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排山倒海
她拦着洛樾笙不让他不去，不正是学着那些小人么，硬生生拆散他们父子团聚的时日。
“知道了。”此番的李凉凉，倒着实是没什么旁的表情，仿佛是与己无关。
婢女小心地看着李凉凉的面色，见她不为所动，像是当真不在意似的，只是如何能够不在意呢，陛下此番去的可是皇后娘娘宫中，就算自家娘娘再自欺欺人，可也总该知道，若是陛下去了，会发生什么又会生出什么变故来，这一切都是不为可知的。
先前陛下那般宠幸自家娘娘，如今又是去了皇后娘娘宫中，若是让皇后得势，日后还指不定会如何呢。
婢女们也是见不得李凉凉受委屈，只是自家娘娘这反应，也着实是太过淡定了些。
“你们下去罢，你留下下。”因为受伤的缘故，是故洛樾笙安排在身边看顾自己的人格外多一些，李凉凉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多吵闹，于是乎她遣散了下人，却是让最初的那个婢女留了下来。
如今宫中人心是最难以把握的东西，虽然李凉凉一贯知晓，可到底也是无法防备的，那些人为了自己的一些利益，巴不得将所有一切都出卖，又岂会在意那么一些。
她同李尚书说，是为了探得夏桉年的底细，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李凉凉不喜欢被动，唯有主动出击，才是最为有胜算的。
虽说因为洛樾笙的关系，偌大后宫都要对自己谦让三分，可是李凉凉也知道，那些见不得她好的人，自然会在背后说三道四，太过正常了，这吟雪台中是否也混入了旁人的眼线她不知道，可这并不代表李凉凉便会任由他们那些人来欺辱自己。
唯有主动出击，唯有占得上风，才是最为重要的。
婢女被李凉凉留下，也是一脸不明所以，虽说平日李凉凉的性子是清冷了些不错，可此番却是将她一人单独留了下来，定然不是要吩咐她什么，而正是有话要说。
李凉凉不是爱拖沓的人，也并非是看不透这人心，相反，她比任何人活得都还要通透，正是因为知道人心难测，她才想着，该能够留下的人就留下，若是背叛自己的人，也该早早料理了为好。
只是如今她并非是想要赶走这个宫人，却是想要问她一些话罢了。
“我记得你头一回见到本宫的时候，没有表露得太过惊愕，底下人都不喜本宫的性子，为何你没有反应？”李凉凉承认，刚入宫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如何刺杀洛樾笙，自然对底下人冷淡被动了些。
而她这性子，也俨然就是浑然天成了的，是任何人说任何话都不为所动。
是故这些底下人是如何的心思，李凉凉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们以为自己跟了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却没想到，后头发展的却是出乎她们的意料。洛樾笙不但没有废弃她，相反还宠幸非常，这让清妃名讳一时在宫中传开，可谓是无人不敢尊敬。
都说狗仗人势，有什么样子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这些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在宫中能够抬起头做人，此番也是没了一些怨言的。
只是李凉凉心细如发，一早便知道了其中有些蹊跷，只是她断然不想揭露得那么快，有些事，还是得慢慢来才是。
婢女闻言，却是一脸莫名地看着李凉凉，不懂她这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的确也是没听懂罢，她这般不由分说地就说了一大通，她的确是听不懂的，并非是装傻充愣，而是婢女以为在自己身边这么久，都没有被她问责过，是故格外放心，哪里想得到今日还会有这么一出呢。
李凉凉并非是多怀疑其他的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就去怀疑一人，若是此人当真值得自己去怀疑，她定然不会放过的。只是婢女如今站在她跟前，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就足以说明，此人不简单。
她说过，在吟雪台中尚且有很多不满她的人，李凉凉都知道，只不过不说罢了，可哪怕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不代表她就可以这样息事宁人。
她平生最痛恨旁人算计自己，哪怕是为自己好的人也一样，的确，她现下是不应该责罚这个婢女的，她也是为了自己身后的主子做事，也没有做什么伤害到她和洛樾笙的事儿，最多也不过将她的一些举动和日常起居告诉了某些人罢了。
李凉凉说着，又坐了回去，抱起那把擦拭干净的弦琴，纤细五指在上头细细滑过，却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一度气氛低沉，让婢女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是他派你来的吧。”李凉凉并未说出这个他究竟是何人，可是却意有所指的厉害，双目中没有疑惑，就是实打实笃定了的样子。
笃定是那人派婢女到自己身边，并非是监视她，而是看看她同洛樾笙的一举一动，平日里头会发生什么事，并非是想要探听到些什么机密，而只是为了满足他那再邪恶不过的趣味，供他消遣罢了。
李凉凉的语气并不重，甚至是没用半分正眼看婢女，气势却如同排山倒海般，让婢女只感觉到一阵威严，随后她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在李凉凉跟前臣服。
不仅是当着自家陛下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恐惧，更多的也是因为李凉凉，她这天生就带了不怒自威，让人只是一眼就不寒而栗，只想要跪倒在李凉凉之下的霸气，却是无人能够超越的。
“奴婢……奴婢是七王爷的人不错，可奴婢从未做过伤害过娘娘的事儿啊。”婢女欲哭无泪，这会却是如何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她虽说是替洛七染办事，收了他的奖赏，可从未做过任何伤害过李凉凉的事儿。不管是先前皇后娘娘如何责难李凉凉，她都是为了李凉凉出生入死的，再加上此次出宫遇刺，她们也是替李凉凉担心不已，是不会存了旁的念头，想要加害李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