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哲也抬起头,苍凉地道:“不管这个地方是谁布置的,都是用来引诱光枝上当的。可能布置此处的人也没有想到,光枝虽然上当了,可立刻又出去了,却把我们三人困在这里面。”

银星熠摇头微笑道:“秋山,你怎么会如此悲观?既然安倍能出去,我们也可以出去。”说完又去检察墙壁,寻找出口,但却因为心中始终无法真正的平静下来,怎么也看不透彩衣的手段,心中不禁又烦躁起来。

秋山哲也黯然道:“没有用的!星熠,我早把这里全部检查过很多遍,而且我知道光枝是用什么办法出去的。”还想说什么,却终究也没有说出来。

白俊有些不满意,指指地上范明蓝的躯壳,淡淡道:“你说的方法,就是指范明蓝身上的晴明桔梗印吧?”

秋山哲也先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光枝一定是用晴明桔梗印制住范明蓝,然后利用范明蓝的反抗力破解这里的禁制的。兔子急了也咬人,人是危急时刻,往往能触发潜能,爆发出比平时更大的力量来。我看过了,困住我们的房间其实也是他们蜃人的烟气凝结的,只是密度大很多,看来就和他们蜃人的贝壳差不多了。”

银星熠心中一动,看出这里真的是由蜃人的烟气组成的,混合的手法还是峨嵋派炼制法器的手法,可他虽然找着了门路,依然因为不能静心体察,还是看不透彩衣的手段。

白俊对银星熠是充满信心,看出秋山哲也还在替安倍光枝隐瞒,有些生气了,不屑地冷笑道:“要是这样破烂的东西就可以破解小姐的玄机,星熠早就找出出去的办法了。”

秋山哲也忽然间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白俊的衣服,吼道:“你知道什么?这根本就不是……”忽然一顿,神色似乎也平静下来,话锋一转道,“晴明桔梗印是破烂,可当初还是让你现了原形!”说着又是一记晴明桔梗印印在白俊的胸膛上。

却见白俊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摇摇头,丢下秋山哲也,去给银星熠帮忙去了。秋山哲也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俊,又看看自己的手,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银星熠虽然没有回头,还是捕捉了秋山哲也的神态,怕白俊觉察出他自己的异样,为分白俊心神,故意微微一笑,利用他心通道:“白大哥,你去招惹秋山干什么?日本人一向都很卑鄙,喜欢文过饰非,所以我从来就不喜欢日本人。不过秋山还算是不太坏,到了这种地步,还要为安倍光枝打算。”

白俊还没有多想,也利用他心通道:“本来我就没有和他计较的,他虽然说了一大堆,显然还有事情瞒着我们,我都没有去问他。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又说得一点也没有错,算不得是在招惹他,是他想置我于死地,好在我有了防备。我怎么会知道他比我想像中还要卑鄙。你知不知道,他还暗算过温敏一次呢,能给他一点教训也好。我怕他出去以后,和那个范明蓝似的,知道自己直接应付不了你,就去找温敏、可欣等人下手,间接消耗你的功力。说起这事,我始终很奇怪,那天你明明看见温敏和柳辛在松树林中,可竟然会没有看出他们中了匆匆咒。那个范明蓝不是和小姐的关系不错么?她怎么会想到要我们帮她除去小姐?上次我在太空中遇见她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还不错。凭她显示出来的能力,我们在扶桑洲的作为十有八九她是知道的,然而她一直没有揭发我们,可为什么后来她又会这样积极地来对付你?”

银星熠绕来绕去也没有绕开这个问题,又始终看不破这里的玄机,再也按捺不住,不耐烦地大吼道:“别说了!”说着重重地一拳打在墙壁上,使得整个空间都震动起来,把心怀忐忑地秋山哲也吓一大跳。

秋山哲也不明白银星熠何以会突然发脾气,脸色惨白地又看看银星熠和白俊,忽然直挺挺地跪下来。银星熠和白俊都知道他的行动,但银星熠正在心烦呢,也没有理会他。白俊却在用心揣摩银星熠的脾气为何如此古怪,也没有心思理会秋山哲也,只是奇怪地看着银星熠。

银星熠本来就心虚,被他看得越发地不耐烦起来,先发制人地嘟囔道:“白大哥,你今天有点不正常。”说完走到一边去研究墙壁去了。

这举动让白俊又愣一下,忽然间明白过来,指着银星熠哈哈大笑道:“一石激起千层浪。银星熠,原来你道心失守了!难怪你开始没有发现温敏和柳辛的匆匆咒,现在用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看出小姐的玄机。”

银星熠恼羞成怒,回头恶狠狠地瞪白俊一眼,凶巴巴地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白俊笑弯腰,点头道:“看来竟然是真的了!也是,这的确是不关我的事情,只关某人师兄的事情。”他开始只是猜着一点点,但想到银星熠生性冷傲,从来也不肯轻易接受任何人,毕竟还是不敢肯定的,也没多朝这个方向想,这下从银星熠的反应中得到证实,简直是比吃了仙丹还通透,掉头也去研究墙壁,摇头晃脑地大笑道:“看来我们今天要出去,是指望不上某人了,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可惜他本来就对此没有银星熠熟悉,在知道银星熠对温敏动心以后又太兴奋了,同样静不下心来,也看不出墙壁的玄虚。

银星熠更是气恼,又拿白俊一点办法也没有,忽然大吼道:“小华,出来!你知不知道这里要如何出去?”

小华应声出现。他也是一个鬼灵精,和白俊一样高兴,笑眯眯地道:“银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反正你们在这里关个十年八载的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只不过耽搁这样长的时间的话,我们出去以后,说不定就要吃温小姐和柳辛的喜糖了。”

白俊摇头道:“真要是能这样也不错,可现在的酒月可半点也不安全,范明蓝和安倍光枝都在一边虎视眈眈的,最怕等我们终于能够出去的时候,唉……”

银星熠一醒,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举手吼道:“都别说了,让我安静一下。”

小华还想说什么,白俊却知道此刻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急忙对他摇摇头。小华来到白俊的身边挨着他,压低声音问:“白大哥,你说温小姐究竟是喜欢谁?”

白俊还没有回答,银星熠就发现自己把小华叫出来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忍不住翻一个白眼给小华。白俊笑笑,拉着小华道:“现在别打扰你银大哥,小心他自己静不下心来,一会儿怪到你头上来。”

房间中安静下来,但银星熠还是平静不下来,忍不住要想温敏对他的心意究竟是如何的,此刻是不是和柳辛在一起,又在做些什么。银星熠很快察觉到自己的思想又溜号了,苦笑摇头,不明白他怎么会像一个十七八的小毛孩子一般,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真要喜欢温敏,完全可以等出去以后,找温敏问问她的心意。想是这样想,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他昨天就知道自己对温敏的心意,当时也不过想了一想,就放在一边去忙其他事情了,完全不像此刻,心猿意马,一点也控制不住。这在他这么多年的修道生涯中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古怪,暂时转移注意力,放弃了对墙壁的研究,静心思索何以会如此。

秋山哲也跪了半天,越跪越是心凉,刚才银星熠和白俊还围在他的身边,此刻他们知道了他的秘密,就可以当他不存在一般;而他跨越星空来寻找的安倍光枝也不要他了,明明在玄牝之门看见他,也不肯私下出来找一找他。秋山哲也忽然间万念俱灰,抽出一直放在手臂上的一把青铜短剑,对准自己的腹部扎下去。

白俊并不像秋山哲也认为的那样,没有注意到他,他一动作,就立刻察觉到他的企图,回身射出一道指力,秋山哲也手腕上一麻,青铜短剑掉在地上。就听白俊不悦地道:“秋山,你这是干什么?上次暗算我,还可说是受到电极的影响,这次你暗算我,可是没有任何东西来影响你,我就算是让你跪一会儿,也不算是过分吧!”

秋山哲也又气又急,伸手就去抓地上的青铜短剑,大声道:“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

白俊急忙再加一道指力,将青铜短剑远远地射开,来到秋山哲也的身边,抓住他的双手,轻声叹息道:“你九死一生飞跃星空,好容易才能见着安倍光枝,不私下找她问一声,她为什么要把你自己留在地球上,真的能甘心么?”

秋山哲也苦笑道:“不甘心又能如何呢?白俊,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救我干什么?光枝……唉!光枝……”说着用力朝着青铜短剑扑过去。

白俊再次拦着他:“不甘心就要出去问问她啊!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做就可以了。”

秋山哲也闭目长叹一声:“我们出不去了!光枝知道我既然到了酒月,就一定会来盘古像看看的。在她离开的时候,也在这里做了布置。她最善魅人,做的布置也是迷惑人的,功效比你从我后颈取出来的电极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没有看出星熠的情绪很反常,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么?”

银星熠一醒,一步跨到地上的范明蓝躯壳旁边,仔细研究起她身上的晴明桔梗印来。白俊愕然道:“难道是这个晴明桔梗印在作怪?”

秋山哲也睁开眼睛,哈哈大笑道:“你们终于明白了,范明蓝身上的根本就不是晴明桔梗印!而是光枝自己创造的九变五芒印!可是晚了,你们也受到九变五芒印的魅惑,心旌摇曳,如何还能破解光枝的手法?这本是光枝用来对付我的,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钓到两条如此大的大鱼!”

白俊一愣,明白到秋山哲也是受了九变五芒印的影响,心情激动,才对他们说出他一直隐瞒着的往事,刚刚切腹也是被安倍光枝伤心,并不是因为内疚,看着秋山哲也直摇头。

银星熠冷笑道:“这可不见得。”一掌印在范明蓝的身上。

秋山哲也失声道:“你练的不是道家法术么?怎么还会佛门的印法?”原来银星熠这一掌表面看来全无特别,内里却是佛门的大轮金刚印,对付邪门歪道最是有效,一下子就破解了九变五芒印。

银星熠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道:“佛法宏大,专破一起迷障。秋山,你好好想一想吧!”起身走到墙壁前,立刻便看出彩衣的手法。原来九变五芒印不仅仅是使人心烦意乱,还和整个酒月基地的护罩一般,能自动卸掉别人的真气,极具隐蔽性,因此银星熠开始没有看出异常来。也因为同样的原因,使得这个九变五芒印像面纱一样,掩盖住彩衣的手法。此刻银星熠心神既明,面纱也被揭开,便看出彩衣的玄机。这是他的本门手法,自然是难不住他,伸手轻轻在墙壁上一引,看似什么也没有的墙壁上就打开一道门。

小华欢呼一声,抢先跑出去。白俊轻叹道:“问世间,情是何物?”摇摇头,也走出去。银星熠重新平静下来后,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留恋刚刚那种心旌摇曳的感觉,失神地笑笑,回头又看看泛着珠光的房间,才跟在白俊的后面,也离开这里。

秋山哲也缓缓地站起来正要离开,忽然摇摇头又跪下来,一把抓过旁边的青铜短剑,再次对着自己的腹部扎下去。银星熠还在想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又是白俊倏地回来,还没有进入房间中就射出指力,再次射中秋山哲也的脉门。青铜短剑又失手坠地,发出叮当一声轻响。但这次白俊毕竟是隔得远了一些,还是慢了一步,青铜短剑已经划破秋山哲也的皮肤,猩红的鲜血立刻渗透他的衣服。

秋山哲也失声痛哭,匍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道:“又是你!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救我?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救?”

白俊也不去扶他,就站在他的面前,淡然问:“安倍光枝一心要置你于死地,你又是为了什么几次三番要为她寻死呢?”

秋山哲也大声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知道你和星熠一样,从来都看不起我!还假惺惺地救我干什么!”

银星熠察觉秋山哲也出事了,本刚和小华也一起回到房间中,听见秋山哲也的话,停下来淡淡道:“你既然一口咬定我看不起你,那你就死吧!看你死了以后,我是否就看得起你!”拉着小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华疑惑得很,兀自回头张望。银星熠不屑地道:“别理那个孬种!没个男人的样子!”干脆展开身法,一瞬间就离开了这里。

秋山哲也大怒,翻身就爬起来,冲着甬道大吼:“你是男人!可你还不是要为温敏神魂颠倒!”

白俊撕下一幅衣襟帮秋山哲也包扎伤口,叹息道:“星熠自己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何尝有看不起你的时候?他特别用佛门的印法来破解九变五芒印,不就是想点醒你色即是空么?但你始终不肯承认你是为安倍才寻死的,总是要硬赖在星熠头上,今后恐怕没有人能看得起你了。”

秋山哲也神色一变,看着白俊颤声问:“你看出了什么?”

白俊摇摇头,缓缓道:“这还需要看么?你岂是一个肯轻易寻死之人?第一次你切腹,不过是怕自己求生心切,泄露安倍的秘密,让我们脱困。可你在心情激动下,一时嘴快,还是泄露出她的秘密,而星熠果然也就因此破解了九变五芒印。你是觉得对不起安倍,才第二次切腹的。是不是?”

白俊帮秋山哲也包扎好伤口,想到秋山哲也刚刚获救,身上别无长物,忽然会多出一把短剑有些古怪,顺手拾起掉在地上的短剑察看。本来他再不放心秋山哲也,是不打算还给他的,然而看见短剑不是普通的钢铁制成的,为青铜材质,不算很锋利,上面满布华丽的金黄色菱形花纹,既古老又精致,多半还有特殊的来历,便又还给秋山哲也。然后拉着他一起朝外面走去。

秋山哲也也不解释,将青铜短剑依旧插在绑在小手臂上,隐藏在袖子中的剑鞘中,跟在白俊身边,被动地迈着步子,良久之后,才失神地喃喃道:“你说得其实也不完全正确。现在你和星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势必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说,如果大家知道了我们一路上所受的所有磨难都是因我而起的,会用什么眼光来看我呢?我用什么脸面回去面对大家呢?”

白俊不悦地淡淡道:“事实就是事实,难道大家不知道,事实就改变了么?不过你尽管放心好,星熠从来就不是多嘴的人。他也不认为你喜欢安倍有错。而且我们一路上遇见的磨难也不仅仅是来自九尾妖狐。”

秋山哲也一愣道:“以前的飞船都是在抵达JIA以后才遇险的,蜃人仅仅是不要我们回地球而已,除光枝以外,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不愿意我们到达这里。可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赞成我去找光枝?”

白俊越发不悦,道:“找不找安倍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今后不管做什么,都正大光明地去做。”

秋山哲也不服气地道:“我做什么没有正大光明地做了?我自己来这里的时候,明明知道温敏跟在我后面,也没有想摆脱她。这次来开门以前,还帮卡路尔把昏迷的柳辛和温敏送上了汽车。”

话不投机,白俊也不想再多说了,拉着秋山哲也快步朝前走去。

银星熠带着小华一离开烈火湖,便骇然发现柳辛的戒指神背着柳辛和温敏在朝这边逃跑,王帆和断腿的陶长净正紧紧地追在他们身后。柳辛已经昏迷,温敏的精神也不好,但还在强自支撑着,一颗接一颗地发射霹雳珠,不然他们早就被追上了。

银星熠勃然大怒,风驰电掣地越过戒指神,抬手就是一道银色的光芒。王帆和陶长净见是他来了,根本不敢抵抗,立刻丢下温敏和柳辛,连躯壳也顾不得,在银星熠的银芒到达之前,魂魄已经离体,如一阵风一样遁入地下。银星熠的银芒仅仅将他们留下的躯壳变成一堆烂泥。银星熠要察看温敏和柳辛的情况,没时间去追他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了。

戒指神始终对银星熠有点发怵,见他来了,把柳辛和温敏放在下面的草地上,又躲回戒指中去了。温敏也没有管他,抱着柳辛连声呼唤。

银星熠带着小华落在温敏的身边,一眼就看出温敏的气色虽然不好,但不过是受惊过度,功力又消耗得太厉害所致,但柳辛的情况就很危险,竟然是魂魄离散的症状。这还是他们与蜃人的打斗中第一次被伤及魂魄,以前凤凰城的长老也没有这样的手段,银星熠不禁甚是诧异。他此刻已经摆脱九变五芒印的骚扰,心境也重新平静下来,见着温敏后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只是轻轻皱皱眉头,淡淡道:“温敏,你让开,让我来。”

温敏一把抓住银星熠的手,焦急地道:“柳辛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表面没有一点外伤,可我怎么叫他也叫不醒?”

银星熠以前也与温敏接触过,从来也没有特殊的感觉,可此刻被温敏的手握着,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只觉得温敏的手细腻柔滑,竟然又有些呆了,一时忘记了动作。

小华也不管是不是时候,在一边大声嚷起来:“温小姐,你到底是喜欢柳辛还是银大哥?银大哥可是非常喜欢你的。”

银星熠有些尴尬,却也没有否认,抽出温敏握着的手,蹲在柳辛的身边,伸手抵住柳辛的百汇穴,专心念起聚魂咒来。离魂症很不好救治,好在还是难不住银星熠。他师母彩衣从前曾经在黑白无常那里学会过一个聚魂咒,对救治魂魄离体最是有效,曾经用此咒救过白俊。

温敏看也没有看银星熠,掉头瞪着小华道:“死小鬼,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

小华不服气地道:“我才没有胡说呢!银大哥自己也承认了,不信一会儿你自己问白大哥和那个日本人秋山哲也!”

温敏一呆,顿时激动起来,心如鹿撞,便如研究一件物品一般去仔细审视银星熠,却见银星熠已经放开柳辛,神色不见丝毫波动,仿佛小华说的不是压根就不是他,心中极是失望,也不愿意被银星熠看出异常来,表情淡淡地又问:“星熠,柳辛是怎么了?”

银星熠一如平常地笑笑,道:“别担心,他不过是魂魄飘散,现在已经没关系了,等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你们怎么会遇见陶长净和王帆?”

温敏一醒,惊慌地大声叫了起来:“星熠,你快点去救羊崴,他还在玄牝之门通向水月农庄的路上呢!”

银星熠顾不得多问,丢下温敏等人,迅速飞走了。只有声音还远远地传回来:“白大哥和秋山就要出来了,你们一会儿和他们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