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有人出了悬赏金500万元,企图买凶杀害地产界大亨黄牧星先生。”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我平时跟黄牧星也有打过交道。这事不大可能吧。”陈显达不以为然的说:“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怎么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犯罪阴谋。”

康文微笑着说:“我们正在调查这个消息的来源,想证实它是否可靠。”

“确实需要好好调查。”陈显达的言外之意好像在说:不然你们要警察来做什么用!

“我现在正在调查啊。”康文笑着说:“所以就找到了陈先生。”

“跟我有关吗?”陈显达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们找到一个想动手杀害黄先生的人,他身上带着你签出的10万元保付支票。”

“是我亲手签发的?”陈显达的脸色变了。

“不错,支票是放在一个空白信封里直接交给杀手的。而交付支票的人已经遇害了。”

“太过分了。”陈显达黑着脸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那请问你在G银行有账户吗?”

“有的,那是作为业务往来的。”

“你曾经开出10万元数额的保付支票吗?”

“这是什么意思?”陈显达紧张的说:“我是生意人,当然会开支票。不但10万元的,100万元的也开过,我们做大笔交易的经常都需要开支票。但是这根本不代表悬赏人就是我哇!”

康文看着他,知道那男人脸上泛起难堪而愤怒的猪肝色,他才悠悠道:“我并无说过陈先生就是悬赏人。我是想请问一下,陈先生近来开出的10万元支票都交付给谁呢?”

陈显达愤愤的盯着他,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位是?”

“你们去调查不就得了,不是厉害着吗?”陈显达忽然焦躁起来。

“呵,原来陈先生是希望我们采用对方的单方面说辞啊。”

“你……好了,算我怕了你。这个人是一家俱乐部的老板娘,我们几个人常常去澳门玩,上次我手气不好,欠了她的钱,所以回来就签发了这张支票。”

“老板娘?哪家俱乐部呢?”

“不是说让你们是查吗?不过她根本就没有嫌疑。”

“为什么这样肯定呢?”

“因为她就是黄牧星的老婆啊!”

康文说到这里时,我跟苏眉同时“啊”了一声。苏眉更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那么你有去找黄夫人吗?”

“有啊。”康文说:“黄夫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岁上下,是个美人,很有仪态。”

“她是不是戴着一只桶型的钻石手表?”苏眉没头没脑的蹦出这句来,听得我和康文一愣?

康文想了想:“不错,她的手表戴在右手腕,是一只桶型的镶满红色宝石的薄型表。”

苏眉靠回沙发靠背,叹了口气道:“她果然还戴着那只表,哎,那款价值一百三十万的表我也好想要哦。”

我忽然想起一事:“苏眉,委托我去插花班当保镖的人就是黄夫人?”不是有所接触的话,苏眉怎么会对人家的手表念念不忘。

“是啊。”苏眉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她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惹烂桃花嘛。”

“这样一个贵夫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当插花教师呢?”我很不置信。

“据说是黄牧星不希望让自己的儿子插手家族事务,而这位黄公子也很不喜欢管理公司的样子。所以黄夫人就让他学习些茶道插花一类的东西,希望可以陶冶性情。”

我回想当日黄公子表现,不禁叹了口气:“果然是陶冶得贾宝玉似的,不枉他娘亲一番苦心。”

“咳咳。”康文在旁边咳嗽。

我不理他,继续发牢骚。苏眉这样自把自为,惹来一堆麻烦,然后丢给我擦屁股的做法早就令我很不满了。

“苏眉,下次还有这样好的机会,麻烦你自己出马,除非你认为我太过朴实无华,需要多做陶冶。”

苏眉张嘴想反驳。

康文继续:“咳咳咳咳咳……”

我转头:“康文,麻烦你先喝口水,然后再说下去。”我给他一杯蜂蜜水。上次到他家就发现装蜂蜜的罐子是个青花小瓷,放在红木案头,异常调和,一见难忘。这次顺手取来倒也驾轻就熟。

康文笑笑,继续说下去:“这位黄夫人很客气的接见了我,她的态度很大方镇定,但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蹊跷。”

黄夫人的儿子黄慕云自从朱莉被绑架然后失踪了以后,据说一直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不知哪里来的痴情绝念,居然到了精神严重自闭的地步,黄夫人把他关在家里,请了一位资深心理医生每天陪他。

家事尚未解决,一家之主黄牧星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走上以身诱敌之路,一脚踏进了危险之途。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的人,怎有可能还如表面这般平静呢?

我只觉得这黄家的人好像受到诅咒似的,每一步做法都烙上了失败的印记。

朱莉已经身亡,黄慕云的痴念自然落空;而一心诱敌的黄牧星,更是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事情竟没有一件是圆满的,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康文一句话将我的思绪从一万光年外拉了回来。

“尽管黄夫人对这张10万元的支票的下落语焉不详,但是这支票是陈显达交给她的,这件事她并没有否认。而且,这张支票也交给了康柏,这个情况也是不会错的。因此我做出判断。”康文徐徐道:“下订金的人就算不是黄夫人,必然也跟黄夫人有着很深的关系。至于出悬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黄夫人本人。”

这句话像个惊雷,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过半晌,我问:“为什么?”难道黄夫人跟黄牧星的感情已经到了支离破碎,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