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从后花园洋洋洒洒的走回来时,保定帝忙站起来迎接,那模样,就跟训练有素的小金八一样,就差伸长了舌头,旺旺叫上两声。

沈乔心情很好,面色含笑,眉角带情,走上前的同时,毫不避讳的当着众人的面挽着保定帝的手臂,一摇一摇的撒娇:“皇上,我们回去吧,臣妾累了!”

保定帝受到如此待遇,如获盛宠;忙点头答应,一双大手,一边揉捏着怀中美人的柔夷,一边要小路子准备摆驾回宫,眼角笑的弯弯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靠在他怀里的沈乔,嘴里还甜甜的问:“阿乔心情颇好,是为了何事?”

沈乔由着保定帝扶着她的腰,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反正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最得宠,那她就宠给所有人看。

“发现了一只长着老虎牙的狐狸精,很有意思!”

保定帝被沈乔这口子奇怪的话糊弄的云里雾里,拧着眉心想了半晌,也没有明白:“狐狸精有张老虎牙的吗?”

沈乔眼里含着笑,抬起下巴冲着保定帝眨眨眼,撒着娇,认真的回答:“有!当然有!等我抽空打一只给你瞧瞧。”

“阿乔要打狐狸精?”

“算是吧,生活无趣,我也回不了家,跟你呆在皇宫里也闷得慌,发现了好玩的,自然是要乐呵乐呵!”沈乔一边说着,就一边由保定帝扶着坐在龙撵上,舒服的坐在龙塌上,微微一靠,就一副没骨头的模样,瘫软在软哄哄的靠垫上,假寐着眼,看保定帝也跟着走上来,放下龙撵四处的明黄色锦稠,沈乔勾勾手指,声音懒洋洋:

“皇上,以后有时间我能常到延平王府走走吗?”

保定帝就知道沈乔露出这幅猫儿般乖巧的模样时,就在心里筹划着什么鬼主意,“皇宫那么大,你来这小小的延平王府做什么?”

“要你管,我就想出来走走

!”似娇似嗔的反驳听得保定帝也没了脾气,沈乔眼神暧昧的眨动着,从身后的靠垫上移开,半趴在保定帝的怀里,嘟着嘴,娇美迷人:“你就答应么,反正我就想出来走走,延平王府中有虎狼军把守,再加上有乔羽这个大将军坐镇,你还怕我会丢了不成?”

“切,你别提那个乔羽,身为将帅,被不知名的小贼撂倒,窝囊不窝囊!”保定帝只要一想到平常那趾高气昂的乔羽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昏迷着,他就气得没胡子也翘了。

沈乔不满的拍了一下保定帝的胸口,反驳:“你妹呀,要是你的情敌找你算账,你他妈能下黑手掏他吗?”

保定帝眼神一暗:“阿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乔一个激灵,“没有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保定帝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是个难得的心思聪慧的人,所以沈乔有的时候跟他说话都要端着点,免得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这混小子踩住了尾巴。

保定帝瞅着沈乔那副明显的欲盖弥彰的模样,又想到延平王府的确是京城王府中守卫最严的府邸之一,不好拂了美人的乐子,所以便犹犹豫豫的答应了,只要这小婆娘不一天到晚的闹着回家,他这边就不相信得不到她沈乔的心。

于是乎,龙撵内的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计划着怎样收拾狐狸精,一个计划着怎样收服这只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小东西,脸上都露出了看见胜利的笑容,笑的极为诡异。

这边,嚎了一个晚上的楚玉郎也累了,半趴在床头,穿着一件单薄的淡紫色长衫,一根碧玉簪子束着长发,几缕发丝轻柔的拂落在发间,给这倾城之貌的小王爷更增添了几分美感和柔弱。

猫儿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伺候着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乔羽擦手,楚玉郎看见了,接过猫儿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然后在看见乔羽眉心间的淡青色还迟迟无法消去,更是心疼的嗷嗷的;一个劲的闹着小别扭,瞪着猫儿,嘟嘟囔囔:

“赵太医说阿羽很快就回醒过来,为什么一晚上过去,她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猫儿心知小王爷是着急王妃,凑上前,宽慰:“爷,您别着急,昨夜王妃疼的死去活来,就算是个铁汉子被折磨了这么老半天也腰缓一缓,更何况王妃这具女儿身

。”

楚玉郎暗想也对,媳妇昨晚那血吐的一盆一盆的,好不容易养红润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若不是赵太医被虎狼军从被窝里揪出来,恐怕这时候阿羽早就找父王练棒子去了;想到这里,楚玉郎就抓紧了乔羽放在外面的大手,看着自己这辈子最喜欢、最稀罕的婆娘,心里戚戚然:

“阿羽,你别丢下我!你要是不在了,我可怎么过啊?!”

猫儿听着王爷这委屈害怕的声音,也跟着跪在床头,看着昏迷中的将军,求着,道:“将军,您快点醒过来吧,爷昨晚为了你这眼泪流的都快王府给淹了,您要是再不醒来,爷恐怕就要为了您跳护城河了。”

昏昏沉沉的乔羽就听见耳边不时的传来有人的哭丧声,听得直触霉头,拧着头疼欲裂的眉心,终还是睁开眼,正好看见哭红了眼睛的楚玉郎和跪在一边不停地喊着要跳河的猫儿。

将媳妇突然转醒,楚玉郎惊喜过望:“媳妇,你认得我是谁不?”

乔羽动了动喉头,嘴里有着一股股难闻的草药甘苦味,想来是她昏迷的时候,被人强灌进去的药汁:“我男人!”

楚玉郎大喜,摇晃着跪在一边的猫儿,嚷嚷:“猫儿,我媳妇认得我!”

猫儿也跟着二傻:“是啊,将军还认得爷,爷,将军的脑袋没坏!”

乔羽翻了个白眼,她不过是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儿,中了毒而已;用不着脑袋也跟着一起中毒了吧!

“刚才我听着谁要跳河?”乔羽转了眼珠子,低哑的嗓音有些难听。

楚玉郎见媳妇听见了猫儿乱说的这句话,转过头嘟着嘴瞪猫儿这只小奴才,猫儿被王爷这眼神瞪得快要抽了筋,忙跪着爬到床头,看着将军那担忧的眼神,认真的说:“将军别怕,王爷就算是要跳河,他也淹不死;王爷从幽云州回来后就偷偷地学了游泳,会狗刨式

!”

“啪”!

“啊”!

“爷,为什么要打猫儿的头!”猫儿捂着发疼的头皮,眼泪吊着委屈的问。

楚玉郎瞪这只不会说话的猫儿,喝:“去把厨房里的莲子羹端过来,还要叫赵太医过来瞧瞧,就说将军醒了。”

猫儿凄凄哀哀的看着喜怒无常的小王爷,哀怨的诺了一声,转过身,擦掉眼角的泪,忙朝着门外小跑。

厢房里

乔羽虽然初醒,可是神志还是有些松散。

眼瞳涣散不似以前的精明犀利,整个人也懒懒散散,失去了往昔的精神和气度;但好在能说能笑,虽然精神不济,但好歹不再想昨晚那样要死不活的了。

乔羽揉着楚玉郎憔悴的脸颊,心疼:“一晚上都没休息吗?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楚玉郎看媳妇好了,立马撒娇,轻轻地拍了下乔羽的胸口,似娇似嗔:“是!你这混蛋,弄得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还趴在我身上吓唬我,好坏!”

乔羽忍着心口的闷疼,呵呵的笑了几声,眼里充满了愧疚:“不好意思,昨晚一时心急没有顾及着你;只是在那一刻我想到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明明知道你帮不上什么忙,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出现会让你吓得做恶梦,可是我还是想要看着你,害怕若是我就这样死了,看不见你,我会有多遗憾。”

乔羽说着,楚玉郎就伸出手立刻按住乔羽那张乌鸦嘴,眼睛嗔怒的瞪着,“不许你说死,阿羽不会死的!”

乔羽听着楚玉郎带着点稚气的声音,自嘲的笑了一下;秦鸢得意的声音直到现在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暗器、毒粉,这些她最不屑用的东西,的确就是她最大的弱点;比轻功,若是她使出全身解数定会跟她一较高低,可是这些旁门左道的武功,她还真是技不如人。

她以前性情耿直,总是认为真英雄大丈夫就应该真刀真枪的玩命,用不着用那些小九九谋害他人性命;所以在师傅叫她用毒之术和暗器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应付着学了几下,从来没有细细的研究,没想到以前最不在意的东西昨晚却差点要了她的命,想起来便可笑之极

看乔羽沉默着不说话,楚玉郎以为她又累了,忙替乔羽掖着被角,温柔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乔羽的胸口,小声的哄着:“媳妇,你好好休息,我在你身边守着,有人来欺负你,我帮你挡!”

乔羽的神志被楚玉郎这带着点稚气的话勾回来,看着眼前这张明亮秀美的小脸,乔羽心满意足:“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不用紧张!”

“媳妇,你是不是在想是谁害了你?”

乔羽眼瞳一紧,看向楚玉郎,试探性的问:“你认为会是谁害得我?”

楚玉郎趴在乔羽的床边,眨着眼睛,认真的回答:“夏侯青来过了,他说,现今想要你性命的人多的是,不管是江湖中的杀手还是他国的细作都有可能,所以要我说来,应该是敌国的细作吧;毕竟当年父王在世的时候,也常常遇到这样的事儿,半夜有人来拼命要砍了父王的脑袋,但是最后,往往都是父王要了那群人的脑袋。”

说到这里,楚玉郎就得意洋洋,足以见得荣亲王给他留下来的都是英雄的回忆。

乔羽自嘲的哂笑了一下,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的小白兔依然单纯可人,丝毫没有觉察到那常常被他挂在嘴边的鸢儿是个武林高手,更是差点将她送到阎王殿的侩子手。

乔羽沉默,楚玉郎牵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揉:“阿羽,我决定了,好好学武功,不管是强身健体还是保护你,我都会努力地。”

乔羽笑:“你不用委屈自己,不必学那些劳神劳力的功夫,只要把身体养好,陪我一生就好了。”

简单的情话,被乔羽就这样说出来,楚玉郎羞涩的一转头,偷笑!

谁说他媳妇是只母老虎来着?他媳妇,温柔起来,那也不必小秦宫里的魁花娘子差,更何况媳妇**功夫好,体力持久耐用,花样百变多样,绝对是广大妇女之典范,天下女人之楷模。

就在楚玉郎在心里一个劲的称赞自己的媳妇时,赵太医和小王太医同时被端着热盅的猫儿迎进了厢房里

赵太医在太医院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可是在延平王爷面前,那也只能算得上是个看病的郎中,王爷亲自起身给他让了个凳子,都让这赵老头感激的不停点头哈腰,忙从药箱里拿出软垫垫在乔羽的手腕下,把了脉后,面色带喜:

“将军身体底子好,再加上常年练武,骨骼惊奇,恢复速度自然是比普通人更快上几分,只要好生条理,不日就会生龙活虎,龙马精神。”

见赵太医这样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楚玉郎,开心的连连大笑,吆喝着猫儿将库房中的一对上好的夜明珠拿出来,招待赵太医。

赵太医常年在宫里走动,见过的宝贝自然是多之甚多,可是这延平王府中的宝贝却是宝贝中的宝贝,早年,荣王爷征战四方的时候,常常会得到许多的战利品,而我朝两朝明君都不是小气之人,若凡荣亲王凯旋而归,都会赏赐无数珍奇古玩,所以说这荣王府富甲天下也是让人不可不信;小王爷从小就是蜜罐中泡大的金蛋子,大婚当日,光从荣王府搬出来的宝贝就可以绕着京城转上两圈,还不加保定帝送上来的贺礼和文武百官孝敬上来的宝贝,那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现今延平王爷亲自开口赏赐,就算是达官贵人家中常见的夜明珠,那也是夜明珠中的翘楚,不管是光泽还是亮度,那都是大大的好。

赵太医得了好处,自然是欢喜至极,临走前再三交代伺候的丫鬟应该注意的事项,虽说乔羽现已转醒,可是因为中毒而造成的身体劳损还是不能忽视,再加上楚玉郎也是大病初愈,荣王府中的两个主子都成了病号,府内上下更是严禁以待,没有一个人敢怠慢。

楚玉郎要人送走一路上唠唠叨叨不停叮嘱的赵太医,转过身,看见小王太医这个妇科圣手还在这里,想到昨晚媳妇命悬一线,这个男人却是个吃白饭的,只能站在一边连个屁都帮不上,楚玉郎就有点火气,摆摆手走到小王太医身边,口气不悦:“王太医繁忙,本王就不多加挽留了。”

小王太医听出延平王口中的逐客之意,可是说身为一名合格的大夫,他看见病人的一些情况,还是秉持着一颗济世救人的心,决定不畏强权的说出来。

“王爷,属下不才,昨晚差点耽搁了将军,但是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

楚玉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话的时候只讲一半,硬着头皮,看着小王太医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口气散漫:“说吧!”

小王太医看着又开始昏昏入睡的将军,压低声音,凑近延平王耳边:“依属下看,将军现在的身体,很不适合怀孕。”

楚玉郎一听见“怀孕”这两个字,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王太医一副他是高手的模样,顿时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连先才的散漫也一扫而光,拉着小王太医的手腕,越过床头前的屏障,走到门边,楚玉郎压低嗓音,问:

“小王太医不妨直说!”

小王太医轻轻地咳了咳嗓子,清了清喉咙,跟延平王进行着男人之间的交谈:“王爷,属下是妇科,这看病自然都跟一般的太医不太一样;大夫问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但属下看病,直看一个”望“便可了,根据属下这小半天的观察,将军虽为女儿身,但是因为常年练武,身子常常浸泡在冷水中增强体质,又从来不讲究自己的初潮来期,故而这身子带了寒气,得了宫寒之症,所以就属下诊断,王爷若想要将军为王府添丁加嗣,恐有不易。”

听着小王太医的诊断,楚玉郎的脸,垮了:“不可能的,当初阿羽在西北战场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因为”过去的痛现在又被揭起来,这就跟好不容易见好的伤疤,又被残忍的撕开,其中的疼,让楚玉郎拧着眉叹着气,忍着心里的苦,说出口:“因为阿羽太忙忽略了孩子,所以最后没有了;王太医,阿羽会生孩子的,她会生的,是不是?”

小王太医在延平王的眼里看见了挣扎,叹了口气,这俗话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延平王现今已经二十有一,其他的王公子孙早就有了一两个孩子作为传宗接代的苗子,可就只有这地位显赫的延平王府至今没有动静。

以前坊间有传言说是小王爷身体底子差,一般不容易让女人怀孕,可是这些年来小王爷经由太医院院士的亲自调理身体已无大碍,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个小病,但是大病再也没有发起过,日子过得也算是和乐潇洒;直到昨晚小王太医看见病榻上的乔羽在中毒疼痛时,手不自觉的按着自己的子宫位置轻咛不已的时候,他就大致猜出其实不是小王爷的问题,而是这大将军得了宫寒之症,难以受孕。

小王太医轻拍着艳萍王的肩膀,安慰:“王爷,机会还是有的,只是很小而已

!宫寒之症有大有小,几乎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得,只是将军因为其他原因,病情重了些而已。”

“那依照王太医的意思是,阿羽还是会生孩子的,是不是?”楚玉郎惊喜。

小王太医点头,道:“这天底下,只要是个母的,那都会生孩子;属下不才,无法像先祖一样成为能救死扶伤的太医,可对着妇科还是很有研究,王爷要是放心属下,那就由属下小心调理将军的身子,相信不久之后,定会给王爷带来佳音。”

楚玉郎看机会存在,顿时就看见亲爹一样拉着小王太医的手,不停地攥紧,颤抖:“小王太医,你若是能让本王当父王,本王定会重重有赏。”

小王太医被延平王这过于热情的劲头臊的有些腼腆,羞红着脸,绕着脖子,傻呵呵的笑:“王爷客气,这都是属下的本分。”

楚玉郎看着眼前这过于羞涩的男子,心里一个劲的抓耳挠腮,他咋就说他一直在媳妇身上播种,可媳妇就没有半点开花结果的现象,原来是媳妇的身体出了状况,所以才没办法让他当上父王;不过好在有这位妇科圣手在身边,相信不久之后延平王府就会迎来喜讯;到时候,他定要抱着自己的漂亮儿子去勾引皇兄他家漂亮的小公主。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喜滋滋的笑出声,但是想到**又快睡着的媳妇,突然拉住小王太医的衣袖,压低嗓音,说道:“这件事就咱俩知道就成,别让我媳妇知道了。”

小王太医讶异:“王爷,属下认为应该给将军说明白比较好,这身体是将军的,如果她愿意配合,自然会好的更快。”

楚玉郎立刻打断小王太医的话,认真的道:“你不知道,阿羽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若是让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给延平王府添丁,定会万分懊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所以,为了我们大家,更为了本王好,我们两个一定要瞒着她,就算是端着药汁子让她喝,那也要骗着她,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意图,明白吗?”

小王太医看着小王爷那处处为将军考虑的神态,心中的佩服敬仰更是犹如涛涛将会连绵不绝,做男人,就要做成像小王爷这样的,如此心思醇厚的纯爷们,真是世间难寻啊!

……

秦鸢回到王府,没有像以前那样拉着荣王妃的手聊天,只是找了个借口躲在房间里,秘密参详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碧瓷亲眼看见小姐的阴谋给德妃娘娘揭开,而听说这个德妃娘娘十分德蒙圣宠,会不会就因此而害了小姐这谁都说不准:“小姐,那个德妃娘娘会不会……”

“她不会跟皇上讲的。”秦鸢接过碧瓷的话头,冷笑着说:“那个女人,我在她的眼里看见了同我一样的疯狂,这种人,天生就是一个狩猎者,跟乔羽极为相似;所以她们俩在我这里吃了闷亏,谁都不会告诉,只会想要亲自一雪前耻罢了。”

碧瓷刚舒了口气,可又想到乔羽那身手,又担心起来:“将军武功盖世,小姐,你要小心啊!”

“小心?虽然我在她那里没有讨到便宜,可她又好到哪去?”秦鸢得意的一扬下巴:“这次是乔羽命大,让她捡回一条命,可下次,她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说到这里,秦鸢的眼神若有似无的落在碧瓷的身上,吓得碧瓷往后一退,眼神惶恐:“小姐,奴婢……奴婢,我!”

“碧瓷,下不为例!看在你多年跟在我身边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次你的妇人之仁,但是下次,你若是再敢偷偷换掉我毒盅里的毒汁成分,别怪我心狠手辣!”

碧瓷听见这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颤,嘴唇发白,眼睛里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看来,她已经瞒不住小姐了。

……

宫自清这边也听说了乔羽的情况,半夜被人偷袭,甚至还卧床不起,真不知是真的伤的有这么重,还是装模作样,糊弄人的。

看大皇子坐立不安的端着架子,拧着眉心,跟随着宫自清一起来的随行大臣走上前,献计:“皇子,您若是怀疑楚羽的遇袭有假,我们不如去见一见他便知真伪。”

宫自清嘲讽的耻笑了一声,楚羽都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遮掩的如此严密,如果她再有心欺骗外人说自己遇袭,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他人无从查证;瞧着自以为聪明的大臣在一边孤芳自赏的献计,宫自清都不忍心打击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神放空,微微朝着身后的靠背依去。

当年,他与楚羽不打不相识,也算是志气相投、意气风发,带着少年的稚嫩和义薄云天的义气,两人约定好了他日再战的约定;只是没想到,匆匆一别五年过去,本以为两人就要就此错过,可上天总是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让他遇见了她,更让他知道了她的秘密

一个女人,能上的了战场,耍的了大刀,断的了朝政,定的了安邦,这就是他认识的楚羽,一个披着男人的外衣,但却是个真真切切的女人的楚羽;如此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话用在她身上只会显得俗套,超脱世俗、跳出尘世这样的词语形容她也毫不为过。

只是没想到,如此奇女子却嫁给了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虽说荣亲王英雄一世,可是却生了一个草包儿子,楚玉郎风流成性,貌美如花的名声他也是早有耳闻,却不知这般娇滴滴的小王爷在家里却养了一只大怪物,而且大怪物还动了情,为了他深夜买醉,哭的跟个没人要的小畜生。

想到这里,宫自清就呵呵的笑出声,想到那晚,楚羽抱着他的腰睡的沉沉的模样,心口的一阵闷热差点把他憋得喘不上气;他不是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儿,只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儿会摊在他的头上。

宫自清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拔不出来,俊美的脸上一会儿阴沉一会儿傻乐,看的伺候在一边的大臣都摸不着头脑;素问这大皇子不苟言笑,是个极其深沉的男人,却不知今天怎会像是着了魔怔一般,半点都没有传闻中的模样。

就待宫自清想着楚羽的特别和好处的时候,伺候在行馆外的羽林军小跑进来汇报,跪在地上,抱拳:“皇子,大周崇亲王楚如冰在外拜见。”

宫自清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突然听见这口嗓子,微微转了转眼珠子,漂亮的脸上,露出一股猫腻:“请进来!”

一边的大臣瞅着羽林军下去,忙凑上去,“皇子,听说这崇亲王年轻的时候犯过大事,被大周先帝贬至边陲,后保定帝念及皇嗣宗亲,便又从边陲调回来,如今他来此定没安好心,皇子小心为上。”

宫自清沉眉冷目,很快就恢复成以往的阴沉,坐直身子,端起一边的茶杯,高贵大气:“放心,本殿下心里有数。”

说罢,就看那身着紫红色富贵长袍的楚如冰哈哈大笑着走进来,一脸春风得意,满面春风荡漾的朝着宫自清抱拳,自来熟的笑声说道:“大皇子前来大周,本王一直政务繁忙无法拜访,怠慢了皇子请不要见怪

。”

宫自清瞅着楚如冰十分客气,也忙站起身,笑脸相迎:“王爷身负重任,是本殿下前来叨扰,怎敢劳烦王爷大驾。”

两人一来二去,也算是把对方捧得高高的,宫自清自幼就是个聪明灵通的主子,楚如冰也是个心思缜密的混蛋,两个人在一起说话,那都是留着一嘴,不敢挑明,也不便说明,可是这对方的心里都透亮透亮的,一笑泯恩仇,倒是详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一席谈话过后,楚如冰也算是跟宫自清欢谈的一个更加熟稔,待夜色浓重之际,万家灯火悄悄升起之时,楚如冰居然邀请宫自清一同前去小秦宫中坐坐。

这小秦宫,虽然是烟花之地,可是不少达官贵人之间的感情都是从一起嫖娼变得更加牢固,宫自清虽然来自西夏,可是深喑此道;而今楚如冰笑脸相约,也不可拂了他的面子,三言两句中,便也答应了;两个男人,各怀鬼胎,朝着小秦宫中走去。

这边,乔羽虽然中了毒,可是她身体底子本来就比普通人的好,再加上在**休息了一天,待傍晚之际,就闹腾着要下去走走,楚玉郎虽然知道媳妇这身体底子强,可是想到昨夜媳妇把那黑血吐的一盆一盆的,早就吓破了胆,闹腾着就是不肯让乔羽下床,两个人在床边,你拉我扯,不消一会儿,乔羽这色胚居然就将楚玉郎身上的外衫扒掉了。

看着穿着一件单薄内衫的楚玉郎,乔羽虽然身体疲乏,可是依然懂了点色心,就看那大手,一下一下的揉着楚玉郎的小腰,看着美人嫣红的嘴唇和绯红的嘴唇,刚想要凑上去香两口解解馋,却不想紧闭的厢门啪啪啪的传来紧急的拍门声。

乔羽拧着眉,看着到嘴的小白兔想要挣扎,便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害羞撒娇的楚玉郎,对着门口,大吼一声:“谁?”

拍门的张铁听出这大将军的口气不善,吓得小腿哆嗦了一下,瞪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小将,捏着嗓子,汇报:“将军,守在行馆四周的兄弟过来汇报,西夏大皇子跟着崇亲王去小秦宫了,弟兄们让我问问将军,还要不要继续盯下去。”

乔羽虽然卧床,可是这保定帝交代的事情还是一直没有忘记,一听这楚如冰跟宫自清搭上线,立马推开怀中矫情闹腾的小白兔,拧着眉心,撩起被子坐直身,然后一边着急惶惶的穿靴子,一边骂爹:“操他大爷,这只大蛀虫这个时候找上宫自清做什么?

!”

楚玉郎正在跟媳妇玩亲亲,突然被打断,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可是看媳妇现在又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更是出手阻止,拉着媳妇的衣袖,使劲的扯着:“你做什么去?”

乔羽看了楚玉郎一眼:“别闹!楚如冰找宫自清一起逛窑子,这指不定要商量什么祸国殃民的祸事,我得去看看,免得这俩混蛋整出什么幺蛾子,闹心!”

楚玉郎嘟着嘴,心疼媳妇的身体:“可是你需要静养,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清干净,赵太医说你不宜操劳!”

乔羽穿好靴子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清白色的劲装长衫,忙活着道“这宫里的太医就喜欢小事变大事,我小的时候在寒柳别庄,被毒蜘蛛咬了,口吐白沫、眼睛发直,浑身抽筋,差点经脉倒流一命呜呼,可是师傅就给我吃了一副草药,然后让我在**躺了小半天,半天后我照样上山打虎,下海捉鱼,这不是活的好好地。”说到这里,乔羽这坏东西眼珠子一转,凑到一眼担忧的楚玉郎耳边,咬着小白兔白嫩嫩的耳垂,撒娇:“放心,老子在没有玩够你之前,还舍不得一命呜呼,让你守寡!”

“呸!爷才不会为你守寡!”楚玉郎淬了媳妇一口,这口不对心的小白兔连蹦带跳的站起来,凑到媳妇身边,听到她说起小时候的事儿,心疼:“你这混蛋,从小就是个禽兽,被毒蜘蛛咬成那样了都没死,可见祸害遗千年。”

乔羽嘿嘿笑,趁着扣扣子,低头亲了一口楚玉郎的小嘴巴,砸吧砸吧嘴,使劲的回味,道:“师傅也这么说我,所以你就别担心了,等我晚上搞定了宫自清,还能回来好好地疼疼你。”

说完,乔羽这色胚的眼睛就一个劲的朝着楚玉郎的裤裆口看,这几天光顾着吃醋了,都忽略了小白兔,几天没尝腥的大灰狼有点兽性大发,只要一想到剥光的小白兔那叫个香软可口,这口水就差点滴出来。

瞧着乔羽那副色样,楚玉郎捂着心口,瞪了一眼,然后跟着系好腰边的腰带,想了片刻,决定:“阿羽,我跟你一起去。”

乔羽正在扎头发,听见楚玉郎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目光深沉:“你就别去了,在家里呆着!”

“不要!我要跟着你一起,免得再有人来害你,我帮你挡刀子!”说着,楚玉郎就做出一副要为媳妇挡驾的模样,那股子誓死如归的模样,演的乔羽的眼瞳更是深沉了几分

乔羽随便扎了个马尾,利落大方,耐着性子再次声明,“玉郎,你乖一点,在家里等我!”

楚玉郎扭头,别扭的回答:“你虽然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官衔上比我这个无官无衔的王爷大得多,可是你乔羽不管怎么讲都是我媳妇,媳妇去操劳国事,我也不能自己享清福,阿羽,要我跟着你呗,我不给你惹祸。”

乔羽此时神色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看着楚玉郎那副不解世事的表情,顿了声,道:“好,你跟着!”

说完,乔羽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房外走去,连头都没有回看一下。

楚玉郎看着突然像是转了性子的媳妇,眼神跟着呼扇了几下;别人家的媳妇看见自家夫君这般心疼自己,那都哭的跟个泪人一般,可他媳妇咋就一副不识好歹的模样还不断开口拒绝;楚玉郎想着就不断地拍拍胸口,差点被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气死。

乔羽大病初愈,所以不方便起着刑风到处溜达,所以就坐上府中那座贵气逼人的马车,带着她的小白兔往小秦宫的方向溜达;可是在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乔羽突然叫停,让跟在马车边的猫儿叫上在家里当二十四孝夫君的夏侯青和李廷峰一同前来。

猫儿不知道大将军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将军交代,忙迈开两只蹄子速速去办。

马车,依然缓慢的行驶着,车辕边陲的金铃声叮叮咚咚的响着,就跟秦淮河畔唱金曲儿的小黄莺,听着着实要人舒坦。

楚玉郎乖乖的坐在媳妇身边,看着媳妇面无表情的脸颊,也不敢多说话,只是无聊的转动着手里的两个琉璃球,真正变成一只兔子,听话的窝心。

待乔羽的马车慢腾腾的溜达到小秦宫的门口时,伺候在外面的龟奴早就迎上来,又看见大将军和小王爷这俩“兄弟”又一起来嫖娼,这眼睛都冒成了小金子,点头哈腰的恭维:“将军和王爷的兄弟感情真好。”

乔羽眼神一闪,嘴角带着一股风流的笑意,而楚玉郎的脸色一顿,瞪了一眼不明白真相的龟奴,口气不善:“我父王就生了我一个儿子。”

龟奴会错了意,以为小王爷是在拈酸大将军沾了他皇亲国戚的光,忙赔着笑,又道:“小王爷是老王爷掌上明珠,大将军是老王爷的威武义子,两位主子站在一起,真是珠联璧合,卧虎双龙啊

!”

楚玉郎听见这话,那早就气的眼冒金星,一巴掌拍在龟奴的脑袋上,指着这马屁拍在马头上的混蛋,骂:“你妈才是掌上明珠,你家全都是掌上明珠!你读过书吗?念过成语吗?知道什么叫珠联璧合、掌上明珠吗?”

龟奴是个大豁嘴,见到前来玩的爷那都是捡最好听的话说,哪里顾得着这四字成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捡找什么用什么,这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失利过,只是没想到今天眨一张嘴,就连连得罪了小秦宫最大的贵人,被楚玉郎吓得早就破了胆,蹲在地上,流着眼泪,据实已告:“王爷,奴才只读过《三字经》!”

楚玉郎啐了一口,恶气难出,正想要好好地收拾收拾龟奴,乔羽还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阻止;一只手轻轻地抓住楚玉郎那双攥紧了拳头的小柔夷,轻轻地揉了揉,嗓音温柔:“好了,不知者无罪,我们进去。”

看媳妇都站出来说话了,楚玉郎总算是给了媳妇面子,没有再踹龟奴,只是气哄哄的带着一口怨气,憋着劲来到经常玩乐的雅间。

李廷峰和夏侯青一同前来的时候,雅间中已经有数名美女萦绕,大将军左右逢源,虽然余毒未清,可依然风姿卓越,霸气逼人,将这群早就熟稔风花雪月场所的窑姐儿们迷的七晕八素,又是敬酒,又是坐大腿,看的楚玉郎着眼睛都快张暗疮了。

夏侯青可怜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睛吃酸葡萄的兄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着劝说:“没事,她这副身子骨,就算是想做坏事,也没有做坏事的把子,你放心!”

楚玉郎哼哼了两声,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李廷峰来的着急,身上的戎装还未退去,这一进来,身上带着特有的阳刚之气就晕染了一屋子的美人,这小秦宫中的窑姐儿,长年累月见到的男人都是穿的富贵逼人的细胳膊细腿儿的富家公子,难得见着像李廷峰这样又帅又有男人味的真男人,这都跟闻见花香的蜜蜂一样,嗡嗡嗡的招呼着翅膀,一口一个亲哥哥的喊得李廷峰双腿发软,不一会儿这重有几十斤的铠甲便离了身,怀里小美人的大胸脯一个劲的刺激他,硬是把李廷峰那俏生生的脸憋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乍眼。

乔羽没忘来这里的正事,看了一眼怀中的柳央姑娘,这心思纯透的小姑娘就招呼着一屋子的窑姐儿先退出去,将这诺大的雅间留给他们几个男人

乔羽看房门一合上,就坐直身子,眼神中先才的戏谑一扫而光,难得的沉闷和压抑,让夏侯青和李廷峰都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气。

“对面,楚如冰在里面!”乔羽淡淡的开口。

“还有东夏大皇子,那个叫宫自清的。”楚玉郎接过媳妇的话,然后看了一眼夏侯青,继续说:“也就是你大舅子!”

夏侯青眼神一暗,幽幽冷光,带着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诡诈,这只死狐狸,又在算计人。

乔羽嫌弃的看一眼夏侯青,接着说:“等会儿我会想办法将宫自清叫出来,剩下的交给你们。”

李廷峰看乔羽,问:“将军为何如此忌惮崇亲王与大皇子搭线?”

乔羽暗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阴森森:“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这楚如冰狼子野心,只是苦无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大周虽然外无战争,但是朝堂动荡,两党之争严重,保定帝虽有平复之心,但苦无良机,如果在这个时候让楚如冰跟宫自清产生了奸情,楚如冰背后有宫自清的支持,你认为他会继续在朝堂上当孙子吗?”

夏侯青转动着手里的被子,单手撑着下巴,说的很无所谓:“我大舅子的战斗力几乎可以算得上另一个楚羽,身后有一个战将和他国皇子的支撑,他指不定就会兵行险招,来一招逼宫。”

乔羽笑笑,嘴角带着不屑:“我倒是不怕宫自清,就是怕麻烦;血戮战场,老子真的不想再去了。”说到这里,乔羽眼神深邃,看向楚玉郎:“抱着我男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才够舒坦,谁愿意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杀。”

楚玉郎见乔羽突然提起自己,这眼神立马就跟流过水一样,晶莹玉透的可爱。

李廷峰看了一眼多情玲珑的小王爷,又瞧了一眼杀人如麻的大将军,终于明白了些许:“将军是害怕崇亲王会引起兵变,让大周再一次卷进战火之中。”

乔羽赞赏的看了一眼李廷峰,眼神一眯,道:“保定帝当初唯我重任,要我接待宫自清,同时还叮嘱我小心提防着楚如冰的动向,怕是他也担心着这两个人私下见面,会闹腾出什么闹心的祸事;现今发现情况不对,咱们就要将这祸端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在将来造成不可挽回的战局

。”

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瞅着夏侯青,交代:“等会儿我想办法调开宫自清了以后,你就装作巧遇,找到楚如冰,不管是闲话家常还是说什么混蛋话,总之就要给我拖住他。”接着,乔羽又看向李廷峰,伸手指着坐在身边的楚玉郎,托付着:“我男人,帮我看着,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剁了你!”

这时候,楚玉郎总算是知道阿羽在当初为什么反对他来小秦宫了,原来,他又在给他媳妇找麻烦了;想到这里,楚玉郎就很懊悔,低着头对手指,轻轻地扯了扯乔羽的衣袖,弱弱的说:“阿羽,我不是有意给你找麻烦的。”

乔羽笑笑,轻轻地拉住楚玉郎的手,口气中,带着无奈:“你要是不给我出个什么状况,我有的时候还会有点不习惯。”

说完,乔羽就宠溺的看着楚玉郎笑了,这明朗的笑容,差点让李廷峰从椅子上跌下去,这大将军果然是喜欢美色,小王爷这般胡闹成性,大将军一笑置之,小王爷果然有褒姒祸国,妲己殃民之嫌。

乔羽要把宫自清从楚如冰的狼窝里调出来,用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找了一个窑姐儿,很凑巧的,一不小心的就将手中的酒盏泼到了楚如冰的身上,楚如冰自幼就过惯了富贵的日子,这湿塔塔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自在,趁着他换衣服的空挡,乔羽在这个时候很凑巧的出现,宫自清惊呆,乔羽嘿嘿一笑,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爬窗户,溜到小秦宫里面最深处的那片波光淋漓的湖边上。

宫自清站在湖边上,看了身边的乔羽一眼,笑了:“想要骗我出来,也用不着用这么损的招数吧,那小娘子洒酒的时候没掌握好地方,全洒我裆上了。”

说完,宫自清就伸手指了指自己湿了一大片的档口,可不是,跟尿了一样。

乔羽瘪瘪嘴,毫不否认:“刚才你怎么没换?不是给你时间了吗?”

宫自清眼含一笑,眼底带着点痞气:“我还没来得及解开腰带,你就跟猴子一样窜出来,若是你不介意我当着你的面宽衣解带,我现在也可以当着你的面换一套行头。”

乔羽听着宫自清的话不似作假,虽然说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她也算得上是个嫁为人妇的良家女子,总不能背着自家男人看别的男人的兄弟吧;乔羽忙摇摇手,抬头迎着淡淡的清风,说道:“没事,你把腿叉开点,现在有点风,吹一会儿就干了

!”

听着乔羽这二皮脸的话,宫自清差点噎死过去;翻着眼摇头笑了几声,看着波光淋漓的湖面,眼神深邃:“你是担心我跟楚如冰达成交易,做出为祸大周的事情吧。”

这孩子,就是聪明!

乔羽耸了耸肩,靠近了点宫自清,眼神里含着淡淡的笑:“你会做出危害大周的事情吗?”

跟着乔羽一模一样的笑出现在宫自清的脸上:“如果他的条件够诱人,我会做!”

乔羽眼神一沉,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说说看,什么样的条件对于你来说能达到诱人的地步。”

宫自清眼神深邃,深深地盯着身边这器宇轩昂的女人,眉角,带着连他都不知道的柔情,语气,也跟着轻松了许多:“你应该知道,现在西夏的情况,很混乱!”

西夏地处大周最东方,两国比邻,一直交好;西夏虽然及不上大周物产丰富,但因地理环境优势,再加上前几任皇帝十分重视农业,所以国内农产丰富,几乎家家都有米吃,户户都能裹腹,这样太平和乐的国势在这七国争霸的天地下显得极为格格不入,这也就是为什么西夏能够在七国称雄的真正原因,简单的四个字“国富民强”;再加上,西夏也从不轻武,大周当初有一个荣亲王楚如风,可西夏老皇帝也是个能征善战的主子,而且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现在大周有一个楚羽,而西夏却也有一个宫自清;所以在两国国力相当的情况下,大周和西夏都聪明的选择了成为朋友,而非是敌人。

只是,随着西夏老皇帝年龄的越来越大,不知是老糊涂还是真的太过冷血,居然冷眼旁观几位皇子为了皇位自相残杀,虽然宫自清的叫卖声最高,可是其他两位皇子也各有秋色,丝毫不分上下。

宫自清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将西夏如今混乱的国师用了“混乱”两个字概括,不言明,但却已经说明。

乔羽眼神一沉,眸光看着反射着月光的湖水,道:“楚如冰拿出皇位作为诱饵,要求你一起合作了吗?”

宫自清淡淡一笑,沉默不语,只是若有若无的一直看着乔羽,看着她那张投身在夜色中却还依然俊朗非凡、英气迷人的脸;看惯了世间最美丽女子的柔美之貌,突然瞅见了一张特殊的脸颊,这吸引,无疑是致命的

乔羽见宫自清不说话,就自说自演,继续说下去:“他帮你成为西夏的储君,而你出兵让他成为大周的新君,是不是这样?”

宫自清接着沉默,手指碰到乔羽的腰带边,捞起乔羽身上佩戴的九环玉扣,在指尖摸弄着把玩。

乔羽被宫自清这幅沉默的态度惹得有些火气,一把拍开他的手,瞪着眼:“你他妈能吭个声吗?”

宫自清对上乔羽冒着火星子的眼睛,笑了:“楚羽,你是女人吧!”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听在乔羽的耳朵里,瞬时噎住了她的话,让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温柔含笑的男人。

另一边

保护着楚玉郎的李廷峰坐在雅间里一口一口的喝着上好的白雕酒,瞅着小王爷一副乖巧的模样趴在窗栏上看外面高高挂起来的月亮,这细瞧之下,小王爷还真是貌美如花,比那小秦宫中的花魁娘子还要漂亮几分。

李廷峰借着酒劲,提着一壶白雕坐在小王爷身边,头一歪,靠在窗栏边,一边吹着凉风,一边看着小王爷的倾国之色,甭提有多惬意:“王爷,属下佩服你!”

楚玉郎正想着媳妇的好呢,突然被李廷峰闹了这么一句话,回头,问:“爷又没做什么让人骄傲的事,你佩服什么?”

李廷峰咕唧喝了一口酒水,打着酒嗝,道:“将军和西夏大皇子呀,我们兄弟几个都看出来这西夏大皇子和将军之间有点关系,而您还这么放心的放着将军半夜与大皇子在一起,这胸襟,不是普通男人能做得出来的。”

楚玉郎一听,愣住了!

眨了眨眼,看着脸蛋上已经印有两个红坨坨的李廷峰,然后脖子一硬,双手一把揪起李廷峰的衣领,使劲的摇:“什么?阿羽和夏侯青的大舅子?你把话说清楚!”

李廷峰虽然这酒喝多了点,可是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自然是看出小王爷这副表情是妒火中烧的前兆,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这张臭嘴说话说顺溜了,居然一不小心把他们兄弟几个私底下讨论的混账事给端出来了;这不,踩到了小王爷的痛点,这可如何是好?

李廷峰在小王爷的爪子下凌乱的被摇来摇去,这眼睛翻的一个劲的想着补救的措施,要不他装晕?可是小王爷被将军养的太水灵了点,这手上的力道根本不够,莫说把他掐晕了,就连摇晃了几下后,小王爷都有些气喘吁吁,莹润的额头上渗出了浅浅的汗珠

李廷峰见装晕是装不过去了,眼看着小王爷又步步相逼,只有将这屎盆子让关东王的脑袋上扣,反正当初这消息也是关东王一手出卖给他们的,他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地道,可为了保命,唯有拉关东王下水,谁知道大将军在以后知道是他在后面大舌头会不会抡着那把九环大刀剁他兄弟。

李廷峰挣扎着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翻着白眼,吐着舌头,食指指着小王爷还掐在他脖子上的小鸡爪子,小王爷会了意,怒气腾腾的收回小鸡爪,两眼瞪得跟铜铃一般,等待着李廷峰的答复。

李廷峰揉着发干的嗓子眼,又喝了几口白雕壮胆,慢腾腾的说道:“王爷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将军彻夜未归,王爷为了等候将军在外冻了一晚上,第二天还卧病在床了?”

楚玉郎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乔羽做过如此傻缺的事儿,就后悔的只想咬掉自己的舌根子,说道:“本王记得,那晚夏侯青不是邀请了阿羽两人在王府中喝酒吗?怎么了,难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看着被谎言欺骗的小王爷,李廷峰暗暗为小王爷擦了把泪,话说,王爷还真是纯洁呢,将军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儿,王爷还是依然保持着一颗金子般的心,对将军的感情始终如一,这简直就是男人的楷模。

李廷峰咳了几嗓子,看着小王爷怒气腾腾的脸,说道:“其实那晚,据可靠消息,将军跟西夏大皇子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李廷峰毫不意外的在小王爷的脸上看见了震惊、羞愤、震怒、和滔滔不绝的愤恨!

李廷峰吓得一缩脖子,眼睛瞄着四方,准备着随时开溜。

楚玉郎仔细回味着李廷峰的话,心里的愤恨媳妇怎么会背着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相处一晚外,更愤恨的是,媳妇居然在事后不跟他说明情况,任由他跟个傻子一样在春寒露重的晚上等了她整整一夜,想到这里,楚玉郎愤怒了,魔怔了,抓狂了

“乔羽!爷要杀了你!”

楚玉郎大喊一声,朝着门外就要奔。

李廷峰眼看着自己的惹出来的祸事就要闹出人命了,忙扔掉手里的酒壶,扑上去抱着小王爷的大腿,使劲的劝说:“爷,您别激动,您想想,大将军在外面都是以男装是人,就算是他宫自清再厉害,也不清楚将军的身份,而且消息有传,那晚将军只是跟大皇子两人在城楼上对饮,并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您放心,将军对爷您绝对忠诚,关于这点我们虎狼军上下都可以做保证。”

楚玉郎气的快要喘不上来气了,想到媳妇跟着一个男人坐在城楼上喝了一晚上的酒,而他却在冷飕飕的夜晚中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这心里极大地平衡感瞬时失控,浑身上下的发颤几乎差点把他给憋死。

“李廷峰!”

“属下在!”

“带我去找那个混蛋!”

“爷,将军说您要呆在这里,寸步不得离开!”

“你大爷的李廷峰,将军大还是我延平王爷大?!”

“呃……!王爷大!”

“爷大,那就要听爷的!走,带爷抓那个混蛋去!”

说完,楚玉郎一把揪住李廷峰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就朝着小秦宫里面奔去。

……

这厢,被宫自清识**份的乔羽还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盯盯的看着宫自清似笑非笑的眼神,深深地觉得这孩子,不怀好意。

乔羽咽了口口水,眨眨眼睛,说话有点没底气了:“老子是女人又怎样?你、你要要挟我吗?”

宫自清摸摸鼻子,尴尬一下:“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就算是我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我也会替你保密,楚羽,我能成为你可以信任的人吗?”

乔羽嘴角不自然的一咧,嘿嘿的干笑:“狮子对灰羊说,你放心,我吃素;你认为,灰羊会相信吗?”

宫自清知道乔羽话中的意思,也不气恼:“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人,潇洒,大气,身上没有其他女人的扭捏之态,更是个性格豪爽、处事干练的人,楚羽,如果我说被你吸引了,你信吗?”

乔羽瞪大眼,木木的说:“我嫁人了

!”

“我知道!”

“女人要三从四德,不听话,偷汉子,是要侵猪笼的!”

“我知道!”

“你他妈你知道你还敢勾引我?宫自清,你玩我呢吧!”

宫自清被乔羽这口粗话震的半天没有回过神,待他反应过来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楚羽,你知道对于我来讲,现在最大的诱惑是什么吗?”

乔羽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告诉我是本将军就成!”

宫自清笑了,笑的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

这笑容,看的乔羽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头重脚轻,心口发闷,她今天就不应该来找这个混蛋,这时候乔羽都快悔死了,这辈子,她最不会处理的就死感情上的事儿,尤其是那种对她产生爱慕之意的男人们,她更是不会处理;早知道这混蛋看上她了,她宁可两国开战,跟这混蛋在战场上打上一架,要么他死,要么她活,总也比现在这样暧昧不清的强上许多。

楚玉郎拉着李廷峰在小秦宫里到处转悠,当他们走到小秦宫最深处的一片湖泊处时,总算是找到了要找的那个混蛋。

楚玉郎拉着李廷峰躲在一颗大大粗粗的榕树下,两个人都弓着腰,齐齐的看向面色有些不善的乔羽,和一直笑容满面,显得心情极好地西夏大皇子。

楚玉郎瞅着媳妇那表情,嘿!还真是一副被调戏后的恼羞成怒;再看夏侯青的大舅子,那嘴角坏坏的笑容,脸上一副正在调戏他媳妇的美滋滋的模样,气的楚玉郎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揍这混蛋,却被李廷峰立刻拉住,两个人拉拉扯扯,一个挣扎,一个按压,李廷峰凑在小王爷身边,百般劝说:“爷,咱们看看情况,看看情况再说

!”

“再说个屁,你没发现我媳妇被男人调戏了吗?夏侯青,你大爷的!你大舅子敢调戏我媳妇,老子回去也要调戏你的小公主!”楚玉郎咬牙切齿,眼睛里滋滋的冒着火气,差点把蹲在一边的李廷峰给烧着了。

这边,乔羽还没发现楚玉郎已经在暗处盯着她,这厢还气得要死要活,跺着脚,低吼:“宫自清,虽然我很想让你帮我保密,可是你我既然不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强人所难,我是女人的事情,你想说就说,不说我也不会感谢你;再有,你若是想要跟楚如冰达成共识,做出危祸大周的事情,身为将帅,我们战场上再一较高低。”

说着,乔羽就要转身离开,身后,宫自清突然叫住她,口气中带着急切,问道:“楚玉郎,他究竟有哪点吸引你如此珍视,在我看来,他不过就是个出身好一点的皇室子孙,如果论身份地位、能力才学,楚羽,我们更相配,不是吗?”

躲在暗处的楚玉郎清楚地听见了宫自清的话,气的攥紧了拳头,使劲的锤身边的李廷峰,“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他不光勾引我媳妇,居然还糟践我的尊严,那混蛋,他就是羡慕我,羡慕我!”

李廷峰忍着痛,眨着眼睛盯着被宫自清一嗓子吼住不动的将军,这心里,也跟着捏了一把冷汗;将军啊,您这时候要是也说小王爷不如宫自清,那他就要死在小王爷的小拳头之下了。

乔羽慢慢转过身,面不改色的,“也许在世人的眼里,他楚玉郎的确只能算得上是个出身很好的皇孙贵胄,可是在我的心里,他无人可比!”

宫自清没想到乔羽会这样说,眼神一转,口气中略带着试探:“他无人可比?难道是因为他的美貌?还是他好欺负?”

“你妈才美貌,你全家都美貌!”楚玉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漂亮,而且这混蛋,不但说他长得漂亮,居然还说他软弱;好啊宫自清,咱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乔羽轻描淡写,淡然一笑:“美貌?也许有吧,毕竟像玉郎这么漂亮的男人,真的很少见;只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好货色。”

说到这里,乔羽笑出了声,眼神幽深,目光清亮:“楚玉郎,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奇怪,也是最矛盾的男人;他常常说自己是个纯爷们,嚷着自己要顶天立地当个英雄,可是,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喜欢懒散的过着自由散漫的日子,做着一大堆的荒唐事,他会撒娇,还很矫情,总是喜欢被人哄着,被人捧着,不高兴了会任性的嘟着嘴,不开心了会坦率的跺着脚,生气了会骂脏话,会打人,也会坏脾气的迁怒他人;可就是这样的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上了西北战场,为了我在朝堂上怒打朝臣,哭的像个孩子;我的男人,也许他是软弱的,也许他是一无是处的,可是只要我需要他,他就会变成我的保护神,为我挡刀子,为了打破流言蜚语,所有人都笑我是个母老虎,是个母夜叉,可是他不会嫌弃我,更会拍着他那不堪一击的小肩膀,大言不惭的说会保护我一生一世;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

说到这里,乔羽质问宫自清,“你可以为了我做到这些吗?你不能,因为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你的皇位、江山、子民,将你的心占据的满满的,女人对于你来说,与其说是陪伴,更多的像是一种宠物,一个在你累的时候,捧在手心里摸两把的宠物;可是楚玉郎不会将我看成宠物,他会用自己的整颗心来装满我;也许真如你所言,我们两个是最配的,可是,我乔羽,宁可一生都陪着一个小男人过小日子,也不愿意找一个大丈夫过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生活。”

宫自清被乔羽的话说的哑口无言,看着眼前笑的一眼幸福的女人,他似乎在她的眼里读懂了那个被传为废物之名的延平王给了她怎样的快乐才会让这样一个敢于搏击苍空的女人有了这样的温柔和牵绊;想到这里,宫自清的心就一酸,输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小男人,他这个大丈夫,好像也并不没有不甘心。

就待宫自清暗自哂笑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榕树下传出了一声古怪的声音。

乔羽和宫自清同时转头,两人齐齐的对视一眼后,都不言而喻的朝着那颗大榕树瞬时进发,待楚玉郎发现自己的行踪被媳妇和宫自清发现时,刚想拽着李廷峰跑,却不想李廷峰这混蛋,居然嗖的一声跳到树上,把他一个人丢在树下,望着瞬时就飞到他眼前的媳妇和宫自清,瞪大了那双因为媳妇的话而有些发红的眼睛,委屈的垂下头,弱弱的道歉:

“阿羽,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乔羽在看清楚蹲在大榕树下的人是楚玉郎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上面等我的吗?”

楚玉郎看着媳妇坦诚的眼神,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卑鄙,居然信了李廷峰那混蛋的话,过来监视媳妇。

宫自清瞅着楚玉郎那副小媳妇般的委屈模样,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乔羽脸上的宠溺笑容,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乔羽口中“无人可比”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嘲的笑了几声,宫自清洒脱的看向乔羽,然后当着楚玉郎的面,轻轻地拍了拍乔羽的肩膀,释然的笑了:“不管你是楚羽还是乔羽,对于我来说,我会将你一直放在自己兄弟的位置上,今晚的话,你就当做是一场梦吧,毕竟真如你所说,我没有办法像他一样,用整颗心来装你;我的心太大,装的东西,太多了!”

乔羽看着宫自清眼里的笑意,跟着轻轻一笑,缓缓的点点头,道:“别以为你跟我称兄道弟,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坏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接不接受楚如冰的诱惑。”

宫自清耸耸肩,无所谓的说:“这个么,我要好好地考虑考虑,没有了爱情,我必须要用野心来填补,楚羽,西夏储君的位置,我势在必得;谁对我有利,我就会跟谁合作!”

乔羽眼神一紧:“你的意思是,会答应!”

宫自清神秘一笑:“现在无法答复你,不是说了吗,我要好好考虑;毕竟,楚羽,五年前的约定好的战斗,我们一直还没有开始,其实我不介意,将我们俩的战争,划分到战场上!”

乔羽看着宫自清的那副笃定的模样,也跟着微微抬起下巴,高傲的一挑眉:“随时等候,别忘了,五年后的楚羽,可要比五年前的还要强!”

宫自清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随之,轻轻摆了摆衣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在这风景如画的深夜之中,给乔羽和楚玉郎,留下了一个极为潇洒的背影。

乔羽看着宫自清离开,转过头看着依然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小白兔,心疼的拉着他的手,刚想要凑上前亲一口,却被突然抬头的楚玉郎推开拒绝,道:“媳妇,你先出去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乔羽看着楚玉郎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微微一眯眼,脸上带着怀疑:“你要做什么?”

楚玉郎推着乔羽,连连催促:“你先离开一下,我很快就会跟来,办件事,很快就好!”

乔羽看着楚玉郎那副猴急的模样,也不着急着问他,点了点头,然后也随身离开

楚玉郎看着乔羽离开的背影,转过身,抬头看向大榕树,冲着上面,吼了声:“下来吧!”

话音刚落,就看李廷峰利落的从树上跳下来,然后谄媚的一笑,刚想要赶快开溜,却被楚玉郎从后面拉住领口,口气不善的说道:“不错哦,关键的时候出卖爷,自己溜的挺快。”

李廷峰就知道小王爷要收拾他了,忙扮作害怕的模样,又是祈求又是卖乖的说:“爷,您也知道,要是被将军知道是我带你来的,将军一定会杀威棒伺候属下的。”

“那你就不害怕爷杀威棒伺候你吗?”

李廷峰眼神一滞,带着点后怕:“爷,您不会吧?!”

“你说爷会不会呢?”楚玉郎咬牙切齿的笑笑,然后,抬起脚,重重的朝着李廷峰的pi股上一下挨着一下的狠狠地踹去:“叫你上树!叫你上树!你这混蛋,关键的时候就给老子上树?!叫你上!叫你上!去死!去死!”

顿时,小秦宫的后园里,传来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混合着,还有一声一声的痛骂,听的人毛骨悚然!

……

翌日

春风正好,柳色飘扬。

延平王府门前,龙撵再次光临,欲求不满的保定帝带着自己的小老婆德妃娘娘驾临延平王府。

延平王府的后花园中,大将军肩扛九环大刀,身着黑色长衫,威风淋漓,气势如虹,昨天还躺在**要死要活的人,今天就起来个大早,又是耍九节鞭就是玩大刀的,硬是把伺候在周围的丫鬟婆子迷得双眼冒星星,就差跪倒在将军的长裤下,一辈子不起来。

伺候在一边的四位贵妾也都是早早起来,真心真意的陪着将军;乔羽刚放下大刀,就看着良辰忙捻着小手绢走上前,踮着脚尖一下一下的给将军擦汗,嘴里问寒问暖,十分温柔体贴,美景端着一杯一直刚沏好的茶,小心翼翼的喂到将军嘴边,看着将军一眼含笑的喝下,这心里跟藏着蜜一样甜的一天都化不开;柳飘飘拿着小蒲扇站在一边,使劲的闪着香风,这小巧的嘴巴说着讨喜的话,硬是把将军逗得哈哈大笑出声,王思雨瞅着身边的几位情敌都拿出了看见本领讨好将军,自己却干杵在一边没事可干,正在郁闷的同时,就看着将军的眼神落过来,在她失落的脸上一扫,声音温软磁性:

“小雨今天穿的这件枚红色的长裙很漂亮,就跟那芙蓉池中的粉白芙蓉一般,瞧着讨喜

。”

将军话一落定,其他三位贵妾同时看向王思雨,王思雨的的皮肤本来就相较他人来讲过于白皙些,若是穿件艳色的长裙更会显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今天,其他三位贵妾都打扮的素雅些,反倒是将王思雨这身贵气艳丽的长裙生生的烘托出来,怪不得将军夸她美,原来这小妮子才是最有心计的一个。

三位贵妾同仇敌忾,看王思雨这个晚进门的就跟瞅着黄鼠狼一样,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嫉妒。王思雨一时间被将军夸得心花怒放,口齿本来伶俐的她硬生生的憋不出一句话,乔羽瞅着美人局促,更是觉得可爱,走上前拉着王思雨的手,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心里一遍赞美着美人如花,看了真养眼,一遍还赞美着她男人的眼光就是好,这院子里挑选的贵妾,哪一个不是漂亮的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瞅着就心里舒坦到不行。

这一幕妻妾和乐的一面正好被领着保定帝和德妃一同前来的楚玉郎看见了,老远,就瞅着自己的贵妾们一个个的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围绕着他媳妇,那一眼的钦慕和满面的红晕,不用猜就知道又是他媳妇在勾引这群不因世事的小女子,而这情窦初开的小女子在面对如此俊朗非凡、才华出众、武功高强、温柔体贴、位高权重、身价无双的家伙时,早就春心萌动到忽视男女性别,看媳妇现今这幅风流倜傥的模样,恐怕媳妇就算是妖魔鬼怪,那群**的花蝴蝶也会拍拍翅膀跟着一块飞。

楚玉郎妒忌的牙齿打架,早知道府里的这几个美人会在背后跟他抢媳妇,他早就应该扫地出门,散了这群吃饱了就给他添堵的娘们们。

看楚玉郎面色不善,保定帝走上前:“将军身体恢复如初,你应该开心呀,怎么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看的人怪慎得慌。”

楚玉郎瞪了一眼保定帝,他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尽说风凉话,所以楚玉郎的口气也没那么好,“你又来我王府做什么?别说只是来逛园子。”

保定帝瞅了一眼自己的堂弟,然后悄悄地指了指身边的女人,压低嗓音,用俩兄弟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朕也不想来,是阿乔,说是喜欢延平王府,想来逛逛。”

说完,保定帝就要看一直站在他身边,抬头东张西望的小女人,可这眼神刚一闪烁,沈乔就笑颜如花,直直的朝着站在湖心亭处的乔羽快步走过去

保定帝被沈乔这过分热情的劲儿弄得一头雾水,而楚玉郎瞅着自家媳妇连皇上的女人也勾引,扑哧一声乐了,看皇兄那副还不知事情严重情况的家伙,用胳膊肘捅了捅保定帝的腰,幸灾乐祸的说:“皇兄,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媳妇,男女通吃,尤其是对于这些二八少女,那就是个杀手,谁碰见了谁都喜欢。”

保定帝没明白楚玉郎话中的意思,看了一眼兄弟那眼底贼坏的笑意,然后抬起那双好奇的眼睛,当他看见对他一项冷淡的沈乔,当着大伙儿的面,生生的抱住笑的春风朗日的乔羽时,气的差点被厥过去。

“楚玉郎,楚玉郎!你媳妇抱我爱妃!”

“皇兄,你别吼呀,这还是轻的了,你等着看吧,等会儿你的爱妃就要乖乖的跟着我媳妇pi股后面转悠了!”

“放肆,一个小小的朝臣,居然敢抢朕的爱妃!”说着,保定帝提着明黄色的前襟就要朝着那两个搂搂抱抱的混蛋走过去,却被楚玉郎一把拉住,劝解:

“皇兄,抱一下又没怎样,我媳妇抱你爱妃又惹不出什么乱子,若是小爷我抱你小老婆,那才出事呢!”

保定帝一听楚玉郎这混蛋话,气的瞪大眼:“楚玉郎,你给朕说清楚,你是不是瞧上朕的哪个妃子了?”

楚玉郎被冤枉,忙摇手摆头否认:“皇兄,你的女人,兄弟哪敢打主意,只是……”说着,楚玉郎委屈的指了指正抱着他媳妇的腰撒娇的德妃娘娘,弱弱的看了一眼还在乱吃醋的保定帝,道:“只是皇兄啊,麻烦你看好自己的媳妇,别勾引我媳妇,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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