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航班不是那么好赶的,所以等徐乔纶跟杨无风汇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之久。

这段时间里,杨无风也去过一两次装甲师部队,可惜并没能见到徐帆徐叔叔。

杂物室大门紧闭,一天到晚也不见开两次,而且有一个连的人在看守,其他明暗哨更是不计其数。

杨无风进装甲部队是小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要硬闯部队重点把守的杂物室,却是天方夜谭。

若非要接近的话,除非有人策应才行,因为惊动整个部队基本是不可避免的,要与一个装甲师作战,杨无风不敢托大。

徐乔纶见到师兄杨无风之后,还没来得及抱怨师兄的不通情达理,便听到了一个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的消息。

“师妹,徐叔叔已经找到了凌阿姨,也就是你妈妈,不过徐叔叔自己却被抓了起来。”

当然,杨无风告诉她的还有,就是徐叔叔竟然是被凌阿姨联合外人合力给抓起来的。

徐乔纶花了不少时间,才将这庞大的信息给消化下去。

不过杨无风说完之后,也给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其中必有隐情。

或者跟众多狗血剧情一样,凌阿姨是被逼的。

他觉得一切的突破点,只能是放在那个与凌阿姨一起联手对付徐叔叔的老头身上。

杨无风认为,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他相信老头不会在部队里呆一太久,所以完全可以趁老头子出走的时候将其逮住,好好盘问一番。

这个计划得到了徐乔纶的认同,其实是因为徐乔纶早已经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了主见。

她对师兄,是绝对信任的。

下山的通道只有一条,所以杨无风和徐乔纶两个人轮流把守,完全可以24小时坚守。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天中午的时候,让徐乔纶把老头子给抓了回来!

杨无风见到老头的时候,可怜的老头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样了。对此,杨无风也只是笑了笑,偷偷给师妹竖起了大拇指。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老头狠心棒打鸳鸯,现在被“小鸳鸯”打回来,也算是上天开眼了。

老头虽然被打得不轻,但是傲气不减,什么都不肯说。杨无风也是无奈,便不得已采取了某比较古老传统的方法相威胁,说——要阉了老头!

老头满面红光,因为练习古武的关系,某方面的能力应该还没有退化太多,阉割的威胁性仍然不小。

在实施此项行为之前,杨无风自然是要让师妹徐乔纶先躲到小旅社外面去的。

场面一定不会太雅观的说。

徐乔纶悻悻然,倒也没有要留下来观看全过程的兴致。

杨无风掏出匕首,在空中比划了两下,这就要动手。老头知道杨无风是在威胁他,但是又不得不淌出了一阵阵冷汗,没一会儿内衣就湿透了。

“好吧,老头,我要动手了,你已经没机会后悔了。”杨无风说着,手就高高抬了起来,匕首的寒光照在他脸上,表情看上去很精彩。

老头闭起了眼睛,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宁死不从,可是在感觉到杨无风的刀锋距离他那里只有几厘米的时候仍没有减慢趋势,一个机灵,再也淡定不了,便是吼了出来:“慢!我说!”

“早说嘛,搞得这么麻烦。”杨无风微微一笑,将匕首给收了起来,自信满满。

老头额头冷汗已经密密麻麻了,杨无风给他松绑,也不怕他跑掉,徐乔纶的武功就足够制服老头,何况现在是自己在面对他。

“徐帆自己不识时务,老想着啦蛤蟆吃天鹅肉,我和小姐联手将他制住,事情就是这样,我劝你赶紧放了我,否则后果恐怕你承担不起!”老头挥袖将脸上的汗珠擦干净,发泄一般愤愤然说道。

杨无风摇摇头,说:“我不是要你说这些,我是要你仔仔细细说清楚,到底你们那个古武隐世家族是个什么情况?又为什么要为难我徐叔叔?另外,你口中的小姐,是你们家族的什么人?总之,你把我不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对了,满意了,我自然会放人。”

老头自觉被一个晚辈威胁,心情很是不快,而且他就郁闷了,心想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什么,这怎么说嘛!

他对杨无风好整以暇的姿态,更是看不惯,于是火道:“小子,你最好搞清楚一个事实,我们古武隐世家族可不是你们没门没派的散人可比,最好别掺和我们的事情。”

事先,他已经从杨无风的话中,分析出了杨无风知道隐世古武家族的事情,索性便拿此威胁,倒是个很聪明很有心计的老头,先前还守口如瓶呢。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否则只能忍着痛失去点什么了哦,嘿嘿。”杨无风冷冷笑道。

老头闷“哼”一声,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那么多时间,你还是快说吧,拖延时间是不明智的举措,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杨无风不耐烦的说,却也懒得猜测老头子心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徐乔纶见屋内一直没动静,遂也走了进来。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小旅社,老板一天到晚打瞌睡,现在连自己的客房里多了一个人都还浑然不觉,即使这边在吵闹,也懒得过问。

“嘭!”

只听得一声巨响,房间内升腾起一阵黄色的烟雾,闻着很舒服。不过杨无风知道,烟雾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闭气龟息。

可是,徐乔纶却没来得及过多反应,猝不及防之下被老头给抓了起来。

老头哈哈笑着,猖狂道:“哼哼,臭小子,这下知道老朽的厉害了吧?嘿嘿,给我听好了,不准出这个们,敢走出门半步,我马上就要了这小妞的性命。只要你舍得,尽管可以试试,别以为老朽是在开玩笑,我没那个心情!”

徐乔纶被老者制着,控制住了经脉,想抑制毒气进入体内却不得实现,尽管强忍着保持清醒,可惜眼见就坚持不下去了。

杨无风肯定不能让师妹落入一个不良老头的手中,老头不让他出门,他就真的不出门吗?开玩笑呢吧!

“你TMD,老子叫你别出门。”

见杨无风到底还是淡定的从房间里面跟了出来,并且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老者有些慌张的骂道。

杨无风嘴角挂着冷笑,不做声。

他越是这样,老者就越没有底气,看了看手里的人质,此刻已经昏昏欲睡,全然没有了一丝力气,靠他提着,才没有赖下去。

“我劝你乖乖放人,否则我不会饶过你。这么点距离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障碍。”杨无风继续亦步亦趋的前进着,开口淡淡道。

老者慌了,将徐乔纶猛地往前一推,转身就要跑。

杨无风将被推过来的徐乔纶接到怀中,手里银光一闪,老者便是趔趄了一下,脚踝处布鞋顿时都被染红了。

但是他却仍旧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跑。

于是,又是一道银光闪过,杨无风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老者终于老实了,另外一个脚踝处也被钉上一根钢针,鲜血止都止不住。

“唉,何必呢,都老朽了,还受这罪。”

杨无风搀着师妹徐乔纶,走近受伤的老者,点了他的穴道,提溜到房间里。

他先给徐乔纶运功治疗了一刻钟的时间,徐乔纶一阵猛烈的咳嗽把眼泪都咳出来之后,总算没有了大碍。

想着差点被老头给暗算,徐乔纶气不打一处来,将被点了穴的老头又是一顿暴揍。

尊老爱幼?

那是对普通人,这老头可不是什么好鸟,棒打鸳鸯也就算了,坏心眼还一堆一堆的。

“好了,师妹,别打了,再打要打死人了。”杨无风看师妹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才拉住她道。

徐乔纶听了师兄的劝,意犹未尽的住手,气鼓鼓的道:“这老家伙太不是东西,等下要是还不老实,我就亲自那啥了他!”

说着,她做了个一刀切的动作,好看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倒也可爱至极,杀伤力百分百。

杨无风哈哈一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他还把自己的匕首送到了师妹徐乔纶的手中。

徐乔纶拿过匕首,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难道真的要让她阉了老头,她肯定做不出来,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老头被打成了内伤,再也笑不出来,留下两行悔恨的泪水,哪里还敢反抗,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在十年前,徐乔纶的母亲凌芯雪不告而别,真的是被家族所迫。

隐世的古武家族凌家,因为一直以来跟外界交流甚少,所以观念也很不通达,觉得凌芯雪跟徐帆名的结合,不正言不顺,而且犯了一项家族的大忌讳,为了惩罚他们,是决计不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凌芯雪,也就是隐世古武家族凌家的小姐,迫于家族势力的强大,不敢作对,约定了一个“十五年之期”,十五年之后,她才可以去见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不仅如此,十五年也只能够换来匆匆一面之缘而已。

“我靠,这什么狗屁规定,莫名其妙!”杨无风听完,破口大骂。

徐乔纶更是眼睛都红了,只是她也明白,要是再把怒火发泄在老头的身上,恐怕老头真的要扛不住挂掉了。

“唉,小姐也是有苦衷的啊!十年都熬过去了,还有五年,就只有五年了,小姐就可以获得一次自由解放的机会,你们不知道,要是让家族的人知道了小姐跟徐帆还没到十年年之期就见面了,别说再等五年,就是这一辈子,也别想见一面了。”老者好像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惋惜的道。

感情他还是好人来着?

杨无风和徐乔纶都是愣了愣,这老者什么情况?一开始见的时候,没给人善良的感觉啊。

只见老者又继续道:“我这次离开,就是为的给小姐一个机会,让他与徐帆讲清楚,劝他尽快离去,别让家族内的人知道了。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家族派来监视小姐的。可是老朽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啊,又怎么忍心呢。”老者说着竟然开始老泪纵横起来。

只是他的泪水淋到伤口处时,便忍不住龇牙咧嘴怪叫了起来,样子不太雅观。

杨无风和徐乔纶对视一眼,感情抓错了好人,也误打了好人,便赶紧给老者解开了穴道。

老者说,一开始之所以不肯说明,也就是为了保护小姐。

杨无风更惭愧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徐乔纶更是连连自责,表示对不起。

既然老者是无辜的,杨无风自然要带他去治伤,不过被老者给谢绝了,说自己能行。

于是,老者自行离开房间。

等他走远之后,便瞬间改换成了恶毒的嘴脸,呸出一口唾沫,赌咒道:“老朽今生若不能叫你们两个黄毛小儿死无葬身之地,就永世不得轮回!”

说完,他拔掉了脚踝上两根钢针,涂抹了一些特效的祖传跌打伤药,运功暂时让伤口处麻痹,如同正常人一般小跑了几步。

感觉还行,老者便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刚准备坐进去,忽然身形就毫无征兆的顿住了。

出租车司机一开始见老者身上有伤,出于怜悯没有吭声,一直等着。可是等着等着就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来催促道:“喂,老人家,你倒是快上车啊!”

只是,老者仿佛听不见一般,死活就是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司机渐渐觉察出来不对劲,便下车来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老者竟然——挂了!

的哥左右看看,他们停在公路边上,倒也没人注意这里。他扶着老者到旁边坐下来,嘴里念念叨叨着,就自顾自回到车上,开着车子离开了现场。

路上,的哥哪里顾得有没有超速,赶紧离开这倒霉的地方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