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以为若薇提的那些个条件已经算的上惊世骇俗了,但是下面……

“口说无凭,这是我刚刚拟定的所有条例,陛下请过目!”说完,若薇双手呈上条约。

弈之厉邪低头扫一眼,胸腔里的血液立即沸腾了,从古至今,还没人敢跟皇帝谈条件,这个女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从小良好的修养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面对若薇,再好的修养都抛到了脑后。

弈之厉邪臭着一张脸,语气颇重道:“寡人是弈国皇帝,说出的话金口玉言,从不悔改……”

“可是,我还是相信白纸黑字!”若薇不傻,在场的人中,大多数是弈之厉邪的人,到时候弈之厉邪反悔了,这帮人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她也不好老大远跑回来找老狐狸哭诉对不对?

出来闯荡,留个心眼比什么都好!

最终,弈之厉邪黑着一张脸勉强在上面签字画押。

若薇眼睛一眯,高兴的翘起了小尾巴。

天机子哈哈大笑,无奈的摇头:“孽徒顽劣,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弈之厉邪平息内心的怒火,风轻云淡道:“天师言重,寡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若薇寡人带走了!”

既然花了那么多钱请她,那自己便不用再客气才是。从现在开始。若薇,寡人跟你慢慢来!弈之厉邪在心里狠狠道。

马车里弈之厉邪与若薇面对面坐着。

“你今年多大?”弈之厉邪问道

。对于即将成为自己左右膀的人,如果连年龄都不晓得的话,那可是致命的。从今往后,他要彻彻底底的了解若薇这个人,从性格到过去,他都要知道。

“二十一!”若薇不假思索的回答。但心里却嘟囔开了,至于么?想探底就直说好了,拐弯抹角的。

“你确定?”她的回答让弈之厉邪很意外,他重新打量盘腿坐在那的若薇,以他的经验而言,她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

“当然,过完年就二十一了!”

“寡人问你,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若薇颦眉,小心的看着弈之厉邪:“……如果说,我不记得了,你会信么?”

六年前她醒来之后什么都忘记了,师傅说她是他的徒弟,因为下山去看日出不小心掉下了悬崖,摔坏了脑子,所以才会忘记一些事,至于生辰八字……师傅年迈,哪里记得!

“……”弈之厉邪眼眸加深,脸上果然写着“不信”二字。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马车忽然停下,弈之厉邪不动声色的撩起挡帘:“什么事?”

纪云虽然脾气暴躁,但绝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此时停车必定有事。

“陛下,前方被巨石挡住!马车无法顺利通行!”纪云小声禀告。

弈之厉邪重新坐回去,手指搭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若薇盯着他的动作。

“会骑马么?”弈之厉邪豁然睁开眼,盯着若薇。

若薇脸一红,因为刚刚一直盯着他看,他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着实吓了她一跳。若薇点点头。

六年来她跟师傅走遍五国,路途遥远,不会骑马怎么可能?

众人丢弃马车,弈之厉邪翻身上马,动作恣意而潇洒,一看就知道经常骑马,若薇也不含糊,小腿一蹬,攀上马背,动作虽然不雅,可也上来了不是么?

“出发

!”

一行人骑着马,纪云在前面开道,时不时注意四周的动向,若薇捧着厚厚的册子看的很入神,这是弈之厉邪给她的第一份差事,他要她在最短的时间了解五国所有事情。“若薇,你有几串这样的铃铛?”纪云忽然问道。

“一串!”若薇从册子里抬起头,诚实回答。

纪云皱起眉:“怎么可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铃铛是红色的,现在却变成透明的!”

若薇轻轻笑了起来,抬起手在纪云面前晃了晃,清脆的铃铛声悦耳至极。好像空谷中,泉水敲击玉佩的声音。

“这个铃铛是师傅给我的,能根据我的心情变换不同的颜色!”

纪云瞪大眼,天下间还有这种事?

若薇知道他不信,也不再解释,埋头继续看书。

忽然,后脑勺一痛,她猛的抬头,瞪着纪云。

“你干什么?”

“看你不爽!”纪云得意洋洋的盯着她手腕上的铃铛,渐渐的,得意的表情僵住,因为原本透明的铃铛渐渐的变成粉红,又从粉红变成深红,最后红的如血液一般慑人。

“啊……”纪云痛苦的哀叫一声,捂住半边眼睛。

若薇收回拳头,埋头继续看书,而她手上的铃铛跟着恢复成透明色。

夏国皇宫。

“殿下您慢些,别摔到了!”一名女官气喘吁吁的追着前面身穿金黄色衣服的孩童。

小男孩听见喊声,停住脚步,回头大喊:“小河,你太慢了,我腿短都跑的过你!”

小男孩眉宇傲然,姿态尊贵且端丽,尤其是那双眼睛,晶莹剔透,仿佛世间最美的宝石镶嵌在眼窝里

小河终于追上他,上气不接下气抓住他的手,急切道:“殿下,别淘气了,万一被人瞧见,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到时候陛下又要罚你的!”

小孩傲气的撇头,不屑道:“除了那个淑妃还会有谁?哼,等我找到娘亲,看她还怎么嚣张!”

小河低下头,沉默不语。

“是么?你的娘亲还找的回来么?”长廊尽头,慢慢迎来一直队伍,为首的便是淑妃娘娘。六年光景,她依然美丽如初,但是眉眼中的刻薄却丝毫不减。

小河连忙屈身行礼:“淑妃娘娘金安!”

淑妃越过小河,来到夏凌轩面前,染着红色豆蔻颜色的手指轻轻描绘着夏凌轩的眼睛:“多美的眼睛啊,跟你死去的娘亲简直一模一样!”

夏凌轩瞪着大眼,毫无畏惧:“你撒谎,我娘亲根本没有死,她活的好好的!”

“哈哈哈……若是你娘亲还活着,她怎么不来找你啊?”淑妃满目恶毒,眼前这个小鬼多么的像那个人,尤其是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恨不得抠出来。

夏凌轩冷哼一声,仿佛已经习惯了淑妃的挑拨离间,他毫不在乎:“娘亲现在一定很忙,等忙完了,自然会找我,你放心,皇后的位子永远是娘亲的,别人怎么夺也夺不走!”说完,对她露出一枚大大的笑容

小河吓的跪下:“淑妃娘娘,殿下还小,童言无忌啊!”

淑妃狠狠的握住手掌,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丝丝鲜红从她掌心流下。

“来人,大殿下目无尊长,给本宫拉下去,关入暗房!”

“你敢……父王知道不会放过你的!”夏凌轩挣扎着大喊。

淑妃笑了,用手绢轻轻擦拭着掌心的血渍:“你父王昨日便已经出宫去安国的路上了,他又怎么会知道呢?正好,暗房清净,也好让你没事想想你那该死的娘亲!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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