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郎和乔羽一路风尘仆仆,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却看花厅里夏侯青带着明瀚早就等候。

明瀚老远就看见楚玉郎一身狼狈,却是安然无恙;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放下来;惊吓过后的大起大落,让他扑腾一声跪坐在地上,硬是被冲进来的楚玉郎跺了好几脚都不知道喊疼。

夏侯青看楚玉郎春风满面,就知道他和乔羽已经讲和;顺带着拖起快要被楚玉郎踏残致死的明瀚速速走人,免得在这里碍了两人相处的甜蜜时光。

看着夏侯青离开的背影,楚玉郎捂着嘴嗤嗤的笑;转过身,见媳妇一身邋遢,又瞧着自己的这身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忙喊着猫儿去沐浴,刚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媳妇不动,不免好奇的问:“媳妇?要不要更衣?”

乔羽正在愣神,被楚玉郎这么一喊回过神,对着小白兔那双灵气的眼睛一笑,道:“鸳鸯浴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楚玉郎脸色一红,跺着脚骂:“混账东西!你他妈每天都想着怎么调戏爷!”

乔羽点头,诚实回答:“你若不喜欢我调戏你,你调戏我也成!”

跟乔羽斗嘴,楚玉郎只有凌乱的份;看着花厅里捂嘴偷笑的丫鬟婆子,楚玉郎只能红着脸往房间里钻

臭婆娘!爷早晚有一天要你知道什么叫‘雄风’!

看楚玉郎气鼓鼓的离开,乔羽转过身,就朝着客房走去。

一路丫鬟婆子无数,皆是好奇的看着一身狼狈的王妃默默呓语;乔羽走走停停,她这个人嘴粗,没有楚玉郎的巧辩机灵,听从了小白兔的提议让小涵娶妻,只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当她走近客房时,还没有将一句开场白说顺溜了;只能硬着头皮推开房门,却看,小童跪在地上哭红了一双眼,小涵又躺在**,面色极其苍白。

快步走近,乔羽一阵心疼:“是不是又没吃药?”

御天涵眼神放空,眼角红肿,似乎已伤心多时:“反正在你心里楚玉郎比我重要的多;留在这个世上也是给你添堵,不如早些去了!”

乔羽攥着拳头,实在不舍,可看现今这状况,也只能一五一十,据实交代:“玉郎说,皇亲国戚中有很多公主郡主,各个貌美如花、金枝玉叶,比我这个粗手粗脚的爷们好多了;小涵,你本是‘大家闺秀’,跟公主郡主成婚也是天作之合,再加上有延平王保媒,一定会幸福终生的。”

御天涵本来就快要被乔羽气死了,如今听了这番话,更是气的有气出没气入,翻了半天白眼,抄起玉枕敲在乔羽头上,虎着脸,吼:“你他妈少在这里拽文,小爷是‘大家闺秀’吗?你是爷们吗?乔羽,你什么时候能正视自己是个女人!”

乔羽本来是劝说小涵的,到最后还是小涵数叨他;其实这样的情况她也预料到了,毕竟从小到大,小涵总能有办法把她压得死死的!

沉默了好半天,乔羽耷拉着脑袋;一夜的操劳让她也感觉有些疲惫,站起身默不吭声的朝门口走;丢下一脸苍白的御天涵。

小童看着大师姐离开,忙从地上爬起来;端了一杯水递到公子手边,问:“公子,现今大师姐是铁了心跟王爷好,咱们该咋办?”

御天涵一改先才的颓败,眼神略有所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房门口,哂然一笑,道:“公主郡主?一定是那只狐狸精出的主意

!”

小童忿忿然:“狐狸精狡诈诡辩,大师姐不是对手!”

御天涵随声咒骂:“你大师姐就是个别人不拐卖也会倒贴的二货,狐狸精吹枕边风,自然会上当!”

小童劝慰:“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御天涵暗自私付,答:“就算是夺不回阿羽的心,我也要赖在这里让狐狸精看着眼烦,决计不让他好过!”

“狐狸精除了样子狐媚点,论才华学识、气度高雅,哪点比得上公子!”小童啐了一口,然后拿出宅斗经验说:“我们就每天缠着大师姐,要狐狸精没时间勾引人;时间久了,狐狸精郁结难发,指不定能把自己气病了;到时候狐狸精归西,公子就能带着师姐回寒柳别庄了。”

在小童的计划下,御天涵咬牙点点头;反正那只病秧子也活不了多久,只要他一死,他就带着阿羽私奔。

……

乔羽回到厢房,楚玉郎已经穿戴干净,浑身山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身淡紫色的长衫锦带,晶莹玉透的白玉簪子固定着一头黒缎似的长发,玉白的小脸,粉莹的嘴唇,还有那双灵气的眸子,怎么看都灵动耀眼,让人心存怜爱。

看见媳妇回来,楚玉郎收拾好布袋走上前,道:“我进一趟宫!”

乔羽刚被小涵收拾了一顿,也不好告诉楚玉郎她的劝说失败了,只能点点头,躺在软椅上合眼假寐。

楚玉郎以为媳妇是累着了,心疼的走到床边抱着毯子盖在媳妇身上,末了,还摸了摸媳妇刚毅的脸颊,带着笑一蹦一跳的走出房间。

定北宫中

保定帝看着放在桌案上的银疙瘩,一双手,气的攥成了拳:“畜生!这群想银子想疯的畜生!朕要抄了他!”

楚玉郎知道皇兄正在火侯上,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收起笑,乖乖的缩着不说话。

保定帝见楚玉郎这时候装孙子,啪的一声,就将放在手边的奏折扔到他面前,痛斥:“半个月前,朕接到关西御史奏报,朕的姑姑嘉和公主聚众敛财,驸马与绑匪勾结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紧接着,又传关西发现一座银矿,朕派钦差前去查探,可官员还未到关西境内,就被秘密谋杀;而今官府还未发行的元宝显现于青天白日之下,这一连串的弊案连起来绝对隐藏着阴谋;堂堂皇家狩猎场中发现私造的钱币,这不是在抽朕的嘴巴,挑衅朕的权威吗?”

说到这里,保定帝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玉玺震得嗡嗡响,怒吼斥声:“朕绝不姑息养奸,延平王,朕要你官复原职,即日起前往关西,彻查私造钱币、暗杀钦差一事,至于关西银矿,查获后归为国库;路途办案期间若有人敢阻扰,你可拿出朕的御赐金牌,先斩后奏、杀无赦

!”

楚玉郎惊得一颤一颤,他今天来是做什么?

似乎是想要用这些银疙瘩给媳妇换几匹好马玩玩;但如今,好马没捞到,似乎捧了个烫手山芋?

楚玉郎颤颤巍巍,脚底虚浮的摇摇晃晃,声音凄凄哀哀:“皇兄……您不是想亡国吧!”

“混账!你乱说些什么?”保定帝又拍龙案,啪的一声吓得他心肝乱颤,心惊胆战的窥视着皇兄发青的脸。

“皇兄!我说的是实话呀,关西银矿,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拦着;再说这官银泄密之事你应该交给刑部专人彻查,我一个混混能干什么?皇兄,今天来我就是想问你要几匹马玩玩,你要是不给就给个痛快话,用不着把我推下水。”关乎小命的事情,楚玉郎一项很重视;毕竟,荣王府还无后,他不能让老爷子的根断在他手里。

保定帝看着眼皮底下这不成器的东西,愤愤道:“你这混小子,吃喝嫖赌你样样在行,现在要你办事你就处处推搡;楚玉郎,你信不信朕罢了你的爵位,要你喝西北风!”

楚玉郎从来就不受人要挟,双手环胸,眼神不屑的一瞪,道:“罢了就罢了,你不养我,我家老爷子也会养着我。”

说完这句话,他一甩袖子就要开溜;却不想又被保定帝叫住,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互不相让!

保定帝知道楚玉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子,一改先才的黑脸,慈祥道:“朕最近听说你府里来了个绝世美人?”

楚玉郎微微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没好气的说:“什么绝世美人,是我媳妇的师弟

!狐狸精!”

保定帝看出楚玉郎一脸不快,就知道传言不假,接着说:“朕还听说,那个师弟似乎对你家媳妇很是觊觎!”

“呸呸呸!哪个狗东西乱传爷的闲话,要爷抓住他,非揪了他舌头不可!”楚玉郎跳脚了,瞪着保定帝乱嚷嚷:“皇兄!你一天到晚没事干是不是尽偷听人家墙根了,我要告诉皇奶奶,说你有负先帝重托,欺压宗亲兄弟。”

保定帝不怒,反笑:“你听朕把话说完!”保定帝小心安抚着扎毛的小白兔,看着小白兔气的发绿的眼珠子,道:“此次朕派你去关西,一方面是查案,另一方面朕可特许你带上家眷,你和你媳妇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时,一路上好山好水游历着,心情舒畅、四肢舒坦,指不定你媳妇还能在路上怀上孩子,到时候别说是一只狐狸精,就算是有百只狐狸精,你家媳妇也跑不了。”

楚玉郎狐疑,仔细揣摩着皇兄的话,觉得此话也不无道理;现在他担心媳妇跟着师弟跑了,但要是有个孩子拴着媳妇,媳妇还能跑到哪去?

想着想着,楚玉郎就开心了;但是,又想到关西路途凶险,连皇兄派的人都被暗杀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还不是去找死?

脑袋又缩回去了,支支吾吾答道:“皇兄,此次一去,我担心小命难保啊!”

保定帝走过来,笑的更加和蔼可亲,拍拍楚玉郎的肩膀,淡定的安慰道:“这点小事你别放在心上,反正你有媳妇撑腰呢!”

------题外话------

某漫:你就这样把病秧子卖掉了?

某皇帝:没事!死不了!

某漫:可万一夭折了捏?

某皇帝: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听见此话,躲在门背后偷听的病秧子喷血了!

本站,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