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狭路相逢

本想从顾北彦脸上瞧出个蛛丝马迹来,可无奈这檀王除了对着风九歌会和颜悦色些,对旁人都是冷若冰霜,疏离淡漠,尤其是他那双凤眸微眯时,不自觉便透出危险来。

还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若是风九歌真心仪了旁人,他怕也是不信的,也就只有顾北彦才制得了他这一向我行我素惯了的胞妹了。

罢了罢了,他们的事何时需要自己来插手了,他倒是挺想看看顾北彦最后究竟会如何选择。

江山还是美人,全在檀王一念之间。

昨日还亲昵无间的两人今日倒生分了许多,即便是对他们所知不多的江淮知府都有些疑惑,要知道换做昨日,他的眼神瞟到风九歌身上就会引来顾北彦带着杀意的目光,委实是要了他这条老命的。

知府到底是个贪图女色的人,虽说风九歌和夏葵都长得美若天仙,世间绝色,可夏葵到底温婉惯了,同他那些个小妾也没什么不同,倒是这风九歌,相貌可人也就罢了,偏这脾性还如此傲雪,就像是雪山上一朵高洁雪莲,不染尘泥,不落俗流。

如此冰山美人,倒是让人趋之若鹜,想入非非。

许是今日怎他瞟了风九歌数眼都没得来顾北彦的半分警告,知府的心瞬间便大了些。今日出城巡视,他作为江淮的父母官,熟知江淮一带的地形地貌,便由他在前头带路。

众人都骑在马上,就连风九歌一个女子也不例外,后头跟着些许侍从,腰佩宝剑。

沿着天街走到城门口,风九歌驾着缰绳,美眸往一旁瞥去,淡淡见黑色身影。

还没出城就已经跟上了么。

洛七染到底是留在了府内,毕竟留着夏葵一人也实属麻烦,有洛七染在旁看着或许她也会安分许多,风九歌到底是不知道夏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刻也只能提防着些实属上策。

“江淮地处低洼,沿边便是海,山林茂密,怕是那些个贼人藏匿在这山林深处。”知府骑在马上,给他们讲着周边的地形。

的确是挺低平的地方,沿海便能靠船运往来,难怪商旅颇多,繁盛至此。

既是靠海,那些余党逃窜的可能便大了些,毕竟海雾茫茫,白日尚且不可见个明朗,更何况是在夜幕落下,一片朦胧之间。

只是那群余党不仅要藏匿自己的行踪,更要将掳来的民女关押起来,若是在海上藏匿身影,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江淮城中也不是他们的容身之所,唯有这深山野林,倒是个极好的去所。

“你那几个女儿被掳,至今还未有消息传来?”风书屿扫视了城外浓密山林,朝知府看去,语气极淡。

那些人能抢了民女逃窜,又不留下丝毫痕迹,这太不符合常理。

若说寻常人作案被缉也就罢了,偏这司正府内的人又精通毒术,被掳走的民女定不是乖乖束手就擒,肯定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知府被那群余党威胁才未将此事上报,可这事却同滚雪球般愈滚愈大,直到现在已到了一发不可收的地步。

知府本来不甚在意那些被掳走的女儿,只是那些个小妾每日都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被闹得烦了他索性也就答应了那余党,左不过是保住她们的命罢了,可到如今也不知她们是否还活在人世。

被那帮乱党掳走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这机率实属是低了些。

知府闻言低下头,答得怯怯懦懦,“下官无能,未及时追杀那帮余党,才酿成今日大祸。”为官数载,早已通透精明的知府知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已无能为力,只是该争的时候还是要争一争。

毕竟人要脸树要皮,能活一命是一命。

说了不是等于白说。风九歌眸光不耐地看了眼畏首畏脚的知府,只觉得他跟来也是个极错误的决定,若不是他是这江淮知府,怕是早已在昨日便已尸首悬挂江淮城外,枭首示众了。

他们一行已出了城,如今倒是进了密林丛生的边地,众人都停下来。

顾北彦接过底下人递上来的窥远镜,放在眼前,一时远处的山林在他眼前放大呈现,连带着密林深处有无居所,都被他一览无余。

就在众人正窥察这密林地势时,忽而便听到一阵极快的脚步,愈来愈近。

五识敏锐的三人一同往边上看去,只见一干黑布蒙面,肃杀一身的人正手执利刃,脚底生风,飞速朝他们这边过来。

怕这便是那群余党了。

他们还未找上这群乱臣贼子,竟还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知府哪见过这等场面,早就被吓得双腿直哆嗦,差点从马上翻下来。而骑在前头的风书屿等人,佩戴的利剑早已出鞘,跃跃欲试。

双方尚未交手,气氛早已是剑拔弩张,好不肃穆。

“砰——”那群人尚未接近,便有一物直直朝风九歌射来,索性风九歌反应极快,短笛出手立即便挡下了这明晃晃的飞镖。

若不是在司正府被那帮死士围攻,她怕是又要中他们这飞镖的毒了。

能在所用兵器上涂抹毒药,也就只有司正府的人会这般做。

风九歌还来不及多想,那群人便已来到跟前,三人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利剑过招间,处处狠厉。

顾不得那知府会不会因此丢了性命,这群余党今日所来的人数定是他们的十倍之多,她一人身边便围了不下十人死士,冷剑晃眼,出手狠辣。

或许是最近安逸惯了,风九歌一时对付这些死士倒有些难以脱身,而和她同样被缠斗住的,还有顾北彦和风书屿二人。

底下跟来的侍从也纷纷与那群死士交手,一时刀光剑影,短兵交接,利刃的碰撞摩擦声响彻在郊外,打斗热烈非常。

“砰——”风九歌正面迎着两名死士的劈斩,短笛被剑撞击发出清脆声音,她还未抽身,便有两把剑从后头袭来,直刺她的喉咙和心脏。

到底是从小便习过武艺,也孤身一人杀了许多人,风九歌眸光一凛,心头一沉,一个回旋便低下身避过那两招攻击,随后一个蹬踢,冷然将其中一名死士踹飞数米远,眼疾手快间夺过那人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