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现在觉得真的很头大。

第一次觉得一个从来稳重成熟又从容的人,一旦某一天突然任-性-起来,那他所造成的麻烦,肯定比任何其他的人造成的都还要麻烦。

而他如今就正为某个人的‘任性’后的一句命令,而感觉焦头烂额,无从下手着呢!

你问原因?还有是谁让青书如此头疼和烦恼?

这还用问吗?

在这个家里能命令得动他的人,除了他自家头顶上的那两位主子还有谁?

而体贴人的雨烟小姐自然是不可能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令他如此头疼的。

令他头疼的人,正是他自己的主子——林中行!

也不知道老爷突然间怎么会等不及了,竟然吩咐他要把婚期提前,而且还不是提前一天两天,而是整整提前了十天。

原来是定在本月二十八的,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已经是准备不够,很是急迫了,但是发动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应该也还来得及布置妥当,给老爷和小姐一个盛大的成亲典礼。

可如今倒好,老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心血**,竟然说,要把婚期提前到本月十八日。

哎哟,那真是我的菩萨呀!

今天都已经是十四了,这么一来,不就只剩下三天时间可做准备了?

这不是简直要他的命嘛!

三天里,让他怎么来得及去一一更改那些已经发出去的请柬?怎么来得及去置办出酒宴所需要用到的好几些珍惜的菜肴。

更重要的这修缮流云小筑,布置出新房的事情,也统统不是三天能够搞得定的啊!

哎哟,他的大老爷啊!他还当真不如直接吩咐自个儿去撞墙算了!

青书欲哭无泪!

唯今之计,只有赶紧去把这事跟雨烟小姐说说了,请雨烟小姐去老爷面前说一说,还把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八,不要提前了。

只是这雨烟小姐一整天几乎都是和老爷在一起,他该怎么才能不让老爷看到自己去找雨烟小姐求情?又能把这事赶紧让小姐知道呢?

青书再度郁闷不已。

“青管事,青管事?”

向日虽然心中很不想叫一个年级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小厮管事,但是谁让他如今算是青书的小跟班呢?

不想叫也不行,毕竟他想要接近雨烟,还要靠这个年纪轻轻的青书呢!

所以向日收敛他所有以往,形于外的冷然气息,换上了几分沉稳的模样,低声的叫着。

“啊?什么事?”

听到有人叫他,青书顿时从他的烦恼中醒了过来一般,看到面前那个比他高出去一个头的男人,青书还有些茫然的表情,顿时瞬间就收敛了干净。

“向日,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青管事在烦恼什么吗?小的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他可p>他可是亲眼看到林中行把他喊过去吩咐了什么,因为如今武功不能用,所以他没法听见林中行对他具体说了什么。

只知道从林中行把他喊过去说了一顿话后,这个青书的表情就宛如死了爹妈一般的。

而他现在想知道的就是,林中行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会和雨烟她有关吗?

若是有关的话,那他就更要知道了!

一想起宁雨烟,向日就不免在心里把林弦给砍个百刀千刀的,他前天回来跟他说办妥了,让他以为他是真的把自己弄到宁雨烟身边去了,却没想到,来了流云小筑之后,竟然先是被青书质疑的盯了半天。

然后就是等待,等待青书去跟老爷请示,显然一副完全不知道他会过来流云小筑般的模样,让向日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觉得情况有点不如预期。

等好不容易青书请示回来了,却说,以后他就负责跟着青书,听他的命令做事了,俨然一个标准的小厮的小厮德行,跟他想要达到的目的离的也太远了点。

若非不能暴露身份,向日恨不得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的当即,就跑回旭日院把林弦那个该死的家伙拎起来问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他没能去到宁雨烟身边,反而成了一个小厮的跟班?

然而人来都来了,向日便是想要后悔,想要离开,也是不可能。

于是,昨天他安分守己的扫了一天的院子,今天到刚刚以前,他又把厨房里的水缸给挑满了水,可谓是辛苦不已,也勤恳不已了。

但是他却到现在连雨烟的半片衣角也没看到,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的时间很紧迫,也很重要,不能浪费在做粗活上。

所以向日虽然觉得和青书套近乎,会容易引人怀疑,如今却也只能选择这铤而走险的办法了。

“噢,没什么,这不是你该问的,虽然你是二公子的人,不过进了流云小筑,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把属于你分内的事情做好就成,别的事情不要多问。”

青书因为宁雨烟的吩咐,所以对于向日虽然是客气的,但是却也透着十二分的防备,毕竟,这个向日是真正意义上的外人。

向日听了青书这般类似教训的话,差点一个没忍住,当场就发飙,但是最后,却还是垂下眼眸,咬牙忍下了。

“是,青管事教训的是,是小的逾矩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嗯,那你接下来把池塘水面上的烂叶都打捞干净吧,我这会儿要去见小姐,你都弄完后,就自己去伙房吃饭,不用等我了!”

“是,小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