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奕国,都城一间简谱的府邸内。段微坐在院子里,头顶悬挂着一轮明月。而他满头白发,胡须冉冉,犹如得道的仙人一般。

经过这一个月的功夫,段微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奕国的底细,奕国虽然是奕之厉邪当权,但是,奕之厉邪底下还有众多兄弟,这些个兄弟对奕之厉邪十分不满,而奕之厉邪一直以强权将他们压制住,表面看奕国风平浪静,实则斗争十分激烈。

其中斗的最凶的是奕之厉邪的叔叔,庄王。这段历史有些复杂,简单的说,早年皇位并非传给奕之厉邪的父王,而是给庄王,可是,奕之厉邪的父王趁庄王常年驻守边疆,便篡改遗诏,导致庄王与皇位失之交臂,现如今,奕之厉邪登基,庄王便想趁奕之厉邪皇位不稳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如今,庄王割据奕国半壁江山,有自立为王的打算,而奕之厉邪因为刚刚登基,手里的权势还未稳定,所以不敢跟庄王正面抗衡,因此,奕之厉邪才想着寻求一个高人为自己平复内乱。

段微冷笑,奕之厉邪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妄想利用天机子的名号威吓住庄王,很可惜啊,在他眼前的天机子是假的。

“天师,陛下来了!”旁边伺候的小童走过来传话。

段微抬头看看天色,奕之厉邪这么晚来做什么?

“天师!”奕之厉邪已经从拐角处走出来了,见到“天机子”连忙恭敬的拱手:“这么晚还来打扰天师,晚辈有些惭愧!”

段微连动也未动,只是掀开眼皮瞟了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奕之厉邪坐下,小童送上茶水便退下了。

奕之厉邪才这才开口道:“天师,其实晚辈有件事想有求于您!”

“什么事?”这一个月,他有求于他的还少么?段微在心里嗤笑。

奕之厉邪从袖口掏出一只白瓷瓶子,轻轻放在桌上,他道:“这是若薇曾经给本王喝的一样东西,她说这是您配置的药!”

段微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白瓷瓶,缓缓道:“老朽一生配置过无数药水,敢问奕王,你手中所拿的又是什么样的药水呢?”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药能让奕之厉邪半夜三更的跑过来跟他求呢?

“一种疗伤药!”奕之厉邪眼底渐渐附上一层贪婪。这是从若薇包袱里拿来的,当日他醒过来就立刻回忆狻猊所经历的一切,当他回想到狻猊跟若薇受了重伤,而若薇只用了一瓶药水就将两人的伤治好了,而且这恢复的时间只有一瞬间的功夫,这怎么叫人不惊讶?当时若薇的解释是,这药水并非她所制作,而是她的师傅天机子给她的。

所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的将若薇包袱里的药水掉包,他这么做是想带回去找宫里的御医试一试这药水的成分,看看能不能研制出来

可他万万想不到半路上会遇见天机子本人,所以,当天机子提出代替若薇跟他回宫时,他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他觉得这是老天在助他一臂之力!

但他也并非毫无主见之人,回宫之后,他没有急于找天机子配置药水,而是现拿去给宫里的御医查看,但是御医看完之后,都说难以探查出里面的成分,而且这看起来跟清水没什么分别。

到这里为止,奕之厉邪才不得不来求天机子。因为今晚,狻猊就要苏醒了!

段微拿起那个瓷瓶打开塞子闻了闻,并未发现有什么药味。

“你确定这是若薇给你的?”段微问道。

“晚辈不敢隐瞒!天师的药果真神奇,喝下一瓶,身上的伤立刻痊愈!晚辈恳请天师能否再制作一些这样的药水!”

段微皱起眉,他毕竟不是天机子,虽然学的了他的真传,可天机子那老家伙古怪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新发明一种药。可是他为什么闻不到药味呢?

见天机子迟疑,奕之厉邪连忙道:“天师觉得这药水配置起来很复杂?还是有什么其他难处?”

“自然不是,不过,如果再配置出相同的药水,可能需要些时日,陛下请耐心等待些许日子,等老朽现想好如何配置之后,再通知陛下!”

奕之厉邪一听,脸上立刻浮出笑意,他拱手道:“那本王就恭候天师的好消息了!”

奕之厉邪走后,段微进屋取了一些瓷碟,平铺在石桌上,然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器皿,将瓶子的里水倒入一些在碟子里。然后用银针一根一根的试,是药三分毒,只要这里面参有药的成分,银针都会适量的有些变化,只是颜色的深浅罢了。

段微将银针从水中拿出来,只见那银白色的针依旧银光锃亮。

段微眯起眼,从旁边拿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的滑向自己的手腕,细细的一道血线,殷虹的血液顺着那个缺口流下来,段微面无表情的拿起那只瓶子,轻轻抿了一口。而他的双眼则紧紧盯住伤口,他倒要看看,这天机子配置出来的神药有多厉害!

忽然,被捏在手里的银针落到了桌子上,发出微弱的叮当声

段微猛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细细的伤口好像蚂蚁在爬,然后竟以飞快的速度向两边合拢,就好像拉紧一根牛筋,当你松手的时候,那牛筋便会慢慢收缩成原来的样子……

而他的伤口就如同那根牛筋,不一会的功夫便恢复原样,厚厚的黑色痂壳慢慢脱离皮肤,轻轻一碰,就掉了,露出来的皮肤光洁如初,哪里还有一点刀痕?

那是什么东西?隐藏在黑色眼珠下面的银眸快速的转动着,段微在脑中飞快的翻阅着自己曾读过的典籍。

他用很快的速度锁定目标。

无色无味可疗伤,味甘。

那……那是圣水!

段微听见自己的心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安国,弹丸小国,论国力,不及夏国,论武力不及容国,论财力不及离国,论土地富饶,更不及奕国,但偏偏这样的小国家却屹立在五国中遥遥数百年,不曾动摇过分毫。

早在五十年前,夏国曾一度讨伐过安国,想将安国收服,却因种种原因而告终,三十年前,容国凭借强大的武装力量侵犯安国边境,想吞掉安国,却不知怎么回事,不管倾注多少兵力,就是攻不破,甚至军中有传言,安国的士兵都被妖神附体,打不死弄不伤,据当年领兵攻城的容国老将军说过一件事,他记忆犹新,他说,当时自己明明记得将安国的一位副将刺穿心脏,但第二天,那位副将却完好无损的立在前锋的位置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心生一计,命人将那名副将围攻起来,用长毛挑穿。第三天迎战,那个位置上依旧还是那个人……

便在那一夜,容**营传出这样的消息说,安国士兵皆是妖神附体,刀枪不入。也因为这件事,容国最终以失败告终,从此以后,再无人敢打安国的主意。

段微闭上眼睛,深呼吸。

他一直以为圣水是不存在的,甚至一度觉得当时安国用的是障眼法,将三胞胎放在军营里,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再上,以这种方法威慑住当时的容军

但今天……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疼痛犹然存在,但是伤口却不复存在了。

原来……圣水,真的是存在的!

段微很快恢复镇定,将剩下的圣水装好。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镇定自若,优雅翩翩。

他不慌不忙的回到房里,铺开宣纸,优雅的捏着毛笔开始给若薇写一封信。

他相信若薇收到这封信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到这里来!

奕之厉邪返回皇宫之后,已经是深夜,困意席卷而来,还没到寝宫门口,他已经摇摇晃晃,奕之厉邪连忙甩了甩头,强制自己保持清醒,这个时候狻猊还不能出来。绝对不能出来!

纪云早已守候在门口,见奕之厉邪来了,连忙迎上去。

“陛下!”

“嗯,传本王口谕,本王要祭奠祖先斋戒五日,五日内不许有任何人打扰!呈上来的奏折先压着,五日之后,你打开暗房!”

“是!”纪云抱拳,并没有任何怀疑。陛下一向很尊敬祖先,以前经常闭关。

不用奕之厉邪多吩咐,纪云立刻退下去。奕之厉邪踏进寝宫,挥退所有侍女太监,走到与寝宫相连的书房内,小心的转动着一只蓝瓷白底的青釉花瓶,只听得一阵机关绞索声,书房的墙立刻裂开一道口子,只容一人进出。

奕之厉邪弯腰进入暗道,石门立刻自动关闭。

这个暗房是他老早以前修建的,为了怕人发现狻猊的存在,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来这里将自己锁起来,因为他与狻猊心意相通,所以,建造这座暗室也花费了不少功夫,进来了就别想出去,除非外面有人帮你开启机关。

这样以来,就算狻猊醒来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他自从跟狻猊达成了交易之后,便不曾来过这里,但今夜不一样!

奕之厉邪顺手将油灯点亮

暗房内豁然亮起来。

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摆放着奕国历代就任的皇帝牌位,暗室中间是一张石桌,上面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与清水,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可以供狻猊食用五天。

为什么是五天……

奕之厉邪能感觉到狻猊的渴望,他渴望醒来见到若薇,但是若薇已经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他了,如果狻猊发现若薇不见了,肯定不会罢休,他会想尽办法逃出去,或者是不睡觉。

但他没有多少时间,满打满算,他最多五天不睡觉!

所以,这五天便是最大限制。

除非他撑的过五天不睡觉,等纪云第六天来开门!

但那是不可能的!

奕之厉邪打了个哈气,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困顿,歪在一旁的床榻上睡了。

四周静的很,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奕之厉邪平静的躺在那,睡的很香,忽然,那躺在**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没过多久又恢复平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多,一开始是手指在动,然后是手臂,渐渐的,那两扇漂亮的睫毛也跟着颤抖,忽然间,紧闭的双眼睁开,原本温润的眼眸顷刻溢满了一抹血腥暴戾之气。

狻猊醒了……

是的,他醒了,以前总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整整睡了一百年。

狻猊连忙下床,想去找若薇,却发现他躺的地方不是寝宫,而是……密室!

自从六年前达成交易以来,奕之厉邪再也没有把他关起来过……

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混乱的思绪如潮涌,那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狻猊僵在原地。

脑子里开始像幻灯片一样回顾他沉睡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天啊……奕之厉邪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偷走了若薇的药……

他将若薇给了夏桀……

而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一个叫做天机子的老头说的那段故事。

若薇是安国的公主,她有一个丈夫叫夏桀,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小鬼居然真是她的儿子!

狻猊抱住头,觉得头痛欲裂。

这才过了多久,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改变了?若薇走了,她什么走?她已经答应过他,要陪他一起为弟弟祝寿!难道她忘记了么?不,若薇不会忘记,肯定是夏桀强行带走她的!

狻猊猛地站起来,浑身泛着骇人的暴戾,他毫不犹豫的飞扑到紧闭的石门前,用力的捶打着。

“开门,快给我开门!”他一声一声的喊着,声嘶力竭,却声声令人心碎。

果然印证了奕之厉邪的猜测,一觉醒来的狻猊千方百计的想出去,他想去找若薇,这种想法可以令他全然不顾的将自己的手砸的血肉模糊。但可惜,奕之厉邪比狻猊更加深沉,这道门是由一道一米厚的巨大石板,任你在里面喊成什么样,外面都不会有人听见。

……分割线……

又是那一个梦,梦中缠绵悱恻的两个人正激烈的运动着。这一次比任何一次看的都清楚些。

若薇看见自己与夏桀倒在一张华丽的大**,然后夏桀凶猛的攻城略地,自己痛的大叫,一边叫还一边哭泣着:“不是我,不是我!”

显然,**熏心的夏桀并未将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动作更加猛烈。

看到这里,若薇真想上去踹夏桀,可是,还没等她反映,被夏桀压制住的自己猛的拱起身子,死死攀住夏桀的脖子,她看见自己张开嘴巴,对着夏桀的肩膀狠狠的咬下去

好姑娘!若薇在梦里为自己呐喊。

夏桀吃痛,腰身猛的一击,**的小女人惨叫一声,终于松了口,而她自己也痛的晕了过去。

若薇头一偏,从梦中惊醒,但是当她看到身边跟她一块躺着的人时,刚刚的那个梦biu的一声飞出脑子。

她此时全身像绷紧的弦,死死的盯住躺在**的男人!

自从回宫以来,这家伙便以后背的伤不能被人发现为由死赖着不走了。

这里面包括一系列很复杂很耐人寻味的玩意,夏桀回宫那么久不曾召见过哪个娘娘嫔妃侍寝,这已经在朝堂上引起不少的**了。

有人猜测夏王已经对后宫的嫔妃腻了。有人说夏王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类似于什么什么衰竭之类的。

诸多舆论与压力,迫使的夏桀不得不坐下来跟若薇好好的商量一下。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我搬回来,你也别走,但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若薇知道夏桀是想拿她当挡箭牌。

只要夏桀每天跟她在一起,别人就再也不会说什么了,只能将传言改一改,改成夏王情有独钟,专宠一人。而她为了弥补自己的误伤,只得硬着头皮接受夏桀的提议。

每晚两人共处一室,一个睡床,一个睡软塌。

但是今晚……她怎么滚到**来了?

身旁的夏桀睡的很熟,连她坐起来都不知道。也难为他了,这三天,他后背贴满了蟾蜍皮,不管到哪里都不方便,上朝之后便直奔这里,然后趴在那等待伤口愈合,也就这几天,他才能躺着睡。

可是每张蟾蜍皮只能用一次,一次三天,这也就意味着,明天她又要出宫去帮他寻得雪蟾蜍。

若薇悄悄坐起身体,她睁着大眼睛盯着夏桀,黑暗中他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沿着眼角弯成一抹诱人的弧度,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

而那眼皮底下的眼珠却在不停的转动着。

忽然,夏桀抓住她的手,语气焦急:“薇薇……别走!”

若薇吓了一跳,想挣开他的钳制,却奈何夏桀抓的死紧,像一道铁箍似得锁着她的手腕。夏桀猛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拉紧怀里,然后翻身,将她死死的压制在身下。

“夏桀,你干什么……”若薇吓的大叫。

夏桀却没有再动作,心满意足般将头歪在她脖子边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

随着他的胸膛起伏速度,又沉睡了。

这几日夏桀被折腾的很惨,睡不好吃不好,日日夜夜受着火烧火燎般的煎熬,已经好几夜没有睡过了,今天病情才有些好转,能睡了,却想不到睡着了他还不老实。

若薇使劲推了推,奈何她终究是女人,无法撼动夏桀这样身材伟岸的男子,他的肩膀就抵在她唇边,若薇瞪着那矫健的肩膀,张开嘴巴就准备咬,然而,她却顿住了。

那黝黑结实的肩膀上印着一个小小的,弯弯的……牙印!

那个小牙印清晰的很,虽然痊愈了,但是摸上去还是有凹凸感,可想而知,当时咬的人用了多大的劲。

若薇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夏桀推翻到床的另一边了。

夏桀在梦中哼了一声,眼皮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若薇躲得远远的,但她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那个牙印好像是她的!

鬼使神差般,若薇移动到他身边,借着头顶昏黄的烛火仔细的观看着他的肩膀,细腻的手指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手腕被握住,若薇连忙抬起头,夏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冷冽的眸子一点没有刚从睡梦中清醒的朦胧,反而异常的清晰。

夏桀盯着她问道:“你趴在本王身上那么久做什么?”

若薇脸颊一热,想退回去,却不料夏桀顺着她退后的力量竟坐起来了

披在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他结实有力的胸膛,若薇咬着唇:“我还没问你半夜将我抱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夏桀面不改色道:“本王是你的丈夫,本王有权利将你抱到任何地方……包括**!”

若薇觉得夏桀明显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前几天对她彬彬有礼,现在后背稍微有些好转,立刻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告诉本王,你刚刚在看什么?”夏桀语气似乎带着诱哄,又仿佛在试探。

若薇的眼睛盯着他的肩膀,伸出手指点点,夏桀下意识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但随即,他莞尔一笑,一伸手又将若薇拉过来。

重伤在身的人就算想行不轨之事也要掂量下自己的身体,抱着这样的想法,若薇大胆的坐进他怀里。

若薇意外的发现,像他这样拥有庞大后宫的男人,身上居然连有一丝女人的气味都没有。

这时却听夏桀道:“本王身上可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若薇一惊,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夏桀勾笑,刚毅的脸庞漾出一丝宠溺:“你现在又在心里嘀咕什么呢?”

若薇连忙低头,但又觉得这样好像是承认一般,连忙抬头:“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说!”夏桀颔首。

“不要册封我为皇后好不好?”这几天,她有留意夏桀批阅的奏折,上面大多数都在议论皇后人选,因为夏桀的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岁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是个很尴尬的年纪,因为迄今为止,夏桀只有一个孩子,后宫众多女子都期盼着能给夏桀再添置儿女,但是,不知何种原因,到现在也没个人有动静。所以朝臣们有些不安,想借着册封皇后这件喜事冲冲晦气。也就像民间的冲喜一样

这一次夏桀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语否决,而是叹口气,轻轻问道:“为什么?”

“我不爱你!”若薇如实说道。

她根本就不爱这个男人就像成亲一样,就算那个人再好,再帅,家里再富有,但是她不喜欢,那又有什么办法?

夏桀的眸子瞬间变得阴霾,但很快,夏桀扫去眼底的不悦,霸道十足道:“本王爱你就够了!”

他知道,带若薇回来或许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她的不驯,她的骄纵完全不可能适应后宫生活,他甚至能预想到,若薇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他的后宫弄成什么样子,但是,他还是愿意将这个错误进行下去。

若薇六年前是他的人,六年后也是,不管这期间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如果说现在的若薇不是六年前的若薇。

那他也已经不再说六年前的夏桀,他现在有足够能力任她为所欲为!

若薇听着这句话却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她知道,想让夏桀改变主意根本不可能。

“夏桀,你不要逼我!”其实她很早就想跟他摊牌了,只是苦无机会,今天夜深人静,她准备将所有的东西都摊开来,大家有什么就说什么。

“若薇,我并没有在逼你,只是向你陈述着一个事实,你是我的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就像这个牙印!”夏桀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虽然六年过去了,它依旧留在本王的肩膀上,永远不会消失,等本王寿终正寝,它会随着本王的尸体一起腐烂!你也一样!”

“你……你不可理喻!”若薇在他怀里挣扎却被他拥的更加紧了。

“如果你妄想逃走,那么本王会让所有人为你的任性付出昂贵代价!”他霸道的几乎蛮横,这就是夏桀的爱,如果你爱了,那便是无边的恩宠,若你不爱,就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死死的锁着你的灵魂,至死方休!

若薇缓缓抬头,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但是却蒙了一层薄纱,让人看的虚无缥缈。

“你不用拿别人的命威胁我

!”

“这不是威胁!”夏桀摇头,嗓音低哑:“而是一个代价!”

“那我要死了呢?”

夏桀的手臂猛的一缩,若薇被勒的大喘气,他死死的盯着若薇:“你什么意思?”

若薇强忍住快要窒息的压迫,故作镇定道:“六年前的事我早已忘的干干净净,我不管以前我有多爱你,但起码我现在不爱了,你若是一意孤行让我做皇后,说不定哪一天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自尽呢?”

夏桀眼眸一缩:“你威胁本王?”

“不是威胁,就如同你刚刚说的,这是代价,你一意孤行的代价!”若薇将他的话反击回去。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不说话,紧紧相拥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好像一对缠绵的情人深情互望,不过只有靠近他们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火花四溅的对峙。

夏桀紧抿双唇,忽然间,他抬手点住若薇的后颈,若薇再也想不到夏桀会用偷袭这招,一时不察,身子晃了晃,慢慢朝一边倒去,而却在她的身体即将接触到床面时,一双大手稳稳的托住她。

夏桀在烛火下凝视着晕倒的若薇,冷酷道:“若薇,是你逼我的!”

第二天清晨,夏国皇宫便被一条爆炸性的消失震撼了。

夏王要立后了,这道旨意下的很快,而且不容置疑,所有反对的折子一起被丢到火里烧了,夏桀用一种强硬的手段告诉那些反对的人,你们写多少,我就烧多少。

“陛下,立后之事可不是儿戏,小公主才回到陛下身边,其生性顽劣,难当国母之尊啊!”

“是啊陛下,后宫娘娘们论品行操守,也有出类拔萃的,请陛下三思!”

“堂堂夏国之母,为何要一个小国的公主来担当,臣不能苟同!”

顿时,严肃的大殿之上施压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夏桀高坐在龙椅之上,冷冽的眸子环视众臣子一眼,问道:“那你们想要谁做皇后?”

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令人听了仿佛夏桀有些想妥协的意思,但是,只要有人抬头看一看他的脸,那绝对不会是妥协的脸色

有人大胆上前:“淑妃贤良淑德,早先在太子府时便跟随陛下,臣觉得,淑妃才是国母的最佳人选。”

这是刻意在提醒夏桀,没有淑妃,就没有他的今天!

“臣也同意让淑妃!”

“臣也是!”

复议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夏桀脸色却没有一丝改变,他的视线落在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身上,那是淑妃的父亲,已经有很多年没来上朝了……

没一会,大家发现陛下竟然一声不吭的坐在那,这有些不对头啊,大家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夏桀改变主意。

“那好吧,就让淑妃做皇后!”夏桀微笑道。

下面的老臣一起跪地膜拜起来:“陛下圣明!”

夏桀笑而不语。

下朝之后,几个朝中大臣凑到淑将军身边道:“老将军还如当年那般,一句话没说就把夏王吓住了,立刻改了皇后人选!”

淑将军有些洋洋得意,却还记得慎言:“陛下还是卖了老朽几分薄面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淑将军脸上的不可一世却是清清楚楚。

有人谄媚道:“将军何须谦虚,如果没有将军在后面鼎力相助,陛下怎会有今天的辉煌!”

“哈哈哈,这话可不要乱说……哈哈哈……”

淑妃为后,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陛下金口玉言,不得改变,这也是满朝文武在朝堂上争论了一天的成果。

淑妃得到消息后的没多久,成福来了,对淑妃恭敬道:“陛下晚上同娘娘吃饭,请娘娘准备下

!”

成福转达完口谕,转身就走!

江麽麽手舞足蹈,一脸激动:“娘娘,这可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陛下心里还是想着娘娘的!”

淑妃轻蔑的一哼:“本宫还以为那个若薇真能当皇后,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本宫头上!”

江麽麽听了,知道淑妃娘娘还在为上次那件事生气,所以才让多年不上朝的父亲在关键时刻闹上一闹,谁晓得老将军一句话都没说,陛下就改了主意,这说明,六年过去了,老将军依旧攥着夏国的半壁江山。

“娘娘,你还坐在着干什么,快去准备准备啊!”

傍晚,夏桀踏入淑妃下榻的宫殿,江麽麽远远见到夏桀来了,连忙跪下迎接:“陛下!”

“起来吧,淑妃呢?”

“娘娘还在沐浴,陛下稍等下!”江麽麽向夏桀拱了拱手。

夏桀心领神会:“好,你下去吧,本王进去看看!”

正在浴池里泡着的淑妃隐隐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见夏桀负手站在岸上,淑妃荡起一抹醉人的微笑:“陛下好坏哦,偷看人家沐浴!”

夏桀面无表情,蹲下,朝她伸手:“过来!”

淑妃咬着唇,一副害羞模样:“陛下……臣妾没有穿衣服呢!”

夏桀没有回答。但是周身却透着一股从内到外的诱惑,这种男人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魅惑住天下所有的女人!

淑妃呼吸一紧,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

等挨到了身边,他的唇角渐渐扩大,慢慢浮上一丝嗜血的残酷。

“你以后都不用穿衣服了!”

“陛下……啊……呜呜……”水池中扑腾起巨大的浪花,夏桀面无表情的将淑妃的脑袋按进水里,那秀美的四肢在水里不断的**,乌黑的长发在水中飘散……直到那活生生的人渐渐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时,夏桀才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往回走

江麽麽见夏桀满身是湿的出来了,以为他与主子在里面玩乐打湿的,连忙凑过去讨好道:“奴才给您取件干净的衣裳来?”

夏桀没有理会她,径自往前走。

没一会,他身后就传来一阵撕裂的尖叫声。

第二日,大殿之上,早朝时间未到,但文武百官已经齐聚成团,在那议论纷纷,淑将军整张脸都是白了。

上朝时间到了,大家排着队进去,一见到夏桀,所有人都跪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夏桀做了一个虚托的手势道。

“谢陛下!”

成福托着拂尘,用那一贯尖细的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各个**,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说句话。

“既然各位爱卿没有奏折,那便退朝吧!”

“陛下……且慢!”淑将军忽然出声,并且站出来。

那冷寒的眸子扫了淑将军一眼,慢条斯理道:“将军有何事?”

“陛下,小女昨日失足落水,不治身亡,臣想让陛下给臣一个说法!”淑将军痛心疾首的看向夏桀。

淑将军声音高亢,字字铿锵有力,仿佛夏桀今天不给他个解释,他就跟他没完似得。

“御医不是已经做了记录,说本王的淑妃因夜晚湖边赏月,不慎落水,老将军还要本王给你什么解释?”夏桀不紧不慢道。

淑将军再也想不到夏桀会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述说着女儿的死因,他横出一步,上前:“陛下刚要册封小女为皇后,第二天小女就溺死了,难道说陛下不觉得可疑么?”

“如果老将军觉得可疑,可以跟大理寺交涉一番,让他们来查证一下

!”

“陛下,淑妃娘娘死因蹊跷,还望陛下彻查此事,给老将军一个交代啊!”旁边有人复合道。

“没错,陛下,淑妃是在后宫溺死,其中一定有人嫉妒淑妃娘娘要做皇后,所以才痛下杀手,陛下一定要彻查此时,将歹人绳之于法!”

“陛下,您千万不能姑息养奸,让歹人继续在后宫为非作歹啊!”

“这件事稍后再议吧,皇后人选空缺,各位看看要不要再举荐一位贤良淑德的嫔妃当皇后?”

臣子们一下子鸦雀无声了。他们无不心惊胆战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那漫不经心的表情,那饶有兴致的动作,仿佛是在看一群有趣的杂耍。

夏桀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白玉阶梯,那股强烈的气势,令众多大臣忍不住往后退去。

夏桀站到其中一位大臣面前道:“丞相的女儿好像也在后宫,不如,就立她为后吧!”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但是……丞相却觉得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迎面扑来,那是一股死亡的气息!

丞相连忙跪地:“臣的女儿还不配做皇后,还请陛下三思!”

“丞相大人既然觉得自己女儿不配,那在场的各位,有没有人举荐后宫之中,有谁可坐拥国母宝座呢?”夏桀那锐利的眸子朝他们一一扫过去,每扫到一个地方,那里就跪了一大片,最终,只有一人站着,那是淑将军。

“将军又想到好的人选了?”

淑将军颤抖着身体,苍然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唯一的女儿……

夏桀满意的一笑:“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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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把我推上月票榜二十名,我一个星期都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