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有理由!以为天天跟你在一起,你应当没有什么机会背着我去做小动作的,却每次你都有办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准备惊喜,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不过忍不住带着疼惜的捏了一下宁雨烟鼻尖的林中行的手指,却怎么也给人一种很疼宠的亲昵感觉。『

而宁雨烟被他这么捏了一下鼻子,也只是卖乖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但是这样的场面让旁人看在眼里,足以让人觉得郎情妾意的很了!

林弦没心情去看他们的卿卿我我,他如今只想知道,宁雨烟让这么多人又是挖坑,又是敲砸那偌大白色大石头的,到底想做什么。

“叔叔,婶婶,你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本来是想先保密的,等成功的做出来后再说的,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来了,也看到了,那就只好先告诉你了,我们这是在为制作一种特殊的纸而准备着呢!”

“特殊的纸,是什么纸?怎么个特殊法!”

林弦不太明白,难道他们林家所用的宣纸还不够好吗?宁雨烟居然异想天开的人为她做出来的纸会超过这最好的云州宣纸?

“羊皮纸!至于怎么个特殊法,等我真正成功做出来后,你便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水来了,大家让开一下!”

宁雨烟刚说完,众人就看到了展夕和迎风运用轻功,一人托抬着一根长长的墨竹的竹管过来了

最顶头的管子的开口方向,正好就是在这挖好的坑的上方。

然后只听展夕大声喊道,“踩水!”

不多时,从不远处的竹林后面,就听到了齐声的吆喝声。

这里虽然也是属于林家的地方,可是这么多年里,只有林中行和其他几个林家人住的院子,才是林弦他重点监视和探察的所在,对于这下人们住的西苑,他实在没投过什么精-力。

如今只听到展夕喊踩水,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水从何处来。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吸引不了他太多的注意力,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已经被中空了的竹管里流出来的潺潺的水给吸引住了。

那些水从竹管中全部的流入到了挖好的坑中,这边还有人不断的把砸碎了的石头,往这土坑里扔,而奇怪的是那些一开始流进去的水,似乎全部都是被那些白色的石头砸开时留下的粉末给吸收掉了。

眼看着不管进入多少水,似乎都很快就干涸了的样子,林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婶婶,叔叔,这要多少水,才算够?”

宁雨烟也微微地蹙了蹙眉头,对着青书和还在砸石头的众人道,“石头不用砸了,够了,大家若是还有力气的话,各自提着桶,或者拉着板车,去运些水来,越多越好!”

“是,夫人!”

?

青书风风火火的又带着人去运水了,此时日头也已近到了头顶上了,在这冬日的天气里,阳光外加不停的运动干活,谁也感觉不到冷,只觉得都热的背心冒汗。

“夫人,老爷,二公子,时辰已经不早了,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是不是让大家先停一停,吃过饭再继续干?”

“啊,原来已经到了中午了啊,好,秋月,你这就去告诉大家伙,先吃饭吧,反正不急在一时,等吃完饭再继续好了,对了,跟踩水的几个伙计说一下,让他们辛苦一点,不要停,等别人吃完了,接他们的班了,他们再去吃!”

“是,夫人,秋月知道了,这就去!”

午饭解决的有些潦草,虽然青书和秋月都建议宁雨烟和林中行坐轿子,去到最近的有厅的院落里去吃,但是却还是被林中行和宁雨烟共同否决了。

于是便在离那大坑约莫十丈远的地方,临时搬来了一张放桌子,把简单的几样饭菜端上了桌子,也不讲究什么主仆之分了,连同展夕迎风林弦,还有青书秋月,大家都一起坐成了一圈,便把午饭问题给解决了。

下午依旧是等待,和有些枯燥的等待,但是没人抱怨过一句。

几乎在所有的青壮男仆轮番的踩水下,用了整整两个多时辰,才把大坑填进了一半的水,另外的一半都被周围的土和坑底的石灰给吸收掉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看着已经完全被水淹没在下面了的石灰,宁雨烟的嘴角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不容易啊,到这里,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夫人,接下来呢?”

青书的额头已经全部都是汗珠了,今天的大半天中,出工出力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了,宁雨烟看着他因为干活而红扑扑的脸颊,还有那满满的汗珠,表情忍不住感动地道,“青书,辛苦你了。”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这么有意义又重要的事情,夫人肯让青书参与青书感觉高兴都来不及呢,夫人您就别客气了,只管吩咐青书,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吧!”

“嗯,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多啰嗦了,青书,问问师傅们,羊皮都剥好了吗?”

“夫人,三百张羊皮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全部都剥好了!”

青书响亮并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