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依云却在听到宁雨烟这个名字之后,有些傻了眼。

因为这个名字她曾经听了无数次,她不至于不知道这个宁雨烟是林永成的未婚妻,是他爹给他定下的亲事,也是自己等人只能做妾的原因所在。

因为林永成的正妻的名分,便是给了这个叫宁雨烟的女子的。

但是她也同样知道,林永成有多么的不以为然,多么的不喜欢宁雨烟。

因为每一次当林永成提起宁雨烟的时候,前面总是有很多的前缀,比如“那个冷女人”“讨人厌的死人脸”“自以为是的女人”等等。

相信不仅仅是她,包括最他新纳进来的老九在内,恐怕都曾听到他这么说过。

而正因为她们都心底清楚的知道林永成对他这个正牌未婚妻的态度,所以她们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林永成会喜欢她。

毕竟那样的讨厌和排斥,不是装就能装的出来的。

然而如今他这副模样,又是借酒消愁,又是醉眼看错,还说这样的话,要说他不喜欢那个宁雨烟,自己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而且听他的意思,他和那个宁雨烟之间的婚约似乎还解除了,那个原本属于林永成的未婚妻身份的女人,非但与他解除了婚约,还喜欢上了别人?

不要了林永成?

依云她无法想象,前后也就不过这半个月功夫林永成没有来她这里看过她,而这半个月里在林永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相公,你喝醉了,妾身是依云,不是宁雨烟!”

“不是宁雨烟?依云?”林永成似乎在凝神重新细看她的模样,然后半晌,似乎好不容易看清了,表情就顿时失望了一下。

“对啊,你是依云,不是宁雨烟,你是依云,比宁雨烟那个女人美十倍的依云,你不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多谢相公夸奖,相公,我们不喝了,妾身扶相公你去**休息,躺一下好不好?”

“休息?好,休息!”

林永成喝了这么多的酒,又郁闷了这好半天,也确实有些累了,只是要他就此去睡觉,他又不肯顺从,用力的一拉依云的身子,就把她拽进了怀里。

然后扑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胡乱的狂吻了下去。

那两三天不曾清理的面容和新长出来的胡茬,都刺的依云柔嫩的脸有些生疼。

所以本能的就开始推攘他,“相公,别这样,相公——”

“怎么,连你也要嫌弃我?哼——”

此时的林永成眼神似乎又格外的清醒了起来,瞪着依云的眼眸里满是危险的气息,让依云看得都心惊不已。

顿时心中一凛,哪里还敢厌恶林永成如今的邋遢模样,顿时就双臂萦绕的把他的头重新拉了下来,柔柔的吻了上去。

“?

“相公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怎么会嫌弃相公你?”

林永成见她这般,似乎眼底才终于满意了几分,褪去了危险的阴鸷,重新粗鲁的噬-吻-啃-咬了下去。

而此时的流云小筑里,林中行和宁雨烟正在一起共进晚餐。

因为那一堆的各地商行送来的账目,林中行花了两天,才终于得以全部都审阅完毕了。

所以暂时忙完一个段落,可以稍稍喘上一口气的他,便过来宁雨烟这边,陪她一起吃个晚饭了。

对于林永成的两天未回家门,他当然清楚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只是心中除了叹息和失望之外,没有别的感觉可以形容。

永成还是一个孩子,还是不懂得什么才是长大。

罢了,也许是时候未到,等再过两年,他想他会明白的。

“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惆怅?”宁雨烟举着筷子,看着林中行偶然看向荷塘外的月色时的有几分感慨的目光,忍不住低声地问道。

“没有想别的,我只是在想永成什么时候才能学着长大一点,懂事一点!”

这个不大小的花厅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因为是吃家常饭,所以林中行不要人伺候,让青书和秋月都到远远的地方自己玩去了。

所以,林中行也没有的打算回避宁雨烟,不把他心中的感慨和担忧隐瞒她。

两个人既然交了心,许了情,那便是要磊落光明的。

何况事无不可对人言,一味的隐瞒反而是对感情的一种不信任姿态。

他绝对相信宁雨烟值得他把烦恼和心事倾心告知。

“他还是个孩子,正常的,不过二十岁的大男孩,便是外形长的再是早熟,那也是个男孩子,难免有冲动和不懂事的时候,更何况,他从小生长在林家这样的富豪之家,本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包括你在内,谁人敢不宠他?”

“没有变成彻底的纨绔子弟,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所以你也别感慨了!”

林中行听了她的这个安慰,不由自主的就笑了,“烟儿,我知道你的灵魂有二十八岁了,不过,你不觉得你顶着十七岁的脸蛋,说永成是个孩子的样子,实在是很有些怪异突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