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聪明过头
陌楠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此番也是翻不过顾北彦的五指山，风九歌信这个男子，比信自己都还要深信。
陌楠若是能够救下洛七染，也算是他大功一件，只是风九歌不会因此对他有任何改观，还是因为他，君玦周身武功尽废，她不会忘了这份仇，不会对陌楠假以辞色。
若是陌楠还要些脸面，就不该那般没羞没耻地说出将功赎罪四字，他以为这么说，风九歌就会对他多加容忍么。
她不会，她永远都会记得，是因为陌楠的缘故，君玦才死了。
最后结果虽然算不上是君玦的过错，可这份仇，却是结下了的，也是无法都消除的。
好不容易到了边地，因为是顾北彦的缘故，底下人皆是肃穆一片，压根就没人注意到风九歌，她做了一番乔装打扮，更是无人能够认出她。
她做到了偷梁换柱，却是害得洛七染险些丧命，倒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
不过好在，若是陌楠当真能够救回洛七染，她也不算是欠了洛七染太多，风九歌现下，最讨厌的就是欠他人人情，她分明就是还不清，还要铭记永生，当真是累得慌。
女子见到风九歌，却是险些失了分寸，可在人前，她依旧是扮演风九歌角色的，而顾北彦，此番也是格外融入角色，同女子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没有让底下人太过猜忌。
此番最要紧的还是洛七染的病情，是故在陌楠入了帐子，风九歌遣散了所有下属后，她和女子坐在了一处。
好不容易才能够松乏些，女子此番却是恢复了过往的装扮。
虽说扮演了风九歌数日，可她到底不能百分百做到万无一失，她与风九歌虽说相似，只是容貌依旧是比不得风九歌的，身段更是无法比拟，若是风九歌还不归来，她怕是都瞒不住了。
风九歌知道，此番是辛苦女子了，她们相识是一段奇事，只是现下也不是念旧的时候。
“他今日还是这副样子？”风九歌方才只进去看了洛七染一眼，却是一眼就看出了，洛七染的境况很不好。
他那副样子，俨然已经是毒素蔓延了全身。
洛七染不比顾北彦，没有特殊的体质，这毒素一时也判断不出是什么，寻常医者也不敢轻易对洛七染用药，这一来二去的酒耽搁下来了，洛七染的病也这样拖延，到现在都没有好转的样子。
女子格外沉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掩不住的担忧。
忙了这些时日，直至风九歌也到了边地，女子才稍稍放了心。
她一人还当真撑不住，洛七染病着，西域贼人又要进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不过好在现下风九歌等人来了，檀王也跟着来了，他们都是有主意的人，定然能想出个法子的。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总归是命数。”风九歌一眼就看出了女子心中所想。
她虽说是为自己做事，可总也是有理有据，有条不紊的，遇到事情就如此慌张，实属不是女子的作风，若是她没猜错，女子这是对洛七染……
情爱之事风九歌自个儿都拎不清，更是不会插手旁人的了。只是若当真女子对洛七染有意，只怕是有心错付了。
且不说洛七染此番到底有没有从李凉凉的那段情伤中走出，就说现下，洛七染是半分意识都没有的，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女子做了什么，他都是不知道的。
洛七染虽说这平日看上去格外大手大脚，可到底也是个似孩童般顽劣的男子，若当真是女子对他动情了，这还得慢慢来才是，一时半会怕是急不来的。
风九歌知道女子心中想法，却也不急于一时揭穿她，她脸皮薄，正常。
陌楠同顾北彦一道进去看洛七染的病情也有些许，只是还没出来，倒是让风九歌有几分不放心。终于看到他们出来后，风九歌迎着顾北彦而上，压根就没瞧陌楠。
知道风九歌此番记恨自己，是断然见不得自己的，陌楠也没在意，而是自顾自走到一旁，替自己倒了杯水。
这边地不时常落雨，水源更是难寻了，此番这杯盏中的水都格外混沌，倒是半分都比不得京城，没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也难怪人人都不想来这边地了，不是平白受罪还是什么。
风九歌见顾北彦一脸神情凝重，便知道，洛七染此番受伤，不是寻常事了，只是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才会让顾北彦都如此伤脑筋。
“如何了？”风九歌到底是不放心洛七染，陌楠方才不还信誓旦旦，说是能够将洛七染诊治好的么，怎么此番倒是没有半分表示了，是当真无能，还是无计可施。
洛七染身上的毒素，当真有那般严重？
风九歌虽说对洛七染平日的印象不太好，可到底人命关天，洛七染又是因为自己才来了边地，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是罪魁祸首，只是想着该是如何弥补，最好是能够将洛七染恢复正常，不然她怕是这辈子都要吃心了才是。
顾北彦目光没有回避，可到底没有说出。
究竟是中了什么毒，难道……
记得上回在江淮时，顾北彦也是中毒了的，只是奈何他体质特殊，这些毒素对他来说都是小病罢了，不过那时候顾北彦为了装病装得格外逼真，却也是演戏演得险些过了头，让她带着风书屿等人上山取药，还让沈少寺同宁蔓做成了那种事。
该不会，洛七染此番……
“可是情欢？”风九歌此番却是格外笃定，语气中没有丝毫颤抖。
而女子，更是在听到情欢二字后，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风九歌，而风九歌，目光则是同正在喝水的陌楠交织在一处，后者眼底涌上一股赞赏。
还当真是聪明的过了头，一早便知道风九歌这女子太过聪明不是件好事，只是此番，倒是很合陌楠的心意，寻常女子能够这般聪慧是不正常，可若是此人是风九歌，便是再正常不过，因为风九歌总归会想到的，她那般聪慧过人，又岂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