,那么沈少寺呢,何尝不也是有着膨胀的野心,从而害人害己,做出罪不容诛的事情来。

风九歌只是觉得,她过往看人的本领是弱化了,才没能看出夏桉年和沈少寺,让他们耍得自己团团转。

风九歌靠在顾北彦身上,脑中却是千丝百转地想过许多。

夏桉年既然也有野心,那么势必会借着顾北彦的名头而博取洛樾笙的信任,到时候只要顾北彦和洛樾笙开战,那么夏桉年就可以作壁上观,最后还能够坐收渔翁之利,而沈少寺,他想要的何尝不也是这样。

风九歌想要提醒顾北彦,让他小心提防着些沈少寺,却发现话到了嘴边,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不说她过往和沈少寺是什么关系,单就现在的局面,和顾北彦揭穿这些所有,让他知道,沈少寺的野心,也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了。”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失神,顾北彦不免唤了声。

风九歌摇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其实想问,沈婷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沈少寺针对檀王府,是否就因为这个缘由。

可是话到嘴边,对上顾北彦的眼后,风九歌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该如何问,当年顾氏惨遭灭门,顾北彦是死里逃生侥幸活了一命,那些回忆对他来说都是鲜血淋漓,是不堪回首的,可她却要做那个心狠之人,想要看顾北彦痛苦。

她受沈少寺的命令接近顾北彦,那时的顾北彦正是孤僻桀骜的时候,是她日复一日地照顾顾北彦,才让他恢复到和常人一样,性子也不必再那般孤高,能够和人正常相处。

亲人离世对顾北彦来说不是打击,而是灭顶之灾,而始作俑者,却是如今稳坐皇位的洛樾笙。

什么仇什么怨都终究要有解决的一天,风九歌也知道,凡事都急不来。

她那万般迫切想要知道一切的心,此番也是淡了,因为和顾北彦的安危比起来,那些事当真不算是什么了。她知道沈少寺会对顾北彦下手,日后留意着就是。

如果沈少寺真敢做什么,他应该也会想到,自己不会放过他的。

再过三日便是六月初六,除去路上行程的一日,他们得是快些准备去郭郡了。

晚间,洛七爷又是‘恬不知耻’地过来蹭吃蹭喝,亏得顾北彦和风九歌早已是一副见怪不怪,而王府上下的人更是对洛七染没了感觉,不然按照洛七染这上门的频率,都赶上他逛窑子睡美人的次数了。

风九歌去了覃寺门,寻到了卷宗,却发现上面没有女子的身家来历,她家在何处更是无从得知。这可如何是好,对洛七染来说,只是单知道名字也无济于事,到底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况且他们也不确定,这是否就是女子的真实名字。

在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造假,面孔也好,姓名也罢,洛七染现在想到要寻那个女子,无异于是大海捞针,看花了眼。

晚膳之上,风九歌少有的调侃。

“倒不如让你皇兄安排一门选秀,让京城上下适龄的女子都来海选,你一个个看过去,总归不会看错了眼。”

洛七染既然找不到女子,那么就让所有女子都参加选秀,他亲自去找,不是更快么。

洛七染歪着头,愣是想了一会,觉得这个主意好。

可他选秀,他一个王爷选什么秀,过往洛樾笙是准备给他挑几门婚事,可都被洛七染给挡回去了,此番他若是送上门去,洛樾笙还不得巴着他不放啊。

洛七染想了想,很快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从茫茫人海中找吧,与其平白无故多几位王妃,他倒不是自己挑得顺手,也顺心。

风九歌将卷宗交给洛七染,也没说什么,总归后面的路要洛七染一人去走。

风九歌看这卷宗看得没洛七染仔细,倒是忽略了一个地点,卷宗上头写着,女子曾在郭郡安过家。

郭郡?那不是风书屿的地盘么。

也委实巧了,她和顾北彦还正准备去郭郡参加风书屿的大婚呢,只是对洛七染来说,风书屿还活着的消息太过惊突然,是故风九歌便没告诉洛七染,此番她和顾北彦要去参加新任郡守大婚,洛七染这厮竟也跟着去。

风九歌委实是磨不过这厮,才简单地理了理思路,让洛七染可以坦然接受一些。

“小歌儿,你兄长要娶的那女子,不会就是当日江淮遇上的那个……什么六小姐来着?”洛七染把玩着折扇,愣是冥思苦想才从脑中翻出这么一个人来。

要洛七染这贵人头脑记住一些无名小卒,他也怪是辛苦的,风九歌也没指望他记得沈安歌,只是点了点头。

洛七染对这个女子倒是颇有印象,先前在江淮,她可是追在风书屿身后的,虽未扬言要嫁给风书屿,可那意思举动不都昭然若揭了么,此番沈安歌和风书屿当真要成婚了,还真是措不及防。

唉,眼见着顾北彦和风九歌一对,风书屿和沈安歌一对,他这孤家寡人,临止又不在,洛七染可真堪称得上寂寞二字。

他还是快些找到女子,才能给自己受伤的心灵添一分慰藉。

风九歌岂会不知道洛七染的性子,这花花公子能够一时收心,还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只是希望,此番洛七染能够学到些教训,如果寻到了女子,就要待她加倍的好,不然风九歌可是不答应的,毕竟这人是从她这里走出去的。

洛七染现在也颇受洛樾笙重用,和顾北彦一道商量着朝政,多数是关于夏桉年的。

京城守备是夏桉年之人,也是他早年就培育起来的势力,夏桉年回京之后,他便也走马上任任职了,只是一直和夏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是故很难有人将他们联想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