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是个计谋
李凉凉服侍陛下月余？
洛樾笙的话音刚落，众人皆是满目错愕，饶是夏绾，此番也是带了几分疑惑地看向自家夫君，再将目光顺着带到了李凉凉身上。
风初瑾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洛樾笙。
这怎么可能，明明夜夜宠幸她的人是洛樾笙，可他为何说自己又宠幸了旁人？饶是风初瑾一时得意，此刻却是怎么也禁不住错愕。
“陛下，这不可能！”她大声质疑。
一个男子怎会连续数日先歇在一个嫔妃那，接着又去了另外一个嫔妃住所，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风初瑾错愕过后，却是猛然想起，自己每回侍寝后，隔天早都不见洛樾笙的身影，却只有他的气息留在殿宇内。
可是婢女也说了，陛下是心疼她昨夜劳累，才特意不吵醒她让她可以睡个好觉。这些时日洛樾笙对自己的恩宠众人也是看在眼里的，可他竟然……
“皇妃，你这话便是说错了。”洛樾笙眯起眼，眸底带了几分促狭，似笑非笑地看着边上的女子，只见她脸色一寸寸地惨白下去，直至最后全然不见血色。
众人此番也是疑惑不已，风氏家主和温氏更是一脸不敢置信。
风九歌同顾北彦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心照不宣，却还是一副坐山看虎斗的神情。洛樾笙今夜不单只是为了替夏绾张喜，却是另有所为。
先是引绾后身怀帝裔一事说起，再是李凉凉献艺，如今终于轮到正牌好戏。
只是不知道风初瑾此番却是能否接得住，这可是直逼咽喉的血刃啊。
“清妃，你说。”李凉凉被洛樾笙揽在怀中，一时也抵抗不得，只能顺着洛樾笙的意思来，听到他唤自己，冷冷地瞥了眼风初瑾，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她从不轻易展露笑容，即便是对着洛樾笙，也是一副刻板的样子，丝毫没有身为嫔妃的自觉。
而此番，她却是在为风初瑾笑，笑她张扬一时却落得个这番下场，如若她猜测无错，这场宫宴便是替风初瑾张扬跋扈收官的了。
风初瑾接到李凉凉那道目光，顿时觉得周身都起了寒意，她睁着一双眸瞪她，似乎要将她瞪出一个窟窿来。
李凉凉这贱人，何时勾搭了洛樾笙去，竟然连她也未察觉……
众人都在屏气凝神，唯恐听落了一句话。温氏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自家女儿身上，只见她此番却是站起身，一脸地惶恐，一脸地惊疑。
“回皇妃的话，陛下这几日确实留宿在嫔妾宫中，宫中人皆可作证，陛下身边的公公也可为证人。”李凉凉此番在洛樾笙怀中，本就无惧何人，此番更是周身锋芒无处可藏。
“不可能！”风初瑾却是一语便否认了李凉凉的话。
定是她捏造的，定是她想争宠故意这般说得。洛樾笙分明就是留宿在她宫中，这些她这个当事人怎会不清楚，定是李凉凉做的。
风初瑾一语却瞬时引来龙椅上男子的不悦，他拧眉，却被一边的夏绾抢了先开口。
“放肆。”她厉声喝道，“这里是大殿，并非你的宫宇，如此不成体统地说话，皇妃，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
夏绾早是看风初瑾不顺眼，此番能抓到她的把柄，如若顺利还能将她铲除。方才在洛樾笙开口时她便知晓，原来自己的夫君从未变过心，他不过是在利用风初瑾，才会假意恩宠。
至于这般做的缘由，观底下坐着的人一番，就已不言而喻了。
风初瑾此番正是疑窦时，被夏绾这般训责，顿时周身的气焰压低了不少，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答了句，“臣妾，臣妾只是见不得清妃颠三倒四，胡说八道，这才出言教训。”
平时便没将李凉凉放在眼底，宫中的人也皆是捧高踩低，她被恭维得虚荣惯了，自然听不得旁人对她指手画脚。可风初瑾没想过的是，如今要将自己从这高位拉下来的，是洛樾笙，是她枕畔的夫君，是楚洛的皇。
“皇妃，本宫并未见清妃在胡说八道，此番却是你在胡搅蛮缠。”夏绾也全然没有护着风初瑾的念头，此番却是说得极狠。
的确，众人眼睛都瞧得真真切切，的确是皇妃出言不逊在先，陛下尚未开口，她便抢在前头，这等不敬，这等放肆，已经不是一国皇妃能够做的了。
“小歌儿，看来皇兄此番是打算请我们看戏了。”洛七染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折扇颠来倒去地摇着，惬意得很，如若忽略在洛樾笙怀中那抹身影的话，他几乎就已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
谁说不是呢，洛樾笙这会儿明摆着就是让风初瑾出丑，当着后宫嫔妃的面，当着诸位朝臣的面，将她贵为皇妃的脸面一并拉下来。
她早就说过风初瑾定不会骄傲太久，此番不就是来了报应？
“九九，这道榛子糕不错。”谁料就在风九歌同洛七染四目对视，都在传递这一个意思时，顾北彦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却是正是时候。
彼时的风初瑾被皇后教训得一时无言，正是四下寂静的时候，谁料就听到檀王在下头不紧不慢地说了句。
糕点好吃？王爷竟然还能研究这宫宴上的糕点是否合胃口，这问候的对象还是郡主。
倒是分毫都没将陛下放在眼底。
可彼时的洛樾笙却也是不能说他不是的，此番是在处理风初瑾的事，至于顾北彦随意挑衅自己这事，暂且搁着，同那日火烧粮仓一事一同清算！
“嗯。”风九歌答得淡淡，却也是接过了他递来的糕点，神色颇为享受地咬了口。
倒还真是酥软可口。
下头吃得好不欢快，上头却已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风初瑾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便觉得通体冰凉，再也捂不起半分热度来。
她白着一张小脸，此番却是格外张皇，“不可能的，陛下分明是留宿在了我宫中，怎地会去清妃宫中，这显然不成立啊……”
温氏坐在下头，听着自家女儿说话却是心生一顿冷意，再看坐在上头面不改色的笙皇，立刻反应过来此番是个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