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就是不跟你说话()

从第二天开始,那泽果真开始实施给莫莫私人空间和时间的承诺,只不过这个承诺对于莫莫来说,真是件哭笑不得的麻烦,她没想到,如此成熟优雅的那泽竟然会做出这么幼稚可爱如幼儿园小朋友般的举动。她也实在搞不明白造成这种诡异的局面,到底是因为东西方文化差异还是种族差异?!

总之,那泽每天的具体行程如下:做早饭给莫莫吃,然后睡觉;做午饭给莫莫吃,然后睡觉;做晚饭给莫莫吃,然后睡,啊不,是出门上班。第二天,第二天当然是循环继续。除了刻意的避而不见,那泽也没有跟莫莫说过一句话,别误会,不是不理不睬,也并非冷眼以对,只是单纯的态度谦和并且优雅守礼的不说话而已。关于这一点,在他写给莫莫的承诺须知里也给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避免干扰莫莫的情绪波动和理『性』思考。

当然,除此之外,作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夫妻,那泽还是有一些需要莫莫协助完成的工作,比如他们在参加宴会的时候手腕着手态度亲昵,虽然总是分别与人交谈;又比如他们需要在晚上五点左右要一起帮助宝宝洗澡,由于他不可以开口说话,教宝宝说“人话”的重担也落在了莫莫的身上。

基于以上种种,莫莫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郁、闷!可怜她在学校要为期末考试恶补基础死背考题,在家又要对着一个不说话的老公和一个要学说话的儿子,人生(人参)啊,莫莫仰天长叹,它果然不是种便宜的东西!人说言传身教果然没错,由于莫莫整天对着自家儿子长吁短叹,在这种家庭环境下,可怜的路西菲尔宝宝学会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名词竟然不是“爸爸”、“妈妈”,而是那句:“银心哎!”

在莫莫这段最痛苦的日子里,裴迪扬菲尔德也会时常在学校出现,他总是非常适宜的出现她的周边,安静的坐在她自习的教室里或者餐厅的隔壁桌上,盯着她,然后发呆。其实,基本上,莫莫对于他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种夹杂着好奇心的愧疚,可是裴迪那饱含深情的眼神让生生忍下了探究的心,想想反正自己嫁人了,十年之前的事现在即使知道又能如何?!既然不回头,何必不忘却;既然已忘却,何苦要追究,罢罢罢,她就做做好事,把机会留给周围盯着裴迪发呆的小女生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对于裴迪,她也是能躲就躲,裴迪也似乎察觉了她的用意,越发小心翼翼的出现在莫莫的周围,尽量不打扰她。有一次,莫莫无意中回头,他由于躲避不及,甚至撞到了走廊的柱子上,额头青了好大一块,搞得莫莫觉得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只好盼着自己原本恐惧的期末考试早日到来,结束这种煎熬。

无言日的第十六天,莫莫终于考完了她所有的考试科目,蹒跚的穿过学校的大门后,她回头望了一眼学校金光闪闪的校牌,伸出一只手指放到自己鼻子下,猛吸了一口气,半晌,喃喃自语道:“很好,我还活着!”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句话不知道对外国人是否适用,但身为中国人的莫莫显然逃脱不了这个规律。晚上,莫莫全身酸痛、双手握拳躺在**,大大的房子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瞪着天花板足足两个小时,一脚踹在床头柜子上,突然生出了要掐死那泽的冲动,他这哪是给予空间,根本就是在无言的抗争,在学人家甘地搞“非暴力不合作”呢?!这个老公是不管不行了,莫莫狠狠的捶着床板,既然她还活着,她不介意让外国种族了解一下中华文明的奥义:明天,她要爆发,要变态的爆发,要爆发的变态!!

寒假的第一天,莫莫睡觉睡到自然醒,眼睛睁开瞄向房间的壁钟,很好,凌晨五点,想想那泽应该还没有回来给她做早饭,正是瓮中捉鳖的好时机,于是觉也不睡了,人也亢奋了,“吭哧吭哧”搬了个沙发椅到厨房,把儿子也抱到自己怀里,然后,然后严阵以待的躺着啃苹果。

可惜,当那泽七点钟回到家,走进厨房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情景。他可爱的妻子横躺在厨房中间呼呼大睡,儿子挂在她的臂弯,一只脚腾在半空努力的扑腾,为的是『舔』到妈妈手中的苹果核儿。

那泽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抱起儿子,小家伙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又伸出小指头指了指妈妈手中的“零食”,充满了企盼:“银心~”他只好哭笑不得拿来另一个苹果,塞到儿子里的小手里,宝宝瘪瘪嘴,好像不太满意,但也许是真的饿了,抓着苹果就印上了自己的两颗小门牙。那泽走到房门口,招来静候在外面的仆人,吩咐她带好孩子,然后,关上门,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如果真要定义,嗯,我们可以称它为“甜蜜的苦笑”!

我们不能怪那泽『露』出常人不可能出现的笑容,事实上,这跟他本身是吸血鬼没什么直接关系,要怪也只能怪莫莫是披着人皮的非常人,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那泽把她抱到**的反应得到论证。

踢腿、反扑、掐脖子,莫莫做出上述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怕的是,在此过程中,她大小姐还一直闭着眼睛,打着小呼噜。那泽动都不敢动的躺在莫莫身下,维持着他“甜蜜的苦笑”,目光柔软而温和,显然已经习惯了。

始作俑者『舔』『舔』口角,又在他身上蹭了蹭,才含糊不清的威胁道:“哪个家伙想偷我的东西啊,说过多少次,姑娘我的零食没放在枕头下面!”

象征『性』的紧了紧手中的人脖子,对方既没回答也没挣扎,莫莫感觉有些奇怪,勉强睁开眼,发现不是她记忆中的小屁孩,而是一枚大帅哥:“啊啊啊!”

魔音穿耳,帅哥那泽的笑容反而加深了。

莫莫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嘴里胡『乱』的解释:“不好意思,在孤儿院的后遗症,坏小孩太多——”顿了顿,她又歪歪头,保持着半趴的姿势,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等一下,你也不是好人,说,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