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刘繇正在帐中端坐,就听外面喊杀声起,他眉头一皱,道:“真是怪了,难不成那个小子从他的乌龟壳里出来了不成?”话音未落探马飞奔进来报道:“回将军,荆州军刘琮领一路人马在我营前挑战,指名让将军出去。”

刘繇用力一拍帅案叫道:“小子总算出来了!点兵出战!”

谋士是仪向前一步道:“主公却慢,刘琮昨日得了援军,胜我军一阵,今日就来接着挑战,只怕是有诈啊!”

刘繇苦笑一声,道:“子羽,我焉能不知道这小子是占了便宜,想借昨日小胜之机,来破我军,可是我们不能不战啊,我们粮草不多,而他们却有着荆州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加上荆州水军一万就屯扎在江夏,顺流可以一日到我柴桑,以我对刘景升的了解,他绝没有这样的魄力,一定是刘琮这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着立功,救了诸葛玄之后,受那老贼的挑梭才一攻打我们的,不然荆州水军就不会停而不动,而是引军前来了,可是这刘琮是刘表最喜欢的儿子,他私自开战的消息只要传到江夏,黄祖的步军,和屯在那里的水军就都会出动,我们那个时候就危险了。”

刘繇顿了顿又道:“惟今之计,只有先破刘琮,我也不要抓了他,只要他知难而退,刘表自然不会再派人马过来了,我军才可以抢占豫章。”不得不说刘繇的分析还是很正确的,同时空的历史上,他就是这样赶走了诸葛玄,硬是在豫章刘表、孙策二人之间立足,到他死后,他的儿子刘基才在是仪的劝说下,投到了孙策的名下。

刘繇沉声道:“基儿,你随子羽守营,我带温武、庞希二人出去迎战。”话音刚落,一人大声叫道:“刺史大人,小将愿随您同去!”随着话音一人大步上堂向着刘繇一礼,道:“小将愿随将军同去!”

刘繇大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慕晓归来,我军有勇将了!”此人姓王名晨字慕晓,是王允的侄子,于其弟王凌自小养于王允身边,王允与其子王盖、王景、王定一齐被李傕、郭汜杀害,他和弟弟王凌由于在吕布驾前为将,故而逃得一死,但是李傕、郭汜派出大军追杀他二人,无奈之下二人弃军而走,王凌逃回了老家太原,而王晨却逃到了江东,成了刘繇的部将,前番大战孙策,刘繇部下的太史慈出营和孙策鏖战,刘繇军中仅王晨一人相随,战吴将蒋钦不败,这才让刘繇重视起来。

可是不久之后王晨就因身受重伤而不得先于刘鹞退到豫章养伤,如今伤势方俞,便来请战了。

当下刘繇点兵出战,到了阵前,只见刘琮仅带二十几骑立于阵前,远远的看见刘繇之后,拱手为礼道:“叔父,今你兵马残破,粮草愁淡,不如早早的降了吧,我请家父为您出兵寿春,让您做个真正的扬州刺史。”

刘繇最烦的就是这事,怒斥道:“小贼,我抓了你,看刘景升敢不敢不给我粮草,若他真的一粟不过豫章,我就先饿死你!”

刘琮笑道:“叔父好计较,那琮是你粮食,你可不要伤了我啊。”

刘繇懒得和刘琮斗嘴,大声道:“哪位将军替我拿了这小贼!”王晨应声叫道:“末将拿他!”说着抖掌中鹅黄画杆方天戟,催黄骠马向着刘琮杀来。

刘琮单戟相迎,二人战到一处,三、五个回合的工夫刘琮拨马就走,叫道:“有胆的别来!”刘繇冷笑道:“这小子定是设了埋伏引我,温武你从左面包抄过去,庞希你从右面包抄过去,我与王晨在中,务必把他将我们引入埋伏之前把他抓住。”

温武、庞希听命杀出,片刻工夫就把刘琮的十几骑给裹住了,刘繇大声叫道:“刘琮小儿,你现在下马投降,我饶你不死!”

刘琮放声大笑道:“叔父,你的柴桑已经被我拿了,你还在这里威风什么!”

刘繇冷笑一声道:“刘琮小儿,你有什么本事拿我的柴桑!”话音没落,左右两边的杂草之中跳起无数军士同时大喊:“豫章失守,朱太守被笮融杀了,柴桑失守,刘二将军也被杀了!”喊声四起之间,那些人向着刘繇的军中就冲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呼爷唤弟,喊朋招友的。

刘繇认出这些人正是他借给朱皓的人马,当先一人正是部将周凤,心知朱皓必是败了,急叫道:“不要让他们冲到军中来!”可是他喊得晚了,那些人已经冲进来了,刘繇的军心浮动,已经没有人再顾得上打仗了。

刘繇心知这个时候再战,必败无疑,气急败坏的指着刘琮骂道:“小儿阴险,我回头与你算账。”拨马就走。

此时山谷之中金鼓齐鸣,左面杀出黄忠,右面杀出张泉,一齐向着这面冲了过来。

刘琮挺戟喝道:“刘繇,你此时还走得了吗!”说完催马冲了过来,王晨急忙提戟相迎,二人战了不上十个回事,刘琮这回没有留力,王晨被震得双臂发麻,知道挡不住刘琮,虚晃一戟败下阵去,可是刘琮身后的董渭一眼看到王晨,尖声叫道:“王晨,你哪里走!”催马紧追,他和王允仇深似海,自然也不会放过王晨。

刘繇没头苍蝇的乱转,温虎拼命杀到,护着他向大营逃去,庞希落荒而走,正好碰上黄忠,被老将军一刀劈成两片。

刘琮在军中左右冲突,大声叫道:“降者免死!”周凤的人马跟着劝降,刘繇军卒有大半听了之后都跪下乞降。

刘琮招呼了一哨人马向着刘繇的大营追去,刘繇和温虎半路上碰到了王晨,三人一路,杀退董渭,飞急向着大营而去,眼看就到大营边上了,一队残军迎了上过来,打头的正是刘基,看到刘繇哭道:“父亲,朱皓的外甥赵融降了荆州军,刚才引了诸葛瑾、寇封、王岳等人诈开营门把大营给夺去了,是仪先生也被他们擒了。

刘繇惊叫一声,差点没从马上倒下来,王晨道:“主公,此时只能是退回柴桑了。”刘繇无奈带着残兵败将向着柴桑退去,正走着刘琮又带着人马追杀上来,王晨大叫道:“主公可走,我来断后!”回马向着刘琮迎了过去。

刘琮勒住紫翼豹叫道:“王晨将军,你是忠良之后,你若肯下马投降,刘琮保你官爵不变。”董渭怒斥道:“刘琮,你敢饶了他,我就杀了你!”

王晨在马上回手一礼道:“刘少将军,王晨虽愚鲁,可家叔宁死不出长安,王晨也不敢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头!”说完挺戟向着刘琮冲了过来,刘琮不忍杀他,挥舞双戟一边与他动手,一边好言相劝,董渭气得暴跳如雷。

二人斗了十几个回合,王晨双手麻得再也拿不住大戟了,估计刘繇也走得差不多了,大叫一声,回戟刺进自己的胸口,一头从马上倒了下去,他知道若非刘琮让着他,他连五个回合都走不上,既不能胜,又不愿降,也只能求一死了。

刘琮感叹不已,让人把王晨的尸体给收了,随后道;“诸军听令,随我杀奔柴桑!”这时黄忠也把后面的战场打扫完必,带着人马追了过来,大军向着柴桑追了下去,只有董渭负气离去。

刘繇带着人马正向前走,迎面一只人马杀了过来中,打得正是荆州旗号,当前一将正是荆州第一勇将‘金枪将’聘。

刘繇吓得在马上大叫道:“难不成我的柴桑真的让那小子给拿了吗!”话音没落聘催马当前,大声叫道:“前面是刘正礼吗?你的柴桑被魏平献于我荆州了,你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刘繇脑袋发昏,险些从马上掉下去,温虎大叫道;“公子保了主公快走,我来挡他!”说完催马杀向聘,可怜交手不过三个回合,被聘一枪刺死在马下。

刘基不顾一切的舍命保着刘繇杀出一条血路出去,向北逃走,聘的兵卒都是荆州水军和投降的山越人,马匹很少,眼看着刘繇逃了,只能是在后面拼命的追赶,但是追了一会,越追越远,眼看着刘繇父子逃了。

过了一会刘琮带着人马追了过来,见到聘刘琮大喜道:“将军,你们到了,可是柴桑已经得了吗?”他在军前大喊柴桑失守只是为了动摇刘繇的军心,并不知道柴桑真的已经破了。

刘聘拱手道:“回禀二公子,末将与邓芝先生分水陆两军,得魏延小将军相助拿下了柴桑,刘繇的部将匡琦擒了刘繇的弟弟刘相请降,另外笮融逃入山中被山越部落的族长刁麟翔杀了,执头来现,邓先生已经收录了刁族长。”说着叫过了刁麟翔给刘琮见礼,匡琦留在柴桑,只能等事后再见了。

刘琮饶有兴趣的看着刁麟翔,此人虽是山越族人,但却一心向往大汉,上一世他要明年才出山,投在了张绣的部下,与胡车儿并重于张绣,也是一位勇将。

刘琮好言慰道:“刁族长既然带族人出山来投,那却是再好不过了,琮就将刁族长的人编成一营,事后仍由刁族长统领,委曲刁族长先做个偏将,日后再行封赏。”刁麟翔大喜谢过退下。

聘又请罪道:“末将刚才没拦下刘繇,被他走了,还请二公子责罚。”

刘琮一笑道:“走了就走了吧,我们先去柴桑,他已经败得没有什么人马了,想来也翻不起什么了浪了。”说完指挥人马转路向着柴桑进发。

此时刘繇已经逃到江口了,他望着滔滔江水,仰天大哭,叫道;“我前番小视周瑜丢了曲阿,这会小视刘琮又丢了柴桑,家小都陷在城内,我有何面目逃走啊!”说完拨剑就要自吻。

刘基奋力把刘繇抱住,叫道:“父亲,只要你我不死,终有报仇之日啊!”他们正说话的工夫,一队大军自西杀来,盔明甲亮,战旗飘扬,当先一人金盔金甲,手捧金背大刀,向认军旗上看去,斗大的一个‘蔡’字,却是荆州水军大都督蔡瑁到了,刘繇父子连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扑灭了,双双无力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