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小贱人,学坏了

他娘的,林语婷这瞎了眼的贱人居然将这团劳什子鬼火认成是他,还有,躲在孔明灯后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居然敢骂他天耀帝是饭桶皇帝。

一个犯贱,一个更贱,贱人身边的小贱人。

可恶,两个他都要逮了。一个狠狠虐然后狠狠爱,另一个生脱活泼扔了喂狗!该死的,堂堂九五至尊,岂容迩等污蔑。

“小贱人。”

天耀帝刚要张口,那团忽闪忽闪的灯火瞬间变得明亮并提高了声音,只见半空中果然飘过一幅阎王真迹,林语婷与躲在暗处的天耀帝目不转睛,死盯住不放。

那是一幅明绸的纱制卷轴,缓缓打开,当中是阎立本真迹手绘之阎王像。

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共十殿,故又称为十殿阎王。

“我怎么知道这是天龙八部里的阎王真迹?随便弄个什么阎王图来糊弄我也未尝可知。”

“长发短见识的小贱人,你可以去问你那饭桶皇帝,这上头有一枚朱砂封印,他手中若有真正的天龙八部图,主图部分以朱砂封印为正品,其余的配图则散落不定。”

天耀帝一怔,他是什么人?天龙八部的秘密竟然知晓得如此详实。据他所掌握的情报,除了他、赵太后、林兢远,还有已故的先帝,没有第五个知道天龙八部图的秘密。

还有那枚朱砂封印即使隔得这么远也是红光闪烁,灯光下清晰可见,这是一幅真品。

天耀帝抽了一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如果此时,以他的功力出击,他应该可以抢到这幅真迹。若他抢到这幅真迹,赵无双那里那幅真迹他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也能够弄了来。

局势似乎意外的倾向了他这一面,究竟是福是祸?

他犹豫着是否此时动手,是否要此时将阎王真迹牢牢掌控于手中,一步之遥,仅仅一步之遥,他感到浑身上下升起一股子冲动的躁动,他要得到,他想要得到,一定要得到。

“说罢!你要我做什么。”

“痛快!”

“无事不登三宝殿!阎王真迹再现锦宫,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你想要这幅图不难,但你得拿与它价值相符的东西与我来交换。”

“什么东西!”

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天耀帝,若天耀帝手中掌握有这幅真迹,他又何必兴师动众,折腾这么一大圈,查抄了她们林家。这个人到底是谁?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我要你开棺取出先皇的遗骸。”

“你疯了,先皇多年前早已入陵封葬,我怎么可能打开地宫取出先皇的遗骸。”

“做不做随你,我告诉你,天龙八部比起先皇的遗骸算不得什么。”

天龙八部比起已故之先皇的遗骸算不得什么!林语婷倒也罢了,锦宫里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她也算是见惯不怪,能够去面对。

可枝头上躲藏的天耀帝却如五雷轰顶。

这个世上还有比天龙八部更珍贵的财富,还有比天龙八部更玄妙的长生不老的秘录么?

天龙八部的众生像是一幅藏宝图,里头不仅有唐玄藏西天取经带回来的经文还收纳着有各朝各代失传的传世珍宝,当中最珍贵的要属一颗举世无双的佛祖舍利。

据闻那是佛祖精魂化为的舍利,若服之能令练功之人长命百岁,活上五百年。他有些不信,但能精进武艺,那是必然。

“我不会去打开先帝的地宫取出他的遗骸交给你。”

“得了吧!你少跟我在这里装清高了,你以我不知道你为了达到目的连心上人都肯骗。先帝一个死人跟你又非亲非故,别告诉我你被天耀帝那浑蛋睡多了,还真睡出了感情。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婊子。”

“婊子可以选择跟你做交易,也可以选择不跟你做交易。”

林语婷勾着小巧的唇角一笑而过,她缓缓转过身,不紧不慢、步履从容。为了达到目的,连死人都不得安宁,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

她受制于天耀帝已经做了太多太多违心的事,她不想再错下去了。再者说,不如将这个难题交给天耀帝,她也很想要知道面对既定的利益,这个当儿子的会作何选择。

想到这里她忽然忍不住笑了,总归是有一次能够令天耀帝左右为难不是。

他至少会为难好一阵子,纠结好一阵子,抓狂好一阵子,所以这个人对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不过是水过鸭背,让她凑凑热闹而已。

“喂!你想想清楚!”

孔明灯像一团鬼火阴魂不散紧跟着林语婷,忽上忽下的团团灯火很是烦燥,他结结巴巴道:“喂!你信不信,这个事天耀帝那饭桶还是希望你去做的。”

林语婷心中忽然一亮,心想,这人居然能够猜出天耀帝的心思。

他的言下之意,她听得清楚明白,天耀帝心里必定是一定要将这阎王真迹弄到手,当然希望有人能作这个恶人的角『色』。

人就算是利欲薰心也得披层伪善的画皮,再怎么贪婪也不能拿自己父亲的遗骸去交易。假如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是有人背着他做的,而他又得了实际上的好处,那就不可同日而语。

“希望我去做,和我不得不去做,那是不一样的。”

“哟嗬!给你脸不要脸!”

天耀帝躲在树枝上整个脸由青到紫,由紫到绿,他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克制。

他并非是听闻要打开帝宫,掘出先帝的骸骨用以交换阎王真迹而恼怒,丧尽天良,没心没肺的事他不是没做过,即使是先帝。先帝不也对他百般不信任,甚至不惜迁怒他,而独宠赵太后,对其听之任之。

他心里有过很多很多的恨,内心深处,还紧紧的,死死的,搅着一个又一个死结。

虽然他无法确定,他是真的会作出令人发指的事情。但,诚如那个孔明灯所说,他还是不愿知道这件事的,宁可林语婷在他不知晓的情下偷偷的去做了。

那到底是他的父亲,纵使他曾经深深的恨。忆起,先帝曾经以炽热的炭火烙在他的脚心上,那个时候,他跟赵太后,虽有好感,却有名无实。

他也是在那个散发着人炙热之气的夜晚决定,名符其实拥有她,拥有他的继母。

一想到这里他恨那盏孔明灯,他怎么就将他看透看穿剖析得这么清楚明白,那团虚浮之后是一张怎样的脸,它潜伏在他的身边由来以久,还是,一切像只是一场梦魇。

不,这怎么会是梦魇。

那个小贱人,更是以兴灾乐祸的从容一步一步走向他,他看到黑暗中,那似是而非的笑意,她一定是迫不及待要将这则消息告之他,然后等着他去抉择。

小贱人,学坏了,伙同外人轻而易举便将他架烈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