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概念?我和杜兴屁颠屁颠往赌场里冲,结果我俩他娘的抓错人了,那煞哥根本就不是枪煞,真的枪煞竟然在给赌场看门。

我有种垂心自问的冲动,也有种想抽自己嘴巴的念头,心说我俩这二百五,咋就没想到那看门老头有问题呢?这下可好,煞哥三兄弟古里古怪的死在看守所,我们二探组背这黑锅了。

我记得他说过,我是最后要死的一批人,那反过来说,谁会先死呢?我想到刘千手和杜兴了。

我都顾不上站起来了,爬到床边,抓起手机给他俩打电话。幸好他俩都接了电话,而且等我说完,他俩都愣了,还都说让我在家等着,他俩马上过来。

我倒不是没老爷们气概,只是心很乱很累,我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啥的,依旧靠在床边大咧咧坐在地上,点个根烟吸着压压惊。

杜兴最先赶过来的,他咣咣使劲敲门,显得很着急,甚至都顾不上扰民,吼着我的名字。

这还不算啥,我一开门,他还一把将我抱住,跟我说别怕。

我明白,他这一抱是兄弟间的安慰,但问题是我还没崩溃到那种程度。我也给他递根烟,我俩就在客厅里坐下来,随意聊了聊。

之后刘千手也赶了过来,我跟杜兴就是瞎聊,但他来了我这话题就变了,这里面的猫腻就他明白,我得问问咋回事。

可刘千手回避我的问题,也不跟我们多说啥了,一掏手机聊起qq来了。

乍一看他这做法会让人误解,尤其他聊qq还遮遮掩掩的不给我俩看,不过我能猜出来,他一定在跟第四人沟通。

我突然有个想法,第四人之前不是扰乱我们办案么?他这么做或许是对的,而且他一定知道真枪煞没落网,我们为了一个赌客被杀的事件,要是把枪煞逼急了,会不会死的更多呢?尤其那个赌客还是个二流子,既是老千又是输不起的匪徒。

但现在说这么没用了,枪煞已近被逼急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怎么稳住枪煞不让他乱杀人,至于要不要逮他,我是不管了,看刘千手的意思吧。

这么过了一会,刘千手聊完qq了,他叹了口气整个人蜷在沙发里。我心说他聊完啥结果啊?也跟我俩说说啊。

我正要追问呢,我手机响了,不过这次不是qq留言,而是短信提示音。

我以为这短信也是第四人发的呢,急忙打开看看,想知道他跟刘千手聊完,又会跟我说些什么。

可这是陌生号码,短信内容也很古怪,“午夜两点左右,两人!”

我心说什么两点不两点,两人不两人的?这哪个哥半夜睡不着乱**扰短信玩?我现在都焦头烂额了,本想不理会,直接把这短信关了。

但这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枪煞走的时候特意看我手机一眼,难道这短信是他发的?再往深了说,他是在明着给我提醒,今晚两点,他会杀两个人?

我急忙看了看时间,现在刚过午夜,也就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把这短信也给刘千手和杜兴看了看,更说了自己的猜测。

他俩也觉得我说的对,但问题是,这两个人会是谁呢?杀人地点又会在哪呢?

我们仨都琢磨起来,刘千手最先开口。他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给我们提醒,“枪煞的愤怒跟煞哥的死有绝对关系,他一来会记恨警察,二来也一定恨那些出卖线索的人。”

我赞同刘头儿的说法,而且被他这话一引,我当即想到了一个人,瘦爷们。可短信明明说要杀两个人,如果是瘦爷们,另外那人是谁?

虽然这问题我没想明白,但还是说出来给他俩听,毕竟都这时候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呗。

刘千手反应很快,或者说因为他掌握的消息比我多,一点全懂了,他跟我们强调,“下午跟瘦爷们一起去红罗村的还有一个司机,本来那司机只是负责拉货的,也想快去快回。但瘦爷们不好意思,非得请人家吃饭,我猜这俩人一定还在红罗村,枪煞的目标绝对是他们。”

说完刘千手就拿起电话,给那司机打了过去。这都半夜了,给人打电话有点不地道,但我们顾不上这些,刘千手还把免提开了,让我俩听一耳朵。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一听声就知道,那司机睡的迷迷糊糊地,他问刘千手啥事。

刘千手问他俩在哪呢,搬家到什么程度了。

那司机说东西都装好了,不过刚跟瘦爷们喝顿酒,就寻思明天赶早在拉货。

要在平时,他们喝酒能被我们理解,明早拉货也确实不耽误什么,但现在情况紧急,刘千手几乎用下命令的方式告诉他俩,立刻开车走,而且离红罗村最近的还有一条高速,他俩把车开到高速上去,往我们这边赶,我们也会找辆车接应他。

我理解刘千手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开车去红罗村保护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路上接应他们。

司机不理解刘千手的话,还问为什么,尤其说他都喝酒了,开夜车很危险的。但现在就在争分夺秒,谁有空跟他解释这个,刘千手让他别多问,按计划执行。

等撩下电话后,他又看着我俩,尤其看着杜兴。

这期间我也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接应瘦爷们和司机时,请不请求支援呢?毕竟枪煞可是个狠角色。

刘千手的想法偏重于不请支援,尤其这么急,还只凭一个短信的猜测,一时间很难请到特警,而找那些一般警察过去也有点滥竽充数的意思。

杜兴发话了,他是一边分析一边说的,“我叫枪狼,他叫枪煞,虽然打心里我认为我的枪技比他差一些,但高手拼枪法,胜负也就一扣扳机的事,他现在都退役了,也弄不到什么好武器,咱们现在回警局,只要给我一个突击步枪,我有信心跟他叫板。”

我一合计也对,在赌场遇到煞哥时,他们还用老掉牙的左轮枪呢,估计全是从黑市买来的,这个枪煞就算是当大哥的,待遇好一点,顶多也就拿个64式手枪呗,他要拿这枪跟突击步枪拼,不是我瞧不起他,他得被杜大油干死好几个来回。

刘千手也觉得杜兴这话有道理,一点头同意了,我们仨即刻出发。

刘千手是开自己车来的,这倒省着我和杜兴骑摩托了,我们就都坐着这车先回了警局。我和刘千手都带上手枪,杜兴拿了一把突击步枪。

这期间刘千手耍了滑头,接下来我们接应瘦爷们时没开他的私家车,他推脱说他这车有点小毛病,不适合上高速,可我还不明白?他是怕一会真打上枪战了,他自己这车别被祸害了,就凭他那抠门样儿,看着车成了马蜂窝,还不得当场泪奔啊?

我们开了一辆警车出发的,而且在凌晨一点四十分左右,我们跟瘦爷们他们汇合了。

本来我们汇合能更早一些的,但那司机太能应付人了,开的特别慢,但他不傻,一看我们开警车过来的,当时就有点明白了。

他挺胆小,吓得都哆嗦了。

我心说他现在可不能哆嗦,面为危险时还害怕,这可是大忌。为了稳住他,刘千手还特意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接下来刘千手又制定了计划,让司机和瘦爷们依旧坐在货车里,他们在前面走,我们开着警车在后面跟着。

其实按我的分析,我们今晚不一定遇到危险,枪煞是想杀人,但他能料到瘦爷们两人连夜返程么?

我们这警车里,刘千手当司机,杜兴坐副驾驶位上,我自己坐后面,我就趁空撅屁股往后看看。

我觉得枪煞要真还想杀人,弄不好会骑个摩托或开个车追上来,反正大半夜的高速上车少,我就留意有没有追上来的可疑车辆。

而且这段高速位置还偏,我掐点算着,等到凌晨两点整的时候,我们后面别说可疑车辆了,连辆车都没出现。

我有些松劲了,跟刘千手说,“头儿,我看今晚是真没事了,枪煞遇到咱们,是彻底失策一回了。”

刘千手应我一声,说句但愿。但杜兴依旧保持警惕,还皱着眉对着窗外观察着。

我好奇他咋有这种举动,我就又问了一句,他说他也说不好,反正是一种直觉,他觉得马上有危险发生。

直觉这东西,乍一听没啥根据,但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经验和潜意识的结合,杜兴这么说,未必没道理。

我心里又有些紧张了,而且就在这节骨眼上,我手机响了。

这冷不丁的铃声把我吓一跳,我急忙把手机拿出来,想看看谁这么不开眼,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呢?

可一看到这号码,我脑袋嗡了一声,就是这号码给我发的短信,它现在又突然给我打了一个只响几声的电话,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我还跟刘千手和杜兴说了这情况,还没等他俩回话呢,异变来了。

一声鹰鸣从高速路旁边的小树林里传了出来。一只绿鹰嗖的一下飞上了天,在黑空中翱翔着。

我对这怪鹰太敏感了,它代表的就是枪煞啊,它出现了,说明枪煞来了。

而且怪异一个接着一个,突然地,前方货车传来爆胎声,那车也整个一侧歪。

我愣了,心说咋这么巧呢?这鹰一叫唤,这车就出岔子了?我还特意趴窗户往外看了看,路上也没见有啥钉子这类的东西啊。

那货车打着双闪往路边靠过去,我们也跟着减速。

自打绿鹰出现后,杜兴就把突击步枪拿下来了,还咔的一下把保险打开,准备应付突发事件,这时他也留意着前面货车的怪异,而且他很有经验,跟我们说,“难道那车的车胎挨了子弹?枪煞用的是无声手枪?”

这很有可能,也能解释的通,但我听完心里一惊,心说无声手枪啊,这武器可比64手枪厉害,没想到我们低估枪煞了。

那货车停好后,司机和瘦爷们都跳下车,他俩想看看那轮胎到底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