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洞房花烛夜

赵无忌勾着冷峻的唇角好一阵冷笑,即使那个时候他已酒入愁肠,醉得不能自持,可他还是想要告诉天耀帝,林语婷是无辜的。

贞珏公主却抢先一步命宫女架住他慌忙告退,这等绸缪、这等心计是他始料未及的。也罢,就算林语婷撞在琳妃的肚子上天耀帝左不是折磨她,他不会让她死的。

林语婷或许知道什么,又或许授人以柄只是天耀帝的一枚棋子。他触心积虑留着她,是为了天龙八部的秘密。

是什么能让一个帝王不惜一切代价?

是什么能让一个九五至尊在拥了锦绣江山和无尚权力之际仍为之疯狂?

他的心口那枚刺青,也是天龙八部图的一个部份,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心口上有这么一枚刺青。好像是幼小入宫在太后的寝宫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之后心口便有这么一枚刺青了。

他摁着心口,那块被剜去的疮疤已经结痂,厚厚的一片疮痂,不像是在伤口上,而是长在心口上,不痛了,已经不痛,只是悉微有些酥痒,那是新肉长出传来阵阵的酥痒。

“无忌,我虽是公主,可我更是你的妻子,怎么,你还想着她?为了那么一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我用计不都是为了你么?我用计不都是盼着我们夫妻两个能够百年好合、宝贵双全么?”

望着陷入沉思的赵无忌,贞珏公主是那般不安。身为天耀帝唯一的妹妹,她虽是先帝后宫所出,可她打小占尽了锦宫所有人的宠爱。

许是因为是公主,身份尊贵、远离皇权,众人待她多了几分宠、多了几分真,哪怕是至高无尚如赵太后,对她,亦是另眼相待。

若非如此,又怎会将文武双全的侄儿赵无忌招为公主的驸马。

“你果真是为了我好么?”

“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冒这么大风险来行此事。”

“人为了自己的**总是那般疯狂。”

赵无忌缓缓坐起身,借是灿烂的烛光望着新婚的妻子,但见贞珏公主长眉入鬓、香腮带赤、眼若秋波、樱桃小口,真有个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她比她美多了,比林语婷不知要美上多少,她就像是绫罗绸缎里裹着的玉人,吹弹可破,是要男人搂在怀中轻怜蜜爱、百般宠眷的女子。

她的相貌与她的身份天下不二、无比尊贵。

“无忌,我承认我是自私,我就是自私了,我就是见不得你待她好,我就是见不得一个卑微的小贱人,凭什么哄赚你,凭什么欺骗你。我想要教训她,为自己,也为你,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不值得。”

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怒火中烧还是已不在意,她看不出他的表情,猜不出他心底所思所揣。

但她只知道,从第一次在天耀帝与皇后赵无双的大婚典上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便喜欢上他了,那是少女怀春,一见倾心啊!

他那个时候只有十四岁,她也只有十三岁,十四岁的赵无忌就已生得相貌堂堂、英姿勃勃,有人中龙凤之姿,他是那样有气度,面对着锦宫无数天潢贵胄,他牵着皇后的绶带,从容的将赵无双交给天耀帝。

他是除了她的亲哥哥天耀帝之外她所见过的最有气度的男人。他比天耀帝还要令她为之倾慕,他是那清高,他在遇到林语婷之前,从不曾对身边以外的女子多看上一眼。

要知道在亲贵里,赵无忌这般优秀的男儿,可是引得无数闺瑛闱秀芳心暗许的男子啊!

她知道她打小便被宠坏了,她脾气不好,为了达到目的行事也算不得光明,可她待他却是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她不认为她做错了,她冒着天大的风险只是想让他和她好。

“无忌,我只想你跟我好!”

“果真如此么?”

见惯了林语婷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即使是公主纡尊绛贵,『露』着赤诚的目光信誓旦旦的望着他,他似乎心无止水,没丁点反映。

哪怕是连一朵小小的,感动的浪花也不能够了。

“当真如此,虽然我是公主,可我只想要做你的妻子,无忌,我会是一个好妻子,给你满满的爱,对你好,为你付出一切。”

“光说不练,那可不行啊!”

赵无忌将贞珏公主往怀中一带轻轻搂住她,她是她的妻子,可她却令他感到无比陌生。他并不需要她满满的爱,可他需要她对他好,他需要她为付出一切。

他解开她的衣带,他看到她差红了脸,灯光下的贞珏公主,有光洁如玉的身体,曼妙灵致的曲线玲珑,还有少女初为人『妇』的羞涩,他压倒她,努力说服自己,她很完美。

她比她漂亮,她比她尊贵,甚至待他也比她一片赤诚,他没有理解拒绝她的投怀送抱,没有理解拒绝他完美无缺的妻子。

“无忌,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深深的眷恋着你。”

贞珏公主紧紧搂住了赵无忌……

此时的她觉得异常的幸福。

他总算是接受她了,终于是接受她了,他和她做了一对真正的夫妻,并且,他默许她对林语婷的设计与陷害。

赵无双说的对,他的心最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他,她想像了无数次了,她与他的心上人,虽然在来时的路有了那么一段小小的『插』曲,可最后,他是她的了。

陷入爱情的贞珏公主似乎忘记了,赵无忌从不曾属于过她。可在他的怀抱里,她却分明觉着,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这个男人都只会为她而停留。

天,渐渐明了,东方升起鱼肚白。轻纱似的白光一寸一寸隔着红红的茜纱漫涌进来,洒在玉体横陈的两个人身上,赵无忌『揉』了『揉』酸涩肿胀的眼睛。

他与她仍像是沉浸在昨夜的**里,一片一片茜红的晨光映在她如雪的肌肤上,就像他冰冷而炙热的亲吻。她整个人、整个身子瑟缩于他的怀抱中,即使梦中她还喃喃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