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蝶成为白莲圣母本就是因为李二如今可以算是座实了的。李二是真的不愿意见到蕊蝶成为如此的模样因为以李二的经验看来装神弄鬼愚弄百姓的家伙从来没有一个是有好结局的。

其实李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经常的利用笼罩在蕊蝶头上那白莲圣母的光环可这不等于李二乐于见到蕊蝶的这种变化。

原本是准备找个机会挑明了的:蕊蝶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和光芒万丈从者如云的白莲圣母没有丝毫的相干。可是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无论是李二如何申明蕊蝶是个寻常的女子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了。就是蕊蝶自己站出来表明身份那些灾民也不会认同。

在灾民的心里只有圣母没有蕊蝶!

何况现在的李二也没有心思去具体的申辩当务之急是赶紧的上船取了粮食再然后赶紧的离开这里。

在白莲教妖人的协助之下灾民蜂拥而上一的涌上大船。那些个船上的漕丁竟然不加阻拦只是很顺从的闪在一旁。

这场面忒也诡异李二只能命令灾民尽可能的多带走粮食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场面顿时混乱。

“哈哈驸马果然是好手段今日算是见识了的学生佩服的紧呐!”

李二抬眼观瞧但见船舱的青毡帘子挑开现出一个熟人。

“你……你怎的在这里?”李二还真是诧异的紧了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学生不该在这儿的么?驸马端的是好说笑哩”大冷的天气那人却是手持一柄折扇而且把扇子打开摇了几摇真是怪的紧了:“学生若是不在此间只怕驸马抢粮的大计是要落空地吧?哈哈……”

天寒地冻冷天时候能够把扇子摇的这么欢实的也没有几个。一柄扇子摆弄的如此娴熟之人也就非文定之莫属了。

这个文定之李二是知道的至少知道他表面的身份是个说《三国传》的卖话先生其实是延安郡王地席幕僚心机深沉智谋百出素为延安郡王所倚重有文肝之称和那武胆武洪一起是延安郡王的左膀右臂。

要是说起智谋计算李二和文定之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不过此人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事情和文定之有莫大干系。

“这……这船回转是不是你……文先生做的手脚?”

“哈哈驸马果然是好心思正是文某所为。”

“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

“外间风大天冷驸马何不移步舱中说话?”文定之单手挑了帘子。扇子虚引示意李二进去说话:“文某新近寻到坛子窖藏四十年的金橘子难得遇到驸马这般才情绝世文堪卓然的风流雅士古人云共饮一杯无说地甚好哈哈。”

李二稍一犹豫便是进去。舱间再无杂人。

文定之执礼甚是恭敬亲自把盏为李二斟满了斛子:“驸马果然是兵法大家。文某今日大开眼界终于是见识到驸马的好手段了呐佩服佩服。”

“你一直就在舱中?”很显然文定之是曾目睹了灾民和官军大战的场面。这个时候的李二实在分不清楚这个高深莫测的文定之究竟是敌还是友。

此人乃是延安郡王地幕僚自己是反叛之人绝对不可能是朋友的。怪就怪在这里官军拼死包围的粮船明明是顺利驶开地能够驶了回来绝对是此人动的手脚而不蕊蝶真的有召唤回粮船的神通。

可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也反叛了大宋?完全没有可能的呐他的主子是大宋官家亲生的儿子。哪个造反他也没有理由造反的。

“哈哈哈方才驸马以白莲妖人为用激地灾民血勇之气乌合之众顿成虎狼之师真真的是用兵如神。无愧是我大宋兵家第一人的呐”扇子唰的收拢在掌中一顿。文定之笑眯眯的说道:“无兵戈无旗号地灾民在驸马调教之下便有如此的战力若是掌一支劲旅驸马当真就是要横扫天下宇内称雄地哩。”

把怯懦的灾民便成狂暴而又凶悍的暴民实在是不容易李二从不以此为荣甚至是很反感这样的做法。

“文先生谬赞!”李二微微抱拳的打个哈哈儿之后就是直奔主题:“文先生此来不会是专一来看灾民抢粮的吧?若我料的不差粮船回头就是先生做的手……手笔!”

“然!”扇子摇晃几下再次打开收拢在手。

李二没有想到文定之会承认的这么干脆知道这里头定然是有甚么重大隐情心头升起一种落进圈套的不详之感。舔舔嘴唇问道:“先生此举冒险不小却是为何?”

文定之这么做自然不会是为了灾民因为李二知道象他这种人只言利害绝对不会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

“王安石又失了相位的驸马还不知道的吧?”文定之并不回答李二的问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对于文定之如此大幅度的跳跃思维李二一时还真的是不能适应:“王辅国的新法不是好端端的么?那……是不是司马君实出任新的辅国之相?”

王安石再一次的上台之后雷厉风行的进行变革可谓大刀阔斧怎么又一次被撸下来了?

“司马君实还不曾出任辅国的不过那司马光颇有威望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又新得强援无数执掌枢密院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吧。”这一回文定之很罕见的没有摇晃手里的扇子。

如今的大宋真的是内忧外患的:西北经过李二一战本是奠定了千古难逢的大好局面西夏不仅倒向大宋王朝一边大宋更是控制了定难五州咽喉之地可谓局面一片大好。正是这种有利地局面也滋长了大宋的强硬更是助长了官家主动和大辽撕破脸皮的决心。

由于种种错综复杂的原因。大宋和契丹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小规模战争逐渐的不受控制到如今已经成为两大国之间的全面战争。

以双方地实力对比双方都没有完全战胜对方的可能所以都是很默契的控制战争规模和烈度都是在想依靠战场的优势来促成和谈打仗只不过是为了在和谈时候争取更多有利于己方的条款。那时候打仗只不过是手段和谈才是真正地目的。

之所以敢于和契丹人全面对抗。大宋朝廷所倚仗的就是中原雄厚的财力物力说白了就是以大宋还算可以的国力对抗契丹地雄壮精兵。

稳定甚至可以联合了西夏契丹人的背后又有女真之乱大宋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稳稳占据不败之地。

可是这种所谓的优势是一种不稳定地平衡。先被大宋施为潜在盟友的西夏之态度极其的耐人寻味。长久以来西夏和大宋之间就是战事不断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平。作为一个政权当然不希望卵翼于大宋之下。

而西夏的暂时臣服不过是因为那李二实在太过于利害竟然能够在孤军深入的情况下攻下国都!出于对李二的忌惮和与大宋互市的经济利益才不得不暂时地隐忍。那幽燕十六州从来没有为大宋所掌控过依旧是如鲠在喉的欲得之而后快;西夏割让定难五州如何能够心甘?

宋辽西夏三国之间早就鼎足而三之势。…就算是西夏人有什么动作大宋也不敢倾尽全力的开战因为旁边还有个更为强大的辽国在虎视眈眈。

西夏并不畏惧大宋。所忌惮的只是李二这个“战神”罢了。

经过汴梁地李二事件之后大宋朝廷和李二之间全面交恶虽然三方都没有得到李二看似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其实只有西夏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西夏人最愿意见到地就是李二能够反叛大宋无论是投靠西夏还大辽甚至是自立也对西夏有莫大的好处:趁宋辽开战时候那定难五州夺回!

西夏在李二事件中拼出血本来拉拢这个驸马以西夏梁后的精明当然看出李二不可能接受这些优惠的条件。但至少这也表明了一种态度表明了西夏对李二的友善。

就是这种无为而治的思维决定了西夏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梁后当然看出李二留在大宋本身就是一个潜在不安定的因素相当于在大宋内部安装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出乱子的。

直到李二叛乱自认聪明绝顶的耶律玉容才明白这个道理。而不动声色的西夏梁后早就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是一直在苦苦等候这个机会罢了。

西夏等待的并不是宋辽之间的全面开战。而是在等待李二和宋廷之间的全面开战。初闻李二率众横反抢劫军粮血战官军的消息梁后喜的大呼小叫知道这就是机会!对西夏而言绝好的机会。

所以才会纵容耶律玉容借道西夏偷袭大宋西北。

耶律玉容一直以为西夏人借道是出于畏惧是畏惧自己兵力的神其实西夏人自有打算——定难五州。

两淮和江南本是大宋财赋之根本两淮大饥大宋帝国的财赋受到极大损失不仅影响到了前方的战事更是灾民反叛内乱难平。

本来一片大好的局面成为如今的模样作为辅国之王安石自然难辞其咎。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向支持新法的铁杆儿人物譬如吕公著譬如韩维这些被王安石视为臂膀之新法人物都临阵倒戈大肆抨击新法的急功近利。就算是素来赞同新法的刘挚和老好人文彦伯也和新法划清界线。

虽说王安石还不至于成为光杆司令却也是实力减少大半新法很快沦为纸上谈兵。

想不到王安石的下野竟然是因为李二!

其实李二一直是不干涉这些的奈何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影响了历史的进程这是李二所始料不及的。

王安石下台司马光重新执掌朝局已经成为大势所趋!

这些事情确实大事中的大事可是李二丝毫看不出这和文定之暗自帮助自己有什么关联。

文定之眯缝了眼睛得意地一笑:“驸马不仅是才情高绝且是精通战法。最为难能的还是赞同新法之人哈哈许多的事情驸马还是不明白的好。”

李二还真是不能明白的忍不住的问:“这……这可是延安郡王的意思?”

其实李二实在不该问这个问题地对于这个愚蠢的问题文定之只是微微一笑:“驸马以为呢?

很显然这就是延安郡王的安排可他是大宋的皇子很可能还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时之间李二有了太多地疑问想来很多问题文定之也是不好回答。

“我家人……”

“呵呵。这也正是文某要告知于驸马的驸马所作所为已是横反难道驸马真的是要反叛我大宋?”

李二无语。

那文定之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眯缝了眼睛面带微笑的看着李二。

仔细的斟酌用词之后李二才缓缓地说道:“如今无论我是如何的分辨只怕也是无用朝廷相信我么?官家已经是相信我反叛的。”

不错李二虽然还没有提出要颠覆大宋更没有自立。可他和大宋为敌已经是事实无论如何分辨朝廷都是不会再容。

李二和大宋朝廷之间已经是形同水火没有了可以调和地余地。李二毫不怀疑只要大宋腾出受来立刻就会是雷霆暴雨一般的镇压清剿。

镇压反叛对于任何一个王朝来说都是天经地义没有任何一个王朝会对反叛妥协。

“官家现在或许不会相信驸马的反叛之实不过世间之事每多难料以后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的或许以后会变了的。”

“会变?怎么变?”李二如坠云雾愈的不明白文定之之所言了。

文定之更是不会详细的解释这些哈哈一笑说道:“六日前欣闻驸马喜得贵子。母子平安当真是可喜可贺的呐!”

春娘生了!而且是生了个儿子!

李二心中一喜旋即又是忧虑:春娘生了孩子只怕行动更是不便而自己地反叛注定了朝廷是要以自己家人为质的只怕朝廷是要想法子囚禁春娘母亲她们了。

文定之是何等人物?看李二神色就明白他心中所想所**唰的打开折扇用力的摇晃几下:“驸马也不必心焦。朝廷却是已经软禁了贵眷却是衣食无忧。想来一时三刻的也不会有什么凶险。何况延安郡王殿下认为驸马之反叛乃是无奈之举又是心系百姓定然会带驸马一力周旋说和……”

“带我谢过郡王殿下了哩。”

“哈哈驸马明白郡王地苦心就好对了驸马看郡王如何?”

“延安郡王?殿下自然是天资聪慧还是个赞同新法的想来以后必然是大有作为。”

对于李二盛赞延安郡王文定之很是高兴地把扇子连连摇晃:“不错某看郡王亦是一代雄杰只不过根基浅薄没有甚人愿意帮衬只要有大才之士辅佐必然是千秋之主……”

因为延安郡王的几个兄长都是夭折他已经算是皇家长子了把皇位当作自己奋斗的目标也很正常。

李二可不愿意卷入这种事情参与进权利斗争漩涡从来就是十分的凶险。文定之说的兴奋终于道出此来的真正目的:“驸马之才情本事那是有目之人所共睹有是郡王殿下身边之人定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的大业来。”

李二亦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起身拱手说道:“李二本是个胸无大志之人从不曾心存甚的大业……”

好似那文定之早就料到李二会有这样的言语呵呵笑着打断李二:“驸马心境高洁问某岂能不知?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驸马自认还能笑傲山林。过那与世无争的安乐日子么?”

携带了家眷归隐山林做个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不拿皇家俸禄不食天家地米粮曾经是李二的梦想。如今看来是绝对没有可能了。大宋朝廷断然是要剿灭自己才肯善罢甘休摆在自己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其一为朝廷所剿灭其二是率众横反为自己打下一片乐土。

李二长叹一声:“我本无心反叛奈何官家不信的呐。定要将我除去……”

“哈哈树欲静而风不止。官家自然不会相信驸马没有反叛之心无论驸马是如何的辩解朝廷也不会相信的。驸马处境真是凶险的甚了可有甚万全地打算?”

“有了这些粮米想来灾民也是能够安然度过的。我便再也不理会灾民之事想个法子把家人弄了回来从此远遁海外她国再也不回中原就是。”

李二真的是有了避世隐居的**头既然打算已无立足之地。那就跑去蛮夷小邦度过余生也就是了。

“哈哈驸马想的忒也容易了些以驸马地本事文某毫不怀疑能够远走他国。就算是到了蛮夷小帮定能过的更好哈哈那两淮的灾民如何?朝廷已视灾民为叛民绝对是要以大兵清剿的。驸马若是一去又有那个可以护得灾民之性命?”

这话真的是触到了李二心中地痛处!

若不是为了这些个灾民若不是为了这万万千千的生命李二也不会横反更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即便是灾民有这样那样地缺点。李二依旧是愿意为他们谋取一条生路哪怕是冒了极大风险。李二的内心深处何尝不知自己放不下这些灾民?

若是自己真的能够放下灾民当时也就不会抢劫军粮大行反叛之举。

文定之说的是事实就算是自己远遁异国他乡朝廷也不会放过这些灾民。对于反叛没有哪个王朝是能够容忍的。必然是要以更加血腥的手段剿灭一来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再者也是为了以儆效尤警示后者。

若是任由臣民反叛而不加追究恐怕以后会有无数的叛乱不要说是在封建时代就是在文明社会也不会容忍。

李二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胡同就是想回头已是为时太晚何况为了那千千万万地性命李二也不能回头。

“既然已是走投无路说不得只好拼却这一腔的热血究竟结局如何也顾不得了。”

“哈哈驸马忒也悲壮了些”看着李二就好像是看着落进陷阱之中的猎物文定之十分得意的哈哈大笑:“须知天无绝人之路的呐!”

“文先生有甚良策?”李二也不到这文定之能有什么好地办法不过看他那模样应该是胸有成竹:“还请先生教授于我李二带万千的灾民先行谢过地呐!”

什么灾民不灾民的文定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文定之最关心的是延安郡王能不能成为大宋的官家!

只要延安郡王称帝自己就是辅之功以自己的才学谋略将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能做到位极人臣名垂史册……

文定之忽然压低了声调:“官家病了……”

神宗皇帝生病?

李二并不蠢笨立即就是明白这句话里所蕴含的深意。历史上的神宗皇帝也算是个短命的不到四十岁就挂掉了。

文定之这么说那神宗皇帝肯定是病的相当严重延安郡王是准备接位的。按照常理来说延安郡王接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他接替皇位也不可能容忍灾民的反叛。

无论是那一个皇帝都不会容忍反叛!

李二不认为皇帝的更替是自己的机会何况那延安郡王远在西北。

文定之刻意的把嗓音压的极低:“文某此来乃是是受郡王殿下嘱托只要驸马愿意帮助殿下殿下继承大统之后绝不追究两淮灾民反叛之举!驸马意下如何?”

原料是一笔交易!

可就是这笔交易叫李二更加的狐疑不定那延安郡王还算是个不错的孩子至少表明上看是如何而且这个年轻的少年十分地老成持重。那皇帝的位子本就是要他去做的还需要自己这个叛贼去帮助?

文定之知道李二是延安郡王的希望同时也得到郡王的嘱托所以不再隐瞒直接道出其中关键之所在。

宋时候的政治体系和满清几乎是完全不同尤其是郡王更是个名义上的东西作为皇子除了身份尊贵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地权利。即便是大宋的皇帝想要进行大的政治或者军事调动也要通过枢密院(枢密院才是大宋时候真正的权利中枢大宋的皇帝和满清皇帝不同希望读者予以区别)而如今地枢密院则是为旧法党人所把持若是提出由极端赞成新法的延安郡王继承皇位。是万难通过的读者可能是要问的那延安郡王乃是大是官家的儿子他不继承皇位哪个继承?该不会是由枢密院地那帮老头子继承吧?

当然大宋王朝永远姓赵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姓司马的。莫忘记了。在大宋王朝还有个惯例那就是兄终弟及。

所谓的兄终弟及就是指兄长死去之后由弟弟继承这可是有了先例了地。并且成为一种传统。大宋开国皇帝龙兴陈桥驿的时候曾与同是大将军的弟弟共誓允下兄终弟及的誓言。只不过赵匡胤这家伙做了皇帝之后就故意的忘记这个誓言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作为弟弟的赵光义当然不肯所以才亲自披挂上阵以一柄玉斧结束了哥哥的性命自己身登大宝成为大宋地皇帝。

太祖死。太宗继。

当时就有许多人腹诽太宗皇帝继承皇位的合法性因为历数前朝皇位从来就是父子传承的。不过太祖皇帝当年确实是有兄终弟及的允诺而太宗皇帝更是刻意的宣扬这种论调终于平息朝野之中地质疑声音。并且把兄终弟及演变成一种传统。

太祖皇帝时候那些个宗室的王爷们还是有些实际权利地。自从兄终弟及作为一种不成文的规则确立之后无论是哪个做了皇帝都是尽力的削弱自己兄弟之权限尽量的把兄弟们排除在政权和军权之外尤其是不能叫王爷们掌握军权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儿子继承皇位时候这些老家伙们蹿出来闹事。

正是因为这个兄终弟及景灵宫被长平公主弄的塌陷之后那些个王爷们当即就跳出来逼宫。他们之所以敢于至诸位皇子于不顾急吼吼的要抢班夺权就是因为有这个兄终弟及的存在。

如今的甚至皇帝好像病的不轻所有人都在观望当事者也是都在准备。

虽说大家都没有实权看似是在一个起跑线上其实延安郡王是没有丝毫优势可言的。

延安郡王虽然是小小年纪也明白这里头的许多弯弯绕绕也是在一直拉拢朝中人物想要建立自己的嫡系。平戎大将军王韶之死就是因为他不肯站在延安郡王的阵营小郡王才抽准了机会将其杀之。因为那样的暗杀平戎将军没有人会怀疑是郡王做的手脚大家都是认为是李二把老将军轰死的。

杀死平戎将军一事延安郡王可以算是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就算是李二本人站出来也是百口莫辩因为李二没有证据。一代名将之死也只能永远淹没了。

延安郡王吃亏就吃亏在年轻上的因为他不过是个少年根本就建立不起也拉拢不住重要的人物而那些个王爷都是或多或少的有自己的支持者。

尤其是在皇帝重病这样的关键时候人们最关心的是实力没有哪个傻瓜会站在小郡王的一边。在关系到皇位继承这样的问题时候站错了阵营就意味着死亡因为围绕皇权展开的斗争最是残酷血腥失败的一方必然是万劫不复丢掉的不光是自己的性命而是整个家族的性命和前途。

由于大宋地政治体制问题中央和地方有严格的分野(这主要是吸取了大唐帝国的经验教训为了防止出现地方势力坐大的情形出现)。所以皇权的争夺只是局限在中央的权利核心。

在这个时候李二和他所掌握的几十万灾民就纳入了延安郡王地视线。

两淮的灾民早就不再服从大宋而大宋也是同样的失去对灾民的控制只要能够争取这些灾民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都是不小的助力。

谁也明白这些灾民若是真地造反甚至是打出拥立延安郡王的旗号当即就要为官军所剿杀。不过延安郡王并不需要这些灾民和李二旗帜鲜明的拥护自己。那样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处心积虑。延安郡王是另有所图罢了。

神宗皇帝只是病重还不到病危的时刻延安郡王还是有一些时间来准备地……

“郡王殿下对驸马以国事之信有朝一日若的郡王登基为帝……”

李二一直以为大宋的皇位继承从来都是和平地当然太宗杀太祖的事情不在其中。真的想不到围绕皇权展开的斗争竟然是如此的无所不用其极。当即就是明白延安郡王是要以自己和灾民为棋子来实现自己称帝的**。

就在这个瞬间李二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自己之所以能够抢到粮食那些灾民之所以能够维持生存并非是大宋无能而是延安郡王的可以放纵。并非是自己真地就有通天的手段自己要是真的率众和大宋对抗人家甚至根本就不必真刀真枪的剿杀。饿也能把灾民饿死。

李二低不语心头脑海便是一个劲儿的翻腾。无论如何自己和那些灾民已经被人家当作棋子来使用了无论是哪个做了皇帝自己和灾民都不会有善终地结局既然如此还不如……

李二猛然抬头:“文先生真是好心思哈哈郡王殿下想我李二做些甚么?”

文定之哈哈大笑。伸手拍在李二肩头:“好驸马以后咱们便是自己人的也不枉郡王如此地帮你。郡王正在河东路抵挡契丹之突袭奈何那契丹公主用兵最是诡异已连下十几座城池……”“是要我去抵挡契丹大

“然!”

“可……可是朝廷……”

“哈哈。驸马不必顾虑这个我是早就准备妥当的。驸马看看如何?”说话间文定之从怀中掏出个奏陈:“这是我以驸马的笔调所书若是驸马无有异议就是如此的上奏朝廷吧。”

李二探手接过看满纸都是申辩自己是以民为重并且深感罪责希望能够带领了灾民北上抵抗契丹为国效力以抵罪责之万一云云言辞这恳切语句之动人甚至是催人泪下。

“呵呵文先生好笔力朝廷会信的么?”

“当然不会!”文定之哈哈大笑。

确实如此就算是李二说的天花乱坠朝廷也不会相信的。若是朝廷真的相信了这些纸上的言语那大宋的君臣肯定是集体脑残了。

“这只不过是表明驸马的态度罢了如今朝廷府库空虚兵力更是捉襟见肘虽是希望这些灾民能够上阵御敌也是需要些代价的”文定之得意的笑道:“关键是有延安郡王以性命做保保证驸马不会反叛更不会投靠敌国。哈哈郡王殿下可是以性命为驸马做保的呐真是得郡王万千信赖……”

李二知道若是延安郡王失败肯定是郁郁一生和死也是差不多了。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此多谢郡王了的李二敢不效死力?”

文定之似有意是无意的说道:“如今驸马的家小还在京中为质我等定然是会尽力周旋驸马不必牵挂。”

家人从来就是李二的软肋许多人都明白这一点

李二心中雪亮明白这是在警告自己:你的家人还在我们手中你最好老实一点儿。

李二心中早就有了计较笑呵呵的说道:“李二明白多些郡王殿下容我李二这个机会。只不过那些灾民的出路……殿下登基之后真的是能够不计前嫌的么?”

“哈哈殿下以性命前途做保驸马怎还是信不过的哩?驸马与殿下现在是同坐一条船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哈哈”李二同样爽朗的大笑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非是我不信殿下只是还需对那些灾民交代的不然他们如何肯随我去抵抗契丹大军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哩我总是要拿出个凭证的吧!”

“驸马所言也是有理……”文定之笑着再拿一份文书出来:“这是殿下之保证驸马过目!”

“大宋驸马精忠公李二自以民为重以非常之手段行赈民之善实为吾之所授允其可便宜行事若有不当吾之过也愿一力承担恳天地人神明鉴!”落款是延安郡王的私人印章。李二急急做出受宠若惊的姿态仔细看了几遍小心在意的贴身收藏好了:“如此我便是放心的只等文先生把我那奏陈上达天听便可为国效力的了。”

“哈哈甚好以驸马之能何愁小小契丹!最多旬日光景便是有了消息的驸马且去准备的吧。”

李二出来看的灾民已经把粮食搬运的差不多了拱手为别:“就此别过李二先行去也。”

李二领了大队的灾民缓缓离去船舱屏风之后闪身出开一人正是文定之之搭档延安郡王的武胆——武洪!

“先生真是好口舌比我可是强的多我还恐怕那不知死活的李二不应还准备一刀格杀了他哩”武洪笑呵呵的把手上匕纳入怀中:“看看看看这刀子都叫我攥出汗水的哩。”

“此人乃当时之雄才最好是能为我所用不到最后不能杀之。”

“郡王也真是的给了李二那厮保证那纸条岂不是成了自己的把柄哪有把自家把柄给人的道理?”

文定之眯缝着眼睛呵呵一笑:“有的东西是做不得真的哈哈待到那个时候还是咱们随便说辞的么?李二这人本事是有的就是太过于软弱终究不是个成大事的能用则用不用则废之。对了李二这厮颇有些手段我怕朝廷里的那些老东西看不住他的家人你最好还是派人暗自监视了莫叫李二把他的家人顺走才是。”

“哈哈文先生且放宽心就是此次行事咱们如何了结?船上还有许多的漕丁恐他们嘴巴不严……”

文定之面无表情的说道:“统统杀死丢弃尸身于何种手脚干净些还是可以栽在李二头上的……”

此时此刻李二满腹心事的行走好似终于想通了甚么仰天哈哈大笑劈手就把怀里的纸条也就是延安郡王所做的保证丢弃出去。

那纸条在风中翻翻滚滚跌落在混合了雪水的泥泞当中染成红彤彤的殷艳……