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绢抱着带着梁丘航的体温和满是男人味的军服,坐在配药房的长椅上,她的心跳和思绪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但白天忙了一天,到了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她把梁丘航的军服盖在身上,躺在长椅上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格照进来,照在吴绢的脸上,把她唤醒。一觉醒来,她发现已快到辰时了,她从长椅上坐起来,抱着衣服往书祁的病房走去。

梁丘航正拿着吴绢前一天看的医书在看,见吴绢进来,他站起身说:“你醒了?书祁还没有醒,估计最快也要等到麻醉药退了才能醒过来。”

刚好明泽来查房。“绢儿,你给书祁量下体温。”

“好。”吴绢转身去配药房拿东西。大新拿着一大包从外面买的早点往里走。“绢小姐,长官叫我买了些早点,一会儿过来吃一点。”

“好,我去拿些东西就过来。”

明泽给书祁检查完后,说:“体温有些不稳定,还有些低烧,不过书祁身体底子好,相信他能抗得过去。梁丘航,你也守了大半夜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梁丘航说:“那好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还不忘叮嘱吴绢,“绢姑娘,你先吃些早点,一会儿夏洁过来换你,你也回家休息吧。”吴绢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夏洁换下了吴绢。一天下来,只要一有空夏洁就去书祁的病房看他,时不时用棉花粘上水给书祁干裂出血的嘴唇湿润。终于在第三天上午,书祁有了知觉,慢慢醒过来了,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夏洁在用湿毛巾,给他仔细地擦试手和额头。夏洁见书祁微微睁开了眼睛,抑制不住兴奋,“三叔,您醒了,太好了!我去叫明泽舅舅过来。”

听说书祁醒了,明泽和梁丘航都来了,明泽给书祁抓脉、检查,夏洁给书祁量体温、量血压。梁丘航笑着对书祁说:“你终于醒了,前天我就跟明泽说好了,等你醒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好好喝一顿!”

书祁忍着伤口上的疼痛,说:“好,我也正想好好畅快地喝一顿呢!”

明泽说:“书祁,这一劫你总算是躲过去了,接下来好好养伤就行了。”

  书祁说:“明

泽,医院里的床铺是不是很紧张?要不你们把我送到家里去养伤吧?叫我父亲派人去大院把明兰接来。”

  “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不敢擅自作主把你受伤的事告诉家里。你伤得这么严重,不怕家里知道了会担心、跟着着急?”

  “只要瞒住祖母和母亲他们就行了,我父亲、兄长和明兰他们能不知道我的境况有多危险吗。你也说了我现在死不了,不用瞒着了。”

  “那好吧,回家养伤也好,家里方便些。不过今天你还不能乱动,等明天或者后天情况稳定一些,我们再叫人把你送回家。”

  第三天上午,明泽给书祁检查完后,确定书祁情况稳定,梁丘航找了几个人,把书祁送去了吴家养伤。大牛从大院把明兰接了过来,大牛按二老爷的吩咐,跟家里说是明家的老爷找明兰,没敢说书祁受伤的事,走到半路时,大牛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明兰。大牛说:“三少奶奶放心,有明泽少爷在呢,书祁少爷已经没事了,现在只要好好养着,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再坚强的明兰,看见书祁身上、腿上都被纱布包裹着,整个人差不多就剩一张脸在外面,还是忍不住难过地哭了。在明兰的精心照料下,书祁的伤恢复得很快,这天一早,大家正在餐厅里吃早饭,梁丘航和大新来了。“二老爷,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打扰你们,我来找书祁有点事。”

“梁丘公子不必客气,书祁在楼上,让明兰领你们上去。”二老爷说。

梁丘航说:“书祁在这次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上面已经下达了文书,给书祁加封升职,我今天来就是来传达上面的命令。”

二老爷、梁丘老爷、书贵、明兰、吴辛跟着梁丘航一起来到书祁的房间。梁丘航先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从大新手上拿过一个蓝色的绑着红绸带子的盒子,“上尉军官吴书祁副营长,在与日本鬼子最后的周旋中,奋不顾身、勇猛杀敌,立下了汗马功劳,经一致决议,吴书祁接任第七营营长一职,嘉封少校军衔,特此嘉奖!”

梁丘航把手里的证书和勋章,双手交到书祁手上,又行了一个毕正的军礼。“恭喜吴营长荣升,军长说,本来要给你和有战功的将士们举行嘉封仪式,但特殊时期,只能特殊对待了。”

“谢谢长官!”书祁要起身行礼,被梁丘航拦下了。

站在一旁的梁丘老爷笑着说:“二老爷,我说得没错吧,书祁定能有一番作为的,他如果进了军校进行过专业训练的话,那更是一名勇猛的军官!”

二老爷把梁丘航让到一楼客厅,说:“小航,你也受伤了,而且我听辛儿他们说,这几天你忙前忙后一天都没休息过。这两天我在跟你父亲说,让你来家里住,让梅大姐给你和书祁都好好补补,身体才是最要紧的。梁丘老爷,你说呢?”

  梁丘老爷说:“是啊!小航,你就随了二老爷的意吧,这样我也心安一些。”

  “是啊,你父亲也在这里,不能让你到了昌东县还住在军营里。”

坐在餐厅桌旁吃早饭的吴辛跑到客厅,说:“梁丘大哥,你就来家里住吧,就住我隔壁的房间。明年夏天我就要考大学了,我还想请你给我提些意见、出出主意呢。”

梁丘航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餐厅吃早饭的吴绢,这一幕刚好被夏洁看到了,夏洁说:“梁丘长官,你别看这个那个了,我们都希望你能来家里住,绢儿,是不是呀?”

梁丘航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就叨扰大家了。”

第一个高兴地欢呼的是吴辛,自从认识梁丘航后,他一直把梁丘航视为榜样、当成偶像,梁丘航来家里住,他自然高兴不过了。“姐,小洁,一会儿你们帮忙把我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就让梁丘大哥住那间房,好不好?”

夏洁说:“你们自己去收拾吧,我们吃完早饭要去上班的。”

吴辛和夏洁‘斗着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二老爷和梁丘老爷都情不自禁会心地笑了。

两性之间在看待荣誉的问题上,还是各有不同,书贵、书华以及家里的管家工人们,自然都为书祁骄傲;明兰和吴绢、夏洁在高兴之余,更多的则是担心书祁和梁丘航他们未来的生命安全,害怕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害怕下一次没有这么幸运。光宗耀宗虽是家门荣耀,二老爷心里喜忧参半,他既希望书祁作为男儿能有一番作为,但作为父亲来说,他心里的天平更倾向书祁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