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配拥有我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怀抱中这个泪流满面的小面子,她让他整颗心都发慌了,都颤抖了,仿佛整个人整个心整个世都在为她悲伤而落泪。他局促而茫然的望着她,失语、无措,任由她小小的肩头一起一伏。

搂在怀中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在记里渐渐的变得真实而温软,就像这个寒冷的冬天,抱着一只暖轰轰的手炉,一切,都是这般触手可及,他抚着微微发胀得将要爆裂开来的疼痛呢喃道:

“我像是明白,又像是有些糊涂。”

“我们见过的,是不是?”

“我们岂止是见过。”

她挣扎着探起身子,像坠入山涧的月亮一般深深吻上她,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不去想这是否就是最后一次,也不去想他是否就会在刹那忆起所有的恩怨情仇,转而怒目相对。

她只知道,他是她亏欠了的最心爱的人。

是她最想完完整整给予却注定支离破碎的爱情。她欠了他的,背负着良心,背负着是无奈,背负着无能无力。

“姑娘,你不要这样。”

他想要避开她,想要推开她,想要努力逃避她。他明明挪动了身子,明明不住往墙角退去,明明将他的软弱隐入帘帐最深处的寂寥里。

可他怎么就在她的似水柔情里越陷越深,惊起更多波澜与涟漪。

“姑娘——”

“唔——”

她拥紧他,像嵌入他的生命那般拥紧他,任由一缕缕秀发如流水一般滑落将她与他两个紧紧包围,那是只有她与他两个人的世界。

赵无忌只觉浑身上下渐渐发烫,迅速升高,冰凉的身子像熊熊燃烧的烈火变得炽热而滚烫。她的亲吻,那般凄清而柔美,她的目光,那般伤心而沉醉。

她有一种力,一种克化他的力量,让他无处可遁,哪怕是逃到一个固步自封的世界,可再坚固的世界,在她的似水柔情里轻易被击得粉碎。

他翻身压倒她,手一勾扯去她身上的衣带,他怀揣着一种难言的痛苦进入她的世界。她轻轻阖上眼,慢慢品味着身体的疼痛和他的气息。

忧伤而甜蜜的疼痛,令人心碎。

她能够感受得到,他失去的意识在她的体内渐渐苏醒。他握着她无力的纤手,他在她的体内起伏游走,迩后,像浪花拍打在岩石上,激『荡』起莹白的浪花。

爱欲交织的情缠,『潮』热腥咸的喘息,还有一次次他压低着声音疯狂的叫着她的名字。

“语婷——”

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了,她是他想要珍惜的女子,她是他想要拥有却不断克制的女子,她是他愿意以爱换爱的女子。

哪怕为她付出生命的女子。

“你可知我有多么——”

他埋首在她柔波似的心胸,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更说不下去了,事到如今,他还在爱她,爱得很低很低,哪怕她那样对待他。

意『乱』情『迷』中,她忍不住低『吟』:“无忌——”

“你这个贱人,臭婊子,你就是这么躺在天耀帝的身上曲意承欢的么?”

“无忌,我……”

赵无忌怒目瞪着一脸绯『色』的林语婷,她陷入**的样子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说不出风光旖旎、秀『色』氤氲。她便是披着一张楚楚可怜的扮相,去颠倒众生『迷』『惑』一个男人么?

怪不得天耀帝整日开口贱、闭口贱,对她既是那么不屑一顾,又总是死乞白赖缠上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可恨便是她的下贱、犯贱与『**』贱!!!

“『荡』『妇』。”

他狼狈的从她秀美的身躯里爬了出来,将她往褥子里一掼,他死死摁住她纤细的腕骨,克制不住诋毁她道:

“人尽可夫的东西,你也配爬上我的床榻?你也配做我的女人?”

“对,我是不配。”

她想张口,她很想要大声告诉她,她是被天耀帝睡过了,可她是被『逼』无奈。她是贱人,她唯一的贱便是在他的跟前投怀送抱,很犯贱的爬上他的床榻媚『惑』他。

可他,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一切只是徒劳与枉然。

报应了,这么快就报应了。她最心爱的男人,在她最绝望给予他尊重与爱怜的男人,这么快就和天耀帝一般用最恶毒、最丑陋的言语恣意凌辱她。

心底那股子悲凄无奈的叹息,就这么无声无息化成烟雨湿了双眸。

“不许哭,你没资格在我的跟前哭。林语婷收起你这幅造作的样子,这只会令人感到恶心。”

他懊恼的从身旁拉过迎枕将之往林语婷的脸上狠狠一摔,眼不见为净好了!赵无忌枯坐在凉凉的地板上,怒火中烧的抱着头好一阵拍打,他恨自己,他是那么恨自己。

为什么那么美好的一份情,会变得这般破碎与不堪。为什么那么温柔的一个可人儿,竟然是这么无耻的一个贱人。

他忆起,他太痛了,痛到不知所措,痛到唯有选择失忆,饶是如此,她还不放过他,连逃避的机会也不给他,甚至送出身体让他醒着继续忍受这份疼痛与折磨。

怎么从前觉得可以掌握的一切,周遭的人与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失控,都是那么无能为力。赵无忌蓦然转过身,见偌大的迎枕下,是她微微颤动的身子。

她小小的、纤弱的,惹他爱、惹他怜、惹他伤的身子。

无力呻『吟』、无力抗拒。

他的心抖然变得哀伤,百转千回,凄惶纠结。慢慢伸出紧握的拳头,慢慢抬出迟疑的脚步,他与她,只有一步的距离,他与她,只隔着一只厚厚软软的迎枕。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他的心吊在半空中,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该死的想要死死搂住她,怜她、痛她、爱惜她。

她再犯贱、再『**』『荡』,似乎比起失去她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他恨自己,他恨自己总是因为林语婷一次次变得软弱,一次次失去原则,一次次伤得体无完肤,渐渐的变得血肉模糊。

自从她惹他,他已记不清他从前的样子,他在跟前的是一个破碎的男人,一个满是伤痕的男人。他在她的温柔陷井里,真的是陷得太深了,深陷囹圄而无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